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嬤嬤的靠山有多硬?說寶玉罵賈珍不算什麼,年輕時賈母也不敢惹

2020-12-22 君箋雅侃紅樓

賴嬤嬤是榮國府大管家賴大的母親,已經退休在家享福。賴家在賈家是主子以外最有權勢的,寧國府的管家賴升又叫賴二,最少也是賴大的堂族。賴嬤嬤作為賴家「老祖宗」,也是賈母一般的老封君,不但家裡地位高,就是賈家年輕主子對她也非常客氣,甚至賈母都要讓她三分。

(第四十三回)賈母忙命拿幾個小杌子來,給賴大母親等幾個高年有體面的媽媽坐了。賈府風俗,年高服侍過父母的家人,比年輕的主子還有體面,所以 仁 鳳姐兒等只管地下站著,那賴大的母親等三四個 媽媽告個罪,都坐在小杌子上了。

賴嬤嬤地位崇高,比年輕的主子還有體面,是因為她「年高服侍過父母」,最少要伺候過榮國公夫妻。

賴嬤嬤伺候過賈母的婆婆,她與賈母勉強可以平輩。就像李紈、王熙鳳對待彩霞、彩雲、金釧兒、玉釧兒一樣。

玉釧兒給賈寶玉送蓮葉羹,大喇喇坐在杌子上。與她同行的鶯兒就不敢坐,襲人給她搬了一個腳踏,她也不敢坐。

杌子是小板凳,沒有椅子高級,腳踏則是日常踩用,雖可以坐人,到底不如杌子為高。通過個人待遇不同,可知賈家伺候主人的奴才各有等級。

賴嬤嬤在賈母跟前有資格坐杌子,最少也要伺候過榮國公夫妻。榮國公作為榮國府的創建人,伺候他們夫妻的僕人,本身就帶著光環,就像寧國府的焦大,那麼鬧騰,賈家也沒把他怎麼樣。

那麼賴嬤嬤是不是伺候榮國公夫妻,也就是賈母公婆的人呢?只能說可能是。她其實還可能要再高一步,伺候的是寧榮二公的母親。也就是像鴛鴦伺候賈母,對應李紈和王熙鳳一樣。

賈母有兩個兒子賈赦、賈政。與與寧榮二公母親類似。兩房的後代從李紈、王熙鳳到賈寶玉、三春都與鴛鴦平輩,但鴛鴦的態度與玉釧兒又不一樣。

第七十二回,鴛鴦來看王熙鳳,結果賈璉回來後鴛鴦就坐在那不動,賈璉還要客客氣氣叫姐姐「貴腳踏賤地」。鴛鴦要比玉釧兒更有體面,與王熙鳳也更隨便。

賴嬤嬤在賈母跟前也很隨便鬆弛,賈母提議湊份子給王熙鳳過生日,王熙鳳討好讓邢夫人、王夫人分別領了三春等人的份子,別人沒說話,賴嬤嬤跳出來湊趣替邢王二夫人鳴不平,證明她地位超然。

第四十五回,賴嬤嬤慶祝孫子被放了自由,捐了縣官。賈母都給面子過去慶祝,之前的一個細節更體現出賴嬤嬤的不同凡響。

(第六十五回)賴嬤嬤因又指寶玉道:「不怕你嫌我,如今老爺不過這麼管你一管,老太太護在頭裡。當日老爺小時挨你爺爺的打,誰沒看見的。老爺小時,何曾像你這麼天不怕地不怕的了。還有那大老爺,雖然淘氣,也沒像你這扎窩子的樣兒,也是天天打。還有東府裡你珍哥兒的爺爺,那才是火上澆油的性子,說聲惱了,什麼兒子,竟是審賊!如今我眼裡看著,耳朵裡聽著,那珍大爺管兒子倒也象當日老祖宗的規矩,只是管的到三不著兩的。他自己也不管一管自己,這些兄弟侄兒怎麼怨得不怕他?你心裡明白,喜歡我說,不明白,嘴裡不好意思,心裡不知怎麼罵我呢!」

賴嬤嬤張口稱呼賈寶玉的爺爺榮國公賈代善是「你爺爺」,那態度與鴛鴦說賈璉一個樣很平等平等。不光如此,她作為榮國府的老嬤嬤說起寧國府來也是張嘴就來。

她說賈代化審兒子是審賊,罵賈珍「到三不著兩的」,這個細節非常重要。寧榮二府看似一家,實則還是兩家。就像王熙鳳再厲害也管不了焦大,尤氏插嘴說大觀園婆子不關門,反被說「管不著」一樣。賴嬤嬤說賈寶玉可以,要罵賈珍,根本不夠格。除非她是伺候寧榮二公母親的人。

賴嬤嬤年輕時候伺候寧榮二公的母親,賈母的奶婆婆,寧榮二公子孫都要對她客氣,賈母也像王熙鳳對鴛鴦一樣不敢惹!她也因此說起寧榮二府的後輩主子才毫無顧忌。賈寶玉也說得,賈珍也罵得。賴家也才能仰賴賴嬤嬤的功勞,兢兢業業伺候而發展壯大。

文|君箋雅侃紅樓

本文資料重點引自:

《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80回本 ;

《紅樓夢》程乙本·啟功校訂;

《紅樓夢》繪全本·清·孫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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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賴嬤嬤是《紅樓夢》中不一般之人。原因在於她作為奴才,竟然比主子的架子還大,不但在賈母面前有臉面,還能駁回王熙鳳的命令,甚至當眾罵賈珍。那麼她有什麼依仗呢?四十五回,賴嬤嬤出場請王熙鳳去參加孫子當官宴會,拉拉雜雜就說了一達通,說到賈寶玉直接說不怕你惱。她這不怕是真的不怕,因為賈寶玉不敢。轉頭她又說起了賈珍:如今我眼裡看著,耳朵裡聽著,那珍大爺管兒子倒也像當日老祖宗的規矩,只是著三不著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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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邊是兒媳婦,在這邊是內侄女兒,倒不向著婆婆姑姑,倒向著別人,這兒媳婦倒成了陌路人,內侄女兒倒成了外侄女兒了。這分明是人人都誇到了:誇了鳳姐兒孝順賈母,鳳姐兒開心,賈母也高興,這話說得周全,邊邊角角都照顧到了,明著是說公道話,實際是拍馬屁,拍得人人滿意。賈母、王熙鳳、邢夫人、王夫人四個人,彼此關係複雜又敏感,誰敢輕易下場?賴嬤嬤敢,藝高人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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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心裡明白,喜歡我說,不明白,嘴裡不好意思,心裡不知怎麼罵我呢。」這是賴嬤嬤在談家教時,見到寶玉在場,順口教訓寶玉的話。那種聽之可親又不容辯駁的口吻,那種既不把你當外人指責,又不把你當祖宗供著的態度,那種又愛又恨,又心疼卻又嚴厲的聲音,活脫脫就像一位年高的祖母教訓自己淘氣的孫兒。再加上,那一連串的列舉、比較和對照,傻子都能聽得出親你疼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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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自古以來紅顏命薄,她不僅遇上了不爭氣的大夫,還遇到了好色的公公,懦弱的婆婆,最終成了焦大醉罵中爬灰的女主角。在這一過程中她痛苦過,掙扎過,並通過賈寶玉向賈母求援過,但是沒有人幫助她。按照《紅樓夢》書中所寫,整個過程大致是這樣的。寧國府裡梅花盛開,賈母受到邀請,帶領賈寶玉前來賞梅。先茶後酒,賈寶玉玩累了之後想要午睡。賈母吩咐讓人好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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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最不像奴才的奴才賴嬤嬤。因其侍奉過賈府長輩,有一定體面。鳳姐過生日賈母要匯聚眾人湊份子時,連鳳姐李紈等貴族奶奶都站在地下,而給了這位賴嬤嬤一個腳踏,可見在家奴裡她獲得了一等一的地位。與其他服侍過先輩主子的嬤嬤不同,賴嬤嬤仍活躍在府中,陪主子說笑,各處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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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賈母的眼裡,她長得嫋娜纖巧,性格風流,行事溫柔平衡,是重孫媳婦中第一得意之人。在婆婆尤氏眼裡,性格模樣是打著燈籠再也難找的好兒媳婦。但是自古紅顏命薄,就這樣一個大家都看好的人,卻成了焦大嘴裡被公公爬灰的對象。從脂硯齋透露「秦可卿淫死天香樓」的信息看,秦可卿最終不是病死,而是因為和賈珍的之間有了醜事,甚至懷孕,最終暴露。書中尤氏很婉轉地說出了這一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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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家不可能主動把史湘雲往賈家送,畢竟史湘雲是孤女,好似她們不待見似的。所以史湘雲是因了賈母的緣故,才能經常出現在賈府,她是史家的小姐,又在京裡,不比黛玉和寶釵,常居賈府。她在賈府的靠山是賈母。若是沒了賈母,和賈府的關係,就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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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們也真正見識了賈母嘴皮子的厲害!那一回,寶玉被他老子往死裡打,賈母聞訊趕來,賈政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先打死我,再打死他,豈不乾淨?」這分明也是一個王熙鳳——年輕時的賈母!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啊。可見賈母對於寶玉的憂心了。可以說,賈母此話功力巨大,那時那刻,整個世界都會為賈母進入靜音模式。賈政的心也是被賈母的話語震得又急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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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賈璉先娶了尤二姐做二房,覺得身為兄長的賈珍會不好意思讓尤二姐的妹妹做妾,所以他是去表態不介意這點倫理上的不合理,也就是說他是明著當面去撮合兩人。這賈璉進屋向賈珍請安,又說得一本正經的,還作勢要跪下。兩人惺惺作態做足了戲,讓一旁的尤三姐越看越噁心。她本來就對賈璉偷娶她姐姐不滿,兩人又在她面前自說自話,定了她的事情,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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