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城市化,人們往往想到的是城市面積的擴大、人口的不斷增加、樓房的建築崛起等硬實力,而其中作為靈魂的軟實力——文化,卻往往容易被人們所忽視。沒有文化軟實力的城市僅僅是一個冷冰冰物質軀殼,像一個人缺少了底氣和靈魂。正如中國社科院學部委員、著名考古學家劉慶柱所說:「沒有記憶的人是植物人,沒有記憶的城市是植物城市。」為此,《光明日報》特推出系列報導,從文化地標、地名等眾多方面關注城市化進程中「文化」的命運。
城市化,不能把遺產「鏟掉」
方圓十幾公裡內,推倒不久的廢墟已經成為工地,離古宅不遠的大深坑地基內水泥鋼筋林立,吊車鏟車機聲轟鳴,古宅成為建設浪潮中一葉將被隨時淹沒的小舟。
鄭州「任家古宅」凸顯鄉村文化遺產命運
任家古宅。光明日報通訊員 肖鶴攝
2007年,作為鄭州高新技術開發區首個城中村改造項目,東史馬村改造正式啟動,按照政府規劃,整個村莊全部拆除,村民搬進安置小區居住。「鄭州市文物保護單位」的名分,雖讓古宅免受拆遷厄運,卻變成了十裡八鄉聞名的「釘子戶」。
如今的老宅,兀立於大片工地之中,四周機聲轟鳴,沙塵瀰漫。老任心疼地說:「沒有水自己打井,電話線斷了買手機,但是這沙土石頭滿天飛,工地各類人員出入,房頂多處磚雕已經丟失,我想修一個圍牆把宅子保護起來,但的確沒有財力完成。」 【詳細】
點題
城市化與古民居的「矛與盾」
城市化與古民居保護的矛盾,更使文物保護工作者焦慮。閻鐵成說,不止一個東史馬村,目前鄭州市已有一批城中村經批准實施改造,全省不計其數,正確處理文物保護與城市建設的關係迫在眉睫。鄭州市為此制訂了嚴格的措施,確保歷史文脈的傳承,但在實施中面臨諸多矛盾。如大部分的古民居都還有人居住,如何置換文物資產還沒有令各方滿意的解決辦法。 【詳細】
反響
停一停城市化腳步 等一等千百年歷史
古宅主人任金嶺看到報導後,手拿報紙幾近哽咽。他說:「沒有想到這麼出名的報紙會給我和老房子寫了這麼多字!這個報導給了我繼續把古宅守護下去的勇氣。要是宅子以後真建成博物館了,一定要把這張報紙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詳細】
延伸閱讀
兩個古村的不同境遇
涇縣黃田古村落(資料圖片)
1980年代中期,在浙西一帶,我們調查了一個農耕文化的典型村落——新葉村,那個村子,沒有任何商業,農耕村落形態保存得非常完整。我們做完研究之後,希望為古村做一個保護規劃,將它作為國家的文化遺產加以保護。我們找到市一級領導,他們覺得這個破村子需要保護嗎?說當地有很多這樣的村子嘛!保護規劃就這樣落空了。
我們又到了七公裡之外的另一個村子,它叫諸葛村,村民是諸葛亮的後代。這裡的家族力量強,對祖上有感情,所存建築質量很好,建造水平很高,類型十分豐富。 【詳細】
山西後溝古村:古村落保護的喜與憂
然而,在後溝古村旅遊有了收益、村民生活有了改善的同時,村黨支部書記張春貴卻為每年文化遺產的維修費用犯了愁。
「村子由個人承包後,村裡每年只有3萬元的承包費。」張春貴說,雖然說是政府分20%多的收益、個體老闆有60%多,村裡有10%多,但實際上村裡拿不到。政府如果不增加投入的話,就把開發古村落的初衷給忘了。 【詳細】
專家把脈蔚縣古村堡群落保護:村民是真正主人
在「河北省歷史文化名村」蔚縣南留莊村,4位當地村民正圍坐在屋內的土炕上玩著紙牌,其中3位老人中年齡最長者已達90歲高齡。 譚地 攝
在「中國歷史文化名鎮」暖泉鎮西古堡,50多位來自河北建築工程學院建築系的學生正在這裡寫生。 譚地 攝
實際上,蔚縣縣委書記王志軍的思考顯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對記者說,蔚縣的古村落,不是簡單的一磚一物的堆砌,伴隨古村落形成的豐富多彩的民俗文化,是古村落的靈魂,和古村落同等重要。要想讓這些古村落活起來,離不開村民,離不開那些伴隨傳統村落創造的燦爛的民俗活動。否則,古村落,只能是一個沒有內涵的空巢建築。 【詳細】
專家支招
城鎮化要保護與傳承鄉土文化
張朝偉提出,在我國當前城鎮化快速推進的同時,要注意鄉土文化的保護與傳承。他認為,「城鄉一體化」的本質上是城鄉融合,目的是實現城市和鄉村的差異化協調發展,而不是把鄉村建成與城市同質化的一部分,要在發展縣域經濟,建設現代人文鄉村,推進落實城鄉公共服務均等的同時,在城鄉規劃和布局方面,注重發揮城市和鄉村不同的功能定位及各自的特色,實現優勢互補,尤其要從文化自覺、文化自信、文化自強的角度,重視鄉土文化尤其是古村落對於傳統文化保護與傳承的價值和作用。 【詳細】
加強歷史村鎮文化遺產保護的有效途徑
歷史村鎮是祖先饋贈給我們的寶貴文化遺產,傳承著中華民族優秀文化生生不息的血脈,是增強國家文化軟實力、建設文化強國的重要載體。加強歷史村鎮文化遺產的保護利用,也是我國在城鄉一體化過程中亟待研究的重大課題與實踐難題。當前和今後一個時期,進一步加強歷史村鎮及其鄉土建築保護、鄉土文化傳承、非物質文化遺產搶救,顯得尤為緊迫,意蘊深遠。 【詳細】
[責任編輯:張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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