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靠岸不容易

2020-12-16 瀟湘晨報數字報

    眼下,該是湘江水一年中最平靜的時期。4月1日起,湘江禁漁三個月,漁船悉數撤出水面。

    這是湘江幹流繼2013年之後第二次全面禁漁。衡山縣永和鄉寶龍社區的漁民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家鄉。他們將船靠岸,行走在很久不曾踏過的土地上。

    兩年前長沙市政府取締「吃魚船」後,漁民們只剩下流水捕撈這一原始作業方式。但是,漁業資源的日益匱乏,政府政策上的利弊權衡,以及自身能力的有限,似乎構成了這道難題的方方面面,考驗這些漁民生存智慧的同時,也促使他們思考新的出路在哪裡。      

    本報記者王歡 衡山報導

    現狀 要麼失業,要麼當臨時工

    湘江幹流流域,漁船共有4000多條。其中,衡陽市6個區縣佔總數的一半多,這中間就包括了衡山縣的500條漁船。

    永和鄉寶龍社區居委會242戶漁民的特殊之處在於,他們才是所謂真正意義上的「專業漁民」——沒有田地,所有生計就依靠這一條船。

    永和鄉地處衡山縣東南部,東臨湘江、西倚南嶽。縣城汽車站每天只有兩趟大巴車通往永和,路程約一個小時。

    4月10日上午,記者從高鐵站搭乘的士前往寶龍。一路泥濘之後,眼前突然開闊,湘江水面煙波浩渺,岸邊停著一線漁船,大概有近百條。

    漁船的這邊就是寶龍社區。成谷生是這裡的漁民,今年53歲,略顯蒼老。他正拎著一袋子蔬菜從隔壁集市上回來。

    成谷生的船停在家門口的河邊,漁船有幾十年歷史了,被刷過無數次油漆後反覆使用。他說,父親成冬行曾經是漁業捕撈大隊的隊長,今年已有九十高齡,漁船也是從他手中傳下來的。

    3月31日晚,接到衡山漁政部門的禁漁通知後,成谷生就跟鄉鄰們駕船從長沙回了老家。眼下,他賦閒在家,偶爾補補漁網,或者到鄰居家去幫忙給漁船刷漆。20多歲的兒子也跟著他打魚,禁漁後沒有回來,在長沙打點零工,妻子則留在長沙幫兒子照看孩子。

    眼下的村莊是寂靜的。200多戶居民,跟成谷生家的境況一樣,大部分年輕人都趁這段時間去城裡做臨時工,禁漁期過後再回來。村莊跟沉默的船隻一樣,守著一江春水。

    村裡比較顯眼的是紅磚樓房,樓房看上去有些年月。老成說,大部分都是前些年打魚賺來的錢蓋的。四年前,他也跟風搞了條「吃魚船」,花了8萬多元,船就停在猴子石大橋橋下,每年能賺上兩三萬元。2011年長沙市政府要求取締「吃魚船」後,他把船賣了,換得6萬元。「船本身賠了一點,但政策是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說。

    另一位叫康漢新的漁民也賣了船。他說,村裡近半數漁民都曾搞過餐飲船,後來大部分都把船賣了,只有極少數還在一些隱蔽的地方搞,政府也不會注意到。

    成谷生說,政府對於漁民有1萬元的房屋建設補助,但有些家庭依然無力建房。他們常年生活在漁船上,禁漁之後就搬到衡山縣城的廉租房裡居住,或者乾脆去外面打工,只在過年的時候回來。

    68歲的顏少芳就住在廉租房裡。這些設施簡單的廉租房位于衡山縣城區,2012年由政府統一配給,每年600到800元不等的租金,政府每年會給他們1500元的補貼,用以交付租金和物業水電等費用。這樣的漁民,整個寶龍有20多戶。與此對應的,他們的漁船並沒有開回家,而是停在衡山縣的河邊上。

    過去 從「國家糧」到城鎮戶口

    寶龍村漁民的特殊之處在於,他們是專業漁民,且集中在一個村莊。這讓政府方便管理的同時,也感到頭痛。

    「寶龍的漁民不像別的地方的漁民零散分布。他們很團結,有訴求就會提出來,前年就因為『吃魚船』的問題找過政府,去年也因為燃油補助問題上過訪。」衡山縣畜牧水產局分管漁政的工會主席廖梅庭說。

    寶龍的人們世代以打魚為生,具體追溯到哪一年無記載。成谷生說,寶龍的漁業大隊曾是衡陽市的第二大漁業隊,當時產魚量非常可觀,漁業熱火朝天。

    寶龍社區居委會書記周雪長回憶,後來,漁民們的耕地全被劃撥給其本來所屬的農業村社寶米村,漁民由國家統一發放糧油,打撈上來的魚則全部上交國家。據他說,當時的漁民還頗為自豪,因為「吃的是國家糧」,標準是小孩每月8斤,勞動力每月24斤。

    在這之後,漁業大隊又吃了將近20年的「統銷糧」。得

    知統銷糧與國家糧有區別後,當時就已是大隊負責人的周雪長帶著一眾漁民去找過縣市的領導。1988年,大隊又恢復了「國家糧」的待遇。

    然而好景不長,兩年之後,國家宣布取消糧食補給,寶龍漁業大隊也隨之改頭換面成了寶龍社區居委會,漁民們成了城鎮戶口,在享受城鎮待遇的同時,再也無望獲得田地。

    如今,這個村莊的村民除了50歲以上老人享受低保政策外,「看不到比隔壁村的農民要好在哪裡」。

    村裡的漁民近些年增加到將近250戶,新戶頭全是當年老一輩漁民們的後代。他們沒能從父輩手中接到田地,只有一條漁船和一個城鎮戶口,以及一個專業漁民的身份。

    周雪長的兒子周德志生於1982年,他跟寶龍的年輕人一樣,很早就拿到了漁業捕撈許可證。他的姐姐前些年考上大學,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自此跳脫漁門,但畢竟是極少數。整個寶龍,能安安分分讀完初中的,都算是「讀書人」。

    以至於,這些年輕人外出打工,很多幹了不到半年就回來了,「累,錢又少,只能打零工或當保安。」20歲的成子華前年跑到東莞打工,由於文憑太低先後被6家工廠拒絕,最後在一個樓盤做保安,月薪1400元。半年之後,他便回來了。

    問題 禁漁,同時禁了經濟來源

    回到漁船上,這些年輕人對於生活的希望再次破滅。

    「根本打不到魚。去年8月份,按理是捕撈的黃金時期,但我們一家三口打到魚後賣了3000元,給妹妹寄去生活費後,一家人日子過得緊巴巴。」成子華說。

    漁業之路越走越窄,身在其中的漁民們看得很清楚。

    湘江作為湖南的母親河,流經全省境內的5個市、20個縣市區。從省畜牧水產局的統計數據來看,全省專業漁民戶集中在長沙、株洲、湘潭、衡陽等地,尤以衡陽地區最多,有242戶,這些漁民幾乎全部來自寶龍。

    2012年,寶龍漁民曾就「吃魚船」問題請訴過長沙市政府,提出「收購漁船」和「就業安置」等要求。當時的《瀟湘晨報》報導稱,這些看似「不合理」要求的背後,是漁民們的生存窘境。

    漁民們響應政府號召,絕大部分已將「吃魚船」變賣,改成了專事捕撈的原始作業方式。

    一年之後,他們再次迎來政策「變化」——作為《湘江保

    護條例》的實施之一,湖南規定湘江幹流每年4月1日至6月30日為禁漁期。在此期間,湘江幹流所有水域禁止一切捕撈作業,「做到船進港、網入庫、人上岸、證集中,江中沒有漁船,岸邊沒有網具,桌子上沒有湘江魚」。

    漁民們對新規定喜三分憂七分。「喜的是,讓魚苗生長是好事,畢竟我們靠這個吃飯;憂的方面就太明顯了,這三個月我們沒有了經濟來源,而且禁漁期一過,集中作業的電打魚、毒魚全部冒出來了,留給我們的魚所剩無幾。」成谷生說。

    說到漁業資源,漁民們也是一肚子苦水。周雪長和成谷生一樣,很小就隨父母在湘江裡打魚,他回憶說,雖然當時打魚的網子和船都沒現在好,但打的魚要比現在多得多。

    「那時候,站在船上,魚兒都會跳出水面來。現在哪裡有?根本沒有了。」成谷生說。

    湖南省畜牧水產局漁政處的統計數據顯示,這些年,湘江原記錄有魚類147種,2007年到2011年普查有13種未找到標本,其中鰣魚、巖原鯉兩種魚可能已經滅絕。漁政處副處長吳玉林說,環境汙染,挖沙船、電打魚肆虐,以及攔河工程的修建,是造成這種局面的主要原因。湘江裡的魚種類的確在減少,如果不考慮人工放流的話,總量應該也是在減少的。

    出路 「只要不打魚了,幹啥都行」

    從2013年開始,政府在禁漁期間對這些漁民發放生活補助。衡山縣的標準是每條船每個月400元,政府在這塊的投入大約是29萬元。但是,三個月1200元,這對於漁民家庭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從更深層的邏輯上來說,漁民們認為,作為一種原始作業方式,漁民很可能會是漸漸沒落的群體——湘江流域水產品的總量不過佔到全省水產品比重的25%左右,這其中還包括了副業漁民的貢獻。周雪長說,湖南省早在幾年前就鼓勵漁民「洗腳上岸」,這也是漁民們理解的信號之一。

    湖南2010年開始實施湘資沅澧四水流域專業捕撈漁民上岸定居和解困工作。廖梅庭說,衡山寶龍「漁民政策」主要由兩部分構成:一是對機動漁船給予燃油補貼,每年數額不同,2012年是4000多元,2013年是3100元;二是對專業漁民提供一次性上岸補貼,根據居住情況,有些漁民家庭獲得

    一萬元,有的給予每年數額不等的租房補貼。在社會保障方面,政府給50歲以上專業漁民全部辦理低保,同時將所有漁民納入醫保。

    採訪中,漁民們普遍擔心的是年輕人的生計問題。68歲的顏少芳說,他和兒子「反正已經改變無望了」,反倒是20多歲的孫子,讓他夜不能眠。

    在寶龍,不少年輕人因為收入微薄娶不上媳婦,打魚無以為繼的話,只能另謀他路。「只要不打魚了,幹啥都行。」這是他們的普遍心聲。但事實是,這些學歷普遍在初中以下、沒有田地也沒有手藝的年輕人在經歷了打工又折返、想創業又無門之後,自己到底能幹什麼,他們自己也沒有答案。

    他們羨慕洞庭湖的漁民,因為這些同行不僅實現「上岸定居」,並且由政府提供轉產就業培訓、舉辦漁民專場招聘會。在更遠的廣西南寧,政府光在住房上的投入就達到了2.3億元,組織開展了適用技術培訓,提供政策諮詢、就業指導、小額貸款等服務。

    廖梅庭說,目前,衡陽還沒有專門針對漁民轉產就業培訓出臺相關政策,什麼時候會有,也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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