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著厚厚的粉底,抹著紅唇,穿著不合尺寸的短裙,拿起話筒學著大人的模樣搖搖晃晃,乍一看還以為是一群偷穿了媽媽衣服的臭美姑娘。但其實,她們是穿梭在歌舞聲色下的失足少女。
倩倩低著頭,回憶起自己認識"姐姐"的那天。
當時的還在讀初一的她正坐在奶茶店裡喝奶茶,突然,一個穿著豔麗的女孩引起了倩倩的注意,因為在她看來那個女孩"很有氣勢"。於是倩倩拿起手機刷到了那個女孩的社交帳號,裡面有很多視頻,嫻熟地塗著口紅偶爾在展示展示自己的紋身,伴隨著音樂能看出她很滿意自己的樣子。
據倩倩說,那個女孩叫張晶晶。
之後她主動加了張晶晶,稱"想拜她為師"。
認識了"有氣勢"的姐姐,倩倩很開心,認了她做師父。一邊嚮往著成為"那種街頭女孩",一邊看見她們打人後內心又開始懼怕。很長一段時間,倩倩也猶豫過,想要與張晶晶保持聯繫,但張晶晶告訴倩倩,"你不願意就去找兩個願意的"。
快14歲的婷婷和剛滿13歲月月是後來加入的,她們都是倩倩曾經的同學。
月月告訴倩倩,婷婷和父母關係並不好,經常會和父母吵架,還會向她表達"還不如早點嫁了"這樣的想法。
就這樣,三個女孩熟絡了起來,倩倩提出要帶她們見張晶晶。
"我們三個都要陪酒,婷婷出臺"倩倩說。
電工、建築工人、化學老師…… 他們都是"客人"
就在她們見面後的下午,婷婷就被安排了兩次出臺,其中一次就有祁東一中的電工吳某剛。
另一位 "客人"是44歲的建築工人,他是被祁東縣第一中學的化學老師周某元介紹過來的,他有三個孩子,最大的女兒已經20歲。
10月3日下午,婷婷又"來單"了,這位客人就是祁東縣第一中學的化學老師周某元。
懼怕又帶著渴望張晶晶認同的巴結,婷婷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向深淵。
"陳姐"、"蛤蟆""路邊攤青年" 這其實有一條"產業鏈"
陳姐叫陳某升,39歲,表面上是維也納酒店三層金樽KTV的營銷經理,私下裡她還與男朋友"蛤蟆"一起管理陪酒小姐。
蛤蟆名叫周某雲,35歲,他在供述中也承認,金樽KTV是他的"主場",除此之外在兩條街外的英皇娛樂會所也有業務。
"陳姐"面試了三個女孩,事後告訴她們,"如果客人問,就說是自己是十六七"。
很顯然,"陳姐"和"蛤蟆"都屬於這個"鏈條"上的管理組織人員,那麼誰又來對接為他們尋找"下家"呢?
一群街頭青年便是推動的主力。
鄒偉33歲,是祁東縣人力資源就業服務中心的職工,還有綽號"魚吧"的劉宇,他們都是混跡夜場的青年,席間有人提出要找"陪酒妹妹",於是大家便各自出力聯繫朋友,電話最終打到了張晶晶的男朋友,當時只有16歲的周小強那裡。
張晶晶接電話,發去了婷婷和倩倩的照片。最終,"客人"選擇了婷婷。
2020年8月25日,祁東縣法院對此案中涉嫌犯罪的一批人員集中宣判。
祁東人力資源服務中心員工鄒偉一審被認定犯強姦罪,獲刑八年。但是他卻矢口否認"明知"婷婷真實年齡。根據我國法律規定,"明知已滿14周歲"是判處是否構成強姦罪的前提。據此後的調查顯示,婷婷的實際年齡為13周歲零9個月。
祁東農商行員工王山作為婷婷的第一位"客人"最終因涉嫌強姦罪獲刑15年。
"陳姐"和"蛤蟆"也涉嫌組織、強迫、引誘、容留和介紹賣淫獲刑10年以上。
當時只有15歲的張晶晶,也因涉嫌強姦罪獲刑三年。
談起女兒,張歡喜表示"非常後悔沒有好好管教"。
其實這樣的事並不少見,安徽在2019年的時候抓獲了一個賣淫團夥,他們把不到14歲的女孩從外地把她騙來之後進行強姦,然後強迫她賣淫,威脅她們"比如說如果你不幹,我就把你殺掉,反正在這邊也沒有人知道。"還有今年,簡陽市法院公布了一起未成年人組織賣淫案。該案中,一名17歲女生組織5名14歲左右的初中生為他人提供性服務,被判有期徒刑八年。
花一般的年紀,她們本應該在陽光下快樂成長,卻因為一個不小心掉入了"深淵"成了失足少女,她們的遭遇令人無比痛惜。
不難發現,這樣的事件中大多涉及的都是未成年,但她們卻能懂得怎樣威脅拉攏人心,有著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世故。受害女孩們大多也是和家裡有矛盾,小小年紀不讀書,還讓人她們到處跑,她們的家長本身就有責任,她們能走到今天也是和從小缺乏管教分不開的。試想,如果家長們都負起責任人來,又怎麼會察覺不出孩子的異樣,非得等都失蹤好幾天才報警嗎?
一朵鮮花的凋零,除了有人直接破壞外,它本身缺少了養分也是致命的,重視家庭教育,是每個家長都應該學習反思的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