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碧血劍》思陵大戰之後,之前劇本可參照此前發布的《碧血丹青篇》。
[阿九]說: 〈雙目輕閉,睫毛微顫,臉色雪白,全無血色,左肩留下一道猙獰的傷口,全身衣衫盡被血染〉……
[謝衡]說: 九妹,九妹,〈以靈藥敷在【阿九】傷處,止其血湧,真氣流轉,連點她周身奇經八脈,打通經絡〉『天河水帝,四瀆源公。迎七霞之光,明兮天華。金輪映輝,破冥逐暗,聚為千聖天煌!』『鬥轉星移——【天星陽極】!』
[阿九]說: 〈緩緩睜眼,虛弱、疲憊、欣慰,而又有幾分歡喜〉大哥,我還以為……再見不得你了……
[謝衡]說: 〈將【阿九】摟入懷中,又是感激,又是憐惜〉九妹,嚇死我啦!你怎麼那麼傻,我的心都快疼死了……
[阿九]說: 〈輕輕搖頭〉大哥,你方才對我,不是也一樣,奮不顧身地相救。你沒傷到麼?
[謝衡]說: 〈神色鬱郁〉自斬殺鰲拜、五臺誅兇、大戰紫金山以來,我對清廷連戰連捷,一時不免大意,小覷了玄燁那廝。誰曾想,他不但帶了無數禁軍鐵騎與白甲精兵,身邊更是高手雲集,單單武功不下於那玉真子賊道的,竟不下十餘人。
[阿九]說: 清酋在大哥手下吃了那麼多虧,自然也會有所長進。那廝畢竟執掌萬裡河山,有的是能打動那些高手的籌碼,大哥就是武功再高,終究一個人難奈群狼……〈語聲漸低〉這次是我不好,讓你隻身犯險。
[謝衡]說: 九妹,怎麼能怪你呢?要不是你身上突生異變,竟引來大明太祖皇帝和毅宗皇帝的英靈顯聖,咱們也不能轉危為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阿九]說: 有些疲倦,但比之前好似精神百倍。那股突然爆發的巨大真力,已經潛入了丹田經脈,就像是……某種熱流,在整個身子不停往返循環,〈端凝著微微顫抖的纖指〉不知道用什麼法子,才能將這股真力真正化為己有,需要時便釋放出來。
[謝衡]說: 九妹,我聽聞鳳陽朱氏,世傳鳳血之魂,太祖洪武大帝、成祖永樂大帝皆是武功蓋世,他們所創的「明神武典」神功,更是塞北汗庭「天魔功」的大剋星。也許是在這錦屏山大明曆代先帝安寢之居,你的先祖們英魂不滅,與你體內的鳳血魂的感應相召,竟讓你不知不覺領悟了「明神武典」的奇功。
[阿九]說: 或許真是如此。多虧太祖爺爺和父皇的英靈庇佑,若不然,……大哥是天下英雄之望,若因我之故而折損,那小妹可真要百死莫贖,再無顏見列祖列宗了。
[謝衡]說: 九妹言重了。大明洪武皇帝和永樂皇帝,皆是我漢人不世出的英雄,崇禎皇帝以天子死社稷,壯烈更傳頌千秋,他們僅餘的這點血脈,我謝衡拼了性命,也會守護到底的。
[阿九]說: 昔年太祖爺爺曾言『寰中士大夫不為君用,是自外其教者,誅其身而沒其家,不為之過』,又曾道『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凝眸微笑〉可他老人家再如何神武英明,怕是也不會想到,大哥是宋人,祖祖輩輩都不曾食大明之黍,卻甘冒奇險,替小女出生入死,既復國讎,更血家恨。
[謝衡]說: 炎黃之冑,軒轅血裔,北明南宋,儘是神州。〈單膝屈地,向思陵跪倒三拜,聲徹四野〉皇天后土,日月永照,吾皇萬壽,大明無疆!
[阿九]說: 〈眸若秋水,飽含深情〉大哥,這一回險死還生,我不想再把心裡話藏起來啦。你可知……你可知我從什麼時候起,便將你放在了心上,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謝衡]說: 〈凝望【阿九】的玉容麗色,一時竟然痴了,只覺諸般心意,變幻百端,患得患失〉「九妹愛極了我,全心全意,儘是真情,我心裡也漸漸有了她,內心盼望的,其實是想跟她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永不離開。這到底如何是好?」
[阿九]說: 〈回思適才自己不顧死活,撲在【謝衡】身上救護,雖只一霎之間,生死懸於一線之際,卻已如天長地久,比之肌膚相親,更加親密,想起來不由得一陣羞澀,一陣甜蜜〉
[謝衡]說: 九妹,大哥原該對你終生愛護,不管你想什麼,要什麼,大哥都會拼了命替你取來。可是……大哥早有多房妻室,又怎堪匹配?那不是太委屈了你?
[阿九]說: 〈似笑非笑〉大哥身邊有那麼多的紅顏知己,燕子塢中還有那麼多位嫂夫人,莫非,便從不覺得委屈了她們麼?
[謝衡]說: 在許多世人眼中,都以為我用情不專,自命「惜花」,卻不過只是風流好色之徒。殊不知這世上秀外慧中,才貌雙全的好女子,正是天地間靈氣之所鍾,一如奇花異草,靈山秀水,正該讓有心人去悉心呵護,視若無上珍寶。正如愛花之人必常護花,將花移入溫室,冬日焙火,夏日施水,只為讓鮮花莫被狂蜂所戲,野鳥所欺。若不是愛花人,又怎知惜花護花者的一番苦心?
[謝衡]說: 僥天之幸,竟讓我結識了這許多蒼天垂愛的好女子,她們竟也能知我之心,也願視我如知己,相處和睦,親如姊妹。我平生夙願,便是與這些好女子相知相惜,相憐相伴,讓她們莫受了惡人欺侮,莫遭了世事摧折,則人生已庶幾無憾了。
[阿九]說: 那麼,莫非在大哥眼中,阿九便是個不知欣賞,不知愛惜,俗不可耐之人,難堪為你的『相知相惜,相憐相伴』知己知音?
[謝衡]說: 自然不是!九妹,你終究是身世尊貴,玉葉金枝。區區一屆江南布衣,何德何能,今生能與你為兄妹、為摯友、為知己相伴於紅塵,攜手並肩於抗虜徵途,此願足矣。實不敢再過奢求,否則豈不是……太厚顏無恥了麼?
[阿九]說: 大哥是在怕我?還是不信我?……你怕我會自矜身份,妄自尊大,得罪了各位嫂夫人,還有你身邊那些姊妹?你不信我能和她們『相處和睦,親如姊妹』?
[謝衡]說: 〈閉了眼眸,轉過頭去〉阿九,憑你身份,便是大宋朝的皇后、太子妃亦可做得,更不說反清群豪、故明臣子中多有青年才俊,就好比……金蛇營袁承志袁兄、紅花會陳家洛陳兄、沐王府沐劍聲沐兄,都是忠肝義膽的英雄豪傑。從他們中任擇一人為夫婿,豈不都、豈不都遠遠強於在我身邊委屈?
[阿九]說: 〈紅了眼圈,淚水撲簌簌地落下〉大哥何必出此違心之言?亡國之餘,身世畸零,不過亂世飄萍,說甚「玉葉金枝」。如今又差點斷了臂膀,傷口縱是癒合,也是一道又深又難看的疤痕,自然是配你不起了。早知如此,方才倒不如死在你的懷裡,一了百了……
[謝衡]說: 〈心神激蕩,摟緊了【阿九】身子〉九妹,你說這話,是要斷了我的肝腸我的命了,今後萬不許再說了。我不是暴殄天物的呆子俗物,不是鐵石心腸木頭人,你一直以來的心意,我怎能不懂?我只是想、想大家心照不宣,只要別捅破了這層窗戶紙,終究能讓你有個反悔心意、重新選擇的機會。
[阿九]說: 〈輕輕搖頭〉大哥,你飽覽史書,從古到今,可曾有亡國公主為新朝國母之事?可曾有承襲舊朝血脈之皇子,竟能承襲大統之事?似我這等人,在無知草莽眼中,或許高不可攀,其實對那些些逐鹿爭鼎的梟雄而言,落在他們手中,不過是收納後宮,置為嬪御,以暫安人心罷了。又豈有半點真心可言?
[阿九]說: 其實從甲申年逃離皇宮之初,我便早早長大,也想明白了這一層。這些年來,不知多少人得知我身份後,以助大明復國為餌,或明或暗,誘我許婚相從。而終身大事,在遇見大哥之前,早不做任何奢望。
[謝衡]說: 〈喃喃〉可至少,你練成一身高超武藝,早不用受制於人。將來總有機會選一個好男子,淡泊名利,一心一意待你,享有俗世間的幸福。而非似我這般,無論情場戰場,都早已深陷泥潭,不得脫出,亦不能做到。
[阿九]說: 從泰山之會起,到此時此刻,和大哥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每一時,我都覺得欣喜悅然,值得懷戀,一如當年承歡於父皇母后膝下。我想,大哥就是上天註定要我選中的那個人。再者說了,〈神情漸轉羞澀〉大哥對我朱氏一門的恩德,身為女子,本就該終生侍奉,方以為報。
[謝衡]說: 〈正衣冠,俯身長拜〉九妹,你的真心遠勝珠寶金玉,如許深情,令我感銘五內。當著大明列代先皇,我謝衡在此誓言,定傾一生之力,助你滅清復明,再鑄河山!
[阿九]說: 大哥不必如此。這些年來,朱氏一門被殺戮無數,子弟飄零,偷生寥寥,儘是疏屬。這些年我冷眼相觀,箇中亦絕無光武、昭烈之才。至於中興大明之事,我亦不敢奢望,但求早日驅逐韃虜,光復華夏山河,〈凝視【謝衡】,目光期盼、熱切〉不論哪位漢人英豪最終得了江山,都是承襲了太祖皇帝的英雄事業。
[謝衡]說: 〈目光堅毅〉謀事在天,成事在人!今日之戰後,我愈發體會到,單憑一個人不論武功練到什麼境界,力量總有時而窮,天下大事,終須群策群力,眾志方能成城。九妹,今後,就讓我們心意相通,並肩而行!
[阿九]說: 〈氣自高華,飽含深情〉大哥,我愛慕你,就像鷹對天空的渴望;就像魚對水的渴慕,就像風與雲,雷與電,相伴相生。大哥,與你共侶,只會讓你我飛得更高更遠,讓我們的心更加堅逾金石!
[謝衡]說: 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等閒離別易銷魂,不如憐取眼前人。〈將【阿九】擁在懷中〉承君一諾,必守一生,君不負我,我不負君。
[謝衡]說: 『芳草碧色,萋萋遍南陌。暖絮亂紅,儘是昨日顏色。憶得牙床紅羅帳,眉半斂,錦被微張。到今來,海角逢春,天涯為客。愁旋釋,還似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