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商品測試基金會(Stiftung Warentest)在德國市場上購買了25款綠茶樣品(價格:每100克0.87至83歐元),對其中的吡咯裡西啶生物鹼、蒽醌、多環芳烴、礦物油、農藥殘留、尼古丁、放射性等有害物質進行了檢測。結果是:綠茶普遍被有害物質汙染,其中有些樣品汙染如此嚴重,以至於長期飲用會危害健康。
吡咯裡西啶生物鹼
茶樹本身不會產生吡咯裡西啶生物鹼(PA),但茶樹叢中生長的野草可能含有。根據德國聯邦風險評估研究院(BfR)研究出的方法,測試實驗室藉助LC-MS/MS分析出28種不同的吡咯裡西啶生物鹼及其氮氧化物的含量。
截至目前,對於吡咯裡西啶生物鹼還沒有法定限值。根據BfR,每公斤體重每天攝入的PA不應超過0.007微克,這意味著體重60公斤的成年人每天攝入不應超過0.42微克。
每袋Norma、Memer和Netto茶包中均含有超過0.42微克的PA,而PA的水溶性非常好,所以會完全溶入茶水中而被飲用。來自Aldi Süd、Kaufland和Penny的綠茶含有較少的PA,但每兩袋也超過0.42微克。
多環芳烴
多環芳烴(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 PAHs)存在於廢氣或諸如燻制和燒烤食品中。當茶葉乾燥過程中煤炭或木材燃燒不完全時,多環芳烴可能進入茶葉中。實驗室採用GC-MS測定PAHs並計算PAH-4的總和。
截至目前,歐盟對茶中的PAHs還沒有頒布法定最高含量。
所測的25款綠茶均含有多環芳烴,其極難溶於水,所以通常不會被飲入肚中。但抹茶粉中所有好的與壞的成分全都一同下肚。不過,一杯汙染嚴重的抹茶(Imogti)所含的PAHs少於一片燻火腿中所允許的含量(對火腿有法定限值)。
蒽醌
蒽醌用於紙張生產,但自2013年起不再允許用於製造接觸食品的紙張。它也可能通過乾燥茶葉所需要的燃燒過程進入茶中。歐盟範圍內,它不允許作為植物保護劑使用。依據德國《食品和飼料法》第64條而制定的公開測量方法ASU,實驗室採用GC-MS/MS測定蒽醌。測得的數據表明:蒽醌含量高的茶也含有較高的多環芳烴(PAHs),PAHs含量最低的茶含有的蒽醌也最少。而PAHs產生於有機材料(例如木材、煤炭或石油)燃燒過程,所以乾燥茶葉所需的燃燒過程與蒽醌之間存在關聯。
歐盟法律允許的最高限值為每千克幹茶葉含20微克蒽醌。
所測的25款綠茶均含有蒽醌,但無一超過法定限值。幹茶中蒽醌的大約1/3進入茶水而被飲用。
礦物油
礦物油可能來自機油、印刷的紙殼包裝或直接從環境(例如廢氣)遷移至茶中。實驗室採用LC-GC/FID測定礦物油成分(包括飽和碳氫化合物MOSH、芳香族碳氫化合物MOAH)。
歐盟計劃對廢紙製成的食品包裝以及其中包裝的食品引入礦物油含量的最高限值。
所測的25款綠茶均含有礦物油成分。但Gepa和星巴克2款茶包以及Emcur抹茶中不含有危害特別嚴重的芳香族碳氫化合物(MOAH)。如同多環芳烴,礦物油也很難溶於茶水中被一同飲下。
農藥殘留
茶葉種植普遍使用農藥。據德國聯邦消費者保護和食品安全局所說,在進口口岸被拒收的茶葉主要來自中國。實驗室採用根據德國《食品和飼料法》第64條而制定的公開測量方法ASU測定農藥殘留。
對於各種許可使用的農藥,歐盟制定了不同的最高含量。
有機農業禁用化學合成農藥,而這的確在測試數據中得以體現:在9款有機茶中,有5款未檢出農藥殘留,而其餘4款中的殘留量非常少。這意味著它們滿足了德國聯邦天然食品和天然產品協會(BNN)對有機產品制定的要求。但也有3款非有機綠茶未檢出農藥殘留。
從亞洲商店購買的1款來自中國的散裝特級珠茶應當下架,因為其中一種農藥的含量超出其法定最高限量8倍。但這還不是全部:中國特級珠茶還含有最高的礦物油含量,尤其是危害特別嚴重的芳香族碳氫化合物MOAH(甚至在其紙質包裝中也發現了很高的含量)。
尼古丁
尼古丁可以在乾燥、儲存或運輸過程中進入茶中。也有人認為茶樹會自生尼古丁,以防治害蟲。但歐盟未批准將其用作農藥。實驗室基於ASU並採用LC-MS/MS測定尼古丁含量。
歐盟規定每千克幹茶最多允許含0.6毫克尼古丁。作為比較:一支香菸最多含13毫克尼古丁。抽一支香菸意味著吸入約1至2毫克尼古丁。
所測的25款綠茶均含有微不足道的尼古丁。其含量遠低於法律允許的最大值。
放射性
在2011年3月福島核反應堆事故之後,源自日本的綠茶可能受到放射性汙染。所測的25款綠茶中,11款在包裝上未註明茶源地,2款標註為日本。實驗室採用伽馬能譜儀測定了放射性。
對於來自日本的茶,銫134和銫137的總和上限為每公斤茶水10貝克勒爾,每公斤幹茶葉最多可含有500貝克勒爾。
安全起見,實驗室檢測了所有25款綠茶,但無一發現有放射性汙染。
值得一提的是:對於汙染最嚴重的綠茶,實驗室補充檢測了包裝中的MOSH和MOAH以及茶水中的PAHs、MOSH和MOAH。
7款劣質茶對5款良質茶
如以上25款綠茶(包括9款有機產品)測試結果表格所示,沒有一款產品不含有害物質,汙染過重而獲評差劣的綠茶多達7款:
Aldi Süd/WestcliffKaufland/K-ClassicPenny/MayfairNorma/CornwallMemer FeinsterNetto/Captains中國特級珠茶以上7款綠茶中,6款產自亞洲(日本除外)和非洲的茶包皆因吡咯裡西啶生物鹼含量過高而被評為不合格;而1款來自中國的散裝特級珠茶則不同,其中的吡咯裡西啶生物鹼含量在所測的25款綠茶中最低,獲評「優秀」,但農藥殘留高於法定的最高限量,所以不僅獲評「差劣」,還應當不允許出售。當然,這一發現對健康並不構成危險——即使殘留的農藥全部溶入茶水中而被飲用。
比差劣好一級(尚可或及格)的綠茶也有7款,其雖然不會引起急性健康風險,但長期飲用的話,不排除某些汙染物對健康造成傷害。
綠茶中汙染物的較高濃度是可以避免的,因為有5款綠茶僅被有害物質輕度汙染,所以獲評良好。然而,最好的散裝綠茶也僅僅達到中等級別,無一進入所測25款綠茶達到的最好等級「良好」。
3款獲評「良好」的茶包:
Alnatura(3.85歐元/100克)Teekanne(6.25歐元/100克)Gepa(7.40歐元/100克)1款獲評「良好」的膠囊茶:
Nestlé雀巢(13.20歐元/100克)1款獲評「良好」的抹茶:
Emcur(83歐元/100克)以上5款獲評「良好」的綠茶中,除了Teekanne外,其餘4款皆印有歐盟的有機標籤。但有機標籤並不能保證質量良好,因為另有2款有機茶處於中等質量水平,更有3款有機茶受汙染較重,剛剛及格而已。
多少有害物溶入你飲用的茶水中?
種植、採集、乾燥、儲存、運輸、包裝——每一個生產環節都存在有害物進入茶葉的可能性。最令你關心的問題恐怕是:有多少有害物質溶入你飲用的茶水中?因為這最終影響你的健康!測試中引人特別注意的是潛在致癌物質吡咯裡西啶生物鹼(Pyrrolizidine Alkaloids)和蒽醌(Anthraquinone)。根據德國聯邦風險評估研究院(BfR)的觀點,前者可以完全溶入茶水中,而後者有大約1/3溶入茶水中,而多環芳烴和礦物油實際上並不會出現在通常的茶水中。
但抹茶不同,其不是衝泡而成,而是由綠茶粉攪拌沏成。因此,多環芳烴和礦物油儘管水溶性差,但也被一飲而盡,一同下肚了。測試負責人Koppmann說:「在這兩方面,實驗室對抹茶進行了更為嚴苛(相比於其他綠茶)的測試。」因此,Imogti抹茶僅及格而已,但抹茶Empur經受住了更為嚴格的測試,成為測試中最好的茶葉之一。
茶產業面臨挑戰
商品測試基金會將在綠茶中測得的汙染物(尤其是問題最大的吡咯裡西啶生物鹼)含量分別告知了銷售商,其反應不盡相同:Norma說「已將所涉綠茶下架」;Memer查找出受吡咯裡西啶生物鹼汙染嚴重的綠茶原產國,並且「暫時」不銷售來自該地區的綠茶;Kaufland、Netto和Aldi(Nord)反饋說,他們關注該問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並且正致力於將其最小化;Aldi Süd、Penny和Lidl對其產品所受的汙染未予置評。
毋庸置疑,食品中所含的有害物質應儘可能少,因為汙染越輕,對健康產生負面影響的可能性就越小。本測試中表現良好的5款綠茶表明:綠茶中有害物質的高含量是可以避免的!為此,茶葉生產商和銷售商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關於COT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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