「梅姨案」被拐少年回家之後:想追究養家責任,又怕孩子接受不了

2020-08-24 剝洋蔥

申聰的回歸,填滿了申家存在了15年的缺口。但喜悅之後,他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適應,比如如何融入彼此的生活,或者如何和那個家相處。

申聰的獨立臥室。新京報記者 王翀鵬程攝

文丨新京報記者 王翀鵬程

編輯 | 陳曉舒 校對 | 盧茜

本文約5647字,閱讀全文約需11分

申軍良住了十二年的出租屋變得溫馨了。

靠門一側的牆上貼了大幅的裝飾畫,背景是清新的粉紅色;新添置的沙發上鋪著防塵的毛巾,水泥地擦得乾淨。最近,他還添置了空調和高低床,把三個孩子的房間填得滿滿當當。相比原先四面白牆的屋子,總算有了住人的樣子。

15年前,申軍良剛滿一歲的孩子申聰被拐賣了。從那之後,申軍良的魂一直飄在外面。家裡先後又添了兩個孩子,但他更在乎關於申聰的線索。直到今年3月,申聰回家,申軍良的心也跟著回來了。

角色轉變得迅速且徹底。4個月前,申軍良還是只會談論「梅姨」和「人販子」的尋子父親,現在他關心的是濟南的中考分數線。為了讓申聰迅速提高成績,跟上全班的學習進度,他四處打聽哪裡的老師好、哪裡的補習班提分快。申聰也不再是以前只愛遊山玩水的廣東男孩了。他每天學習到半夜,學校和家兩點一線。最高興的事是分數提高、打籃球和去餐館吃一頓粵菜。

申聰是「梅姨案」中第三個被成功尋回的孩子。今年7月15日,又有兩個孩子在廣東被警方找到,並與親生父母相認。截至目前,同案被拐的9個孩子已有5人被尋回。

15日那天,申軍良專門跑了一趟廣東,向找到孩子的父母道賀。他們一起尋子多年,「只有我們知道多不容易。」申軍良說。

找回孩子意味著新生活的開始。申聰的回歸,填滿了申家存在了15年的缺口。但喜悅之後,他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適應,比如如何融入彼此的生活,或者如何和「那個家」相處。

孩子失而復得,每天飯菜不重樣

申家的飯桌已經多年沒有這麼豐富了。原來每頓飯只有一個菜,以青菜為主。現在每餐至少兩個菜,葷素搭配,要麼有肉,要麼有雞蛋。

申軍良的妻子每天變著花樣做飯。早上雞蛋和麵攤煎餅,晚上炒菜大米飯。她還上網學做粵菜和客家菜,今天弄個白蒸肉,明天做個炒青菜。雖然做不出正宗的口味,但能保證每天不重樣。

改變源於申聰的回歸。申聰是申軍良的第一個孩子。2005年1月4日,剛滿一歲的男孩被人販子入室搶走。那天開始,河南人申軍良踏上了尋子的道路。15年間,他跑遍了大半個中國,花光了所有積蓄,還背上了50多萬債務。

收集到的線索越來越多,範圍也逐漸在縮小。今年1月16日,經過DNA比對,申聰在廣東省的一個小山村裡被比對上。3月7日晚上,在警方的安排下,申軍良終於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

襁褓嬰兒如今已經長成少年,中等個頭,身形消瘦,繼承了申軍良的臉型和五官,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而申軍良已經43歲,兩鬢微白。

8月5日,三個孩子陪申軍良過了43歲生日。受訪者供圖

時隔15年,兒子失而復得。申軍良夫婦恨不得把缺失的愛一股腦全補上。他們整天圍著申聰轉,研究他的好惡。

為了配合申聰的口味,申軍良一家用最快速度調整了飲食。醬熬魚改成了清蒸魚,紅燒肉變成了粉蒸肉,只因為申聰喜歡清淡的口味。吃了十幾年的饅頭、麵條一夜間從餐桌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天三頓大米飯,因為申聰吃不慣麵食。為此,申軍良還專門買了口電飯鍋。

申聰覺得過意不去,他曾悄悄問兩個弟弟:「每天吃米飯,你們習慣嗎?」申軍良聽了搶答:「我們吃什麼都行。」

一次聊天時,申聰說起在廣東早上經常吃腸粉,申軍良又坐不住了。他騎著小電車四處尋摸腸粉,終於在離家十幾公裡外發現了一個攤位。「明天早上一早過去給你買。」他向申聰承諾。每次去超市採購,他也要帶上申聰,專挑他在廣東吃過的菜買。

今年端午節,申軍良專門挑了家廣東菜館過節。這是申軍良一家15年來第一次正式過端午節,「申聰丟了之後,我家只有春節才買些豬肉白菜,包頓餃子象徵性過一下。」申軍良說。

從南方到北方,生活各種不習慣

和申軍良相認之前,申聰生活在廣東的小山村裡,他幾乎沒出過廣東,更沒到過北方。「我曾經以為全國都是那樣。」申聰說,直到回到濟南,他才發現「哪兒都不一樣」。

濟南的包子、饅頭在他看來又幹又硬,完全吃不下。只有家裡加了雞蛋、用機器壓出來的新鮮麵條能勉強吃幾口。「你以前在廣東吃什麼?」申軍良問,申聰說:「差不多每天不重樣。」他告訴弟弟,光用臘肉就能做好多種菜,廣東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自己醃製的臘肉。

他愛吃的東西,申軍良和兩個孩子都沒吃過。有一次,申軍良帶他逛夜市,快到家門口時碰上個烤魷魚的攤子。申聰說在廣東常吃,買了十幾串。申軍良一家沒吃過烤魷魚,煙燻味道混合著魷魚的腥味讓他受不了。

自來水煮開的涼白開申聰也喝不慣,他覺得味道像水溝裡的壞水。剛到濟南家裡時,他不好意思讓申軍良換水,忍著不喝,後來生了口腔潰瘍,嘴裡都爛了,申軍良才發現。

密集的樓房讓他覺得憋悶。在養父母家時,他們住著大院子,依山傍水。申聰好動,上樹爬山,成天不閒著。初到城市,兩點一線的生活單調乏味,申聰覺得被關進了籠子。他每天窩在家裡學習,偶爾出去打會兒籃球,又受不了高溫天氣,乾燥的熱風吹得他全身不舒服。實在憋得難受,他就跳起來拍屋頂玩,申軍良家沾滿灰塵的天花板上都是他的白色手印。

申聰喜歡運動,申軍良給三個兒子準備的禮物。受訪者供圖

他還介意「申聰」的身份。剛回濟南時,申軍良總想帶他出去轉轉,申聰不願意,「大家都認識你,那不就知道我是申聰了?」即使出門,他也不會和申軍良走得太近。

有記者上門拍照,他要把書桌收拾得乾乾淨淨,書包、帽子、水杯都要收起來,「怕被同學知道他的身份。」申軍良解釋。

他也理解不了北方的說話方式。前一陣,申聰在學校鬧了笑話。他私下裡稱呼一個染過頭髮的老師為「黃毛」。有調皮的同學當著老師的面喊「黃毛」,老師生氣了,把申聰叫到辦公室訓了一頓。

「在廣東,看見男孩叫靚仔,女孩叫靚女,染頭髮的叫黃毛,再正常不過。」申聰覺得委屈。

「最難」的事

但最讓他頭疼的是學習。剛見面時,申軍良問他:「你學習怎麼樣?考試能考多少分?」申聰說那得看運氣,運氣好就多兩分,蒙錯了就少兩分。

「再晚幾個月找到他,可能已經輟學了。」申軍良說。他在廣東上初三,幾乎沒寫過作業。好幾門科目經常考到幾分或十幾分,而且偏科嚴重。這樣的分數,即使在廣東的縣城裡也只能上墊底的學校。被警方解救時,他寫下自己的基本情況,目標一欄,他寫了「當兵或打工」。

為了讓他好好學習,還沒回濟南,申軍良就四處打聽學校。因為異地跨學教材不同等問題,原本應該讀初三的申聰被安排進一所公辦學校讀初二。這所公辦學校是轄區內很不錯的學校,甚至比申家兩個弟弟就讀的學校還要好。申聰一進去就墊底了。

申軍良收拾出一個房間讓申聰學習,每天陪著他上網課、做作業。還專門置辦了書架和印表機,給他挑選了課外書和讀物。

申軍良給申聰辦好了學校,領到了教材。受訪者供圖

申聰的兩個弟弟學習都不錯。六年級的老三能教申聰簡單的知識,更多的輔導任務落到了老二頭上。每天放學,他把自己的作業做完,再給申聰講課。申聰也依賴他,遇到不會的題就抱著書找他。

但他基礎太弱了,小學範圍的漢字不會寫,英語更是一塌糊塗,連音標都不認識,習題更要一道題、一道題講,把老二累壞了。

為了突擊,申軍良請了每堂課300塊錢的家教老師,每天兩小時,一對一補課。惡補了將近四個月,成績才有起色。7月中旬的考試,他的生物、地理成績都達到了升高中的水平。

動輒上千的補課費用佔了申家每月開支的大部分。為了補貼家用,申軍良晚上出去做代駕,凌晨兩三點才回家。一晚上能接兩三單,賺一百多塊錢。

「明年才是最難的一年。」申軍良忍不住嘆氣,對於申聰來說,三門主科依然是塊難啃的骨頭,今年期末考,他的英語成績依然離及格線差得遠,「到時候真得玩命兒了。」

三個孩子

申軍良也要適應很多東西。過去的15年,他的心思很簡單:找孩子。但申聰回家之後,他覺得自己像走鋼絲的人,手上託舉著兩個家庭:申聰和兩個弟弟、自己的家、申聰的養家……稍不留意就會傾斜。他還在學習如何平衡這些關係。

尋子的15年間,申軍良的心從沒回過家。兩個兒子的飲食起居,他很少參與。他們從小吃百家飯長大,從來是家裡有什麼吃什麼,申軍良出門尋子的時候,他們也吃過白飯拌鹹菜。

即使申軍良在家,手機還是會響個沒完。一有線索就心痒痒,又想走。和兩個孩子的聊天內容僅限於功課和尋子。申軍良囑咐他們好好學習,說自己在外如何不容易。因此,兩個孩子和他並不十分親近。

申聰回家之後,他更無心照顧兩個孩子的喜好。

端午之前,因為申聰說在廣東會吃粽子,申軍良就買回三箱鹹粽子凍在冰箱裡。兩個弟弟吃不慣鹹粽子,申軍良說:「包子饅頭也好吃。」

申聰回家之後,申軍良買了電視,還購置了高低床。新京報記者 王翀鵬程攝

為了讓申聰吃過癮,他攢錢帶著全家去廣東菜館吃粵菜,五六個菜,都是申聰愛吃的。

「兩個弟弟吃得慣粵菜嗎?」記者問他。申軍良解釋:「他們從小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吃什麼都行。」

申聰不習慣濟南悶熱的天氣,每次回家衣服都溼乎乎的。申軍良馬上張羅著裝空調。申家在濟南的出租屋住了十幾年,這些年,全家度夏只靠一臺立式電風扇。「我們和他兩個弟弟都習慣了,」申軍良說,「但申聰不行。」當時申軍良身上只剩2000多元,所幸有朋友願意先幫他墊付費用,空調才裝好。

申軍良的父親和妻子看不下去了,提醒他:「你有三個孩子,要公平對待。」 申軍良嘴上答應,但整顆心依然掛在申聰身上。

前幾天,申聰問申軍良,你說我考完試幹點什麼呢?「你想幹點什麼?」申軍良問。申聰說想回廣東看看。申軍良爽快地答應:「只要你想去,我隨時都有空。」

申軍良的父親反對他們回廣東。一方面擔心申聰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心動搖,另一方面,花銷是擺在眼前的實際問題。「你陪他玩完之後,另外兩個孩子生活怎麼辦?」父親問。申軍良還沒找到固定的工作,三個孩子的學費生活費每月一萬多,他已經負擔不起了。

但申軍良顧不了那麼多,「只要是申聰提出來的,我都想盡力滿足。」

所幸兩個弟弟並不介意。他們理解申軍良,也不排斥申聰。三個男孩年紀相仿,在一起玩了幾天就熟悉了。申聰喜歡運動,不學習時就帶著他們打籃球,申軍良給他買的零食,他都拿出來分享。他教弟弟們說簡單的客家話,兩個弟弟教他說濟南話。三個人玩累了就擠在一張床上睡覺。

兩個家

申聰很少提起廣東的生活,也沒和申軍良多說他在養家的經歷,每次有人問起來,他就敷衍過去。比如問他濟南好還是廣東好,他說都差不多;問他是否適應濟南的生活,他說還行。

申軍良也不會主動聊這個話題,他嚴格地在「那家人」的稱謂前面加上了養家的屬性:「養父母常年在外打工,申聰這些年一直跟著養奶奶生活。」

申聰倒不避諱,偶爾提起在廣東的事情,依然用「弟弟」、「姐姐」描述他們。有時候和別人說起「奶奶」,申軍良會補充一句:「是他養奶奶」。

其實申軍良很怕別人和申聰提起養家。每次有記者採訪,他都會囑咐記者規避,理由是怕申聰傷心。「都過去了,孩子回家就好。」他說。申軍良見過其他有過被拐經歷的孩子,他們不接受親生父母,對於父母多年的苦心尋找無動於衷,也很難和養家分隔開。

但申聰的態度平和許多。他回到濟南讀書、遷回了戶口、也接受了申軍良給他取的新名字,融入了他們的大家庭。他會主動陪申軍良拉家常,為他找工作出謀劃策、噓寒問暖。申軍良在家,他就跟在身後滿屋跑。看到申軍良的拖鞋舊了,他攢著零花錢買了雙新的。

但在申軍良看來,他的懂事是因為之前沒有得到過多的關愛。因為好奇申聰之前的生活,申軍良從側面了解了一些情況:養家有女兒,當初買下申聰是為了湊兒女雙全,但後來他們又生了兒子。申聰很小年紀就承擔了家務。

申聰告訴申軍良,長大之後他曾懷疑過自己的身世,他問姐姐,為什麼自己和家人長得不像?父母和兄弟姐妹個子不高,體型微胖,大眼睛、深眼窩,標準的廣東人長相。只有他是小眼睛、瘦高個。姐姐看了他一眼,說差不多。「哪裡差不多了?」申軍良有些激動,「根本就不像,不是一家人。」

申軍良還沒和申聰的養父母見過面,從去年年底到現在,他們只通過三次電話。第一次是3月8日,申聰剛找到時,申軍良簡單問了問申聰的情況;後來兩次通話,都是為了給申聰辦戶口和辦學籍。「我和他們有什麼可說的呢?」

剛回濟南時,有律師建議他,讓人販子和買孩子的人賠償他這些年的損失。

對於搶走申聰的人販子,申軍良態度堅定:「希望人販子死刑。」2016年,當年搶走申聰的五名人販子相繼落網。2018年12月28日,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對五名被告拐賣兒童一案進行一審公開宣判,張維平、周容平被判處死刑,其餘三人分別處以無期徒刑和十年有期徒刑。

部分被告不服判決,向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申軍良也上訴了,他向幾名被告人索賠尋子過程中所支出的交通、食宿等各項費用,希望得到法院支持。

目前,二審開庭在即。「一定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申軍良說。

但他沒想好該如何對待申聰的養父母。他想過追究他們的責任,「不然別人會以為買孩子沒事,你看買了申聰都沒事。」申軍良說,又怕孩子接受不了。

申聰勸過申軍良,不要找我養父母要錢了吧?他還說,以後要好好上學,賺大錢,給養奶奶買東西。

廣東的兄弟姐妹隔三差五就給申聰打電話,有時候從晚上十點聊到半夜。有幾次申聰正準備上網課,剛坐下視頻電話就來了。

申軍良嘴上說著不幹涉,但還是旁敲側擊地找申聰商量,希望他減少和「那家人」的聊天時間。最後父子倆商定,十一點之後就不再接電話了。「他們想讓申聰回去,申聰每天除了學習就是接電話。」申軍良抱怨,「他們不管你學習有多忙。」

每次申聰和養家通話,申軍良就自覺迴避,還不忘幫申聰關上門。「我不關心他們說什麼。」申軍良說。差不多十一點時,他再敲門進去,用手指比劃個十一,示意申聰掛電話睡覺。申聰也儘量不在申軍良面前接養家的電話。有一次電話打來時,申軍良就坐在客廳裡,申聰和對方敷衍了幾句就掛了。

「申聰的心還有一半在廣東。」申軍良心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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