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推薦#《水牛城66》一部黑色幽默電影,它並不是一個空有外殼的喜劇作品,它是滿足了卓別林所言「喜劇的內核是悲劇」的特質,在看似幽默滑稽的行為下,所吐露的是那份現世的悲哀。所帶來的愛情的力量也是無與倫比的。
《水牛城66》是由導演文森特·加洛拍攝的半自傳電影,黑色幽默的手法以及法國新浪潮的電影風格,都深沉地體現了導演自身對人世間事物的荒誕感受。
導演刻意規避拍攝那些犬馬聲色的繁華場所,反而展現了更多的荒涼的空間,如開場的監牢,昏暗的保齡球場,空蕩的公路。空曠寂寥的外部空間與封閉的個人內心世界產生了對立與不協調,直接從氛圍上把控住了那份黑色幽默的虛無性。
電影主角是一個替人頂罪坐了五年牢的年輕人比利,出獄後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了那個打假球害自己欠賭債的球隊隊員,然後再自行了斷。這是一個倒黴的主角,每每行事卻總是陰差陽錯頻頻錯過機會。就是這樣一個被命運玩弄的感覺,使黑色幽默有了無法擺脫的荒謬。也幾乎所有黑色幽默的作品,都是通過這樣不受控的故事脈絡,來展現人生在世總是受制的絕望。
這部影片的拍攝技巧也是值得探討的,一般回憶往事都會用 「閃回」「漸變」的方式來達成,而這部影片中比利在回憶往事時用的卻是「疊畫」的方式,「疊畫」的效果讓回憶從人物的臉部慢慢放大,如比利和父母吃飯時,父母爭吵間,在比利的臉部慢慢放大的是父母從小對他不在意的回憶,這個效果直接透露出了比利那份游離於現實世界之外的狀態,並且使觀眾從客觀的旁觀者角度目睹這一黑色幽默的戲劇情景。
這部電影的觀影感覺可能會令觀眾無法適從,因為這部電影中所傾注的那份黑色幽默,並不僅僅是一種有別於傳統美學電影的形式,更多的是文森特表達自己內心深處對人生的嬉笑態度。
電影也是處處點出了原生家庭不和諧所對孩子造成的影響,影片中母親沉醉於賭球忽視兒子的一切,甚至因當時生比利而錯失一場球賽表示如果比利沒出生就好了,而父親對比利總是持否定的輕蔑態度,這一切都被比利深切感知,且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在這種家庭氛圍下成長,對比利產生了畸形的世界觀,突然的暴躁、無名的怒火、對親密關係的冷漠,對好意來臨的不自在,社交的困難,仿佛是一個被社會關係拋棄的遺腹子。
而電影中恰到好處的愛情設置,直接將比利從虛無拉入人間。
電影中的女主患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又稱之為人質情結或人質症候群,是指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就像是國產電影《無名之輩》裡,被綁架的殘疾女人與歹徒產生了共情。
影片中並未描繪二人產生感情的經過,而是將愛意的萌生滲透在細節之中。比如讓女主蕾拉穿著比利的外套這個既定的事實出現在電影敘事裡,但是並沒有描繪比利如何給蕾拉穿上外套的。還有在旅館裡多個俯瞰鏡頭組接之下,我們看到比利由僵硬得不敢靠近的姿態,慢慢到與蕾拉相擁等等一系列的內容。
電影最後比利放棄自殺回到蕾拉身邊,許多人認為這個結局有點突兀而缺乏邏輯,但是為什麼我們寧可相信絕望不會輕易消失,也不願意相信愛情有撼動虛無的力量?
總的來說電影給我們傳達的就是愛情的力量,有些人用同童年治癒一生,有些人一生在治癒童年,而愛情正是這樣一方良藥,它能撫平你一生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