耄耋之年的愛情：「相濡以沫」，勝過「相忘於江湖」

「很快你就八十二歲了，身高縮短了六釐米，體重只有四十五公斤。但是你一如既往的美麗、優雅，令我心動。我們已經在一起度過了五十八個年頭，而我對你的愛愈發濃烈。我的胸口又有了這惱人的空茫，只有你灼熱的身體依偎在我懷裡時，它才能被填滿。」---《致D》

觀看第四季《見字如面》，聽到法國作家安德烈·高茲寫給妻子多莉娜的這段「情書」時，我這顆常年被柴米油鹽所填滿的乾枯的心靈，仿佛流入了一道甘泉，它讓年過30的我看到了婚姻生活的另一種可能，不禁對愛情又有了新的暢想。

相較於「轟轟烈烈」、「肝腸愁斷」的愛情，「相濡以沫」顯的平凡又寡淡。但如果能「相濡以沫」到一起終老，乃至死去，反而更能給人以一種極致的美好，也更能深入人心，感人肺腑。

而現今逐年遞減的結婚率和遞漲的離婚率，讓這種「相濡以沫」至終老的愛情顯得像個美好的童話。

那麼，兩個相愛的人怎麼能夠一直「相濡以沫」至終老呢？也許，我們可以從這些年聽說的，看到的那些耄耋之年依然相愛的故事中去尋找。

1 最懂彼此的是你的「左手和右手」

疫情下，武漢一對八旬的老夫妻雙雙感染新冠肺炎，住進了醫院。87歲的老爺爺每天舉吊瓶看護83歲的老奶奶。

老奶奶病情較重住在搶救病房，老爺爺深夜穿羽絨服半臥著睡覺，因為要時不時去看一下老伴。管床的護士餵飯，老奶奶不願吃，老爺爺就到病房去寬慰她，哄著她吃飯。

老爺爺病癒後，開始全天照顧老奶奶，經過兩個人和醫護人員的共同努力，終於讓本不能自理的老奶奶也康復了。

一個屋頂，兩張臉孔，三餐茶飯，四季匆匆。

都說時間長了，夫妻就像左右手，不復當初的激情。但是，正因為變成了左右手才能像懂自己一樣懂你。「護士餵的飯，我不想吃，但我能吃下你親手餵的飯」，耄耋之年的這對老夫妻把這份「懂」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開心的時候，你會跟著我一起開心；我生氣的時候，你知道怎麼哄我；我難過的時候，你更知道怎麼安慰我。

「相濡以沫」就是：在平淡的日子中，一路上有你，陪我歡喜陪我憂。最懂我的人是你，能解我心結的也是你。

2 給「褪色的愛」重新上色

《致D》中有一段話：

「為什麼一直以來你很少出現在我的筆端，而我們的結合卻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為什麼我不談談你身上那些令我著迷的地方？為什麼以前我要把你描繪成一個可憐的小傢伙......而事實上，你有你的朋友圈子，你是洛桑一個戲劇小組的成員，甚至在英國，有個男人還眼巴巴地等你回去，想和你結婚......

我需要重建我們的愛情故事，這樣才能夠抓住真正的意義。正是我們的愛情故事讓我們成為今天的這個模樣，經彼此而生，為彼此而生...... 」

愛情使人忘記時間，時間也使人忘記愛情。

再美的愛情經過時間的洗滌，也會褪去原本的豔麗，變得日漸蒼白。而這時，我們需要去重建這份愛。想想當初熱戀時，他（她）令你著迷的模樣，他（她）的優點那麼多，而你卻總記著他（她）的缺點。

這時的我們需要拿起畫筆，找尋愛情曾經美好的痕跡，重新給它上色，讓它散發更迷人的光彩。而這份光彩定能更深入心扉，因為它承載著我們一起走過的青春，遭遇的挫折，和經歷的各種美好。

3 不吝於製造屬於彼此的浪漫回憶

幾年前有部電影，《愛在記憶消失前》，講述了一對耄耋之年的老夫妻的浪漫旅行故事。

有阿爾茲海默病的90多歲的老約翰，和80多歲癌症晚期的妻子艾拉，在生命即將走向終點的時候，選擇一起去年輕時因為各種原因，一直都沒有能去成的海明威故居，開始了一場真人版的《飛屋環遊記》似的冒險之旅。

兩人一路逗趣，吵鬧，冒險，回憶，充斥著滿滿的溫情和浪漫。

電影中的他們給我們上了一堂生動的婚姻課。漫長的婚姻會讓愛情日漸平淡，愛人的缺點也逐漸暴露出來，這時要要學著去欣賞對方，讚美對方。

為平淡的生活找點「樂子」，去製造屬於兩個人的浪漫，安排兩個人的約會，或者開始一場華麗的冒險，哪怕是耄耋之年的長途旅行。

為這份愛輸入新的養分，從而延長它的保質期。這也可以成為漫長歲月中，隨時翻看的影集。在你憤怒或迷茫的時候，可以去翻閱，去品味和回憶它的美好。

4 再美的愛情也可能需要修補

《失戀33天》裡有一個片段，一對金婚老夫妻，他們一起「相濡以沫」的走過漫長的50年，在生命的最後，老爺爺還想給老奶奶補辦一場婚禮。最終老奶奶沒有能穿上那件婚紗。而老奶奶的那段愛情修補理論，讓我們明白：再美好的愛情也有壞的時候。

「買一臺冰箱，保修期三年。你嫁了個人，還能要求他一輩子不出問題呀！出了問題就修嘛！」

無獨有偶，《愛在記憶消逝前》中老約翰年輕時候也有過一場外遇，後來意識到妻子艾拉才是自己的真愛，最終回到妻子身邊。艾拉剛知道的時候，憤怒的把老約翰送到了養老院，但最後還是原諒了他。

在這個人人贊成出軌「有一就有二，一次也不可原諒」的年代，他們給了我們另一個選擇，展現出了另一種可能。

可否給對方一次改正的機會？感情出現問題時，先試著去修理，而不是直接分開，然後安慰自己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

莎士比亞說：一個人知道了自己的短處，能夠改過自新，就是有福的。

有時「相濡以沐」甚於「相忘於江湖」。兩個人一起努力去經營好以後的生活，往往比分開更有意義。

當然，一個人同樣的錯誤不可能犯第二次，如果有第二次，那就不是犯錯，那是潛意識裡的選擇。所以修補也僅此一次。

尾聲

清平樂·村居

宋 辛棄疾

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

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愛是陪伴，是理解，是欣賞，是讚美，是包容，也是原諒。父母陪伴你20年，孩子陪伴你20年，而你的愛人陪伴你的時間，比父母和孩子加起來還要多。

珍惜自己的身邊人，哪怕工作一天後疲憊不堪，哪怕帶孩子已經心力交瘁，請每天給你的愛人一個擁抱，讓他（她）知道你一直在身邊，並且會陪他（她）一起走過四季，面對所有。

作者：80後程大花。用文字帶你重新認識家庭主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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