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站十年:它如何改變了一代人?

2021-02-15 數娛夢工廠

作者|李心語

 

2009年的6月26日,一位名叫bishi的少年因為個人興趣,敲出了一個名為Mikufans的網站作為當時ACG內容平臺崩潰時的避難所,並在第二年的1月24日將其改為bilibili。

2019年的6月26日,在上海的雨夜裡,近兩千名觀眾聚集在萬國體育館與線上的超過800萬名直播觀眾一起,共同見證B站下一個十年的開啟。

站在如今這個時間節點上去回望B站所走過的十年——從一個愛好者的業餘社團,成長為一家超過三千人的上市公司——它在網際網路新生一代中劃下了深刻的印記:將ACG文化從小眾亞文化引向主流,又以興趣愛好作為紐帶,擴展向更多元、更有趣的內容,在「愛與被愛」的互動中搭建起社區文化的搖籃。並賦予每種文化以自由創作與表達的空間。

 

如今,在中國每四個年輕人中就有一位是B站用戶。作為「最大的年輕人文化社區」,它的身上被貼上了越來越多的「最」和「之一」:中國網際網路上最大的創作平臺之一、中國最大的音樂創作平臺之一、中國最大遊戲視頻平臺之一、中國增長速度最快的Vlog社區之一、中國最大的在線自學平臺之一。

 

「從2009年到現在,B站從最早的只有動漫類的視頻,到現在逐步擴展成為基本上覆蓋了中國絕大多數的年輕網民喜好的平臺。我覺得在這後面,真正的功勞應該歸功於我們的UP主。」在十周年的舞臺上,B站董事長兼CEO陳睿向所有的創作者表示了感謝。

 

「(而)在過去十年,B站主要做兩件事:第一,為用戶打造一個社區,第二。為創作者搭建一個好的舞臺。我們的目的是出品最好的內容,產出最好的內容,同時給用戶帶來快樂。」

十年,足夠一個少年長成大人模樣。而伴隨著B站的壯大逐漸成長起來的這一代人,他們中的一部分人生軌跡隨B站而轉折,又以自身的思考、愛好、努力重新塑造了如今的B站,繼而影響著這一代人對於文化、創作和人生的認知——以ACG文化為代表的青年亞文化走向主流,尋求獨特的自我表達方式成為青年文化的主流。

 

鬼畜、宅舞、古風、民樂...種種曾經小眾的愛好經由B站的放大走到臺前來,視頻彈幕的存在更是改變了一代人的觀影習慣。B站給了興趣愛好一個巨大的展示舞臺,讓各種特色的內容生產者收穫同好、收穫尊重、收穫未來。

 

B站十年,是一代青年人成長中共同的文化記憶,是一生一次的共舉杯:bilibili- ( ゜- ゜)つロ 乾杯~。

緣起《Fate》


在闖入大眾視野之前,B站曾經歷過兩次可以稱之為轉折點的故事:一次在2012年,一次在2014年。

 

不過故事的緣起還要向前再推進一年。2011年,日本「現象級商業動畫」《Fate/zero》上映,首周BD銷量達4萬3000套,刷新了歷史記錄,作品傳回國內的當天清晨,其生肉版本(沒有添加翻譯字幕)在線觀眾就達2000人左右,最高甚至達到約7000人。

 

2012年4月,B站試水了同步直播《F/Z》第二季。這是第一次日本動畫在中國實現同步上映,在零點時期都超過2萬的同時觀看人數,在當時活躍用戶數還不到二十萬的B站可謂是一次奇蹟。

 

對B站而言,這次開創中日同步更新先河的舉動,直接影響B站的創作格局。據B站UP主LexBurner的解讀:《F/Z》的二次創作憑藉原IP的熱度以及二次創作的創意和趣味性高掛B站榜首,改變了B站搬運NicoNico創作一家獨大的局面,繼而產生連鎖反應,up主們第一次開始理解二次創作的意義和影響力,以《F/Z》為題材的二次創作井噴式爆發,為此後原創UP主成為B站的核心之一做了重要的鋪墊。 

 

(圖源:【Lex】B站歷史上意義最重大的10部動畫)

將2012年放置於一個更大的背景環境而言,網際網路人群的壯大和媒介技術的迅速發展,尤其是年輕人群對於網絡的接觸,讓整體二次元人群和經濟都有了爆發的可能。也正是在這一年,動漫產業迎來第一個國家級的獨立產業規劃《「十二五」時期國家動漫產業發展規劃》。

從投資的角度而言,二次元經濟確實符合一個產業快速爆發的全部條件。

 

在中國早期二次元資深用戶中,佔據主力的80後已經開始掌握經濟話語權,繼而網生一代的95、00後憑藉著對網絡的熟悉程度,開始掌握網絡話語權,二者皆表現出了二次元經濟消費人群的潛質;

 

《Fate/Zero》讓視頻網站第一次意識到動畫番劇這一垂類能夠帶來的影響力,開啟了往後幾年的版權爭奪。Fate系列也由此打開了廣泛意義上的二次元人群,同樣也開啟了往後B站與Fate的不解之緣。此時,距離改變B站商業領域發展的破壁機——《Fate/Grand Order》上線還有4年。

 

而文化產品中也很難再找到二次元這樣一個能夠既完全符合線上內容發展的時代主題和年輕一代對於文化的需求——更早一批的代表網絡文學已經崛起,而後來的網路遊戲比之二次元正在面臨更為殘酷的指責。

 

從日本漂洋過海而來的大量精品,滿足了少年人向成人成長心理中變遷中對人生觀和世界觀擴展的「中二」想像,而被打壓的文化語境,更能凸顯出「小眾文化」的優越性和青少年時期的叛逆、獨立和張揚。這在學術上有一個更為合適的定義——「青年亞文化」。

 

而在之後的故事裡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正如無數歷史中所重複那樣,在青年人掌握話語權後,青年亞文化終將融入主流語境中被欣賞、被讚嘆——在更早期,它是周星馳的無釐頭、金庸的武俠、瓊瑤的言情、周杰倫的rap..在當下,是網路遊戲和二次元內容緊密纏繞在一起,共同從主流商業和文化語境中雙雙突圍。

 

但在當時每一個普通的愛好者心中,並沒有誰會在意二次元究竟能不能盈利,或者更為極端的說法——「並不想讓心中的二次元淨土染上銅臭味」、「為愛發電」的口號像是一種獻祭,為產業支起了一個發動機,等待著誰也不知是否會到來的商業爆發。

承:陳睿的改變


能成就一個領域、成全一種文化,有其內容本身質量和目標人群本身壯大的必然性。但任何一家能夠站在行業的巔峰的商業公司是必然性與偶然性交織,尤其在內容領域中,「人」或者「人才」才是其中更為重要的一環。

 

對B站而言,這個偶然與必然的匯集點是如今的董事長兼CEO陳睿。

陳睿遇見B站是一種偶然:2010年的陳睿剛剛把公司併購給獵豹移動,擔任著聯合創始人的他頂著巨大的業績壓力,只有在經朋友介紹發現的B站上這麼一點樂趣。在2018年的媒體採訪中,陳睿這樣描述這段過往:「我當時就非常深刻地感覺到這個產品很特別,因為它有一種沉迷的感覺,而且是發自內心的沉迷。」

 

但沉迷在二次元中,對陳睿而言似乎又是一種必然:他從小喜愛在《聖鬥士》、《七龍珠》、《灌籃高手》,早年在金山軟體,他就經常蹭公司的光纖網絡下載動畫。

 

幾乎所有在對於B站的研究中,都將陳睿2014年的加入視為B站巨大的轉折點:「從一個興趣社團開始真正向一個公司轉變。」

 

儘管在2011年的春天,陳睿就曾在杭州不止一次見過B站的創始人bishi,並作為個人天使投資人投資過B站的天使輪,也幫助B站早期搭建行政和財務團隊,而且從2012年開始,bishi就極力邀請陳睿加入B站。但直到2014年獵豹上市之後,作為第三號人物的陳睿才真正成為B站的管理層。

 

在君聯資本的劉澤輝眼中:陳睿是其投資的主因之一。2015年,君聯資本成立了專門的文化體育產業基金,劉澤輝帶著團隊看完了市面上大部分二次元應用,但創始人大部分是玩家類型的,單純有愛好和情懷,但不具備企業家潛力。「陳睿是特例,他看起來不太像一個二次元世界的人,更像悶騷的IT男。可他又是二次元的深度玩家,還曾在金山帶過千人團隊,是一個具備企業家素質的人。」

 

陳睿拉來了同在獵豹工作的李旎,作為B站的COO加入了只有40多人的B站。從2012年到2014年,李旎作為人力高管經歷了獵豹移動從四五百人到兩千多人的團隊擴張,最後成功伴隨獵豹上市。

 

在B站,李旎從頭搭建了B站的所有團隊,涵蓋人力資源、財務法務、市場公關等等等等。Kleinin正是在這一輪浪潮中進入B站的,「當時我接到B站HR的電話,他問,『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bilibili的視頻網站,如果不知道的話可以現在百度一下』。」

(B站上市圖:前排左一COO李旎,中董事長兼CEO陳睿,右創始人bishi)

 

當時正值2015年的開始。儘管從Fate上線到陳睿加入的兩年間,二次元領域的發展日新月異:前有2013年橫空出世的《進擊的巨人》,在國內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擊穿了圈層,讓更多人認識到了動畫超出兒童範圍的意義和價值所在;後有2014年的資本入局,騰訊的「騰訊動漫」上線,二次元細分領域公司開始湧現:米漫、小旭音樂、有妖氣、暴走漫畫、ACG聯盟近三十家二次元相關企業獲得融資。

 

但在大眾語境中,二次元仍舊和「中二」、「幼稚」、「劣質」聯繫在一起,儘管在二次元領域中,B站號召力極廣,依舊與諸如優酷、搜狐、迅雷等視頻網站相比依舊聲名不顯。而站在今天去回望2014年的30筆投資,總金額1.62億與一年之後的2015年14.46億投融資相比,足足差了十倍。

 

但這依舊是二次元領域在資本領域第一次有所突破的一年。儘管在當時,沒有人能夠真正想像到——當一個小眾亞文化領域真正擁有了支撐其發展的人才和資本後,它的奔跑速度能有如此之快。

轉:拜年祭和BML的社區連結


與陳睿對B站所產生的巨大影響,或是B站對陳睿人生方向帶來的巨大轉折相比,對如今與B站相關的更多人而言,改變往往是悄無聲息的發生。

 

命運並不會如書中所描述的在某些時刻給予靈光一閃的明確指引,更多時候是當你走過一條曲折而坎坷的道路時,人生的禮物從天而降。

 

比如UP主LexBurner在跟隨這波由動畫《Fate/Zero》帶起的創作潮流正式投入了B站的創作生產中,並不想到動畫解說會成為他專職的工作,讓他成為三位「bilibili十周年成就獎UP主」之一,比如UP主吃素的獅子投出第一個視頻時,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創立一家圍繞著B站進行內容生產的PGC公司,並獲得了B站的投資;

 

再比如,十年前,B站ID為平安夜的噩夢的用戶在接下B站拜年祭的工作時,也不會想到在短短五年後,這份最初只需要花上兩三個月業餘時間就能完成的兼職愛好會徹底變成一份時長橫亙整一年工作任務。

 

作為一個因為興趣愛好集聚起來的網站,總是有人想搞點有儀式感的東西作為紀念。

 

第一個代表全站內容代表出現的是拜年祭,誕生於2010年,近乎與B站同歲,最早是個由40位UP主聯合製作的拜年視頻。

拜年祭是B站的重要宣傳渠道,同樣也代表了B站在當年創作者的最高水平,在B站品牌和內容推廣上意義深遠。但直到2016年之前,拜年祭都沒有經費,全靠UP主們「用愛發電」。

 

UP主們承擔著連接用戶和社區之間的橋梁作用,UP們「用愛發電」的作品是B站社區環境建設的基石。在如今的B站,89%的內容來自PUGV(professional users generated videos),也就是專業用戶製作的視頻,每個月有超過300萬的自製或原創視頻在B站上產生,每個季度超過一百萬的UP主在B站的社區創作各種各樣的視頻。

 

一個更為有趣的關於二次元的巧合在於,B站從曾經主打UGC內容分享的土豆網手中重新扛起了網際網路中「中國youtube」稱號,而土豆網的創始人王微在2013年選擇了創立「追光動畫」,從動畫電影領域中開始重新創業。

 

2013年,B站決定舉行一場線下的活動,讓觀眾們和他們喜歡的UP主見一見面。

 

活動最初命名為「bilibili link」,但是又覺得這樣的名字太過於直接,不符合B站「委婉」的氣質。最終一位程式設計師提出在要不中間加上一個「macro」,「macro」是電腦中的宏指令,聽起來格局一下就被提上來了。「bilibili macro link」這個「既高大上又接地氣」名字作為每年一次的B站聚會被流傳下來。

開票當天,最高票價定到了380元,但800張票秒空的票版讓BML負責人Ayu驚呆了,在他多年的同人活動的主辦歷史中從來沒有感受過「售罄」的滋味。

 

「第一屆其實真的就感覺高興,因為那個時候非常小眾的,大家需要這樣子一個據點,需要有人去為他們做一個這樣子的活動,把大家聚起來。其實當時B站的用戶已經不少了,就在核心二次元來看,已經覆蓋了絕大部分的核心二次元用戶。」

 

但同樣也有不高興的時刻。活動在梅賽德斯奔馳中心的mixing room舉辦,當天Justin Biber

在隔壁主館的舉行演唱會,用電過載讓整個奔馳中心都跳閘了。

 

「然後我們說總有一天我們要把他擠掉。」

 

這句近似賭氣的話語在三年後迅速成為了現實,2016年,BML登上了梅賽德斯奔馳的主場館,並連演了兩天,又在一年後變成了三天。

 

在這三年中,與場館和人員一起實現躍遷的,還有B站的內容。

 

在2013年,B站生活區視頻投稿量就超過了原本的動畫番劇內容,2014年5月,遊戲區播放量超過番劇區,隨後的2016年11月,生活區播放量正式超過番劇區。再到2018年1月,番劇區被娛樂區超越,正式跌落至第四。遊戲、生活、娛樂成為B站視頻內容前三的領域。

 

但隨著B站內容的擴展,如何讓不同分區UP主都能在BML的舞臺上展示自己,成為了Ayu每年頭疼的問題。

 

」在做BML這麼長的時間裡,我也在想BML到底該變成什麼樣?我現在的嘗試就是我儘量把它做成晚會,比如說我可以引入一些舞臺劇也好,或者說語言類也好,幫他們精心策劃,然後編排,然後讓我們的非表演類的UP主來試試看。但不是每次都是成功。「

 

在Ayu的希望中,BML能夠成為UP主們心中相對來說較為神聖的或者值得尊重的一個舞臺,「用我們的理想來驅動我們自己的行動。」

 

而在B站的設想中,BML也好,或是由其衍生出來的BW也好,亦或是拜年祭,都是B站社區運營的一部分,這些活動將B站的用戶、UP主和社區緊密聯繫在一起,營造出獨特的社區氛圍。

合:寫在上市之後的用戶與社區


「所以到2018年上市的時候,其實我們自己是不意外的。因為只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經歷了什麼,做了哪些努力。」Kleinin說。

 

儘管在大眾眼中,這已經是一個飛越式的速度。從2014年陳睿接手,到2015年開始真正有了二次元經濟的說法,再到如今的上市,不過短短四年的時間。但屬於一個新世代、新經濟的時代的正在到來,註定勢不可擋。

 

而以上市為契機,更多人對B站這個體量龐大的青年文化社區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至少,剛進B站從不敢跟家裡說B站是做什麼,只告訴他們是網際網路公司的噩夢,在公司上市後,父母已經能夠非常自豪聊起兒子的公司。

 

而以上市做為背書,對創作中的UP主們而言,如何對父母解釋B站的文化已經不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以興趣愛好作為基石的價值,隨著B站價值的放大也正在逐漸放大。

 

「在虛擬的網際網路中營造出社群感,」

 

CNTV的記者楊誠曦在B站上市報導時,這樣評價B站成功的原因。在記者之外,楊誠曦有一個名為「街森」的B站帳號,他日常會分享外語記者的工作和生活,目前有13萬粉絲。

 

類似於這樣既有自己專業的本職工作,又是B站UP主的案例比比皆是。在B站,創作者和觀眾往往只有一線之隔,受到激勵的用戶們很容易轉變成創作者。比如B站UP主紫格哈哈是被譽為B站「教主」墨韻隨步搖的粉絲,她從2014年開始投稿,到2016年成為與墨韻隨步搖一起登上了BML的舞臺。

 

更何況,在B站,串聯起創作者與觀眾之間還有一條更為鮮明的線——彈幕。

 

「無彈幕,不B站。」在陳睿看來,彈幕產生的文化背景是因為孤獨,「它來源於愛好的孤獨感。興趣上的共鳴是人的剛需,這也是彈幕的本質。B站最早能夠吸引到一批忠實用戶,就是因為它讓小眾人群產生了獨一無二的感受。」

視頻彈幕的存在改變了一代人對於視頻的觀賞體驗,是B站為中國視頻產業帶來最為直觀的影響。從唯二的彈幕產品,到所有視頻網站都加上了彈幕功能,再到大多數用戶習慣於將彈幕作為視頻的調劑產品、甚至有些時候彈幕存在的意義還會高過視頻本身。

 

B站內部對二次元人群有過一句總結性描述——追求個性的離心力和害怕孤獨的向心力,這是一種微妙的中和狀態。而這句描述總結或許可以擴展至當今所有青年人群的興趣愛好上。

 

不斷龐大的用戶群體,推動著B站迅速向前,而一個已經在二次元紮根多年的B站,又給予不斷湧入的新人群以慰藉、包容,讓其迅速產生歸屬感,

 

15年的時候,陳睿在中歐商業評論的採訪中描述B站的社區未來:「因為B站是一個基於興趣的社區,用戶之所以聚在這裡是因為周圍的人和你有相同的興趣和文化共鳴,假如這種共鳴消退了,那就不是B站了。」

 

而在Ayu看來,B站之所以能吸引不同興趣愛好的人群在其中入駐,很大程度來源於其小眾文化的包容度:「B站這種文化其實是,比如說我特別喜歡二次元,所以說我在做東西的時候,會把二次元這個東西看得很重。然後這個文化傳承下來,在有人做另外的文化的時候,他們就會投入比較溫柔的目光。因為知道這個文化很不易,所以也能體諒,你們也很不容易。」

 

無論是對陳睿而言、還是對B站而言,上市僅僅只是一個新的開始,如何運營一個日益龐大的社區,如何讓用戶始終獲得歸屬感,如何選擇B站內容的方向將是一個永遠常思常新的問題。

「我們認為一個真正好的社區,應該是百花齊放的;一個真正好的社區,對於內容的態度是不應該分三六九等的,看戲劇的人不比聽搖滾的人高端,喜歡即優秀。」在2018年君聯資本的年會上,陳睿說。

 

而站在如今,你很難判斷究竟是一個年輕的世代託起了一家公司的迅速生長,還是一個包容的文化社區讓一種亞文化能夠迅速壯大,但用戶與B站在過去十年中彼此相互成就,改變了一代人觀影習慣和文化認知,將青年亞文化推向主流,這一代人得以因為興趣愛好而相聚,小眾文化有了一個得以突出重圍的樣本。

 

而留給B站下一個十年來解答的問題:在這一代人逐漸長大,不再年輕之時,B站究竟會伴隨這一代人繼續成長,還是能夠繼續抓住下一代成長之處的喜好,成為一個永遠年輕的社區?

 

在如今超過二十歲的網際網路產品中,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名字或許叫做騰訊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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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的粉絲那麼多它的運營那麼牛它的錢賺得那麼吊知乎上已經有人總結過:B站的前景比很多無知的人所認為的要厲害得多可以說是新媒體最前沿的陣地之一上B站的人都是孤獨的人,看到滿屏的彈幕,你就會知道,你不是一個人在看劇傳統媒體恐懼不已就像當時移動面對微信的各種恐慌一樣但恐懼也改變不了大趨勢但這種恐慌改變不了大趨勢
  • 我在b站鬼畜區,get到了蔡徐坤
    力元君是b站最早模仿蔡徐坤打籃球的up主之一。雖然這段視頻已經在律師函警告的第二天被刪除,但某種程度上,它還是開啟了一個新紀元。對於鬼畜區的up主們來說,這段集齊了唱、跳、rap、籃球的視頻,充滿了被發掘和改造的潛力。不論是鼓點清晰的BGM,還是坤本人張弛有度卻意義不明的動作,甚至是他運球時起起伏伏的奶奶灰劉海。
  • b站和愛奇藝,你站誰?
    原標題:b站和愛奇藝,你站誰?之前我從來沒想過把b站和愛奇藝放在一起比較,我從來也不覺得它倆可以放一起比較,但是不知不覺,b站已經不是2年前的小破圈了,市值來看已超過了愛奇藝,各大媒體都拿它倆做對比,我也開始思考「奇藝b站,必有一戰」。回到要回答的問題,先定義問題,「站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