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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上晚班,因為超市月度核算的關係我很晚才回家。下了公車後我往一條小巷裡走,如果再早一些時候這裡有小商販推著板車來來去去,但是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巷子裡安靜得有些可怕。我努力不去胡思亂想,儘量平視前方。巷子裡的燈光很暗,像是被熱得蔫過去了一般。這個時候我發現牆角邊蹲著一個人,他彎著腰,將自己的頭埋在雙膝之中。我猜想他是一個疲憊的乞丐,所以放輕腳步企圖不驚醒他。但是就在我離他只有三四米遠的時候,他突然抬起了頭。
我嚇了一跳,停了下來。緊接著他站起身,冷冷地盯著我。我發誓我不認識他,而且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像他這樣消瘦的人。他的顴骨顯得格外的高,臉上的皮膚耷拉著像是沙皮狗,顯然之前他並不是一個極端的瘦子。我看到他的衣袖和褲腿空空蕩蕩的,我感覺不到他的手和腿的形狀。
他瘦得不像一個人。
我低著頭繼續往前走,不希望和這種人有什麼交集。他並沒有跟蹤我,但是目光依然隨著我的腳步而移動。當我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我聽到他說:「快點離開那個房子。」
這句話很清晰,每個字都像是長了魚鰭般遊進我的腦海。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說這樣一句話,我的頭突然很痛。直到回到屋內將門關上,我的心才慢慢平復過來,我感覺自己安全了。
白桃在客廳裡接水喝,她沒有睡,她習慣了晚上熬夜寫文章。
「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白桃問我。
「下班晚了。」我淡淡地笑道。
「今天的天氣真熱呢,你看你滿頭的汗,到我臥室裡休息一下吧。」白桃推開臥室門,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很涼爽的。」
「好啊。」我跟著她走了進去,腦海裡卻突然想起了林巧萱的話:白桃如果在太熱的環境下會熔化,所以她躲在了空調房裡不出門。
白桃將門關上,把我拉到空調的旁邊坐。我突然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這裡原本是屬於我的待遇,現在卻變成了她的情意。
「我跟你說一件事吧?!」白桃神秘地說道,「關於林巧萱的。我發現她有問題?」
「什麼問題?」
「你不覺得林巧萱最近有點怪嗎?」白桃用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她好像突然瘦了好多,而且是並不規則的瘦,就是感覺很怪異。」
「嗯,是有點。」我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形容出來的感覺被白桃說明白了,當時身體一抖,急忙問道,「你知道她怎麼了嗎?」
白桃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也許你不會相信我,我發現林巧萱在蒸發。」
「蒸發?」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想像力真是太豐富了。」
「我是說真的。我們身體的百分之七十都是水,而林巧萱身體裡的水在蒸發。」白桃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發現這些天林巧萱都沒有吹電風扇,這麼熱的天她不吹電風扇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怎麼知道的?」
「我趁她不在家去她的臥室看的,她的電風扇上全是灰。」白桃輕聲道。
「你不應該這麼做,這是侵犯別人的隱私。」我有點生氣,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這跟她蒸發有什麼關係?」
「你想想啊,如果電風扇對著一個方向吹,那個部位就會蒸發得快一些,這樣豈不是讓身體變得很不協調。林巧萱一定是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她不吹電風扇了。」白桃分析得頭頭是道。
我愣了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看來你還是不相信。」白桃失落地說道。
「也許她是在減肥呢,據說蒸桑拿很減肥。在臥室裡不開風扇悶著豈不是在享受免費桑拿。」我故意笑著岔開話題。白桃還想說什麼,我連忙起身說自己要睡覺去了。回到臥室後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莫名的恐懼縈繞在腦海之中。我努力地回想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開始是林巧萱說白桃在熔化,緊接著白桃說林巧萱在蒸發。而我在巷子裡碰到的那個瘦骨嶙峋的人又莫名其妙地對我說,快點離開那個房子。我越想心裡越冷,難道房東阿姨的忌諱真的不能碰觸。我是不是不應該讓朋友跟自己一起合租?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到底要怎麼辦才好?
半睡半醒之中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們不是朋友嗎?為什麼現在卻互相詆毀對方呢?
接下來幾天我會不自覺地打量林巧萱的身材,她的脂肪好像確實消失了不少,已經不能用「胖子」這個詞來形容她了。我那天沒上白班也特意和她一起下樓,我假裝說自己要去逛街。
「你最近減肥很成功啊~~」我假裝隨口說道。
林巧萱怔了怔,隨即點頭道:「是啊!每天在那件笨熊服裡揮汗如雨,不瘦才怪呢。而且我還在抵制美食的誘惑,你就等著看我成為窈窕淑女吧!」
我特別留意了她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這天真是熱死了,你說什麼時候是個頭呢?」我嘆了口氣道,「據說今天的氣溫又攀歷史高峰了!」
「是嗎?」林巧萱好像來了興趣,突然問道,「你怎麼沒找白桃一起出來逛街?」
「我估計她不願意出來。」我搖頭道。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林巧萱神秘地說道,「白桃怕自己熔化了,所以才不敢出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的。」
「呵呵,你真有意思。」我對林巧萱的話不置可否。我們從岔路口分開,等林巧萱走遠後我轉回到那條巷子裡。我企圖找到那個皮包骨的男人。雖然我不想看到他,但我覺得自己必須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天的時候巷子裡人來人往,我沒找到他,最後只好無功而返。
我一直希望晚上的時候林巧萱和白桃大吵一架,然後她們各自挑明事實的真相,一切水落石出。但是當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她們還是當對方不存在一樣各自活動著。我早早地回到了臥室,從裡面將門鎖好,我不想再聽到她們對我灌輸的任何奇怪言論。
半夜的時候電風扇突然停止了轉動,我被熱醒了,大汗淋漓。我借著手機淡藍的光亮按了一下開關,燈沒有亮,看來是停電了。我突然想到了林巧萱白天的那句話,她說自己要找出證據來。我想一定是林巧萱將電線剪斷了,這樣白桃沒有辦法用空調,她會熔化的。
我坐在床沿,抑制不住自己恐懼的心情。如果真像林巧萱所說的那樣,那她豈不是在謀殺白桃嗎?想到這兒後我並沒有出門阻止,我感覺到了自己的惡趣味,腦海裡全部充斥著白桃熔化後的情形。一個人躺在床上,她的身體變得像軟糖一樣,也許還要稀一些。她使不出一點力氣,臉部的表情也是松松垮垮的。或許她因為熔化死去了,等警察聞訊趕來挪動身體的時候她的肉泥會粘在被單上,像是噴灑出來的番茄醬。如果真的有這樣的場景,我恐怕會終生難忘的……
早上醒來後我第一時間衝到客廳,林巧萱已經悠閒地坐在沙發上了。她有意無意地盯著白桃的臥室門看,我不知道她是希望白桃走出來還是死在臥室裡。林巧萱不停地看表,她等不及了,因為她要趕著去上班。我端了一杯白開水坐在一旁,靜觀其變。林巧萱實在按捺不住了,她站起來往臥室門走去。就在這時突然「吱」的一聲臥室門從裡面打開了,白桃慢慢地走了出來。林巧萱尷尬地往回走,假裝是在客廳裡閒著無聊散步而已。
白桃低著頭走向洗手間,但我還是注意到了她的變化。她臉上和手上的皮膚有著一些並不規則的凸起,像是皮膚下的肉因為熔化而往下稍稍流動了一點,堆積成塊。原本白皙的皮膚開始泛著猩紅,像是毛細血管破裂了一般。她的模樣讓我想起了安放在靈堂前的紅色蠟燭,那些熔化了的蠟油從燈芯的地方溢出來最後凝固在蠟燭的表面上。
「你的臉……怎麼了?」我驚恐地問道。
「蚊子咬的。」白桃虛弱地回答道。她快步走進了洗手間。
林巧萱背著自己的包走到了門口,她忽然回過頭來朝我詭異地笑了一下。我知道她在展示自己的戰績。我的心裡突然有些難受,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等林巧萱出去之後我溜進了她的臥室,雖然我知道這很不道德,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她的臥室裡很悶熱,除了不吹電風扇,連窗戶都只開了一條縫。我看到她的床頭堆了很多的空礦泉水瓶子,鐵床的架子上還能摸到一些細小的水珠。
白桃從洗手間裡出來後迅速鑽進了臥室,我沒有繼續去追問什麼,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上班去了。
因為是周末,所以來超市購物的人特別多。我快速地掃著條形碼,腦海裡依然重現著早上白桃恐怖的模樣。我覺得林巧萱是對的,白桃確實在熔化,只是昨天晚上的溫度並沒有達到完全熔化的程度。她的身體只是變得鬆軟了一些而已。確認了這個事實之後我的心裡空蕩蕩的,一方面厭惡自己昨天晚上的袖手旁觀,一方面又感到極其的恐懼。
我不能讓林巧萱繼續亂來,所以我決定去找她。
趁著午休的中午用餐時間,我趕到林巧萱工作的地方。自助餐廳在三樓,林巧萱一般在一樓發代金券。我走到一隻大笨熊前面拍了拍她,她脫下熊頭來,可裡面並不是林巧萱。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林巧萱不在這裡工作嗎?」我不好意思地問道。
「是在這兒工作啊!不過她去吃自助餐了,所以我來代班。」那個女生笑了笑,接著說道,「你那個朋友真有福,能吃,還不長胖。」
我尷尬地點了點頭,乘電梯上了三樓。透過茶色的玻璃窗我看到角落裡坐著的林巧萱,她的桌子上堆了很多的空盤子,手上的餐具一直都沒有閒著。我沒進去叫她,而是轉身離開。那一霎那我覺得林巧萱看到了我,她站起身來朝我揮手。我沒有回應她,快速地下樓離開。我的心激烈地跳動著,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我突然覺得林巧萱就像是個惡魔,我害怕她追上來吃了我。
原來白桃說得也沒錯,林巧萱確實是在蒸發。什麼桑拿,什麼節食,什麼減肥成功,統統都是鬼話。因為晚上的蒸發所以鐵床上才會有水珠。
她已經瘦到了正常的體重,所以她要不停地補充水和食物來增重以抵消每天蒸發的重量。
我覺得自己被欺騙了。我生活在兩個怪物之中,卻還要聆聽她們彼此的指責和懷疑。巨大的恐懼完全將我籠罩,我不知道自己要如何來面對將來的生活。她們是魔鬼,從地獄而來。而我,就像是魔鬼的點心,等著被品嘗。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所以我決定去找房東一趟,希望她能給我一些答案。
「我的租房合同找不到了,能不能去你那補籤一份給我保存?」我對房東撒了一個謊。
「沒問題,你來我家吧!」她說。
我趕到了房東的家裡,是靠近郊區的房子。她一個人在家,客廳裡收拾得很乾淨。我坐在沙發上喝水,房東蹲在電視櫃的前面找她的那份合同。
「以前的租房合同都堆在一起了,有點亂。」她抱歉地笑了笑。
「沒事,你慢慢找。」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阿姨上次說不要找朋友一起合租,有什麼原因嗎?」
她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我總感覺不管多要好的朋友住在一起都會產生矛盾,最後也許朋友都做不成了。反而是擁有各自生活的朋友才能長久。」
「僅僅是這樣嗎?」我雖然同意她的看法,但對於這樣的答案還是有些不甘心。
「那你覺得還有什麼?」她反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我不覺得說出林巧萱和白桃的異樣是明智之舉。「我記得當時你還說過不要去閣樓裡看,裡面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吧?你的房子這麼寬敞,還不如把那裡面的東西搬過來,丟了我可負不起責任啊。」
房東把那一堆合同堆在茶几上,嘆了口氣道:「閣樓裡的東西說重要也不重要,說不重要吧也很重要。那裡放著的是我丈夫和他兩個朋友的靈位。」
「啊——」我嚇得站了起來,只感覺腦海裡一陣冰涼。
「你不用害怕。」房東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坐下來跟她一起找合同,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悲傷,「其實是十年前的事了。我當時在外地工作,所以他就和兩個朋友住在那幢樓裡,他們都在附近的一家鋼鐵廠上班。那個時候他們關係可鐵了,我丈夫又是一個很重義氣的人。後來廠裡面有一個升遷的指標,人選就在他的兩個朋友之間。廠裡的領導想聽聽我丈夫的想法,他的意見很重要。那兩個朋友因為這個機會關係開始變得惡劣起來,即使住在一起見面了也像是陌生人一樣。他們在私下裡都企圖將我丈夫拉到自己的支持陣營裡來,我丈夫為此很苦惱。他們經常問他,你說我們是不是朋友?這其實是一種感情脅迫,讓人很難抉擇。」
「後來呢?」我追問道。
「有一天晚上我丈夫請他們兩個人喝酒,想給他們講和。但是他們喝了酒之後當場吵了起來,在我丈夫面前囉囉唆唆地說了很多對方的不是。這些事情在我丈夫看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傷朋友之間的和氣。我丈夫當時很傷心,他為這樣的友情感到悲哀。他們三個人後來都喝了很多的酒,我丈夫喝醉了,借著酒勁將另外兩個人殺了。」
「殺了?」我心裡一驚,問道,「怎麼殺的?」
「一個被扔進了鋼鐵廠的熔爐裡,另一個塞到了煤道裡。」房東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後來他被判了死刑。」
我沒有說話,卻隱隱覺得這之間有著古怪的聯繫。
「他在臨死之前對我說他很後悔,讓我在閣樓裡給他們三個人擺放靈位。他說他們要做永遠的朋友。」房東說完苦笑了一下。
我的心裡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悲傷。
房東沒有再說話,她已經找到了那份合同。我看到她站起來走向書房。「你在這兒等一下,我重新列印一份給你。」
「好的,謝謝。」我隨手翻弄著茶几上的其他合同。一張身份證複印件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上的臉好像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太真切。我把房東剛才講的事情與之前的種種聯繫到一起理順了一遍。
離開房東家之後我並沒有急著回去,我內心的恐慌已經達到了極限。房東的丈夫殺了他的兩個朋友,一個是放到熔爐裡熔化的,還有一個塞到煤道裡被生生地烤乾了,蒸發了身上的所有水分。他們三個人的靈位就擺在閣樓裡。
我的額頭和手心都在不停地往外冒汗。那張身份證複印件上的照片我已經想起來了,是那個骨瘦如柴的神秘乞丐。他也曾經是那裡的房客之一,他一定去過閣樓。他的身體是因為蒸發才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胸腔裡迴蕩著熱氣,我站在那條巷子裡,口乾舌燥。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在等那個乞丐的到來,因為只有他才能給我答案。巷子裡的行人越來越少,路燈也變得昏暗不清,灰色的飛蛾圍著它撞來撞去,像是要拼掉性命一般。我看到一個矮小的影子朝我靠近,他緩緩地走過來了。佝僂著身軀,似乎比之前更加瘦小。他的樣子讓我不禁想起林巧萱的將來,這讓我感到一陣惡寒。
「你還沒有搬走,你會死的。」他的聲音依然虛弱,像是隨時都會斷線的蠶絲。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敢正視他,低著頭問道。
「閣樓!那個閣樓裡有個奇怪的聲音。」他顫抖著身體說,「那個聲音問我,你是要熔化還是蒸發?」
「你選擇了蒸發?」我屏住呼吸問道。
他沒有答話,只是忍不住地嘆氣。
「那個聲音還說了什麼?」我按住胸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他說只有你的朋友跟你選擇了同樣的,你身上的詛咒才會轉移到朋友的身上。」他無奈地咳嗽道,「真是惡毒的詛咒。趕快離開吧,否則你也會死。」
我聽到這句話後全身都開始發涼,我終於明白了。白桃和林巧萱一定都去過那個閣樓,她們猜測著對方選擇的方式,然後給我灌輸恐怖的理念。她們的目的只有一個,一旦以後我去那個閣樓,因為了解到了某種方式的可怕而會選擇另外一種方式,這就正好把附在她們某個人身上的詛咒接替過來。
害怕熔化而選擇蒸發,我會替林巧萱而死。害怕蒸發而選擇熔化,我就會替白桃而死。
她們都想將我拉入自己的陣營,然後要了我的命。
那個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盡頭。他說,我沒有朋友,所以我只好自己承受了。
我是有朋友的人。兩個要好的朋友,曾經說要永遠做姐妹的聲音依然停留在耳畔,只是現在已經涼透了。我不會去那個閣樓的,所以我也用不著怕她們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客廳裡的燈還是亮著的。我推開門看到白桃和林巧萱坐在餐桌前面,餐桌上擺著豐盛的菜餚。我愣在原地,好像一切又恍如從前。
「我們已經和好了。」林巧萱將我拉到餐桌旁坐下來。
「嗯,以後再也不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爭吵了。」白桃開心地笑著。
「所以我們一起做了這頓晚餐,想起來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過飯了。」林巧萱嘆息道。
「夏芙,我們來慶祝吧,所有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形勢的突然急轉讓我摸不清方向,我拋棄了往日的成見,在心底裡不停地暗示自己這是真實的。我們確實又回到了從前的感覺。那個時候我們手拉著手,意氣風發,躊躇滿志。
我和林巧萱碰杯,和白桃碰杯,那種感覺非常的美妙。
在我昏睡之前我好像看到了白桃和林巧萱的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我有瞬間的清醒,這會不會是一場鴻門宴?她們已經知道我了解了一切,所以沒必要再偽裝下去。我們三個只有一個人能活下去。所以她們聯合起來,把決定權交給了我。而我是那個註定要死去的人。我喝得太多,突然的恐懼並沒有讓我恢復思考能力,我一直都是不勝酒力的。
醒來的時候我的四周一片漆黑。我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借著微弱的光亮看清了自己的處境。我的眼前是三塊木製的靈位,靈位上鮮紅的字跡像是蜿蜒的血跡。我知道完了!自己被關進了閣樓!我不停地顫抖著,伸手去拉閣樓的門。但是我拉不動,因為門已經從外面鎖上了。我能想像得到她們兩個人就在外面等著我的決定。我用力拍打著鐵門,哭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沒有人回應。她們的耳朵像是聾掉了一般。我愈加地恐慌,彎起手指去摳門縫,因為過度的用力指甲剝落了下來,鮮血不停地滴落。我無力地坐在地上,頭痛欲裂。我似乎能聽到了死神的腳步聲在朝我靠近。
那個陰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清晰地響了起來。
你是要熔化還是蒸發?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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