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灶偳(左)率隊開展校園環境整治督查。 |
曾經的符灶儒高大健壯,一工作起來就像上了發條,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而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他,骨瘦如柴,渾身插滿了管子。醫生說,符灶儒是積勞成疾。
今年5月,海南省政府作出決定,要在海南大學農科相關學院的基礎上,組建新的熱帶農林學院,地點定在海大的儋州校區。
通知下發時,儋州校區管理委員會只有3個人。而要完成所有環境整治工作、保證學校秋季學期正常開學,留給海南大學儋州校區管委會副主任符灶儒的時間最多只有2個月。
面對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符灶儒站出來給大家打了氣:「設立熱帶農林學院是海南高等教育發展的新機遇。雖然時間緊、任務重,但這件事對儋州有利、對海南有利,我們必須啃下這塊『硬骨頭』!」
同事馮建平是與符灶儒工作交集最多的人。回憶起幾個月前那段「拼命」的時光,馮建平眼圈有點發紅:「一位58歲的老同志啊,精神頭兒比年輕人還足,事無巨細,親力親為。有時我實在累得跑不動了,但只要看到符主任還在那咬牙堅持,想要休息的念頭就怎麼也說不出口。符主任總對我說:『只要事關學生、事關學校,再小的事也是大事』。」
「低調樸實、有股子牛勁兒、做事特別較真……」這是同事們對符灶儒的評價。自參加工作以來,符灶儒就一直奮戰在基層,甘做一顆螺絲釘。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橡膠還是禁止販運的國家戰略物資。一到割膠時節,負責保衛工作的符灶儒就開始了護林保膠的戰鬥。在炎熱而漫長的8個月裡,他每天都是晚上10點帶隊出發,潛伏在深和寬各50釐米、長2米的坑道裡,忍受著蚊叮蟲咬,密切關注著膠林裡的手電光和腳步聲,直至破曉。
9年前,原華南熱帶農業大學與海南大學合併,符灶儒被調往海甸校區後勤部門工作。這樣既能在省會海口生活,又能大大減輕工作量。可他走後,儋州校區各項工作開展很不順暢。不到一年時間,黨組織又找他談話,希望他能夠回去。大家都以為,符灶儒不會那麼「傻」。可談話第二天,符灶儒就出現在儋州校區。周邊農場與學校土地有糾紛,符灶儒就頂著罵聲,挨家挨戶做工作;每逢颱風來襲,符灶儒就挨個去農場危房,把老人們一個不落地請到學校體育館避風……慢慢地,儋州校區的工作理順了。
符灶儒是一名老黨員了,只要是黨組織交給的任務,他就一定要完成。在建設海大熱帶農林學院的整整49天裡,他和同事們一塊一塊植草皮、一車一車地運垃圾、一磚一瓦地修房屋。然而,大功告成之時,符灶儒卻累倒了。
「醫生說,要是再晚來幾個小時,人都保不住了。」直腸癌變、發黑穿孔,肚子被排洩物撐得像籃球一樣大,符灶儒已不知多長時間無法自主排便了。「我們都覺得,一個每天精力充沛幹工作的人,身體能有什麼大問題呢?」同事於旭東悔恨地說:「要是我們多關心老符一點,催他早點去醫院,情況也不可能那麼糟糕。」
看著病床上瘦了一大圈的丈夫,符灶儒的妻子唐桂英紅了眼眶:「其實他都好幾個晚上睡不著覺了,時不時地就腹痛、痙攣。但他也不聽勸,非說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沒什麼大事。我知道,他是不想讓別人擔心,又急著回去工作,才硬撐著說這些話的。」
隨著身體狀況的慢慢恢復,符灶儒「回去上班」的念頭也愈發強烈。這些天,他總是念叨:「開學這麼多天了,學院還有好多事沒落實到位,我要趕緊回去。」唐桂英又氣又心疼,賭氣騙他說:「你都老了、病了,學校不要你回去了。」
「不可能!我還有一年多才退休呢。」躺在病床上,符灶儒依然深知黨員這一身份所代表的責任。他說:「到明年,我的黨齡就達30年了。我敢說,這一輩子,對待黨交給的任務,我每一件都拼盡了全力。我盼著還能回到工作崗位去,盼著熱帶農林學院儘快運轉起來,盼著為家鄉的教育多做點事……」
《 人民日報 》( 2016年10月18日 17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