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華人,為何大家姓名拼寫不一樣?其實是不同拼寫系統惹的禍

2020-12-13 天川歷史

不知道你在日常生活中遇沒遇到這樣的疑問，有的中國人和華人，他們名字的拼寫看起來如此的不同？例如"四大天王"之一的劉德華，英文名字拼寫並不是熟知的"Liu De-hua"，而是看起來怪怪的"Lau Tak-wah"。

那麼這當中，為何"劉"的拼音不是我們熟知的"Liu"，而是看起來令人疑惑的"Lau"呢。其實拼寫不同的背後，其實是不同拼寫系統和文化差異造成的結果，這種文化的差異也一直延續至今，成為一種特別的語言文化。

一、拼寫系統之間的"大亂鬥"

現在我們所學的漢語拼音，其實是在建國之後，政府為了更好地推廣漢語普通話，而在上世紀50年代期間制訂的一種漢字注音方案。此後漢語拼音開始在我國大力推廣，包括在聯合國等國際機構中，都廣泛地採用漢語拼音來拼寫我國地名和人名，而學習漢語的外國人也廣泛地使用漢語拼音來學習。

但在建國以前，漢語的拼寫系統其實經歷了一系列的發展，才逐漸演變為現在的漢語拼音方案。最早的外國人由於不懂漢字，因此在交流和日常生活中產生諸多不便，早先天主教士以拉丁文譯寫官話名詞，後來為了更好地進行傳教並與中國民眾和官員進行交流，一些傳教士開始系統地用拉丁字母給官話漢字注音。

例如1605年，著名的傳教士利瑪竇為了更好學習中文，創作了漢字注音著作《西字奇蹟》，該書的出版具有開創性的系統化意義；十幾年後，另一名法國傳教士金尼閣所著的《西儒耳目資》成為最早使用音素給漢字注音的著作。所謂的音素是構成音節的最小單位或最小的語音片段，是最小的線性的語音單位。《西儒耳目資》當中所用的拼音方案也是將利瑪竇方案進行了修正和改良。

時間轉眼來到19世紀中葉，此時的漢字拉丁化已經初具規模。1867年，時任英國使館中文秘書威妥瑪經過多年研究，出版了一部名為《語言自邇集》，書中威妥瑪首次提出了自己的漢字注音方法，史稱"威妥瑪拼音"。該注音方法經過英國外交官翟理思修訂後，正式在國內廣泛使用，而"威妥瑪拼音"也直接催生了郵政式拼音的推廣，為漢字拉丁化起到了深遠的影響。

近代以後，漢字拉丁化開始出現多元化的發展。1902年，法國漢學家顧賽芬神父根據"威妥瑪拼音"和拉丁化新文字的舊版，推出了"法國遠東學院拼音"系統，該系統也成為現代法語中最為常用的譯寫方法。1918年，政府首次公布了漢字注音字母方案，特點是採用符號表示聲調。

1926年，著名文學家林語堂、錢玄同等人制訂了國語羅馬字，經過官方公布後成為國內第一套拉丁化的漢字拼音方案。特點是用字母的拼法來表示漢語的聲調，然而由於流傳時間較短，影響有限。國語羅馬字最鮮明的特色就是可以讓外人輕鬆自然地區分聲調中不同的文字，減少同音不同意的困惑。

此後在國語羅馬字的基礎上，語言學家又創造了拉丁化新文字，該文字方案與國語羅馬字一起成為各類拼音文字中比較完善的兩種方案。拉丁化新文字也促進我國文字改革運動的發展，後來的漢語拼音方案也是在這基礎上進行改良和變化而成。

二、方言文化的差異

由於大規模使用"威妥瑪拼音"，因此早先的中文名詞和姓名都以"威妥瑪拼音"為主。例如北京Peking、功夫Kungfu、太極Taichi、青島啤酒Tsingtao Beer等等，當漢語拼音正式推廣後，國內的大部分地名和姓名都以漢語拼音的方式來拼寫，只有一些固定稱謂和官方名稱依然保留了"威妥瑪拼音"拼寫方式。

但在海外和港澳臺地區，由於推行"威妥瑪拼音"時間較久，因此許多當地人的姓名都以"威妥瑪"方式來拼寫，同時還兼顧了粵語和其他地方方言的文化，因此形成了獨特的姓名文化。

首先是港澳地區，當地本來以粵語口頭方言和客家話為主。但隨著當地經濟快速發展，出現了大量移居當地的外埠人，而當中又以廣東居民為主。為了便於更好地交流，因此大家都以廣州話作為交際的語言，即使後來出現大量外省移民，但依然沒有影響已經牢固的廣州話環境，這也就是為何當地人的姓名的拼寫多以廣州話為基準主要原因。

港澳曾是英國和葡萄牙殖民地，行政體系內部以往主要使用英語和葡萄牙語，因而早先大部分當地人都有一個英語或葡語名字。在這種情況下，港澳並沒有制訂一個規整的粵語方案，而是形成了一個成形的粵語拼音方案。但現階段的學校教學中，已逐漸開始使用漢語拼音作為教學主流。

我國臺灣地區曾經一度以"威妥瑪拼音"來拼寫人名，後期開始也逐漸建議使用漢語拼音作為人名的拼寫方案，但城市和景點名稱依然以"威妥瑪拼音"和"英語+威妥瑪拼音"進行拼寫。

其次在東南亞地區，早期移民當地的華人多和當地土著有所交流，在一定程度上出現了土著化，19世紀以後到來的新移民一般會依祖籍地來進行聚集。比如馬來西亞吉隆坡的華人以廣東籍貫為主，砂拉越地區多為福州籍，檳城多為閩南籍等等。再加上漢語拼音方案是在建國後建立後推行的，因此之前就進入東南亞的華人就沒有使用拼音，所以當地華人的姓氏完全是根據登記官所理解的拼寫，加上自己的方言來組成。

例如功夫女星楊紫瓊，她的英文名字就是"Yeoh Choo-kheng"，發音與閩南語發音相一致，而她本人籍貫也正是位於閩南的泉州同安；新加坡前總理李光耀，他的英文名字為"Lee Kuan Yew"，該名字有著濃厚的客家方言味道，而其本人也是廣東梅縣大埔的客家人。因此在當地只要看到當地人名字的英文拼寫，基本上就可以區分出他的祖籍來自哪裡。

進入20世紀90年代以後，隨著普通話和漢語拼音在東南亞各地的發展，許多年輕人開始用漢語拼音來拼寫自己的名字。但由於當地政府規定姓氏只能跟隨父母任意一方，因此許多人的名字就變成"威妥瑪拼音+漢語拼音"組成方案，例如Tan Ming Jie、Kuek Wen Tao這樣的名字。而現在新生兒的名字，大部分已經按照漢語拼音的方法進行拼寫，僅有一部分人依然採用混合方式。

結語

姓名拼寫，看起來顯得微不足道，但是這也是文字發展的一種特殊文化體現。無論是使用"威妥瑪拼音"，還是使用"漢語拼音"，都是更好地體現漢語文字的求同存異感，也正是這些文字系統的不同性，才形成了現在的漢語拼音文化方案。

參考資料

1.《國語運動史綱》

2.《百年華語》

3.《漢語的語音化》

4.《現代漢語：歷史與社會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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