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與世長辭 他曾留給自己的墓志銘這樣寫道

2020-12-16 中原網視臺

金庸逝世享年94歲

中新網客戶端北京10月31日電 「這裡躺著一個人,在二十世紀、二十一世紀,他寫過幾十部武俠小說,這些小說為幾億人喜歡。」

這是金庸曾留給自己的墓志銘。30日,他與世長辭,享年94歲。

金庸是個有多重身份的人,他是小說家、報人,同時還是學者。

縱觀其一生,金庸有兩支筆:一支寫武俠,雕刻人生百態;一支寫社論,道盡世間冷暖。

有人曾經問他:「人生應如何度過?」他說:「大鬧一場,悄然離去。」

如今,金庸走了,有網友甚至留言說,他曾閃耀過的20世紀正在毀滅。

想了解金庸不難,從他的多部小說以及報導文字中就可以了解他的故事。但想了解金庸的晚年卻非常不易。

金庸成名在20世紀五六十年代,幾十年的時間,關於他的報導早已飽和,有關他的任何消息也總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接受許戈輝採訪時,金庸曾說,他不再給年輕人寫序題字,因為他發現,有的人拿他的字去賣錢。

近幾年來,沒有哪家媒體能夠採訪到他。有媒體專程來到香港,致函金庸所創的公司明河社,希望得到有關金庸一星半點的消息,但明河社的人回復稱:「可知的都已知,未知的或許就是不願說的隱私,那就讓它一直不可知下去吧。」

採訪金庸的家人也非常之難,不是找不到,而是他們對外都「三緘其口」。他們的目的很單純,就是為了「讓老人家能清清靜靜地過『退出江湖』的日子」。

盛年成名,晚年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這仿佛就是金庸武俠小說中的情節。但無論如何,一代被他影響的人,總要從星星點點中了解他的晚年。

關於晚年,金庸似乎並沒有很大的負擔,他曾說,自己的養生秘訣就是:不憂愁,開心。

平時,他喜歡讀歷史性的書籍,每天讀書大概4個小時。以前做報紙時,他經常要上夜班,早晨四五點鐘才睡覺,有時下夜班後還要玩一會牌,這個習慣一時半會也沒變。電視也會看,但看得不多,主要是新聞。

雖然是晚年,但金庸一直沒放棄學習,他的友人曾對媒體稱,金庸晚年想完成人生轉型,從文壇向學界進軍,可能因為在他內心裡,治學比寫小說更有地位。

「做學問是自己得益的,可以有快樂的。」金庸曾說,「學問不夠,是我人生的一大缺陷」。

金庸與學界結緣已久,1999年5月,時年75歲的金庸曾受浙江大學邀請出任人文學院院長。他曾說,要考他的博士生不容易,要把論文寄過來,三年必須寫兩篇論文。

也有人對金庸擔任院長一職表示質疑,金庸回應說:「做院長壓力不小,有人說我學問不夠,我不會回擊,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做學習研究,所以我去留學。」

2005年,81歲的金庸為修讀英國劍橋大學博士學位,特地飛赴當地上課,引起不少關注。2007年底,金庸辭去院長職務。2010年,他獲得劍橋大學哲學博士學位。

而近幾年,金庸在個人生活方面尤為低調,兒子查傳倜曾說:「父親畢竟90高齡,出去走動的時間很少,在家裡基本上也不寫東西了。平常在香港家裡每天就是看看書、寫寫字,生活得很快樂。」

報人查良鏞

在接受楊瀾[微博]採訪時,金庸曾說,自己年紀大了,希望把學業告一段落之後,平平淡淡地生活,能夠出去遊山玩水一下。

楊瀾問他,你覺得自己的一生算成功嗎?他回答道:「我不能說成功,只能說運氣還不錯,碰到一些關鍵問題,常常自己做的選擇做得比較好。」

確實,回顧金庸的人生歷程,頗有些「無心插柳柳成蔭」。相比作家金庸,他還是報人查良庸。他與報紙的緣分不淺,1941年,他因在壁報上寫諷刺訓導主任投降主義的文章而被開除,隨後轉學去了衢州。到衢州中學後,金庸開始向東南地區的一家大報《東南日報》投稿。老師替他取了一個筆名——「查理」。

「查理」撰寫的《一事能狂便少年》《千人中之一人》等文章,陸續在《東南日報》副刊《筆壘》上發表,得到好評。

1942年,他自浙江省衢州中學畢業,1944年考入中央政治大學外交系,1946年赴上海東吳法學院修習國際法課程。學習外交和國際法的金庸,卻對報紙「情有獨鍾」。

他早年曾在上海《大公報》、香港《大公報》及《新晚報》任記者、翻譯、編輯,1959年創辦香港《明報》,任主編兼社長曆35年。期間還創辦了《明報月刊》《明報周刊》新加坡《新明日報》及馬來西亞《新明日報》等,形成《明報》集團公司。

他還是一位出色的社評家。他寫有近兩萬篇社評、短評,切中時弊,筆鋒雄健犀利,產生了很大影響,曾被人讚譽為「亞洲第一社評家」。

他曾說,自己「辦報是真正拼了性命來辦的,寫小說是玩玩」。

一個寫武俠小說的人

儘管最初的夢想不是當作家,但金庸其實很早就顯露了寫作的天賦。

他曾以林歡為筆名,為長城電影公司編寫劇本;也曾以姚馥蘭為筆名撰寫電影評論。後來,他與梁羽生定下武俠小說之約,將名字中的「鏞」字一分為二,就有了我們現在熟悉的名字。

自30歲左右創作《書劍恩仇錄》開始,到1972年的《鹿鼎記》正式封筆,他共創作了15部長、中、短篇小說。也才有了那一句「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只有14個字,卻是幾代人的青春共同記憶。

在書裡,金庸為讀者構建了一個武俠江湖。有《笑傲江湖》的波詭雲譎,有《天龍八部》的義薄雲天,也有《白馬嘯西風》裡簡簡單單的兒女情長…每一個故事,每一個人物,都那麼令人難忘。

他的作品,曾被多次拍攝、製作成影視作品、電腦遊戲,影響極其廣泛。有網友說,金庸代表了武俠小說的一個時代。

書裡的世界,又何嘗沒有倒映作者的人生。金庸的筆下,常常會出現有關江南的描寫,《白馬嘯西風》裡,就有了這麼一段話:

「江南有楊柳、桃花,有燕子、金魚……

漢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儻瀟灑的少年……」

金庸出生於浙江,那是他無法忘記的故鄉。

他曾對小說做出過修改,其中,有人不太滿意他把《射鵰英雄傳》的黃藥師、《碧血劍》裡的袁承志改得不再那麼專情。

但金庸卻說,人生最理想的是專一的愛情,但不專一的愛情常常有,這樣改更接近現實。

經歷過人生種種,晚年的金庸已經活得更加通透,對世事看得更加明白。

《神鵰俠侶》裡有一句話,寫的是離別:「今番良晤,豪興不淺,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

金庸之後,或許短時間內很難有武俠小說作家再有他這樣的影響力。那些作品,已成為金庸送給讀者、送給文學界的一份厚禮。

最初寫武俠小說,本為挽救報紙銷量,現在,15部小說卻成了武俠世界的一個標杆。

再精彩的小說,終究要有結局;再漫長的人生,也會迎來終點。

94歲的金庸,離開了。

江湖路遠,揮袖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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