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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國家線公布出來了,我的表姐突然發了一段朋友圈。
「我是靠著大家的愛走到這兒的,分數的確卡在了國家線,調劑可能很難,但是謝謝19年陪我走過的每一個人。」
表姐大我兩歲,從小到大一直有個「南大」夢的她是20年龐大考研裡最普通的一員。
曾經經歷高考失敗的她把考研看成一場命運絕地反擊戰。
所以當我看到那條朋友圈時,我知道現在的她無疑遭受了莫大的打擊。
猶豫了一會兒,我給她打了個電話。
但當她接通後,我反而不知該如何開口,畢竟這個時候,我的安慰多少顯得有些笨拙。
大概沉默了一小會兒,她突然說:「囡囡,其實我也沒有很難過,就是覺得有些不甘心。」
「姐,沒事的,不甘心的話,大不了咱就再來一年。」
她突然笑了一下說:「我不打算二戰了。」
我以為她是懼怕二戰的壓力而選擇放棄考研正打算給她鼓勁加油。
她卻在電話那頭無比認真地說:「因為——我好像有比考研更想去做的事情了。」
「還有啊,囡囡,好像承認自己就只能做成這樣也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難受。」
我忽然想起,前段時間我和我媽閒聊,她告訴我她在超市遇到某高中同學和她的兒子。
我懂得她的言下之意,所以自顧自的吃著橘子沒有說話。
「人家的二娃那可是在中南大醫學院讀書,平時放假都不回家只留在學校做實驗。
要不是這次疫情放假久,都沒時間陪她。」
我媽挑著眉看著我繼而說道:「然後人家又問你在哪裡讀書了。」
我聽了心裡先是波瀾了一小陣子,但很快又趨於平靜。
這樣的對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因為不止同學彼此之間會看最後你考上哪所大學,家長之間也形成了一種潛移默化的默契,見面就問:「你家孩子在哪裡讀書?」
於是我把手裡最後一瓣橘子塞進嘴裡。
不鹹不淡地回答:「那你肯定又要陷入我家女兒讀的某某大學人家壓根不知道是幾本的尷尬局面了。」
我媽卻賊笑賊笑地說:「我沒說你哪個大學的,我只說了——我家囡囡在成都讀書,也是專業前幾,挺努力的呢。」
看到我媽一臉嘚瑟的樣子,我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是她對我沒有很大的期望,只是在一次次對我的平凡的較真後。
她開始漸漸接受了我的普通,並且會為平凡但努力著的我而感到開心。
我大概是從什麼時候起承認自己的普通的呢?
好像是從小到大一直被人誇作文寫得好,也拿過幾個國家級的小獎。
卻在上了大學後發現有人早已是作協一員,大大小小文章在雜誌報發表了幾十篇時。
又或是聽說曾經成績比自己差的同學,考上了比自己強幾倍的老牌985內心深處不自覺湧現出巨大的落差感時。
很抱歉,終其一生,我可能只是個平凡人。
我固然希望自己一路走一路盛開,還可以收穫掌聲與澎湃,從此走上開掛人生連連精彩。
但事實證明,我始終是平凡的大多數,而且還時常在與他人追逐博弈裡,漸漸錯失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快樂。
泰勒斯威夫特在一次採訪中說:「20歲確實非常非常有意思,但是我覺得我的20歲就像是走進一家服裝店,試遍所有的衣服。
但是當我走出這家店時我還穿著我身上的衣服,就覺得我現在這樣就很好。」
想要不平凡原本就是一種趨於原始本能而產生的欲望。
只是明明已經過了20歲左右一條明豔裙子所能降服的年紀,卻還是不免在人潮擁擠裡為逐漸顯露出的平凡屬性而難受。
只是難受又能怎麼樣呢?
尾。
《生活大爆炸》中,有一次霍華德和萊納德去學校收拾去世教授的屋子。
在那裡,找到了一瓶用來慶祝成就卻永遠沒有被打開的香檳。
霍華德說:「我一直在思考一個人的一生怎麼能一事無成呢?但事實就是這麼悲哀,不是每個人都能功成名就,我們有些人註定要在日常生活的點滴中尋找生命的意義。」
或許,每個人都只是自己小小星球的主宰者,在自己的軌道裡,與其它行星相遇或分離,然後在不經意碰撞出驚喜的碎片或隕落出失望的天際。
最後明白,好像在路上才是全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