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我的字典裡,最不可思議的一個詞,是「邂逅」。它表示的是瞬間的互動:也許是交錯而過的一觸即分的眼神交織;也許就是一次沒有預見的不期而遇;或者是一次傳說中的一見鍾情。
這個詞像一場懸疑電影的序幕,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上演什麼,會演多久;或者這是一場露天電影,可能的風雨將令它戛然而止,看不到結局。
時間在文字表述中常常離開它簡單直接的本質,變得富有層次。並在思維與現實中自由往來,卻不讓人覺得突兀費解,反而有正該如此的恍然大悟。
邂逅雖然是個動詞,但我把它當褒義詞來認知。嚮往美好事物的人類共性,值得把一次突然的原來你也在這裡,擴展成一場刻骨銘心。
文字遊戲之後,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論怎麼包裝「邂逅」,我們想說的都是它背後躲著的愛情或者別的與美好掛鈎的事物,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
願你邂逅最美的山水,最美的人,在最美的年華裡!
張生在如畫的花園裡遇見崔鶯鶯,就上演了一出《西廂記》;許仙在西湖斷橋巧逢白素貞,便留下來一本《白蛇傳》;梁山伯學堂結緣祝英臺,《化蝶》的傳說流傳至今。
美麗的人一定在美麗的地方:羞花閉月,沉魚落雁。想想都覺得心曠神怡。繁花似錦,暗香浮動,佳人隱約花枝間;月牙彎掛,眉眼朦朧,玉人仿佛畫中來;紅鯉擺尾,麗人照水;大雁鳴沙,妙人顰眉。假如,於那花間過,從此月下行,照那池邊走,由此漠中騎,邂逅,怎不是一出傳奇?
平生愛縱橫,中國南北,華夏東西,大半都去印下了足跡。常在一次旅行結束回去時,悵然若失,糾結於得失,苦思行走的意義。
最省事的說法是行萬裡路,讀萬卷書;最自私的說法是讓孩子增長見識。它們可能是旅遊的目的之一之二,但顯然無法涵蓋全部,也很難作為出行的重心。
其實,只為那每一次與眾不同的邂逅就值得我們一次次去轉換環境。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風景,有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生活,不一樣的美。使人著迷的,凡間千種歸於心,人世萬象納於眼。皆認知歸納,化為胸襟懷抱,化為對世界的點滴印象,銘刻在一生的記憶中,讓自己充實成一個大寫的人。
出行即意義。思考還是有用的,它撥開迷霧,賦予行為哲學上的肯定。
那麼,讓我們出門去,到遙遠的新疆,甘肅,青海;到海南,廣東,廣西;到河北,山東,山西;到福建,浙江,江西,去遇見最美的風景,在最美的風景裡遇見最美的人。
「你是誰,便會遇見誰。」
對這句話深以為然。說來說去,一個人的際遇歸根結底來自自身的修養上,而修養是修行的結果。我們把每一次出行當作一次修行。你的笑會遇見笑,你的善良會遇到善良,你的美會遇見美。
天地就是一面照著靈魂的鏡子。無論何時何地,當你以為自己孤獨時,看看天空,看看周圍無垠的大地,你的心靈在陪著你。這天地有多美,陪著你的心靈就該有多美。
當然,你還可能遇見難以名狀的驚喜:一個同樣以為自己孤獨的靈魂,在看見自己的時候,看上了你。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用我們最美的時光,去旅行,去最美的風景裡,陪著最美的人,感受到寧靜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