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Lohi,但今天我一點也不好。
晚上聽到具荷拉確認死亡的消息,我真的很心痛。沒想到我前兩天才寫了關於雪莉死亡後38天的回憶,具荷拉的噩耗就這樣傳來。她是雪莉最好的朋友,雪莉去世後,因為她在日本,只能通過直播向雪莉道別。在直播裡,她控制不住情緒大哭,一遍遍向雪莉道歉,她說,會帶著雪莉的那份,努力活下去。可沒想到,現在的她竟然選擇了,在另一個世界,和雪莉相見。具體的死亡原因還在調查,但是具荷拉有嚴重的抑鬱症,這已經不是秘密。在今年的5月,她就曾經試圖輕生,被及時發現送往醫院。「試圖輕生」本來就是一件聽上去讓人很心疼的事。但更讓人心疼的是,第二天,她還就自己輕生一事「道歉」。她說,因為發生了很多事,讓心情非常痛苦,真的很對不起,我會努力讓心靈變得更堅強,讓大家再次看到我健康的模樣,這次真的很對不起。其實我很不理解,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錯,想輕生也是因為對生活太絕望,這並沒有什麼值得道歉的。去年,她前男友先發制人,報警稱遭到具荷拉的暴力毆打,還出示了很多照片。沒調查清楚之前,具荷拉遭受了很大的輿論壓力。但調查後,卻發現事實是雙方互毆。具荷拉也被前男友打到子宮出血,身體多處淤青。然後,她前男友又威脅她要曝光性愛視頻。後來,她前男友被判1年6個月緩刑3年,這個刑罰的意思就是,基本上緩刑期間她前男友如果不犯事,就不必進監獄了。她在採訪裡表達過不滿,她很不理解,為什麼這樣的人只會被判緩刑。有人說,從那個時候起,輿論帶來的壓力還有她自身痛苦不堪的經歷,就已經讓她精神崩潰,開始患有嚴重的抑鬱症。在她前天晚上發的ins照片裡,有人說她長得妖裡妖氣,躺著賺錢——對於一個患有嚴重抑鬱症的人來說,這些惡意的評論可以說一把殺死她的「刀」,「刀」雖小,卻一點點割在她已經脆弱不堪的心上。現在,抑鬱症這個群體已經越來越多,但是真正懂抑鬱症,了解抑鬱症,關注抑鬱症的人卻少之又少。大多數人對抑鬱症的定義就是「不開心」「矯情」「你想太多了」;他們也覺得抑鬱症也很好治療:「出去散散心就好了」「你把不開心的說出來就好了」。但抑鬱症並不是簡單的情緒問題,它一種「病」,一種很難得到理解的「病」。知乎上有人說,在知道自己得抑鬱症的那一刻,都高興得哭了。其實,對於抑鬱症患者來說,確診抑鬱症這件事就像是一個精神出口,終於有科學依據證明她是真的病了,而不是想太多。去年9月,一名年僅21歲的女孩跳崖身亡,死之前,她在遺書裡面寫道「希望大家能多多關注抑鬱症這個群體」。她死之後,有人說她矯情,有人說她死的勇氣都有了活的勇氣都沒有嗎?還有人說,也不考慮下自己的父母,沒責任心。為什麼抑鬱症會讓她崩潰到連死都不怕,這不應該才是我們真正要關注的嗎?我們每個人都不是當事人,也沒有生病,所以誰都沒資格說她矯情。我很喜歡一個歐美的時尚博主,關注歐美時尚的人應該也知道她——美國韓裔博主Aimee Song。她出道很早,笑起來特別陽光。在她的ins上,都是她穿得很漂亮去參加各種時尚活動的照片。不僅可以去世界各地旅行,還能住豪華酒店,拍美美的照片,她的生活可以說是每個女孩子都嚮往的那種。
但沒人知道,Aimee Song只是在假裝很開心,她也是一個抑鬱症患者。而同樣作為一個小小的時尚博主,我太能懂Aimee Song的感受了。鏡頭前的我,和鏡頭後的我,很多時候都不是一個狀態。我的同事經常說我,你又在假笑。不在出鏡狀態的時候,我時常是一種極其呆滯的狀態。攝影師、髮型師、化妝師都在給我服務,但我只有疲倦而已。朋友說,你是一個無情的拍照機器。我難得有非常放空的時候,會穿得很隨意,不化妝,也不時尚。我坐在街邊喝咖啡。我不用裝作我很快樂。為什麼?因為好像我在鏡頭前必須親和,快樂和陽光。這是我的工作,我要讓每個看到我照片的人覺得我很快樂。幸運的是,雖然我經常情緒化的不快樂,我並沒有真正抑鬱。我依然能調整好自己。但是那些得了抑鬱症的人呢?去年,患有抑鬱症的林肯公園主唱在家中自殺身亡,誰能想到他前幾天還和家人在一起合照,笑得特別開心。這個女孩,無論是神情落寞還是化著精緻的妝開心地笑著,她的心裡卻只想自殺。
這個男孩,明明陽光,卻在自己的電腦上搜索如何自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抑鬱症就像一個在黑暗裡生活著的「異類」,不被人理解,只能自己窩在一個角落小心地治病療傷。
有這樣一個特別的微博博主,因為抑鬱症她已經不在人世。這條微博的主人公叫「走飯」。
她上次發微博還是在7年前,但直到現在,她的微博下依然有人在留言,而且每一條留言的人都可能患有抑鬱症。
他們不敢把自己的抑鬱告訴身邊的人,只能在這裡發洩自己的情緒。
據統計,現在全球有3億人患有抑鬱症。但由於很多人對抑鬱症的認知不足,目前抑鬱症的治療率卻不到10%。
對於很多患有抑鬱症的人來說,他們真正要的是,理解和尊重。
最後我想跟所有患有抑鬱症的人說,及時看病就醫,接受治療。
Aimee分享自己的抑鬱症經歷的時候說,一開始,她對於接受心理治療是十分抗拒的,但現在,經過兩年的治療,她感覺自己好多了,她只後悔沒早點開始接受治療。
具荷拉說過,她會帶著雪莉那份好好地生活下去。有人說她食言了。
但我不怪她,也很理解她。也相信,在另一個世界,她正在跟雪莉一起好好地活著,而且是發自真心地笑得這麼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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