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李雲龍天降橫財,白得了一堆不知名的先進武器裝備。結果,八路軍彭老總親自打電話過來,要李雲龍上繳大炮。電話裡被迫答應了,李雲龍一出大門,瞅著團裡那一門門綠管子的大炮,只覺得一陣心塞。
一連幾天,等著總部派人來拉炮,李雲龍拉著一張黑臉,看誰都不順眼。團裡趙剛政委以下,大部分人都躲得遠遠地,只有魏和尚傻不愣登往跟前湊,老李踹了他幾腳撒氣。用趙剛的話說,這老李就是屬狗臉的,喜怒無常。終於,4天後,兩名一臉風塵的八路軍總部機關幹部,來到了李雲龍的團部。
「怎麼就派你們兩個人?」李雲龍指著身後幾十門火炮忍不住叫道「你瞅瞅這麼些個大傢伙,就你們兩個人怎麼把它們拉回去。」
負責接受工作的兩名八路軍幹部對視一眼,為首的中年幹部,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份信函遞給李雲龍,「李團長,這是彭老總的親筆指示。」「老總親自交待。現在八路軍背靠太行山區,最近鬼子調動很大,軍部沒有餘力派出運輸部隊。要你們想辦法配合總部的同志,把炮給送回去。」
「我們自己送?」李雲龍一下子犯愁了,他指著那一門門威武雄壯的大炮,「兄弟啊,這一門門大傢伙足有十幾萬斤,我們哪有這個本事送這些玩意啊!」
「所以彭老總說了,你李雲龍不是鬼點子多麼,要你動動腦子,想辦法。」八路軍總部機關幹部不動聲色的說道「怎麼,這麼就不行了?」
「不行?笑話,這世上還有我李雲龍辦不到的事!」李雲龍光棍脾氣上來,指劃著政委趙剛招呼人:「老趙,你先把大家找過來合計合計,我李雲龍雖然機智,不過也抵不過大夥主意多。不是有什麼三個什麼頂個諸葛亮的說法。」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獨立團上上下下加上師部、旅部、軍部的同志們匯聚一堂。
「以上就是老總的意思。」李雲龍和趙剛把上級的意思向著在座的所有人轉述了一遍。李雲龍也不坐了,一腳踩在椅子上高聲說道「獨立團裡大夥都知道,我李雲龍最講民主的。來來來,現在正好是大夥發表發表意見,出出主意的時候。看看能有什麼辦法把這些大傢伙給送到軍部去。」
獨立團的三個營長張大彪、沈泉、王懷保一聽,就知道這事自己沒戲。於是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口。低著頭,全然一副裝聾作啞的樣子。師部和旅部的同志則是一個個面露思索之色,卻也不發言。而總部來接收的兩名機關幹部,也一臉期待的看著眾人,希望誰能給出個主意。
平時裡熱熱鬧鬧的獨立團會議,出現了難得的一片寂靜。眼看著李雲龍一張老臉由黑變紅,眼瞅著就要發作,眾人中有個聲音開口了「運大炮?我倒是有個主意。」
李雲龍一看,原來是去蘇聯受過深造的小毛同志。李雲龍好不容易撈到根救命稻草,自然大喜過望,連聲說道「小毛同志到底是喝過洋墨水的,你給說說咋整?」
「這幾天,我們來回試驗,其實這些炮車是可以開動的,而且還不慢。」小毛很沉穩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咱們直接把這些炮車開回軍部去?」李雲龍抓著頭問道。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毛急忙解釋道「這些車子都是能開的,但是油不夠,開不了那麼遠。」
「油不夠?」李雲龍聽著,一拍大腿說道「這好辦,我在楚雲飛那兒坐過吉普車,那個也很吃油。大不了,我去找老楚再借一次。反正,也不是頭一次了。」
「李團長,楚雲飛手裡可能有油,但是卻不一定是我們要的油。」小毛急忙補充道「我們研究過了,這些炮車用的都是很先進的柴油發動機,要用柴油。柴油,只有鬼子手裡才有。」眼瞅著眾人一臉懵然,小毛同志只好給眾人科普了一下汽油和柴油的區別。
聽得頭昏腦漲的李雲龍,終於明白了:「要運大炮,就得找柴油。誰有柴油?鬼子手裡有。鬼子有什麼,我就搶什麼。現在的問題是,哪裡的鬼子有柴油?「
大夥收集了附近縣大隊、區小隊匯總的情報,離獨立團最近的平安城,反正是沒有這稀罕物件。距離再遠的,太原肯定是有,但獨立團肯定是夠不著。議論到了最後也沒有出個結果,於是決定暫時休會。
李雲龍一宿沒睡,正準備叫和尚給自己打盆水,洗洗臉提提精神。這時,本已出門的趙剛又回到了院子裡。
「老李,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趙家裕婦救會會長楊秀芹同志,她有重要情報向你匯報。」在趙剛身後一個長相秀麗的山西妹子,正用好奇的目光看著李雲龍。
「李團長,你要救救我們趙家裕的父老鄉親們啊。」沒有等李雲龍開口,楊秀芹一把抓住李雲龍的手作勢要跪的樣子,激動的說道。
「呃呃呃,大妹子你別慌,慢慢說。」面對槍林彈雨都面不改色的李雲龍,慌慌張張的扶住楊秀芹,回過來叫道「和尚,眼瞎了啊。快來給老子同女同志倒水。」
根據楊秀芹介紹,前些日子,她所在的趙家裕村子突然被鬼子包圍,除了村上的縣大隊帶著婦孺和老人先撤退之外,村裡剩下的男人們幾乎都被鬼子給抓走了。過了不少日子,才有幾個男人仗著熟悉地形從鬼子那裡逃了出來。從他們的口中村裡才知道,原來鬼子抓了全村的男人在給好幾裡地的一個山谷裡面,給他們修房子、建油庫。
那些負責看守的鬼子兇狠的緊,不但每天只給半個饅頭,只要發現有人幹不動或是偷懶。輕則一頓鞭打,重的直接被鬼子用刺刀捅死。跑出來的幾個男人,都是趁著半夜從山坡冒死滾下來,才脫了身。那些剩下的村民們如果無人搭救,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附近的縣大隊得到消息之後,也派人去偵查,才發現哪裡是個山谷,在谷口不遠的山坡上,鬼子修了炮樓。居高臨下,除非強攻,否則根本別想救人。縣大隊的同志就幾十號人,火力和兵力都嚴重不足。想來想去,正好想起了駐紮在自己附近的獨立團。於是楊秀芹就找上門來。
「油庫!?「李雲龍一拍大腿:」正瞌睡呢!鬼子就給咱送枕頭來了!老趙,鬼子的油庫保不齊就有柴油啊。我告訴你,老子幹了。這下咱們要發財了!快把小毛同志叫回來!「
趙剛一把攔住了他:「老李,你先冷靜一下,先不說柴油,咱們先聽聽秀芹同志的介紹,研究一下怎麼打這一仗。「
楊秀芹得知獨立團肯幫忙,大喜之下。就趕回去找來了2位偵察過鬼子的兩名區小隊員。從他們的敘述的情報來分析,鬼子在裡趙家裕7公裡的地方一處山谷設立了一個炮樓。炮樓修在山丘上,在下面山道往後大約二公裡,有一個山谷。這個山谷距離鬼子最近的縣城也有近70公裡路,為了連接山谷,鬼子花了大力氣修了條土路。在山谷裡面就是鬼子的修建的油庫。除了趙家裕的村民之外,鬼子還從各地徵抓了不少農民來做苦力。縣大隊、區小隊偵察了半天。再從逃出來的幾個村民口中和連著幾天許多送水車子等物資的推算,裡面鬼子起碼有七八百人,將近一個大隊人馬。
鬼子人數不少,同獨立團人數差不多。如果按照常理,肯定是啃不下這塊硬骨頭的。可被激起了戰意的李雲龍,哪裡肯放過眼前的這塊肥肉。他很快就把主意打到了那些憑空出現的裝備上面。
為了儘快運走大炮,趙剛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是一聲令下,獨立團的三個營,很快從鐵甲車子艙內取來新式步槍,分發到了每個戰士的手中。熟悉手裡的新武器,成了獨立團這幾天最主要的訓練科目。
李雲龍狠下心,來讓每個獨立團戰士每人打30發子彈,熟悉武器。可當他在看完一營的射擊訓練之後,看到一地銅色彈殼的場面,心疼了半天。事後,按照魏和尚透露出來的口風——向來神經大條的李大團長,嘴裡念叨了一個晚上「你還讓不我活了!」第二天,老李立刻就把襲擊鬼子炮樓的計劃硬生生提前了,下令部隊立刻出發!!!
在距離炮樓一裡多的土坡後面,獨立團正安安靜靜的等待著李雲龍的命令,一向和藹的政委趙剛,這會兒也是懷裡抱著一桿長長的大槍(狙擊步槍),滿臉都是殺氣。
「張大彪!」李雲龍低聲叫道。「我帶人去營救村民。你小子帶著一營跟著趙政委打掉小鬼子的炮樓。」李雲龍下令道。「好嘞,團長。有了這些傢伙,老子讓小鬼子一個都跑不了。」張大彪得意的拍了拍手裡與這個時代完全不同的烏黑槍械。
「沈泉、王懷保!」李雲龍又吩咐道。「你們兩個,二營左三營右,埋伏在路兩邊。等鬼子的後援部隊烏龜出洞,就給老子狠狠的打,不許讓鬼子逃回谷裡。」李雲龍安排道。沈泉與王懷保興奮的相互望了一眼,立刻開始帶領著部隊準備迂迴到山道兩邊。
「老李你要小心。」趙剛關切的說道。「哎~老趙,我李雲龍什麼人,能打死我的槍還沒有造出來呢。」李雲龍大手一揮指著遠處一個團黑影說道「何況還有我們還準備好了那個新玩意兒。」「那好,你自己注意吧。」趙剛知道李雲龍打仗賊精,從不吃虧。加上自己手裡這杆長長的大槍,也多少讓趙剛多了幾分底氣。
這天晚上,月黑風高,炮樓上的鬼子哨兵端著掛著膏藥旗的三八大蓋,來回巡視。發現沒有什麼異樣的他正準備換個位置時,啪的一聲,鬼子哨兵的腦袋就像是被重擊的西瓜一樣爆裂開來。失去了腦袋的鬼子哨兵屍體,如同一攤爛泥一樣在意猶未盡的衝擊力作用下撞在了身後的圍牆上。
800米外(不是800裡),趙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收起了長長的狙擊步槍。自己從帶著遠距離夜視鏡上,看到了那個紅綠的人形物體隨著自己的一槍,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縣大隊的同志說,鬼子哨兵半小時交一次班,我們快上!」趙剛對著張大彪說道。
張大彪一揮手,一營戰士們開始快速的朝著炮樓衝了上去。
就在一營貼近到離炮樓不到300米距離的時候,意外出現了。「佐藤君,你還有煙嗎?」一個矮個子的日本士兵打著哈欠,從炮樓的木門裡面探出頭來問道。「佐藤君?佐藤君!?」當他看到地上那已經被打爛頭顱的佐藤的屍體時,這名日本士兵立刻發出了驚愕的怪叫聲。「有敵人!有敵人!」
對於日本人來說,他們腳下這塊古老的土地,對他們充滿著敵視。任何風吹草動都意味著對這些侵略者的反抗。炮樓上的探照燈立刻如同發了瘋般的開始對著四周探查開來。
趙剛架起手中長槍,從長長的瞄準鏡當中,趙剛看到了鬼子那張慌亂的臉。「死吧,狗日的!」十字準星對準了鬼子的胸口,趙剛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瞄準鏡裡的那個鬼子的上半身,頓時給打飛了出去。
守衛炮樓的是日軍的金井中尉,他手下有一個加強小隊兵力。原本正脫得精光的金井正抱著被子在做著升官的美夢。突然被部下叫醒,報告說有人攻擊炮樓,而且已經有2名士兵陣亡的消息,頓時陷入了狂暴的狀態。
「混蛋!敵人在哪裡?」對著報告的士兵,胡亂套上衣服的金井歷聲質問道。
「報告隊長,我們沒有發現敵人,炮樓外面有敵人的神射手。」報告的士兵也是一臉恐懼。雖說鬼子大都都被洗過腦,要為什麼天皇盡忠。可是從門縫裡看到2個哨兵的死樣實在是慘不忍睹,這名日本士兵竟沒了衝出去一探究竟的勇氣。
「混蛋!」金井一看部下怕死,頓時氣打不一處來。一連啪啪啪的抽了部下好幾個耳光。方才下令道。「命令士兵給我出去探明目標,準備用擲彈筒消滅敵人!」
「嗨以!」被打的滿臉紅腫的士兵低頭領命。
很快從炮樓裡面和上下門都衝出好幾個鬼子端著三八大蓋,他們壓低著自己的身子,努力的查探著黑夜裡的情況。
張大彪看到這幾個鬼子一個個如同砧板上的魚,送上門來。哪裡還忍的下去「給我打!」隨著張大彪一聲怒吼,以炮樓為目標,呈半包圍態勢的一營數百隻槍口頓時就對準了這幾個倒黴的鬼子。隨著驚天動地的槍聲,在黑夜中的數百道火舌將那幾個探出頭的鬼子打成了碎片。
獨立團一直以來的日子都是過得緊巴巴的。之前和鬼子交手時,能打一槍,絕不開第二槍。能拼刺刀,絕不扣扳機。每次戰鬥後,得到表揚的,既有殺敵最多的戰士,也有節省子彈的刺殺高手。可今天可就不同了,為了打好這一仗李雲龍下了血本。前面讓大夥們敞開訓練2天,這次戰鬥前,李雲龍下令讓每個戰士可勁往自己塞彈夾。有個戰士前後左右塞滿了彈夾,連坐都坐不下——這種打仗方式,簡直是過年了啊。
就在那些鬼子被同志們打的四分五裂的時候,趙剛突然大聲對著張大彪叫道「炮樓頂上有小鬼子的擲彈筒!」
只見三個日本兵鬼鬼祟祟的背著擲彈筒爬上了炮樓的頂層,想要憑藉著頂層炮垛據守頑抗,打亂八路軍進攻節奏。
沒等3個鬼子下手,張大彪雙手抬起手中的黑色步槍,拉動槍管前部下方那根粗粗的黑管子,微一瞄準後,扣動了粗管下面的扳機。嘭的一聲,一發槍榴彈以漂亮的弧線砸進了正在擺弄擲彈筒的鬼子當中。轟隆一聲巨響,整個炮樓頂層加上三個鬼子頓時被炸成了碎片上了天。
正在炮樓中層觀察外面的金井只覺的腦子頭上一陣巨響,碎石夾雜著腥臭的血塊從頭上如同雨點般的落了下來。
「八嘎!!!」金井瘋狂的大叫道「快向田中大隊長請求戰術指導(鬼子求援術語),這裡有國民黨的主力部隊!」也難怪金井誤會,鬼子修建的炮樓一直是如同烏龜殼般的存在。八路軍和地方部隊經常因為缺少重火力,要掀掉這個烏龜殼又費時又費力。也只有國民黨的中央軍部隊,才會有能夠摧毀炮樓的重火力。
被掀掉了腦殼的炮樓,一下成了露出了屁股的死豺狼。金井一邊帶著剩餘的鬼子兵用沙袋堵住了炮樓的大門,一邊讓鬼子兵從觀察孔拼命向外射擊,準備頑抗到底。
張大彪看到往日不可一世的小鬼子,就像縮頭老鼠一般,躲在冒著煙的炮樓裡面,心中湧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酣暢感。
「來,給小鬼子上大菜!」張大彪一招手,幾名獨立團戰士抬上來了一挺造型威風的機關槍。
新式機槍架好之後,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正在拼命對外射擊的鬼子炮樓。張大彪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向下一甩揮手。新式機槍發出沉重的嘟嘟嘟的射擊聲,12.7口徑的子彈不停的傾瀉在了炮樓的外壁上。炮樓外壁上剝落的碎片和塵土,很快就把整個炮樓給淹沒了。
打完整整一條彈鏈,正要給機槍換彈的戰士發現,對面的炮樓已經沒有了聲息。鬼子反擊的槍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夜色中只有時不時掉下來的碎石聲音。
「上去看看!」張大彪技高人膽大,帶著幾個戰士連蹦帶跳的靠近炮樓,等他們推開被堵的大門,進入炮樓之後。張大彪找來一盞油氣燈,點亮了一看,頓時被裡面的景象給驚呆了。
炮樓裡面,到處都是鬼子被打的四分五裂的屍體,牆壁上也到處是被擊穿的彈孔。一個穿著軍官服的鬼子,臉色蒼白,張大的眼珠,身上被打爛了好幾處。張大彪哈哈大笑,一邊讓戰士們收集可以用的剩餘物資,一邊哈哈大笑的走出了已經成為廢墟的炮樓,帶著人馬去支援埋伏的二營同三營。
其實,不用金井的求援電話,守備大隊長田中中佐已經聽到了外面的爆炸聲。不過田中也沒有想到是八路軍夜襲行動,他還以為是金井的炮樓發生火災導致彈藥殉爆。所以田中也準備派人去詢問下情況。
結果,他剛剛下令,副官就送來了金井的求援電報。作為一個老鬼子的田中完全不認為這是事實,以他過去一直以來的經驗,他猜想很可能是附近的中國人的遊擊隊,利用爆竹之類的土炸藥,在騷擾皇軍。不過,金井既然已經發出了求援請求,自己也不好回絕。
在心中暗罵了幾句廢物之後,田中下令調集2個中隊的兵力前去支援。很快,帶著墨綠色網狀鋼盔的日軍被集合起來,在田中副官的指揮下,朝著炮樓方向前進。
看著正在行進的密密麻麻一長條的日本鬼子,埋伏在右坡的王懷保咽了口唾沫。身邊的副營長低聲問道「營長,打不打?」誰知,沒有等王懷保開口,就聽到對面的坡道突然傳來猛烈的射擊聲。正在行進的日軍被突如其來的子彈成片的打到在地。
「狗日的沈泉,搶了老子的頭功!」王懷保對著副營長吼道「發什麼愣啊!給我狠狠的打!」王懷保一聲令下,早就躍躍欲試的三營陣地上頓時也吐出了密集的火舌。
正在準備調整隊形的鬼子兵,一下子被二營、三營的左右夾擊給打懵逼了。按說,被八路軍伏擊,對於鬼子來說是家常便飯。可這次同以往的完全不同,按照鬼子以前習慣的八路軍作戰模式,往往就是3到5次射擊結束之後,缺少子彈的八路軍,就會發起近距離白刃戰。敵人稱之為「三槍八路」。
於是,死腦筋的日本鬼子們一遭遇攻擊,就下意識地自發組成一個個小組,準備和八路軍拼刺刀。誰知,這次八路軍戰術完全不同,不僅沒有衝來上拼刺刀,反而端起一種奇形怪狀的黑顏色「機關短銃」(日軍對衝鋒鎗的稱呼),以連續射擊的火力打出了一道源源不斷的彈幕。正準備拼刺刀的小鬼子,頓時被打得哭爹喊娘。
二營長沈泉開了先手,更是毫不留情。他對著部下喊道「同志們,給鬼子吃點鐵饅頭!」八路軍戰士們紛紛從腰上掏出一個個的黑色手雷,拔掉保險栓,把數十個新式手雷扔向了那些東躲西藏的小鬼子。
隨著一聲聲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每顆新式手雷釋放出1600枚鋼珠,一堆手雷扔過去,頓時在鬼子頭頂形成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鋼雨,把整個道路化成了一片血海。
「轉進,轉進回基地!」躲在被擊斃的一名日軍屍體後的副官見狀,立刻下令部隊撤退回山谷。日軍開始亂紛紛的朝著山谷的基地跑去。
看著慌不擇路的日軍,很多戰士把手裡的這把黑色連水珠(95式自動步槍),當成了宣洩這麼年窮日子的法寶。對著鬼子後背就是一陣猛掃,倖存的幾十個鬼子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厲聲慘叫著死去。硝煙過後,整個土路上面沒有一個完好的鬼子。只有臨死前的喘息和呻吟聲,伴隨著鮮血匯聚溪流,訴說著戰鬥的血腥。
王懷保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看著滿地的鬼子屍體,抽了口涼氣說道「這仗也太好打了吧。」沈泉心中同樣也是吃驚不小,不過他比王懷保醒悟的快。他推了一把副營長說道「這邊結束了,快幫團長去營救老鄉。」
這邊兩個中隊剛剛報銷,那邊的鬼子守備大隊長田中,也是覺得忐忑難安。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鬼子,一種戰爭的直覺在告訴他。莫名的危險真在向著自己和自己守護的這個油庫靠近。
沒有等他從這種情緒中解放出來,就聽到室外傳來摩託車的聲音。「納尼?難道是縣城的傳令兵?」田中心中暗想道。沒等他想清楚,就連續的聽到室外發出了輕微的噗嗤聲,隨後就是一個日軍臨死前的慘叫聲。
「怎麼回事!」田中高喊著推開自己的營門,就看到一輛自己從未見過的汽車停在了自己的面前,站在車上的是一個穿著八路軍灰色軍裝,濃眉大眼的漢子。
「八嘎!」田中頓時就知道,自己這裡出了大問題。作為軍人,他第一反應拔出自己的佩刀,怪叫著衝向這個八路。一副勢要把你砍落車下的樣子。
李雲龍不慌不忙,抬手就是一梭子,95式短突擊步槍的子彈整整齊齊的從上到下給田中的身體開了一條直線。
李雲龍跳下這輛迷彩塗裝的東風猛士,把倒在自己面前的田中屍體一腳踢開,開口喊道「和尚,跟老子進去看看。這老鬼子有啥好貨。」
魏和尚哎了一聲,同樣端著一把95步槍從車上跳了下來。整個日軍營地裡,時不時有穿著黑色迷彩作戰服的八路軍戰士,用手裡安裝了消聲器的95步槍,閃電般的幹掉了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鬼子。
夜襲鬼子油庫這一仗,獨立團傷3人,無人陣亡。鬼子能清點屍體的是813人,剩下的基本上都被炸成了屍塊碎末,無法統計出來了。等獨立團各部在日軍軍營匯合時,趙剛向李雲龍報告傷亡數字的時候,就連一向心大的李雲龍都忍不住抓了抓頭,罵了句不知道是喜還是怒的粗口。
李雲龍在一邊聽著趙剛的報告,一邊在田中的指揮室裡搜搜刮刮。可沒有等他開心2分鐘,趙剛就告訴他,這次的彈藥消耗超過3萬發時。李雲龍的臉就從黑變成了白,從白變成紅。當聽到新槍和新手雷威力驚人,伏擊戰中火力太猛,有的鬼子不僅人被打死,有20多條三八式步槍也被炸壞時,老李再也忍不住了,頓時當眾咆哮起來!
「你們這幫狗日的,還沒過上好日子呢。就要賣爹娘了!沒了王法了!」三個營長在李雲龍面前低著頭,拉著臉聽著老李一陣大罵。「你們一場仗就打出3萬發子彈,把過去幾個月的子彈都打光了。眼瞅著到手的那2個排的槍,也被你們炸壞了!娘的!你們一個個真是敗家子!」
趙剛一看,李雲龍當著幾十個縣大隊、區小隊隊員和楊秀芹的面發火,覺得實在跌臉。於是趕緊拉了他一把,低聲說「老李,這次你運氣好。運大炮的事,有門了。」
正罵的起勁的李雲龍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看著張大彪、沈泉、王懷保三個人一副窩囊的樣子,沒好氣的說「老子不是山西逃荒過來的九毛九,這次就算了。滾滾滾,你們三個就算是一粒粒撿,也要給老子一粒不剩的把子彈殼給我撿回來!老子還得送到黃崖洞兵工廠去復裝子彈呢!」
三個營長聽聞李雲龍發完脾氣,頓時覺得如釋重負,趕緊帶人去撿彈殼。縣大隊、區小隊也是一鬨而散,急急忙忙跑去幫忙打掃戰場。
李雲龍看著眾人散開,轉過頭對著趙剛就是是一臉諂笑:「大政委,找到柴油了?」
趙剛沒好氣的搖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一份文件說道「也算你老李這回走運,在這份破譯的日軍文件上說,我們打下來的這個油庫,居然是日軍為了調集戰車部隊進攻晉西北地區,特意修建的儲備油庫。剛剛我讓小毛同志去看了下,這些都是純度很高的柴油,正好能讓我們的那些炮車跑起來。」
「哈哈哈哈,我就說了麼。這運大炮嘛,小意思,我李雲龍有啥辦不成的!」李雲龍得知壓了自己好幾天的難事就這麼成了,心中得意。再加上打了這麼漂亮的一仗,頓時就有了幾分得色。
一旁的楊秀芹仰慕的看著這個打鬼子的好男人,上前一步說道「李團長,多謝你救了這裡方圓百裡的百姓。你果然是了不起的好漢子!」李雲龍正得意呢,被楊秀芹一捧。心裡樂開了花。嘴上還假惺惺的謙虛著「哪裡,哪裡!多虧了你們幫忙。」
李雲龍沒得意幾天,他率軍夜襲鬼子油庫的事情,很快就被趙剛詳細匯報給了上級。不過,事情傳開以後,似乎變了味道。夜襲鬼子油庫、殲滅敵人一個守備大隊、解救百姓的大功,誇的人不多;但一場仗消耗3萬發子彈的事情,反被人說三道四,李雲龍打仗大手大腳,不珍惜彈藥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晉西北。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不僅孔捷嘲諷他是土老財打仗——不心疼,丁偉還發明了一個新詞:李雲龍彈藥量,很快在八路軍中廣為流傳。就連楚雲飛也打了幾次電話,要求李雲龍歸還錢大鈞叛變時搶走的那批裝備,老李當然是百般狡辯、賴了過去。
不過,彭總的電話又一次親自打到了獨立團團部,先是口頭表揚他足智多謀,解決了運送大炮的問題,然後就是話鋒一轉,批評他打仗浪費彈藥,打一仗消耗的彈藥,足夠八路軍其他團打一年,必須嚴肅處理。
李雲龍本想解釋幾句——咱老李也不知道新傢伙是個燒彈藥的大戶啊,誰知彭總不聽解釋,點名讓政委趙剛接電話。
眼看著接電話的趙剛一會說對,一會說是,弄得李雲龍的心肝如同耗子一般上躥下跳,不會再撤職吧,咱可是打了大勝仗啊。好不容易趙剛打完電話,老李趕緊急火火湊上去:「老趙,你們這些知識分子,真他娘的能說。老總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剛看著李雲龍一臉受氣小媳婦的模樣,心中居然有了些好笑。但他還是故作嚴肅的說「李雲龍同志,剛剛老總親自宣布:你在一次團級規模戰鬥中,未經上級批准,擅自使用先進武器、消耗彈藥過多,本該嚴厲處分,後經考慮,認為你率部以極小代價全殲日本油庫守敵,使敵人付出重大代價,在救出大批群眾的同時,成功奪取敵人油料,有力保障了大炮運輸任務,因此,對李雲龍同志的嚴重錯誤不予追究,對其戰功不予表彰,功過相抵。」
李雲龍開心的蹦了起來,「就這樣完了?哈哈哈,謝謝你啦,老趙。」
趙剛看李雲龍又要跳,不動聲色的說道「不過,鑑於李雲龍同志思想覺悟方面有待提高,因此,組織上要求你寫一份深刻的檢查。」
「啊!」李雲龍頓時臉色萎靡道「老趙,你是知道我的。這字麼,我不認識比認識的多。這寫檢查,還不如讓我被處分呢。你看啊,老趙。我呢,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錯誤了,但是,我這人嘴笨,不能跟你比,你是大學生。這檢查,不如你就幫我寫了吧。」
趙剛有些好笑的看著李雲龍問道「意識到錯誤了?不再犯了?」
「意識到了。再犯我就學唱戲的,背著棍子找老總請罪。」李雲龍急忙保證道。
「那叫負荊請罪。」趙剛笑著說道。「行吧,我就幫你這一次。」
趙剛提起筆來,回到自己的屋子,腦海中卻想起了彭總電話說過的話:「趙剛同志,李雲龍同志在這次夜襲戰充分發揮出了一個指揮員的出色能力。但是,也表現出了急躁,衝動的一面。在今後的日子裡,我希望,你能幫助李雲龍同志戒驕戒躁,學習黨的紀律,服從黨的領導。將李雲龍同志培養成為一名優秀的八路軍指戰員,為中國的解放事業做出貢獻。最後,祝你們獨立團越戰越勇、盡克頑敵。」
就在趙剛替李雲龍寫檢查的功夫,李雲龍夜襲日軍油庫,以幾乎為零的代價全殲日軍一個守備大隊的事情,通過國共雙方的宣傳機構很快就傳遍了中國。據說,那幾天不僅是山西的土皇帝閻老西,遠在重慶的常凱申委員長也被驚動了,他看著地圖自言自語道:娘希匹,這晉西北是怎麼回事?二戰區在搞什麼名堂?
即使是大洋彼岸的羅撕福總統,也對老李的進攻戰驚呆了——八路軍1個團進有預設陣地的日軍守備大隊,中日傷亡交換比竟然是——3:800,而且八路軍3個傷員還是被彈片劃傷的。儘管美日還沒開戰,但對日本人不得不防。因此,羅撕副專門給擔任過自己警衛副指揮的美國駐華大使館參贊卡爾遜發電,要求他去延安和二戰區八路軍386旅獨立團進行考察,不必理會重慶的反對。
就在大家喜氣洋洋的時候,日軍對李雲龍和獨立團咬牙切齒,視如眼中釘,肉中刺。一場蓄謀已久的進攻,就要開始了。
(未完待續,土鱉扛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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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 稿:石留風
排 版:概略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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