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明,全國哀悼,我們深切緬懷那些在抗擊疫情期間犧牲的烈士和逝去的患者。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島主希望我們在哀痛之餘,人民更加團結,共同建設好我們的國家,讓我們的民族更加的繁榮昌盛。逝者已矣,生活還要繼續。願島主的文字,能讓您在悲傷之餘獲得一點點的歡欣,那就是我此刻最大的心願了。
時值四月,正是一年裡景色最美好的時候。雖自沉痛中走來,但畢竟百花齊放,爭奇鬥豔一般。滿目春色,桃紅柳綠,哪有春歸氣象?都因中了香山居士的「毒」,徒增了幾分常恐春歸去的怨氣。
昨日文中提及王安石認為是東風送春去,蘇軾認為是春雨送春歸,陸遊兼說風和雨所致。那麼宋代的其他幾位名士是怎麼說的呢?
先從蘇門四學士之一的秦觀講起,秦觀認為是「柳絮飄將春色去」。直言「此花本是無情物,一向東飛一向西。」柳絮既是無情之物,那麼對於春色就沒有什麼可留戀的?索性就一會兒飛到東,一會兒飛到西。秦觀的結論與「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即是無情便沒有了那些百花爭豔的才情,只能胡亂地飛來飛去。
還有邵堯夫,他認為:蝴蝶在陽春三月裡,把各種春色採將而去,散播天涯海角,徒增世人的煩惱。位及兩府的曾肇認為是「黃鶯啼得春歸去」, 而朱敦儒馬上更正道「杜鵑啼得春歸去」。這兩個人的爭論尚未停息,蘇小小卻開了口「燕子銜將春色去,紗窗幾陣黃梅雨。」窗外黃梅雨陣陣,都怪那燕子銜了春天而去。這四人把春之歸去歸結為與動物有關,且都是長了翅膀的,善於飛行的。莫非他們都認為春天是飛來飛去的?如韓翃所說「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又如歐陽修的「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這春光就在這「飛來飛去」中,飛遠了。
王言叟說「是九十日春光已過,春歸去。」他直說這春天就只有九十來天的光景,日子一到便春光不再。在這些宋代詩人的言論裡,我是極推崇王御史的。
怨風怨雨兩真非,風雨不來春亦歸;腮邊紅褪青梅小,口角黃消乳燕飛。蜀魄健啼花影去, 吳蠶強食拓柔稀; 直惱春但無覓處,江湖辜負一蓑衣!
王言叟認為:埋怨風雨都是無用的又不甘他們的事,沒有風吹雨打春天也是要歸去的。青梅慢慢地褪去花瓣只露出小小果子,而小乳燕嘴角也褪去了嘴角的黃色。杜鵑鳥從花影重重的林中大聲地啼叫著離開,春蠶也大快朵頤地吃著桑葉。悵恨春天無處尋找,夏日來臨只得準備好防雨的蓑衣。宋詩是極將「說理」的,王老先生就是用直白極簡的語言討論著這個話題,但又講得很透徹。
島主認為:一年三百六十日,四季輪轉,屬於春天的時光,畢竟有限。時日已過,春光不再,卻也是人之常情。為什麼千古以來人們都在追究春為何歸去,又是歸往何處?大抵是因為人們對春天寄予太多的希望,不肯讓所有的美好悄然離去。「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時間的車輪猶如滾滾的長江水,晝夜不停。人們盼望春天永駐,不肯春天遠去的心也一直流傳。
眼下正是繁花似錦,鶯歌燕舞的四月初,四月的美景正盡在眼底。莫論春歸何處去,珍惜春光是要務。他日尋春春不得,且等來年再相聚。島主如是說,如有不當,敬請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