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87版《紅樓夢》的網友都不會忘記劇中悲慘的大結局,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莫過於「王熙鳳之死」這場戲,油盡燈枯的鳳姐被兩個小廝裹在破蓆子裡,冰天雪地裡拖著丟進了亂葬崗。
這場戲觸目驚心,戲外的故事同樣感人,演員鄧婕為了最好的效果,沒用替身,親身經歷零下三十多度的酷寒環境,完成這一組經典鏡頭。
「王熙鳳之死」的拍攝地點是在東北哈爾濱的一個野生動物園裡,當時下了雪,天氣十分嚴寒。起初王扶林導演考慮到鄧婕是南方人,難以適應東北的天氣,用假人做替身,然後以全景鏡頭拍攝,把情節帶過去就行,最後鄧婕思慮片刻,決定親自上陣。
現在要拍這樣的戲,直接綠幕摳圖了事,演員不用遭罪,這導致了現在的很多影視劇低質水化。老版四大名著,都是去實地取景的,拍出來的效果真實、代入感強。
鄧婕在拍攝時,導演王扶林不在現場,東方聞櫻(賈探春飾演者)和攝像師李宗耀擔任小組負責人,為了後期剪輯時有更多的鏡頭可以選擇,「王熙鳳之死」折騰了很多遍。
天氣冷到什麼程度呢?
劇組裡的「劉姥姥」說:上完廁所,屁股全給凍僵了,完了擦沒擦著都不知道!
我們可以想像在零下三十幾度拍戲是什麼感覺。
正式拍攝時,鄧婕躺在破蓆子裡被小廝倒拖著,腦袋垂在冰冷的雪地裡。鄧婕臉色烏青,頭髮蓬亂,光著腳,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破棉衣,雪地裡的痕跡漸行漸遠。「生前心已碎,死後性空靈」,這場戲非常強烈地表現了因果報應,王熙鳳早前說不信報應,現如今的下場她不信也得信,此處有勸人從善的積極意義。「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這裡是觀眾的淚點之一,每每看到此處,感性的觀眾便隨著配樂哭泣。鄧婕的「拼命三娘」敬業精神,成就了螢屏三十多年的經典鏡頭。
零下三十幾度,別說是人,機器也受不了,為了防止攝像機出故障,劇組給攝像機做了保護措施,以免進水被凍壞。鄧婕卻要在這樣的環境裡,像死人一樣被拖來拖去,她做出的犧牲,值得我們欽佩。
鄧婕在雪地裡漸漸沒了知覺,被凍暈過去,迷迷糊糊中做了一個夢,死了的王熙鳳,被閻王爺寬恕,又回到了陽間……等鄧婕醒來,她已經被抬上了車,裹在了溫暖的大衣裡,還有七八個暖手袋捂著。劇組的人看著,感動的閃淚光。
在一檔綜藝中,鄧婕說得滿眼是淚,那時候她簡直被凍得不需要化妝了。主持人問她有沒有抱怨。鄧婕毫不猶豫地回答:你是演員,你就得完成自己的任務。
鄧婕作為主角,據說當年拍攝一集的片酬是300元,在三十多年前,也不算小數目,但是鄧婕精湛的演技和吃苦耐勞的精神,對得起報酬。
為什麼87版《紅樓夢》這麼經典呢,拍攝技術雖然簡陋,但它是劇組所有人努力的心血,這種用心打磨藝術的精神,特別值得現在的藝人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