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假期全國人民像瘋了一樣,擠在故宮、擠在各個高速公路的出口。
還有很多人在虎門大橋上活生生被堵了十六個小時,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飯都沒得吃,但是大家就想在國慶的時候出去玩。為什麼?無外乎就是被別人也在做這樣多餘的事情所裹挾,別人都在朋友圈裡面曬在非洲、廣州、株洲、揚州遊玩的經歷。
你明明知道這樣很蠢,奈不住老婆比你更蠢,她非要帶著你去;或者老公非要讓你跟著一起到外面遊山玩水,寧肯開車累得半死。
假期外出旅行你覺得這是一件多餘的事情嗎?在假期把自己弄得比平常還要累,還要起早貪黑,花錢買難受,為什麼我們要做這樣的事情?
莊子超然物外,告訴我們這種事情沒有意義,我們被裹挾其中,無可奈何地陷入共業中,做著自己不自然而又不能不做的多餘事情。
認真想想,我們每天到底有多少時間在做所謂重要的事呢?人之所以常常在做多餘的事,只有一個原因,是他不知道什麼是必須要做的唯一的事。
我常常看見有一些公司融了錢後就倒閉,因為投資者說:「你來這裡幹嗎?就是要做事。」於是去花錢買網際網路的流量;花很多的錢去從BAT裡面挖人,甚至從英特爾、IBM、諾基亞挖人過來。
挖了一個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的工資很高,所以創始人就把同事的工資一起漲。漲完以後發現文化不兼容,政治鬥爭很激烈,然後又花很多時間進行梳理、探討,最後折騰得夠嗆,把融來的錢花完就舒服了,又回到艱苦奮鬥的初創階段。
這種事情在公司裡是這樣,在我們的人生中也是這樣:拼了命地吃各種好吃的東西,然後拼了命地去減肥,不吃不就完了嗎?然後一個聲音就會出來說:「你不吃胖,怎麼有資格減呢?」
就有如我以前鳳凰衛視的一位同事說:「人為什麼要穿衣服?無非就是需要脫的時候有得脫。」我說:「你這話啊,好像很對,其實無意義。」
這句話的背後是什麼呢?難道這一種無意義的折騰就是我們人生的宿命使然嗎?宿便已經足以讓人煩惱了,難道我們的宿命,還要如此嗎?
前段時間,我有一個朋友,兩夫妻為了買新房子花了很大的力氣,還真的把婚給離了。結果離完婚再買房的時候發現限購了,現貸又貸不到錢,就想把以前的房子賣了來填新房的首付,結果舊房子賣不出去,首付又填不上,一切都在半空中。為什麼人會有這麼奇怪的行為呢?國家已經花了很長時間告訴你「房子是用來住的」。
說到這,問題就來了:為什麼我們明明知道人生中大部分重要的事情應該花時間去做,多餘的事情只會耗散我們多餘的時間,而我們還要去做呢?
有一天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得出了一個很荒謬的答案——原來做那些多餘的事情就一個作用:讓你真正意識到人生重要的事情就那麼一點兒。
如果你沒有做那麼多多餘的事情,你是不會知道重要的事情是多麼寶貴的,而且是不需要很多時間的,就猶如你不談幾段烏七八糟的,毫無意義的戀愛,你就不知道一開始的那一個人其實是最好的。
雖然莊子在《駢拇》裡反覆跟我們講,多餘的聲音、多餘的仁義禮智信、多餘的不靠譜會給我們帶來多餘的煩惱。小梁仍然覺得那一些被我們認為多餘的事情,其實充滿了一種意味深長的意義。
凡走過的必留下痕跡,那些所有的彎路,其實都還是直路。
你以為的多餘的事情,其實只是為了幫助你更清晰地看到,重要的事情對你來說多麼重要。什麼東西對你來說是真正重要的?什麼是你覺得真正重要、真正不是多餘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