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情觀,受三個人影響比較大,第一是李中瑩,代表作《愛上雙人舞》,啟發:幸福婚姻的秘密與狹義的愛情關係不大;第二是渡邊純一,代表作《失樂園》、《男人這東西》,啟發:欲望是極其本源的東西,必須直面而非逃避;第三是荒木經惟,代表作《愛的陽臺》、《我的愛情生活》、《其實我啊相信寫真》,啟發:好的愛情是彼此成就,而欲望與真愛並不矛盾。
今天來粗淺的談一下我所了解的荒木經惟和荒木陽子的愛情故事。為了避免加入過多我自己的評論,今天的文章將主要以書摘的形式體現,下面的內容主要來自上述三本荒木經惟的著作,其中《我的愛情故事》,是荒木陽子主筆,其中用的照片全是荒木經惟拍攝,署名是荒木經惟和荒木陽子。
二人的初相識,是在陽子所在公司組織的一次滑雪旅行上。
「啊,不要笑,剛才那個不高興的表情就很好。」這是荒木經惟對陽子說的第一句話。
荒木經惟對陽子說,「你不笑的時候,表情很漂亮。」
自此他們開始交往,陽子回憶到「他總是給我很多意外的驚喜,讓我驚訝之至,也讓我對他越發感興趣,我們就這樣交往著。」
他們的戀愛離不開相機,陽子說:
「他為我拍攝了數不清的照片。在電通的攝影棚裡,他身上只穿著一件連續一周都沒有換洗過(雖然有點誇張)、充滿汗味的T恤。有時,在拍攝過程中,我漸漸擺出一些不文雅的姿勢,連自己都吃了一驚。有時,我被要求戴上遮眼罩,只穿一件長襯裙,坐在竹長凳上。有時,按照他的指示,我光腳穿著木屐從地鐵月臺的廁所裡出來。現在回想起來,沒想到自己當時竟敢去做那些愚蠢的事情。」
雖然不好意思,但是陽子補充到:
「但是,他是敏感而純真的(現在也是這樣)」
而荒木經惟說:
「我的人生是從與陽子相遇開始的。」
他很喜歡給陽子拍照,他說:
「我啊,很喜歡給妻子拍照。拍她在廚房做菜的樣子,醉倒在地的樣子,在廁所拉屎的樣子,什麼都拍。
要問我為什麼這麼喜歡拍妻子,鏘鏘鏘鏘——當然是因為愛她嘍。
攝影呢,必須先拍自己愛的東西,並且堅持下去。
你啊,必須得對著父親母親、爺爺奶奶、妹妹弟弟,還有鏘鏘鏘鏘 — 愛人陽子,咔嚓咔嚓拍個不停。
一直直拍自己的所愛,感情就會呈現在照片裡。
攝影這玩意兒,能把拍攝者的感情也裝進去。超可怕的哦。攝影啊,會讓人原形畢露。」
婚後,荒木經惟很少像其他日本男人一樣每天加班,而是6點下班之後就回家,更是在不久之後就辭職在家。生活樸素,但是他們非常喜歡一起出去旅行,尤其是坐著火車去旅行。
荒木經惟說:
「兩人的旅行,到哪兒都是浪漫特快」
在一次旅行中,荒木經惟拍到了陽子最美一個瞬間,關於這張照片,他說:
「是那張在神戶波多比亞飯店拍下的照片,幸福的夏日,去京都看巴爾蒂斯展的前一晚,我們住在那裡。「我總是一進酒店房間就想做愛。把她推倒在床上就扒褲子。然後兩人一起洗澡。借著窗外光線,我拍下了這張精心打扮去赴晚宴的陽子。」我選的就是這張。那一刻的她不是妻子,而是情婦。陽子一出去旅行就不是妻子而是情婦了,還是蠻不講理的那種。這樣的陽子,我打心底裡喜歡。」
在愛情生活中,陽子充分體會到了歡樂,她說:
「我所說的歡樂,是指丈夫把我當作一個女人來看待這樣個事實。我能感覺到這一點。」
「他將沉睡在我心中,我非常喜歡的那個「我」挖掘了出來。如果沒有遇到他,也許我就這樣毫無覺察地度過一生。如果我和一個感受力極其普通的男人結婚,也許就是睡眼惺松迷迷糊糊地度過一生吧。」
而彼此依然享有各自的空間。二人有一個默契,必須在「門限」之前回家,他們的門限是凌晨3點鐘。從陽子的描述看,經常晚歸的反而是她。
但荒木經惟會嚴肅的批評她,「照你這麼想,因為沒有給家庭帶來什麼影響,所以即便是在外風流一下,也無大礙了?」
「老是那樣只顧自己晚回家的話,那我也要亂來了。大家都各自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怎麼樣?」
當然,外面關於荒木經惟的「新聞」更多,但在陽子的筆下,她完整的接納荒木經惟,但並不喜歡媒體渲染評論。她自述到:
「有人會以為,我就是他的犧牲品一樣的存在,是一個具有大無畏精神的女子,只要是為了他的拍攝,無論什麼事都會去做的。別人怎麼想那是他的自由。總之,我最喜歡這個「變態」了。」
「而在其他時間裡,對我來說,與其說他是丈夫,不如說是個「攝影家」。而我也不想做他的妻子,我要做他的「女人」。」
人在幸福中,總是怕失去,陽子說:
「女人想念男人,會有各種各樣的方式。而我,就像渴望火與水一樣,極其單純地渴望著他。如果失去了他,我將會感到手足無措。」
但最終,是荒木經惟失去了陽子。陽子40多歲的時候,因肚子疼去醫院檢查,開始以為是簡單的疾病,後來才發現是惡性腫瘤。
「我沒告訴陽子她得了腫瘤,說不出口。直到最後都在騙她,又難過,又痛苦。」
陽子逐漸知道了真相,她給荒木經惟一封信。
「昏暗的病房裡,她遞給我一封信,說:「等會兒再看。」信裡寫著:「真是受你照顧了。你的溫柔填滿了我的心,我滿懷感謝。有你的支持,我一定能積極配合治療。謝謝你。」我在信封上註明:「九月十九日,陽子的信」。或許,這就是陽子的最後一封信了。」
他們從相遇開始拍照,一直到別離。
「凌晨三點十五分,奇蹟出現了。陽子忽然睜開了眼,目光中也有了神採。我爬上床,不停為她拍照。這是久違的二重奏。我曾說等她五十歲時,要給她拍一套人像做禮物。是陽子教會了我「人像」怎麼拍,並成了我的模特。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仍是我的模特。然後,她走了。」
荒木經惟選了一張遺照,就是上面提到的那張。再看下面這段話,其中是思戀夾著憂傷。
「我從我們兩人合著的《愛情旅行》中挑選了遺照。是那張在神戶波多比亞飯店拍下的照片,幸福的夏日,去京都看巴爾蒂斯展的前一晚,我們住在那裡。「我總是一進酒店房間就想做愛。把她推倒在床上就扒褲子。然後兩人一起洗澡。借著窗外光線,我拍下了這張精心打扮去赴晚宴的陽子。」我選的就是這張。那一刻的她不是妻子,而是情婦。陽子一出去旅行就不是妻子而是情婦了,還是蠻不講理的那種。這樣的陽子,我打心底裡喜歡。」
「妻過世之後,我只拍天空。」
而他們「愛的陽臺」,也從整潔、生機勃勃,變得荒蕪,只剩下妻子生前留下的一隻名叫「奇洛」的貓,陪在荒木經惟身邊。
(照片來自《愛的陽臺》)
談及攝影,荒木經惟說:
「我的照片跟那些謊言照不一樣,這本《感傷之旅》裡既有我的愛意,也有一個攝影家的決心。你自己的蜜月旅行照當然是真實的了!—— 這樣理解可不對。作為個攝影家,我的出發點是愛,而我這本影集只不過碰巧是以私小說開頭而已。我的旅程本就是私小說,只有私小說最接近攝影。雖說只是按部就班地羅列出我們的蜜月旅行,但請你翻翻看,那帶著老舊感的灰白色調一經膠版印刷,就更是場感傷之旅。這一本很成功,你應該也會喜歡。這些單純在時間中逝去的日常情景,總能觸動我的心。」
而荒木經惟的影像和他與陽子的愛情故事,最打動我的地方恰恰是愛與真實。這部陽子遺作《我的愛情生活》中,紀錄的全是生活的種種細節,而非風花雪月,但卻是我看過的有關愛情的最好著作。
我們大部分世人,窮其一生,都在努力逃避真相,因為真相會令我們不適。但荒木經惟和荒木陽子,總是隨口就說出人生的真相。
荒木陽子說:「但毫無疑問,他的這種粗魯和下流對我來說卻是充滿魅力的。如果他是那種我稍一反抗,就立刻停止的男人的話,我肯定不會這樣迷戀他了。」
荒木經惟說:「男女之間,隔著相機」,而「攝影,是感傷之旅」。
來,回顧一下。
荒木經惟說:
「我的人生是從與陽子相遇開始的。」
荒木陽子說:
「對我來說,與其說他是丈夫,不如說是「攝影家」。而我也不想做他的妻子,我要做他的「女人」。」
荒木經惟說:
「陽子,別人都以為我們是最好的夫妻。其實,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我一起是不是真的開心」
荒木陽子說:
「別人怎麼想那是他的自由。總之,我最喜歡這個「變態」了。」
真實的人生,是最值得的
真實的愛情,是最可愛的
敬上
註:關於荒木經惟,我無意與任何人辯論,但我看了所有國內出版的他的著作,在日本代官山蔦屋書店荒木經惟專櫃,我也駐足一個下午,期間來買他的著作的都是女性。如果你僅僅是看了一兩篇網文和幾張照片,就有了格式化的印象,還是不要大驚小怪了。
PS. 來知識星球,遇見更多真實可愛的人。
參考文章:愛,不是佔有
前一篇文章:至暗時刻是最好的成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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