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澤立(陳杰)
我善良的老母親於二零一八年農曆正月二十八永遠離開了我們,一年來儘是在思念和痛苦中度過,雖然朋友們和左鄰右舍長輩們說,老人家已經八十五歲,也算高壽了,可是作為子女的我們多麼希望,與母親常相伴,哪怕是躺在床上,給她搽搽臉,梳梳頭,洗洗腳,我們心裡也有一種慰藉,母親在,兄弟姐妹聚在一起,熱熱鬧鬧一大家子人家。母親不在了,即便是再親手足情,這份親情也淡化了。
母親去世後,寫了部分小詩,祭奠母親,那時根本無法在電腦上打字,只要一涉及母親字眼,鍵盤就會溼一片,最後不得不停了下來,寫在了記錄本上,以下是去年母親故去後兩個月內寫成拙詩,儘是在悲痛中完成,沒有過多推敲。此時清明節到了,為了祭奠遠在天堂的母親,也算慰籍一下自己的靈魂,惟願母親一切方好。
痛失母親心難平,半世恩斷無彌蹤。
今生再也難見娘,床前盡孝化成空。
農曆正月二十八,叩拜哭喪淚成花。
白燭黃香春日暖,慈母安祥到福家。
雄雞三聲祖魂聚,父母團聚福根扎。
一生行善好母親,兒女榜樣楷模她。
一抷黃土分陰陽,兒女墳前哭斷腸。
今生若想思母親,夜半花開到夢鄉。
先父去時母中年,養兒育女何辛艱。
不分白晝和黑夜,侍奉子女吃喝穿。
及至兒女皆成家,慰藉先父心方寬。
回首母親生養恩,薄情眼淚化紙錢。
都曰春分花最紅,蠢兒心肝似掏空。
花好今春無心賞,淚伴思念月明中。
去年春撿穀食毛,精挑細選讓兒嘗。
又見毛兒滿落地,吃來沒有往年香。
每至周日愈回家,娘做門前等兒他。
如今又到星期日,不知我心向何扎。
春分節令失娘親,花謝花開葬花吟。
門前柳枝清明祭,天天把芽來吐新。
昨夜酣眠入夢鄉,母親膝下話家常。
痴兒拉住娘的手,母親手摸兒臉龐。
兒問母親可安好,母親囑兒要堅強。
母子連心話不盡,醒來緣是夢一場。
一日一日近清明,柳枝吐翠葉青青。
人行道上多思念,母愛天下第一情。
去年祭清明,合一焚冪錢。
今年祭清明,心痛淚漣漣。
福地起新墳,娘頭枕泰山。
陰佑後子孫,家興人平安。
見到娘睡床,每次甚迷茫。
母親離去時,熟睡似他鄉。
娘曾告誡兒,做人要善良。
娘曾鼓勵兒,壯志能成鋼。
兒尊母訓誡,一刻未敢喪。
娘親可安好,祝福到天堂。
路上過客看我行,多瞥三分眼神輕。
鬍子滿腮頭斑白,面龐憔悴似病生。
兒子髮膚緣娘身,母親骨血兒子容。
母子分離第一悲,路人怎解我心情。
母親病重時,天天念觀音。
蒼天向行善,為何奪娘親。
天長天亦老,未全盡孝心。
夢中跪堂前,感母生養恩。
清明時節家家雨,村內村外一片春。
滿眼春光花佔盡,再也不見賞花人。
去歲隆冬盼天明,爐火燒旺暖娘身。
而今梨花盛怒放,慰藉母親一院春。
天涯之外是天涯,茫茫天堂哪是家。
八十五載成千古,一路春光伴隨她。
令下又到清明日,老天落淚祭梨花。
柳枝祭清明,梨花慰故人。
試看梁上燕,吐哺母子深。
鴉尚能反哺,羊懷跪乳恩。
養兒知娘苦,全拋一片心。
每每夜晚睡不香,起坐與母拉家常。
常說左鄰人太乖,又論右鄰人善良。
娘教兒子要厚道,親戚有難人要幫。
積善修福八五載,緣曾似個佛心腸。
夜幕降臨晚飯開,兄長和我守靈臺。
靈前叩頭砰砰響,娘最牽掛外孫來。
外甥兩歲來我家,八歲方離姥姥懷。
每逢壽日和春節,千裡之外寄錢財。
天若有情天亦老,十裡春風梨花開。
母親離去近一月,心中悲痛何人說。
唯有梨花解我意,春風不改雪白色。
每次看母空床前,心中惆悵似茫然。
往昔兒走依依送,而今再行人影單。
數次南風吹盡冬,孟春已過草木榮。
草木尚有復青日,今生和娘難再逢。
一抷黃土分陰陽,娘福陰,兒居陽,兩個世界生死兩茫茫。
縱使相逢不相識,胡滿腮,鬢如霜。
生死離別子女悲,念我母,心孤涼,生兒育女一世恩難忘。
來年清明寒衣節,孝衣食,勿恩忘。
五期返鄉去上墳,跪在墳前哭娘親。
任兒千呼和悲喊,母親始終無回音。
花謝花開歲歲豔,春去春來年年新。
誰言寸草無情意,碧綠報得三春暉。
春去春來春漸衰,花開花謝花意哀。
又到穀雨種瓜豆,似曾看娘院內栽。
往日夕陽還未深,匆匆回家伴娘親。
今兒頓足看垂釣,清閒撿魚又拋針。
高溫短袖雨澆涼,靜坐深思憶親娘。
試問人生誰非客,又誰能抵百年長。
母親離去一月多,日日渾渾又噩噩。
最盼夕陽落山去,夢中和娘有話說。
春雨無聲潤谷田,往昔常站娘床前。
母囑兒子要早歸,回首往事兒愧慚。
五期上墳泣淚多,千思萬念對誰說。
大姐淚面回家去,悲痛難以上餐桌。
看到人喊親娘,
我是多麼羨慕,
今生我只能到墳前,
再喊這個稱呼。
跪在墳前深思,
我來自何方,
將去向何處。
十五歲我成單孤,
母親用愛和勤勞
把我吐哺。
今生,
我再也無處報答慈母。
匯總於2019年清明節前夕
圖: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