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伊始,就迎來了多年未遇的疫情。從城市到鄉村,從小區到院落,比起往年的情形,少了份熱鬧,每個人多了份焦慮。年後,城市的廣場街頭,顯得格外的冷清。大家都深居簡出,響應號召,不給社會添亂。
在火車站的旁邊有個老舊的小區,小區外圍是一圈三層樓高的就房。焦師傅和他的一家4口就住在這個破樓裡。從外圍看上去整棟樓的房屋玻璃都隴上了厚厚的灰塵,顯得破舊不堪。焦師傅家就在二樓的一大單間。今天天氣還好,焦師傅就站在二樓的鐵欄內向四周看,似乎在查看什麼。「焦師傅,過年你也沒回老家啊!」我向他打了聲招呼,「哎呀,回個求,還好沒回,老家人打電話說,家裡那也有傳染病,也不知道那邊啥情況」,說著衝我來了個憨笑。
焦師傅人本本分分,是個出力氣的打孔師傅。周圍附近誰家的水管漏水,電路老化,他都會去幫忙拾掇拾掇。最主要的是他是靠給樓房打孔過日子的。家裡的老婆兩孩子都靠著這個活養活。生活上看上去並不是很拘謹。該喝酒喝酒,該抽菸抽菸。也沒有在哪個公司上班,只是自己找打孔的活。在大石橋的下面,很多站街等活兒的師傅,有做泥瓦匠,有做水電工的,還有就是幹打孔的。焦師傅也是和他們一樣,你沒活也會在這等,等活過來往往被動,一天有時候等不來一個市民。突然來一個了,大家一窩蜂跑上去,爭先恐後地介紹自己,問來人要活。
幹打孔這一行的,一般都是一輛電動車,車架子上放著水鑽機和大小孔徑的水鑽頭。大家存在競爭,但都彼此不拆臺,來人看上哪位師傅哪位師傅就去。哪個打孔師傅活多互相照應著一起幹。所以,在這個圈子裡混好了,大家都有活幹,都有錢掙。樓房打孔需求量也不小,誰家不安裝個空調,抽油煙機,這些都用得著打孔。水鑽打孔,打的圓圓的,規規矩矩,不影響室內美觀。一般單活價格高,我記得是一個空調孔就需要50元以上。但是他們用的水鑽頭是易耗品,一個鑽頭打夠一定的孔數,就廢了,還得重新購買。別看這活很累,但是一天接上幾個活,也是有點收入。焦師傅能夠幹這個養活四口之家,也是靠的每天的賣力打孔。
城市生活,有人靠腦力,有人靠體力,有人靠人脈,有人靠背景,站住了哪一條,都能在這裡站得住腳。焦師傅是個地道的靠體力加腦力在城市站住腳的。生活不易,大部分人對於他們打孔後結帳也都不會小氣。畢竟主要靠體力掙錢的老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