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仰望過星空,待在在鋼筋的叢林裡為了生存忙忙碌碌的生活著。每天都要重複著機械的工作和按部就班的生活,若不是孩子們平添了幾份樂趣,早就厭倦了這種生活。
記得年幼時生活在農村偌大的庭院,一望無盡的平川,土瓦房、大樹、麥田,幽靜神秘的星空,在繁星點綴的夜晚總是看不到姣亮的月光,皓月當空的夜晚,總是給地面上的建築樹木披上神秘的色彩,那時候沒有路燈,幽暗的電燈泡加上頻頻停電的夜晚,家家都備有能照出影子的煤油燈。那時候的夜晚是屬於月亮和星星的,當夜幕降臨,經過白天與夜晚交替,視線模糊的傍晚時刻,在月亮升空的時候,大地上的一切顯得格外的清晰。
那時候沒有電視,更沒有電腦,所有與電相關係的東西只有一個,就是碗大的一個接受生產隊喊話電喇叭,雖然沒有從那個電喇叭當中聽到過喊話,但是偶爾發出滋滋滋的聲音,會讓兒童感到非常好奇,大人的解釋讓兒童無法明白,那個話筒沒怎麼能傳出說話的聲音,終究那個喇叭沒有說話,所以漸漸的讓孩童們失去了應有的好奇。
沒有電,沒有電子設備的時代。白天以太陽為伴;夜晚以月亮和星空為伴;房子裡與煤油燈,照出的影子為伴。玩起來的遊戲一個接一個就像後來的流行歌曲永遠都是新鮮、新奇,白天打四角包、彈球、紙彈弓、鏈條槍、官、打、捉、賊、扎刀子割地皮、鬥雞、桌球,晚上藏貓貓,手指影子鷹、影子兔中閉上疲乏的眼睛進入神奇夢鄉。特別是收麥子的時候,村裡的人會在一片很大的空地上,開出一塊用碌軸(碌碡)壓平的打麥場,家家都睡在那裡直到把麥子大嗮結束,這段時間就是兒童的樂園,可以和小夥伴們一直玩兒到睡覺,那時候玩累了,躺在席上看著繁星點綴的天空,總會聽到關於星空的故事,最痴迷的就是小夥伴們總要在繁星當中尋找最熟悉的故事傳說人物牛郎、織女和天河、認識天上最亮的星星是啟明星、卻總是混淆北鬥七星和南鬥六星,每次都要用手指一顆一顆數數才確定那個是,北鬥七星哪個是南鬥六星。
在圓圓的月亮上,尋找嫦娥仙子和月宮,當聽到小夥伴說看見嫦娥仙子的時候,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著月亮,似乎看見了嫦娥仙子在月亮上慢慢的移動,真的相信在圓圓的月亮上住著一位漂亮的女神仙,也是大家眼睛唯一能看見的一位真的神仙。孩子的好奇總會被大人的不耐煩所打斷,看著月亮,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裡,月宮裡住著美麗嫦娥仙子,在月宮外,吳剛揮動著鋒利的斧子,一斧子一斧子砍著永遠砍不斷的桂花樹,不遠處還有一個蹦蹦跳跳左右張望的白色兔子。
現在高聳的樓房,堅硬的水泥地板,日益更新電子設備,在開闊視野的同時,也在奴役人的身體,固化人的思想固定,讓自以為是的現代人以為比過去活得更自由更自在,事實上科技的更新,給生活帶來了便捷,同時增加了快節奏高壓力繁忙的生活,從而忽略了人和機器的差別。就像很多人自己以為是機器的操縱者,事實上自己更像一個被機器所操縱的人偶,很多人成為人偶而不自知,用自己的健康換取生存條件的提高,如果不辛,將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並且高築債臺。
現在沒有童話裡的嫦娥仙子,沒有遙遠、深邃、神秘的星空,只有木然、麻木的打怪升級、重複不斷的吃雞。沉迷、麻醉在虛幻,不真實的網絡世界中,而忽略現實的生存條件。常常把靈魂遊走在虛幻的電子程序裡,肉體搖晃在漠不關心的環境中,從天亮到天黑、從一個距離走向另一個距離,就像感染了病毒的喪屍、木然、僵硬、不知疲倦。從來沒有領略過頭頂浩瀚的星空,也沒有和月亮玩過我走你走的樂趣,也沒有欣賞過皎潔的月光,給大地和田野披上銀色的色彩。更不明白真正應該敬畏的是自然的力量,而不是看在生存中掙扎的渺小的人類。
就在剛才一縷清風掠過,帶走了淡淡的憂傷,不由仰頭看了一下天色,頭頂是那片久違而又那麼熟悉的星空,曾經三十多年前那裡還站著一個仰望星空的少年,如今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好奇,如同山坳間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映在水面的只有烏黑的山峰,伴隨著悽涼的山風哀鳴聲!星空眨了眨眼好像嘲諷的說道:「嘿,你以為你盯了我很久,其實我只是眨了眨眼,在我過去的記憶裡滄海桑田不過是一瞬間,說真的,在我還沒看清楚你時,你就已經不存在了,你以為你看見了我記住了我,就以為我會看見你記住你一樣,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
打~奶~,吆喝聲洪亮具有穿透力,打牛奶的時間到了,一天就要結束了,人只有在睡夢中才是自由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