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型不可描述的群眾交流運動場面,我服到癱軟

2021-02-07 關燈拆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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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拉文中小視頻,10分鐘看完德國影史排名第一的經典影片《香水》。


一個單憑少女體香就達到高潮的男人,帶我們超越道德和世俗的框架。




這部影片其實悖反了很多人們的觀念,用地獄描寫天堂,用骯髒在描寫純潔,用恐怖敘述浪漫。殺人犯是一個天使

▲《香水》葛穎同聲評論精華視頻10』


本片改編自德國作家派屈克·聚斯金德的小說《香水——一個殺人犯的故事),原著小說自1985年出版以來,已被譯成包括中文在內的四十種文字,全球暢銷。


十八世紀的一所監獄中,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即將被帶往刑場執行死刑,他的罪名是謀殺多名少女。影片運用倒敘手法講述了一個殺人犯的一生。


格雷諾耶出生在巴黎最骯髒、最惡臭不堪的一處魚市場,他是母親的第六個也是唯一存活下來的孩子,出生後第一聲啼哭就把母親送上了絞手架(中世紀基督教文化不允許殺嬰和墮胎)。

一個惡臭的地方,降生了一個嗅覺天才


漸漸的,小格雷諾耶發現自己天賦異稟,擁有驚人靈敏的嗅覺,能輕易分辨各種氣味。當他在孤兒院長到13歲的時候,被院長十法郎賣給了皮革匠,格雷諾耶來到當時歐洲的時尚之都巴黎,在制皮鋪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資本主義的原始積累全靠童工的血汗


機緣巧合中,格雷諾耶展露出過人的嗅覺天賦,在巴黎的一間香水店留下來當學徒,格雷諾耶救活了瀕臨倒閉的香水店,製作出世界上最棒的香水。


一天,他路遇一位少女,純真少女的體香深深吸引著他,那一晚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世上最美妙的香味,就是美麗少女的體香,在追尋這種香氣的慌亂中他失手殺死了少女。



格雷諾耶驚恐萬分,他立志要學會保存氣味的方法,也要擁有自己的體味。他孤身前往香水的起源地格拉斯,為搜集世間最純真的少女體香,他成了小鎮上人人得而誅之的可怕殺人狂……


提煉女人的體香


開篇從牢獄當中回溯男主人公的一生,從他嬰兒時代開始說起,整個畫面陰冷異常,影調上追求一種蕭瑟感。隨著主人公人生故事的展開,隨著他對這個世界氣味的發現,影片也逐漸明亮起來,色彩開始漸漸的飽和。其實這就是導演和攝影師所設計的攝影總譜。




一個人可以關閉自己的視覺,可以關閉自己的聽覺。

唯獨嗅覺是關不掉的,它與我們的生命聯繫在一起,關掉嗅覺就是死亡。


對小說《香水》的改編,有一個技術上的大難題,如何用視聽語言來描述氣味?如何表達以及演繹「氣味」和「嗅覺」?


導演攻克這個難題的第一個手段是「運用典型物件」。


全片的第一場戲,極度低照度的畫面正中央首先沒有出現男主人公的臉,而是出現了他的鼻子,觀眾可以看到燈光正好打亮了他的鼻子。


當他聽到牢門的鎖聲響動,立刻又縮回了一片黑暗中,在這裡,他的鼻子就是一個典型物件,由此點題,這是一個與氣味有關的故事。



鏡頭閃切了菜市場的各處細節,死去的魚、蚊蠅環繞的內臟、惡狗、老鼠、蛆……一切市場裡最噁心的物件快閃在觀眾眼前,導演運用這些典型物件的組合,勾連起觀眾在日常生活中對於這些不愉快嗅覺記憶的感受。



這個手段就是用視覺形象來描述嗅覺,這個手段並非直接將氣味直接呈現,而是通過典型物件頗有質感的呈現後,利用觀眾以往的生活經驗作為一種中介,來嫁接還原出嗅覺的感受,這是一種高明的手段。


片中有一段場景描述男主人公童年時推開房門走出屋子,面前出現一顆蘋果樹。


整個場面中你會發現導演採用的全都是低飽和度色調,牆壁、地面、大樹、人身上的衣服……幾乎沒有色彩,唯有男主人公追尋的物件是具有純正的色彩的,那些被他捧起的樹葉和蘋果色彩飽和度都是正常的。這個場景就是導演描寫氣味的第二個手段——「強化凸顯」某種色彩。



另一個例子是男主人公跟隨他的師傅皮革店老闆進城,城裡的很多氣味都是他平生以來第一次接觸,這場戲非常好地描述了男主人公對於更多氣味的捕捉。


許多物件的特寫與男主人公正在吸氣的臉部閃切特寫對切,布匹、乾花、土豆、麵包、黃油,別人正在喝的酒,吃的食物,導演特別賦予了那些物件較高飽和度的色彩,也是為了凸顯嗅覺



攝影師和剪輯師充分合作,大量特寫鏡頭配合閃切的剪輯,加上演員的表演,成功把一個大城市中紛繁複雜的氣味王國,通過視覺展現出來



這天男主人公首次和香水發生了關係,他站在在一家香水店的櫥窗前,外面是白天的日照的景觀,但裡面是一個暖調的室內景觀。


整個店內畫面色調全部呈現暖色,帶有某種金黃感,包括裡面的貴婦名媛,以及她們用的香粉撲香水瓶,也都是暖色調,立刻從與之對強烈的灰暗世界中凸顯出來,令觀眾從畫面中感受到其散發出的香味。這又是一個導演利用飽和色的對比來表現氣味的例子。



這樣一個香氛的氣味王國,使這個男孩兒終於發現了自己將要去的世界。


影片中主人公誤殺第一個少女的段落中,有一處巴黎城焰火四射的場景,這個場景在戲劇層面上具有多重功能,同時也充滿懸念。


既表現了男人角人生的綻放時刻,也展現了男主人公的嗅覺天賦。



少女的體香超越了此前他聞過的所有香味,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為何而生; 而濃重硝煙味幹擾的焰火表演的場景設計,又一次讓主人公展現他高超的追蹤氣味的天賦。



>>>>  2、和羅拉第一次相遇


這又是非常美妙的一段,男主人公真正的使命登場。


他的鼻子告訴他有香氣在靠近,接著剪輯到一個美妙少女的身體局部,這個姑娘也是紅頭髮,而且更絕的是這姑娘直接就叫羅拉。


局部的身體部位,連續的移動拍攝,我們稱之為環繞攝影。有一套設備叫Snorkel,在《香水》當中起了非常好的作用,既保持了一定的景深,又做到了大特寫的環攝。


羅拉望見他一眼,這是他們兩人的命運。


男主人公憑著氣味一路尾隨羅拉到她家,到了夜晚也不肯離開。

羅拉摘下花園裡的白玫瑰獻給母親,男主人公和她僅僅隔著一牆墓碑。


這場戲也是多重戲劇目的。


一是展現羅拉的美,展現她對母親的依戀,這是她善良的體現 。二隱喻她就是這朵純潔的白玫瑰 ,她最終會把自己獻給神降臨在人間的天使,這是她最終要獻身的隱喻。


>>>> 3、 頓悟香水的涵義


這場特別牛逼的行刑戲就是我們標題中所說的大型不可描述的群眾交流運動場面。參與的演員的人數之多,整個故事情境之美妙,也是前所未有的。因為這一場面的完美拍攝,這部影片奠定影史地位。


這場戲讓觀眾頓悟香水到底是什麼,香水的威力不是起誤導作用,而是可以把人間的仇恨化解為理解和愛的。



通過這個牛逼的場面,導演升華了整個影片的主題。香味的傳播激起了人間的大愛,一個大同世界來到了。



仇恨是一種防護和抵抗,但在香水的面前,父親也終於放下了他深刻的殺女之恨。一個父親對於女兒的愛,在這樣的一種神的大愛面前,似乎也顯得非常的狹隘。





片中每一位被殺手殺害的少女都呈現出一種獨特的姿態,這是導演設計過的。


她們每個人的姿態都平靜而聖潔,她們指代的是一種未經世間汙染的純潔之美。


她們集體呈現出西方雕塑或者繪畫中的女神姿態。




第一層含義是美好(指代「真」)。自然界的那些美好食物 小男孩眼中的水果、鮮花等。 


第二層是善 ,未經汙染的純潔和善良 。少女就是人類中的鮮花 。


犧牲的少女個個都安詳而平靜,仿佛是為了某項神聖的事業供奉了自己的身體。所以觀眾甚至無法再給他定罪。


第三層是愛 ,大美。



殺手的第一位老師在聞過他製作的頂級香水後,鏡頭呈現老師的幻覺。在如同伊甸園的花園中,一位美麗的女人在他耳邊說「我愛你」。最高級的香味是能夠喚起一個人的愛意。



工頭帶著憤怒意欲責罵主人公,主人公釋放了一滴剛剛用女人的體味提取的香水,憤怒的工頭立刻恢復平靜。影片到了這裡,遞進了香水的含義,告訴我們,香味(美)能夠平復一個人的憤怒。



等到主人公把最高級的香水製作完畢,這種經由世間13位純潔少女體香合成的香水,指代的是一種人間的大愛。


只有愛這種東西,僧道妖魔,上下九流,人人都有。愛是人人生而就被賦予的權利,像自由與尊嚴一樣。



這是超越種族、超越階層、超越性別、超越年齡的愛。導演用浪漫筆法瞬間勾勒的大同世界。



影片的男主人公像一個上帝的使者,為散布與喚醒人們心中的愛與純真而來,但他卻恰恰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去愛。


他沒有味道,根本不能稱之為人,失去了他製造出的香味,他也根本沒有人愛。正應了那句諺語:櫻桃樹永遠也吃不到櫻桃。



影片的神結尾,是男主人公來到他出生的地方,那是巴黎最髒最臭的地方,每到夜晚總會聚集著窮人。他站在那裡,將世上絕無僅有的一瓶香水淋在了自己的頭上。



無數的窮人像看見了天使,不可遏制地撲向灑滿香水的男主人公,一會兒,他就被吃得什麼都不剩。這些窮人們第一次感受到,內心充滿一種純粹的愛。


這個結尾的隱喻性在於,男主人公化身為純粹的愛,一種博愛,他讓他們吃了自己,就是在每一個窮人的心裡播了一顆愛的種子。只要條件成熟,就會長成愛。這是一個帶有意識形態立場的結尾,世間還有愛,愛在每一個窮人(無產者)的心裡。


無產者才是最終戰勝這個罪惡世界的人。





導演湯姆·提克威曾經拍出過著名小成本實驗電影《疾走羅拉》,羅拉的標誌就是一頭紅髮,飾演羅拉的女演員就是是導演的老婆。如果你仔細看,會發現在《香水》裡只要是重要的女孩,一定都是紅頭髮。



本片的製片人是德國康斯坦丁影業的創始人伯爾尼·伊欽格,他為買下原著的改編權,最終開出了1000萬歐元的天價。


但是在一開始小說家派屈克並不願意賣給他,死也不賣,理由是他認為只有庫布裡克才能拍出這部電影 。最後庫布裡克臨死前留下話說這是「一部無法被搬上大銀幕的小說」。

派屈克·聚斯金德


在庫布裡克不幸逝世兩周年後,製片人全球選導演,曾經想給提姆·波頓 (小編覺得差點毀了 ,變成一個暗黑童話故事)、馬丁·斯科塞斯等知名大導,最終還是找了自己的老鄉德國導演湯姆·提克威幫忙。


在真的改編這部電影之前,製片人瘋狂到為了買這個故事,買不成, 就先編了一個自己買成一部小說然後拍成電影的故事,這部電影是《欲望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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