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幽月欲施搜魂之術……)
幽月冷笑了一聲,便緩緩站起身來,吐出兩個字,「蠢貨!」
「食鹿,你且為我護法。」說罷,那食鹿便現身在一旁,只見幽月閉上了美目,手中結了個術法,便開始施展搜魂之法,約一盞茶的功夫,幽月臉上露出沉思之意,而後她說道,「這大長老當年雖是去奪了瓊漿玉露,可他卻並不知瓊漿玉露的來歷,但是我在他記憶中卻知曉了一個禁地,那地方唯有蛟龍族族長方可進入,想來他們費了如此大的功夫,怕是瓊漿玉露便在這禁地,但是不知他們奪這瓊漿玉露來作甚,那些個法寶可都是被魔族精血所汙染了啊……」
「大人為何不附身這大長老,也方便行事些。」食鹿在一旁提醒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瞧我竟忘了我這天賦。」幽月極為驚喜的說道,說罷,幽月便化作了一道黑光射入了北桀的身體,只見「北桀」緩緩站起身來,活動了下四肢,又看看了身體的情況,面上露出詭異之色……
八德池內正在盤坐的西方教主忽的睜開了眼睛,自言自語道,「且讓那個老夫我再幫上你北冥海一把。」
說罷,只見西方教主朝著八德池的水中一點,便見一顆約一人環抱大小的泉眼緩緩飛出,隨後他再朝著那泉眼一點,那泉眼便迅速的化小飛入了西方教主手中的錦囊中,只聽他道,「白鶴童兒,你且去北冥海一趟將這錦囊交於你蘇溪師妹。」
說罷,便有一約八,九歲的童兒上前來拿了錦囊,領命而去……
話說那人眾人散去後,雲曦將北寒約了出來,徑直問道,「你可否還記得當初欠我的一個承若?」
「自然記得,這才過去多久?」北寒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說道。
「那你接下來回答我的一個問題便算是完成這個承諾了,但你一定要如實答來,我且問你,你爹最近可否有什麼異常?」說罷,北寒也不驚訝,沉吟一番後說道,「最近我爹是有些古怪,老是待在密室之內,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聽聞此言,雲曦心中已經確認了七八分,也不打算將實情告之,便說道,「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如今你也不欠我什麼了,我且回去休息了。」她也不曾和北寒再說些什麼,徑直化作了一道流光遁走,獨留北寒一人在原地尷尬疑惑。
待將此消息告之眾人後,他們便開始細化如何抓到那暗狐的計劃,忽的眾人聽見一個極為稚嫩的聲音傳來,「蘇溪師妹何在?且請出來相見。」
蘇溪臉上一喜,忙出了殿門去尋這聲音的來源,其他人也便隨即跟上,片刻後,雲曦在蛟龍大殿外見到一個約八九歲的童兒,白白嫩嫩,甚是可愛,正是西方教主座下弟子——白鶴童兒,白鶴童兒見蘇溪露面,便脆生生的說道,「可是蘇溪師妹?」
「自然是,敢問師兄是何人?」蘇溪極為小心的回答,這童兒面貌雖年輕,但氣息卻甚是強橫,隱約還在蘇溪之上,她自然不敢怠慢。
「我乃是西方教主座下童子,師祖命我將此物交於你。」說罷,白鶴童兒將那錦囊交於蘇溪,蘇溪極為驚喜且小心的接住,她還未曾言語之時,便聽那童兒道,「好了,此番任務我已完成,師妹保重了。」
說罷,那白鶴童兒已是化作一道白光遁走,眨眼睛便沒了蹤跡,蘇溪轉身之時,卻看見許多人都聚集在大殿內,唯獨不見北桀的身影,放才白鶴童兒的傳音乃是貫穿了整個蛟龍宮殿,自然會引來許多人,如今不見北桀,更是證實了雲曦的猜測,蘇溪將那錦囊收了起來,整頓了面上的表情,便徑直去尋北驁,那些個人見蘇溪離開,也便慢慢的散去。
待蘇溪見到北驁,她也不說些什麼,直接將那錦囊打開,錦囊之中散發出陣陣白光,其中緩緩飛出一顆碩大的泉眼,竟比北冥海原來那顆還大上一分,蘇溪將那錦囊一合,那泉眼便又飛入其內。
「如今泉眼已有,何時去將瓊漿玉露換回來?」蘇溪淡淡的說道,「再等三日正是月圓之時,正是北冥海一月換新之時,那時換回來是最為合適的。」北驁回道。
「那我便先走了,三日再來拜會。」蘇溪欲轉身離去時,北驁卻喚住了她,說道,「溪兒,你就不能原諒父王嗎?」
蘇溪身子一僵,但即刻又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留北驁獨自在原地仰天長嘆,眼中儘是失落與惆悵……
三日之後,蘇溪如約來尋北驁,北驁見蘇溪仍是一副冷漠不想說話的樣子,便在心中嘆了口氣,直接帶著她到了那禁地之內。
這禁地與蘇溪上次來時一般無二,仍是空蕩蕩的,只見北驁向地面上打出一道法決,二人腳下緩緩浮現出一個蛟龍圖騰,而後北驁又在自己掌心劃了一道,滴出幾點鮮血到那圖騰上,圖騰頓時光芒大作,將二人包裹在其內,瞬間便了無蹤跡,北驁不知的是,自其進入這禁地,一道幾乎不可見的霞光附在其衣角處,方才亦是隨其一同消失了。
這黑色霞光自然是被幽月附身的北桀所化,幽月附身北桀後,曾多次打探這禁地,但卻一絲收穫都沒有,於是乎她便一直潛伏在這禁地,希望能找出些什麼東西,等了三日後,她見蘇溪與北驁到此地,便忙化作霞光附在北驁衣角處。
待那圖騰的白光閃過,蘇溪觀望下了四周,周遭已是換了景色,與之前大為不同,兩邊各自羅列了八根蛟龍圖騰柱,而面前不遠處則是擺著一個古樸的大鼎,鼎上懸浮著一顆泉眼,而這泉眼已是暗淡無光,顯然開始枯萎了,而泉眼旁邊則懸浮著一個淨瓶樣式的七彩琉璃瓶,正散發著絲絲光芒緩緩注入那大鼎之內。
「這便是瓊漿玉露……」蘇溪暗自呢喃道。
「溪兒,將那泉眼拿出來罷,我且將瓊漿玉露換下。」北驁說道。
蘇溪點了點頭,便將那錦囊拿了出來,打開那錦囊後,泉眼緩緩的飛出,待懸浮到空中之時,已是變的原來大小,北驁見狀,便向這新的泉眼打了一道法決,那泉眼便徑直飛到了大鼎之上,開始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北驁見狀送了一口氣,又朝著瓊漿玉露和舊的泉眼隔空一點,瓊漿玉露和那舊的泉眼便脫離那大鼎之上,飛到了北驁面前,北驁將那舊的泉眼收了起來,欲將瓊漿玉露交與蘇溪時,忽然此刻異變突起!
周遭猛的起了漆黑的霧,瞬間模糊了二人的視線,忽的北驁看見蘇溪背後有一巨物襲來,他忙吼一聲,「小心!」蘇溪還未反應過來時,只見北驁已是顧不得瓊漿玉露,徑直抱住了蘇溪,與她互換了方向,硬生生的挨了那巨物的一擊,北驁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噴到了蘇溪的衣服之上,氣息瞬間萎靡了下去,蘇溪驚怒交加,忙喚出一把劍來,猛的朝那巨物一劈,那巨物痛吼一聲,蘇溪終是看清了那巨物的身形,乃是一條三頭巨蟒,正是食鹿所化,蘇溪環顧了下四周,見瓊漿玉露已是消失不見,她也不慌張,只把北驁輕扶起來坐在地上,然後提劍與那食鹿爭鬥起來,食鹿傷勢未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是敗在蘇溪手下,蘇溪擊斃他後,喚出一律火焰,將那屍體燒作了飛灰。
四周的黑霧慢慢散去,蘇溪慢慢走到北驁身邊,緩緩的蹲下身子將北驁扶了起來,輕聲說道,「你這是何苦?直接讓那巨蟒打到我身上便罷了,你何苦替我擋下。」
北驁則是虛弱的笑道,「丫頭,你開什麼玩笑,做父親的哪有捨得讓女兒受傷的?你不必管我,快去將那瓊漿玉露追回來罷。」
只見蘇溪搖了搖頭,「外面自然有二郎真君他們接應。」
「溪兒啊,當年父王沒能保護好你與你娘,實在是對你不起,如今你馬上就要走了,你可否喚我一聲爹?你走後,父王怕是再也見不到你了。」北驁說罷,便盯著蘇溪的面容,生怕她拒絕似的,只見蘇溪緩緩開口道,「爹……」
北驁似個孩子般的笑了,蘇溪眼中卻止不住的流淚……
……
那暗狐幽月偷偷拿了瓊漿玉露後,便忙站在那圖騰上遁走,待其剛出禁地之時,卻忽的被一陣紫色霞光罩住,身體難以動彈,正是明德真君祭出的蓮盞所發光芒,而後,幽月結結實實挨了茯苓一錘,直接將幽月從北桀體內打了出去,北桀的身體倒在一邊,幽月所化暗狐則是口吐鮮血,而後二郎真君見狀,直接祭出三叉戟了解了她的性命,明德真君收了法寶,在北桀身上一陣摸索,便尋到了瓊漿玉露,眾人見那暗狐已死,便都鬆了一口氣,在蘇溪去尋北驁進入禁地之時,眾人便埋伏在四周,如今總算是將這狐狸給解決了。
片刻後,北桀便悠悠的轉醒過來,如今幽月已死,幽月在他身上施的迷惑之法已經失效,回憶之前所做之事,他懊悔不已,與眾人告別之後便回自己宮殿痛定思過去了。
而後,蘇溪紅著眼睛摻著北驁出了禁地,眾人見狀,心中已是明了七八分,這蘇溪的心結怕是已經解開了,明德真君見狀,將瓊漿玉露交與蘇溪後便與眾人知趣的離去,蘇溪與北驁好不容易冰釋前嫌,自然要一敘父女之情,他們自然也不會在此打擾。
……
三日後,蘇溪一眾人在北驁,北桀與王太后他們的注視下,乘坐著二郎真君的霸天玉瑤離去,蘇溪面上雖是平靜,但起其手中卻緊緊的握著那已被修復好的玉牌,久久不肯收起來……
(瓊漿玉露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