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經理職位 "晃眼陳楚生"唱到成都
「晃眼陳楚生」符克偉昨日在成都開「街頭演唱會」
昨晚10時,當流浪歌手符克偉出現在總府路X型天橋上,人群一陣小小的騷動,「啊,陳楚生!」一個女孩子靦腆地將一張十元人民幣放在他面前,卻被他擺手拒絕了,「謝謝你的好意,如果你想支持我,就請買一張專輯,不願意買的朋友,給點掌聲也行。」
1個小時的時間裡,符克偉賣出了15張專輯,「我已經流浪了4個城市,在成都最受歡迎。
」符克偉遞給所有圍觀者一張個人簡歷,簡歷上寫著,他畢業於重慶交通大學財經學院,曾就職於廣東湛江聯通公司市場部。
放棄大公司,街頭賣唱片,這個年輕人為何會做出這種奇怪的選擇?符克偉說,他是為了逐夢。
○現場
街頭「個唱」 流浪歌手請了助理
昨晚10時,記者在總府路天橋上再次見到符克偉,還是牛仔褲、T恤衫,抱著一把吉他大聲地彈唱,唱他自己的歌,唱陳楚生的歌。
與上周四記者第一次見到他有所不同的是,當時他腳邊的大皮箱裡放著一摞摞個人專輯和自我介紹,任聽眾隨意索取。而昨日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漂亮女孩子,一邊發符克偉的個人簡介一邊說:「這是來自海南的流浪歌手,如果大家喜歡他的歌,就請購買一張他的個人專輯支持他。謝謝!」
「這是我聘請的幫手」,符克偉說,「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前天到一所大學去貼廣告僱人幫我幹活,賣出一張碟片就付給1元勞務費。」
在個人簡介裡,符克偉懇切地說:「請支持我的原創音樂,支持我的音樂夢想,支持我的『流浪生活』」。「你很會自我包裝。」記者說。符克偉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大學裡學的是市場營銷,在公司裡又搞了兩年市場營銷,這是我的老本行。」
不過在場的聽眾對專輯的包裝提出了批評:「他的嗓子很好,氣質像BEYOND,不過專輯的包裝有些過時,現在都流行陽光健康,他的外形也挺陽光的,但專輯封面上的照片怎麼這麼憂鬱?」
○經歷
第一次流浪 掙不到回家路費
(經歷了大學時的一次冒險後,符克偉有了一句口頭禪:車到山前必有路。)
符克偉說,他的家鄉是海南儋州的一個農場,三兄妹中他是老大,由於他成績最好,家裡犧牲了弟弟妹妹的學業專供他一個人讀書。他考上了當時的重慶交通學院,弟弟妹妹打工掙的錢都交給他一個人讀大學。
符克偉說,大學時候,他也嘗試過打工,賣過保險,到酒吧唱過歌,但是掙的錢還不夠生活費。大學三年級結束後的暑假,「當時在學校裡壓力很大,再加上失戀了,心情鬱悶」,符克偉開始了一生中第一次流浪,他去了北京,「借同學的學生證買了半票後,只剩下幾十塊錢,但我當時很有闖勁,想試一試自己能不能憑几十元錢在外面生存下去。」
在北京,符克偉睡了三天大街,「有一天我很餓,又捨不得去吃飯,坐在街頭彈吉他,幾個旅行者過來和我聊天,聊得高興了,我就問他們:你們能不能請我吃頓飯,他們很爽快地請我吃了一頓。後來我找到一家小酒吧唱歌,說好只包吃住不給工錢,但我走的時候,老闆還是給了50塊錢。這點錢連回學校的路費都不夠,我本來不想找北京的同學求助,但到了這個地步也只好去找他們,他們帶著我玩了幾天,借錢給我返回學校。」
符克偉說,這次經歷並沒有讓他對流浪感到畏懼,反而給了他一個信念:車到山前必有路。
逐夢青年 不做經理做歌手
(以後坐在公司裡,看自己這兩年流浪的日記和照片,味道不一樣。)
昨日下午,走進本報辦公室時,符克偉嘆了一口氣:「很久沒有見到這種辦公室的氛圍了。我也曾經坐過辦公室,還做到了湛江聯通分公司的市場部經理的位置。」
符克偉說,在公司時,他的月薪是4000元。後來卻想辭職,「那時我參加廣東電視臺的原創歌手大賽,決賽時媽媽和妹妹到廣州為我加油,最後我進入了20強。這件事讓父母對我有了信心,我對他們說,給我兩年時間,如果不能成功,我就重新找家公司安心工作,他們同意讓我試一試。」符克偉說。
「現在我每到一座城市,都會拍很多照片,還寫下日記,以後坐在公司裡,看自己這兩年的日記和照片,味道不一樣。」
四處流浪 用歌聲兜售唱片
(在大街上剛放下皮箱時,的確有一點點尷尬,但是當一切準備完畢,演唱開始的那一刻,尷尬不翼而飛,感覺真的非常享受。)
符克偉離開公司後,成為一名酒吧歌手,他唱了兩個多月,80元唱4首歌,每天跑兩個場子。後來,他離開酒吧,在錄音棚裡錄製了10首歌,他向某音像出版公司買了版號,自費印製了2000多張個人專輯唱片。符克偉說,做完這些事,他一共花了近4萬元,其中大部分的錢是向朋友們借的。
沒有聯繫到唱片公司,符克偉只能通過網絡和朋友銷售專輯,銷量很小。一天傍晚,他在街頭遇到一位賣藝者,一邊唱歌一邊兜售自己錄製的碟片,是很粗糙的連版權也沒有的那種,符克偉靈機一動,萌生了一個想法:「我可以到全國各地去流浪,用歌聲兜售自己的唱片。」
符克偉買了一張全國地圖,用粗筆大致勾畫了一條「流浪」路線,他買來音響、麥克風,與換洗衣服一起往一隻近1米高的皮箱裡一放,就去了武漢。
「我當時放不下面子上街唱,想找酒吧唱,但是一個星期都沒找著,就去了重慶。重慶的大學為我提供了一個住所。我是一名「花生」,一天下午眾「花生」在沙坪垻開展拉票活動,我推著大皮箱到現場唱歌拉票,有的聽眾竟然把我當成了陳楚生,那天下午好多人買我的碟片,那種感覺就像在開個人演唱會,從那以後,我敢在大街上唱了。」
「我在重慶一直呆到陳楚生奪冠。後來那裡下大雨,我就到成都來了。下一站,我準備去拉薩,然後是西安,準備在10月以前把西部地區走完,10月以後去江蘇、上海,找酒吧駐場演唱。」
當記者問道「做歌手,參加選秀是出名的捷徑,為什麼要走流浪唱歌這條比較難的路」時,符克偉說:「我參加過『好男兒』,海選就被淘汰了,明年我會報名參加『快男』。」
本報記者 汪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