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9日 星期五 晴
昨天中午做了紅燒肉、南瓜和青菜送去給婆婆吃。到了老太太家,她一個人呆呆地住在沙發看電視,聲音開的振天響(老太太耳聾)。看到我進來,她笑著打招呼。我把飯菜擺好叫她過來吃飯,她艱難地挪動圓圓笨重的身體(老太身高才150左右,重量大概150斤),我過去扶了她一下,她縐著眉頭對我說沙發太軟。
老太太坐桌邊看看菜開心地說:紅燒肉我喜歡吃。其實老太太和公公最近幾年飯量並不大,每餐只吃小半碗米飯。但經常讓我們燒些鴿子和鴨子吃,說營養得跟上。老太太邊吃邊問我公公跌(老太太是龍泉人,吃說跌的)了沒有,我大聲在她耳邊說:放心吧,有你兒子照顧著。她接著說:你爸得跌好點,錢我們不缺,生病了更要有營養。
公公生前在政府擔任要職,曾在省組織部工作,老太太在省共青團工作。聽老公說有年省政府精簡機關工作人員,他響應號召把自己和老婆精簡到老家縣城(那時是個區)。自己去當區長,老太太去了一家國有企業做工會工作。最近幾年杭州房價瘋長,老公有幾次嘆息說:咱爸媽家以前在西湖邊,現在應該值上千萬了。我挪瑜他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所以,公公是離休幹部,離休工資上萬,婆婆退休工資也高,還有點點企業股份。
你爸什麼時候出院?老太太又問我。我大聲跟她說:快了,這幾天沒發燒。她可能沒聽清楚,又接著說:真協作(老家語,就是真麻煩的意思),你爸不知道能不能好,我擔心哦。我只好又大聲說:沒事,過幾天就回家了。她拉拉我的手說:辛苦你和小東了。望著老太太和藹的面容,感覺她完全沒了我剛嫁過來那幾年、特別是我生兒子住在她家時那種無理、強勢的神態。或許是公公領導身份,或許是我平民出生(我父親是電信職工,母親沒工作,在一家國有企業食堂當臨時工)。婆婆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麼也看不慣,弄的大姑子莉莉也噍不起我。
告別了老太太我抓緊時間回家換衣化妝,期間林芬打了好幾個電話叫我快點,真是催命一樣。一幫昔日的姐妹們退休了沒事經常出去拍照臭美,回家美圖一下發到朋友圈能開心好幾天。
粉黛攝影地在郊區不遠,5個好姐妹坐林芬的車20分鐘就到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十裡輪蹄塵不斷,幾多粉黛花無色。"看完這詩,大家猜出我要介紹的主角了。沒錯,她就是粉黛亂子草。粉黛沒你想像中妖嬈,也不是婀娜多姿的飄搖,卻好似千般溫柔的纏綿,亦如你的情絲未了。粉粉海洋,伴著微風,掀起陣陣波浪。姐妹們歡快地跳著、笑著,全然忘了年齡,玩的非常盡興,直到手機快沒電才打道回府。想想回家很遲了,家裡人怕是都吃完飯了,然後又去小炒店聚餐,回到家已經是萬家燈火了。
拍照片時,老公打來電話說問我幾點回家有事商量,我說不確定。
晚上回家洗澡洗衣感覺很累跟老公說不跟他碰面了,想早點休息,他說:老都老了還這麼瘋。我反嘲他:你老了我還年輕。
今天上午老公抽空回家跟我說公公肝區隱隱痛,今天又抽血拿去化驗了,不行去杭州看看。我說讓他別急,跟他哥、姐他們商量一下,他家裡的事我還真不敢插手。他又說護工要求漲工作,說公公晚上很吵,他沒怎麼睡覺。我說漲不多就給吧,老爺子反正不缺錢。
老公往沙發上一躺說:中飯你燒下,我吃完再給爸媽送去。望著老公疲憊的臉,我眼圈慢慢地紅了:你休息下,我做好了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