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關於寶妹 」
寶妹是我第一個近距離接觸的獨立攝影師,大學畢業後她孤身一人帶著相機海漂。她幾近零基礎,很多時候,她憑藉直覺摁快門。透過從她的每一幀作品 ,我感受到她詩意的滄桑與女性特有的浪漫,我想這位奇女子一個人海漂的日子裡一定經歷了很多常人沒有的故事吧。
在貳零一七年最為煎熬的日子裡,我時常想起寶妹,失眠的午夜,習慣性翻開她的公眾號,劃到她的第一篇推文,從貳零一五年六月最初的起點看她走過的軌跡,看她拍攝的散發的迷人個性的「女朋友們」,聆聽她的自喃自語,我為她的璀璨堅韌的成長而觸動, 她就是我二零一七年的最明媚的一束光。
初識寶妹是在一七年七月,寂靜的凌晨五點,極其偶然。我內心一直很期待來自陌生人的不確定的偶然,王家衛說:「每天你都有機會跟別人擦身而過,也許你對他一無所知,不過也許有一天他會成為你的朋友和知己。」不一定每個人都成為你的知己或朋友,有相似點的人兒總會相遇,憑第六感我猜她也中意王家衛的電影,我亦把這段最愛的獨白髮給了遠在雪國的她,凌晨五點零五分,秒通過了。
「 渡輪日記 」
貳零一七年十月七日,這一天,寶妹,蔥蔥,我,我們在港城渡輪和島嶼度過,我們像個不知疲憊的孩子在小島與渡輪中間跑來跑去,玩的不亦樂乎。
寶妹,是湛江女孩。我見過湛江的玫瑰燒般的落日和紫荊花滿街,我去過無數遍湛江法式的老建築掃街,卻是第一次拍攝湛江女孩。
想著要拍攝一個無數大攝影師拍攝過的大攝影師,我心底還是有些小小緊張的,哈哈,但在海濱碼頭看到的身穿海藍隨性牛仔褲眼角溫柔的寶妹,我的心情倏忽放鬆下來了。拍攝之前,我同寶妹說,我們就把這次拍攝當作一次玩耍吧,她也笑著點點頭說她也是一邊玩一邊拍攝的。我的手動機械膠片相機奧林巴斯老男人對焦有點兒慢,我按快門需要六七秒,寶妹很耐心,她溫和地和我說:「不急不急,我們慢慢來。」,語氣像個大姐姐。
渡輪在海面上來回行駛,搭載大大小小的車子與行人,大到幾噸的汽車,小到迷你輕便的摩託車。我倏忽想起瑪格麗特·杜拉斯《情人》裡梁家輝主演中國情人在渡輪和法國少女珍·瑪奇相遇的情景,抬眼看,近處人群熙熙攘攘,遠處的淺藍色海面灑滿閃動的星星,平靜而閃耀。
站在車水馬龍的渡輪上的寶妹合著摩的的喇叭聲融入在熱烈的港城裡,她有時候歡快地流利地用本地的雷州話和渡輪上穿著舊海軍服的高高瘦瘦的海員聊天兒,一切都是那麼融洽。
我們仨人利索地跳上可伸縮的連接海岸與渡輪的甲板,在渡輪「轟轟」地開向對岸小島之前,震耳欲聾強烈的機器的發動機聲夾雜著巨大的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音,我們聽不清彼此的話語,留在耳邊的只是呼呼掃過得海風。
踏上海藍色的甲板,走上鍍藍色噴漆的鐵樓梯,我們來到了渡輪的最高的那層,那裡有白色的小木窗和藍白相間的木門,而走上甲板一瞬間,可以望見晶藍的大海,眼前一片開闊,一切仿若安靜下來了,除了海風的歌聲。
詩曰:「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港城的渡輪真是適合一個人安靜發呆看海,真想找一個找無閒事的日子邀幾位老友或者一個人坐在甲板發發呆吹吹海風,虛度光陰。
我們仨還去了渡輪的第二層,第二層有個相當大的船艙,船艙裡幾乎都是男人,他們並排地坐在船艙裡面,沉默不語,有的在行駛的渡輪裡眯著眼睛小憩,一縷陽光懶洋洋透過船艙趴在地板上。
快要下渡輪時,寶妹說要拍一張和第一層渡輪的合照,她說要拍到島民和旅客在下面準備過渡的場景,膠片定格在這一刻。
「 海島 日記」
渡船靠岸後,我們踏上了小島,我們來到海島已經是午後時分了,島上的陽光很熱烈,行人也很少,島邊停泊著一排藍色的海船,有一位老漁人在船邊忙活著手頭上的活計,他完全投入於勞作之中,似乎也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到來,而空中騰風著一大群蜻蜓,在陽光下,透明的雙翼一閃一閃的。
寶妹來到小島上蹦蹦跳跳的,她非常喜歡海岸邊巨大的鎖鏈, 也許只有海邊才有那麼大的鎖鏈,那是船隻用來靠岸的吧。
寶妹非常和穿著制服的賣票的阿姨合照,不過中年阿姨們都比較羞澀,不好意思入鏡,她偶爾調皮一笑,背對他們,大眼睛微微一笑看著我的鏡頭,等我咔嚓一聲,像只輕巧的貓咪回到我們的隊伍。
小島裡面的島民也比較少,走在路上,偶爾遇到一隻曬太陽的白貓還有土黃色的土狗嬉戲,寶妹有時候停在路邊彎下腰,親暱地摸摸街邊的小黃狗耳朵, 繼續打拉著人字拖順著陽光往前溜達。
比起炎熱的海島邊,小島的巷子顯得更加清涼,我們慢悠悠地閒逛,這個小島和尋常港城的街道不一樣的是,小島裡的街道很多賣香火蠟燭的小店,一問原來這島裡很多廟,很多人回來這裡祈禱求福,有些店鋪還用正紅色金字寫著各式算命的字樣,看到這些蔥蔥說起他的一位朋友在這裡算命據說很準,寶妹開玩笑說著呦啥時候才會遇到命中的他要不要去算算,說著說著我們都相視而笑。
從海島小鎮裡面走出來,已經是落日時分了,天空塗抹了一層緋紅色的胭脂, 海面上波光粼粼。我們就安靜地佇立在岸邊,看遠處的船隻來來往往。望著無垠的海,寶妹輕輕地哼起了歌謠,細細喃喃,我想那是她兒時的歌謠吧。
坐渡輪迴去的時候,寶妹在渡輪上給我和蔥蔥用傻瓜機給我們拍攝了幾張照片,算是一個留念,我很喜歡寶妹拍攝的我和蔥蔥,當時我們很激動還沒準備凹個酷酷的造型,然而快門又不大靈,於是在一瞬間無意中有了以下的畫面,我也收穫了人生第一張單人膠片,而且是寶妹拍的,真是珍貴。臨別前,我有點兒不捨得寶妹,我們來了一個溫暖的抱抱,哈哈!
不同的攝影師的相機下有不同的寶妹,而攝影就像一面多稜鏡,從不同角度折射的是不一樣的光芒,我希望有一天還可以繼續拍攝寶妹,去記錄我所感受的她。半日的時光留下無法複製的映像,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回過頭來看看島嶼日記,嘴角上揚,呀,原來,我們生命裡的這一天是在港城度過的呀!
你有多久沒有去看海了呀?讓我們一起和寶妹看海咯!
看海的寶妹
視頻拍攝 剪輯∣∣ 蔥 蔥
攝影 ∣∣ 眺眺糖
文字 ∣∣ 眺眺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