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的3月8日晚上,時針剛剛划過七點,常熟市公安局指揮中心傳來一陣刺耳的鈴聲。電話另一端,一名自稱張達叔的男子說話語無倫次,經過接線員的安撫,他才逐漸平靜下來,隨後他說出了剛見到的驚魂一幕。民警根據報案人的陳述立即趕赴現場,刑警等部門也陸續到達現場,經過初步了解,系報警人張達叔和房東發現隔壁出租屋過年之後就沒見到人來過,並且還傳出陣陣惡臭,於是張達叔和房東打開隔壁房門搜索,在屋內發現兩隻拉杆行李箱,當其打開其中一隻行李箱,並翻開表層的衣物後,內部兩隻人腳赫然映入眼帘,房東當時就被嚇得不輕,張達叔緩過神來馬上撥打了110,於是才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難以確認死者身份 案件陷入多年沉寂
民警到達現場之後,馬上對現場及周邊進行了封鎖,隨後,技術人員開始對現場進行仔細勘查,法醫也對現場兩隻行李箱提取後認真檢查。兩隻行李箱表面均被大量女性衣物遮蓋,去除掉衣物後露出了幾個被塑膠袋、保鮮膜等裡三層外三層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塊狀物體,其中一塊儼然是一對人的腳。法醫將這些塊狀物小心取出後發現是一具完整的女性屍體,而且各屍塊已經腐敗。
隨後,偵查員對現場的痕跡物證及屍塊進行了分析。經比對,認定屍塊和行李箱內衣物均屬於同一女性,並在裝屍塊的袋子上提取到一枚殘缺的指紋。接下來,公安機關對案發現場及周邊進行了深入仔細的勘查,並在周邊進行了大規模走訪排查。經過數月的摸排,案件依舊沒有實質進展。此時公安機關對死者的顱骨進行了分析復原,基本復原出死者的面容。
隨後,偵查員發現行李箱上有一不起眼的長途車站進出站標籤,上面赫然印刷著始發站為四川省某市,偵查員立即趕赴四川,在當地車站碼頭等地大規模張貼尋找屍源啟事。偵查員甚至趕赴兩隻陳裝屍塊的行李箱產地開展工作。然而,工作進展並不順利,死者身份依舊是個迷,案件陷入了長達十一年的沉寂。
十一年後意外發現 調查取得重大突破
2017年的4月,偵查員在對未破獲案件進行分析研判和物證重新梳理時意外發現當年陳裝屍塊的一隻行李箱的夾層脫落了,偵查員發現該旅行箱裡的夾層周邊與旅行箱相連,三周邊為膠水粘住,呈封閉狀態,由於封存已久,夾層周邊膠水已脫落,技術員用剪刀剪開夾層的布料和紙張時意外發現一張名為「陳某某」的臨時居住證,這一發現給迷霧重重的案情帶來了一絲曙光。由於箱內遮住屍塊的衣服與死者認定同一,經推斷,該行李箱可能為死者所有,加上該證件照片與模擬畫像極其相似,至此,案件似有重大突破。
模擬畫像
偵查工作秘密展開 警方確定嫌疑人身份
在確定本案死者身份為「陳某某」的時候,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雖然身份證照片與模擬畫像極其相似,但並不代表死者就為「陳某某」。且本案的犯罪嫌疑人一直未知,會不會是陳的關係人,會不會藏匿在四川,貿然地走訪調查會不會打草驚蛇?因此專案組在四川開展的工作均為秘密進行。通過訪問鄰居、村幹部,證實陳已經十多年沒有回家;且派出所印證第一代身份證與在旅行箱發現的臨時身份證上的照片、身份證號碼均同一。但離奇的是該身份照號碼在2010年3月辦理的第二代身份證的姓名變為另外一人,且照片也非「陳某某」本人。為此,不能確定「陳某某」是否為本案的被害人、嫌疑人或其他關係人員。
為此,專案組採集了「陳某某」女兒和前夫的DNA。經親緣鑑定,確定本案死者為「陳某某」。雖然親緣鑑定還未作出,但是專案組馬不停蹄,大膽推斷死者為「陳某某」的可能性最大,於是立即對「陳某某」的社會關係進行排查,經過比對「陳某某」的聯繫人、銀行存款、取款記錄等發現案發前四個月農曆新年之前「陳某某」的銀行流水上有一筆交易有「趙某超」和「陳某某」的共同籤名的取款憑證,且筆跡不為同一人。與此同時,在四川的專案組成員在走訪過程中也反映到案發前「陳某某」帶趙姓男子去過陳的父母家中。「趙某超」有重大作案嫌疑。
遠赴千裡追拿兇手 死者終得沉冤昭雪
專案組隨後將案發現場指紋在指紋庫中進行比對,最終鎖定趙某超,更加驗證了「趙某超」的作案嫌疑。專案組馬上對「趙某超」進行研判,並發現「趙某超」在廣西南寧一帶活動。4月下旬,專案組趕赴廣西南寧實施抓捕工作,經過前期周密準備,偵查員在一工地順利將犯罪嫌疑人趙某超抓獲。經審查,趙交代了因為謀財,將陳某某殺死後分屍並拋屍至一出租屋內的犯罪事實。
至此,該起塵封了十一年的殺人碎屍案終於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