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伊始，我們心中總是充滿了新的期望和祝福，家人朋友相聚，也要說些祝福的吉祥話。人同此心，古人所期望的幸福與今天的我們並無二致，內容涉及勸食祝酒、健康長壽、平安喜樂、多子多福等。這些吉語簡潔凝練，自有不同於今日的風貌。
平安大吉
商代甲骨卜辭中常見的「往來無災」、「無害」、「大吉」等，其實可以視為後來吉語的濫觴。
▲ 商·卜骨（河南安陽殷墟出土）
頌壽祈福
西周時期，人們把祝福與願望鑄於銅器之上，希望通過祭祀儀式，得到祖先神靈的保佑，也希望藉此將福澤延續給子孫後代。下面這件器物的銘文中有「通祿永命，彌壽無疆」的字樣，「彌」有滿、盡、長久之意，所謂「彌壽無疆」乃是「終壽永遠」、「終壽無盡期」之義。
▲西周·頌簋（山東省博物館藏）
祝酒勸食
春秋晚期的邾公鍾，鑄銘文36字，其中一句為「祈年彌壽，用樂我嘉賓」。編鐘作為貴族祭祀、宴飲場合演奏的樂器，寄託「樂我嘉賓」的願望，再合適不過。
▲春秋·邾公鍾（上海博物館藏）
喜樂長壽
「長樂未央」，是漢代人關於快樂最常用的祝願，意思就是快樂沒有止境。關於身體健康的吉語同樣豐富，尤以長壽的祝福最多。行文簡單的有「壽貴」、「萬歲」、「延年」、「延壽長久」、「長生未央」、「萬歲未央」、「長生無極」、「千秋萬歲樂未央」等。有意思的是，「長樂未央延年永壽昌」和「延壽萬歲常與天久長」可並為押韻的一句話。
▲漢·長樂未央瓦當
（陝西鹹陽漢景帝陽陵南闕門遺址出土）
▲左：陝西西安漢長安城遺址出土
▲右：陝西西安「羅經石」遺址出土
身體健康
漢代的居延簡牘中有一些戍卒的往來書信，其中「君萬年湌（餐）食如常」，不禁令人想到《古詩十九首》中那句「努力加餐飯」，這是只有真心愛護之人方能說出的由衷祝願。此外，還有「願君加湌（餐）食，永安萬年，為國愛身」的祝願，讀來是不是很有「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之感？
▲漢·墨書木簡牘（甘肅居延出土）
恭喜發財
古人有關財富的吉語十分豐富，如 「宜又（有）金」、「宜又（有）百金」、「宜又（有）百萬」、「日入千萬」、「富昌」等，表達直白。漢代銅鏡上還有「長樂未央，極樂富昌」、「日利大萬，家富千金」這樣的吉語。
▲戰國·璽印（珍秦齋藏）
事業順利
「君宜上位」、「君宜高官」、「位至公卿」，這些吉語，在今天看來就是祝願事業順利，前途無量。
▲上：漢·君宜高官鏡（新疆尼雅遺址出土）
▲下：東漢·位至三公鏡（河南洛陽出土）
思念祝福
漢代吉語中「長毋相忘」出現的頻率很高，如「見日之光，長毋相忘」、「與天無極，與美相長，歡樂如志，長毋相忘」，都透出綿長的情義。還有將多種祝福一併送出的祝福，如「長相思，毋相忘，常富貴，樂未央」、「大富昌，樂未央，千萬歲，宜弟兄」。
▲西漢·見日之光鏡（湖南長沙出土）
▲西漢·長貴富草葉鏡（河南洛陽出土）
國泰民安
我們總說「家國天下」，每一代人都希望國家富強，人民安居樂業。祝願「五星出東方利中國」！
▲漢·「五星出東方利中國」錦護膊
（新疆尼雅遺址出土）
作者、製圖：盧一 王佳月 餘兆冰
原載於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源流運動」公眾號，我們轉自中國文化基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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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墨香中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