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流感》深意
《盲流感》由費爾南多·梅裡爾斯指導拍攝,其作品《上帝之城》提名2004年奧斯卡最佳導演獎,《不朽的園丁》提名2005年金球獎最佳導演獎。《盲流感》這部影片改編自諾貝爾獎得主、葡萄牙作家若澤·薩拉馬戈的小說《盲目》,或許您看電影名字會覺的是一部災難片,但其更大的深意是對人性的拷問。
影片使用手法
影片中刻意營造的光影效果讓人驚豔,映入眼帘的色調只有慘白色且鏡頭時常會出現過度曝光,導演對色調的運用十分熟練,影片中的美學體現的淋漓極致。
這種手法雖然使得影片風格化了,但這也彌補了許多細節上的空隙,可能是剪切手法的不當也可能是有意為之留給觀眾考慮時間。影片中的詩意與虛幻填補了現實中的斷裂,白色調風格吞沒了觀眾對諸多雜亂事務的意象,就如本片中的「盲」。
影片劇情
影片講述的是一個離奇的疾病席捲了全球,患病者會陷入光亮的不可視世界。他們曾經都是生活中毫無關聯的人,政府因為暫時沒有解決辦法遏制病情的擴散,決定將染病人群集中管理,美曰其名的管理,實際是讓患者自生自滅。
朱麗安摩爾飾演眼科醫生的妻子,眼科醫生在治療一位突然失明的患者後一夜之間也怪病纏身了,在丈夫被政府抓走強制送到隔離所後,憂心忡忡的她也假裝失明一同前往。
他們是群無法看見彼此面容的人,為了解決飢餓、性慾,在這個徹底被拋棄的區域做出了文明所不容的種種行為,沒有政府的隔離所變為了派系互搏各謀其利的地獄,尤其是第三號寢室的頭目為代表,囤積食物,要求人們想填飽肚子必須以財物做交換,當財物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貪慾時他甚至要求各寢室需用女子作為購買糧食的籌碼。這其中對人性的步步緊逼,對「惡」的絕對放大與最終徹頭徹尾的人們絕望的神情,《盲流感》中表現的無可挑剔,但即使在昏暗之餘其仍不忘捕捉那僅存的善意。
「善意」自逃出隔離所後所展現,一群人來到女主家中,像家人一般相濡以沫的過著生活,嬉笑著享受著這難能可貴的快樂時光,也有出人意料的愛情萌芽,老邁的獨眼黑人與面容姣好的青年女子、在磨難中相互鼓勵,在歡樂中走到一起。
女主的「崩潰」
女主只能目睹第三號寢室劃地為王,毫無人性的要求別人奉獻錢財和身體;也看見了為求食物自願獻身的女子。然而她只能隱忍,她必須得以寬容與無私來面對,在何種規則的社會就用何種方式爭取福利。
當別人的無助因「盲」可以用本能抒發時,她卻只能扮演安慰的角色,她接納著這一切並不代表她沒有受到傷害。正是她的理性所以她所承受的傷害反更多。
當她逃出隔離所後,有一組鏡頭是她在超市搜尋糧食的,她盡力的避開每一位盲人,最後在地下室找到了僅存的糧食,當她要走出超市時卻被層層人潮所阻攔,她試圖掙脫,但卻逃脫不了,最後在丈夫的幫助下她被扯出了超市,她在超市階梯前崩潰了,眼前是野狗正啃食著人的屍體,這讓她感到作嘔,這是只家犬從旁走過,它沒有去爭食反而親暱地蹭著女主的臉頰。可謂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呀。」
女主是徹底被排除在外的人
當他人因為「不可視」而不得不沉淪時,她卻壓抑著眼中「清清楚楚」的一切,隔離所的日子她崩潰了無數次,她沒有辦法,她只能接受著她可以「清楚感受」的不合理。
她沒有藥物,無法治療傷口感染的人,她也沒有權利讓大家不要隨地便溺。所以「當規則成為失去文明的藉口,那麼你再也無法找到文明教化的入口了」。
作為一個未盲人她理應成為這個世界的規則,但她同樣弱小不是嗎?她能做的只是幫助丈夫洗澡、處理便溺、告知時間而已。她期望「鐘錶的每一聲「滴答」鏗鏘有力,但她早以無心在上發條了。」
盲到底是什麼
電影中有這樣一段旁白「他們會再次看見,而這一次,他們會真正看見。但誰會膽怯到躲在盲人的世界裡,誰會害怕到失去視覺時的親呢,誰會料到著個異常沉默的女人竟有如此的力量,現在又如此自由。」
是呀,一切都在女主眼中不是嘛,年邁獨眼黑人男與青年少女的真摯戀愛、丈夫與朋友的出軌、人性根本的狂暴的求生欲望。然而當視力恢復後,蒼老的獨眼男還會繼續和美貌的女子在一起嗎?那些在文明教化被吞噬時犯下的獸行能一筆勾銷嗎?她曾親眼見過他們包括自己在內,她沒有藉口去逃避,她有所知所感所見,她的文明未曾丟棄哪怕是一刻。所以當一切歸好時她該何去何從,這是影片的大懸念。
自有清明之心,所做之事即屬強迫亦不自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