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歲,他是手上握有10個節目的臺灣知名主持人,數量到目前為止尚未有人打破;30歲,意氣風發應有盡有之時,選擇挑戰極限開始經商,經驗不足失利欠下1億6000萬的債務;40歲,他背著一副高爾夫球具,買了張單程機票飛到上海,開始尋求新的發展。兩年後,他成為大陸炙手可熱的主持人,在數家最火的電視臺創下收視佳績;四年後,「失蹤一年」的他再次轉身,以上汽-通用汽車館總導演身份閃耀在2010上海世博會(EXPO 2010)舞臺,並使該館獲得四項大獎,再次驚豔全場。
人到五十,已過知天命的他選擇繼續燃燒,創辦當代原創藝術品直購平臺artgogo藝高高。從最初一個想法,到網站上線,只用了6個月時間,這個速度,即便在網際網路行業也足以自負。他就是歷經人生的的驚濤駭浪,人生依然寫滿精彩的最堅強的代言者——曹啟泰。
曹啟泰人生的坎坷和輝煌用七本暢銷自傳難以言盡。他自言是一個熱愛表演的人,每一個舞臺他都能做到華麗轉身。主持人、珠寶商人、導演、作家、藝術商人,名片可以貼滿全身的曹啟泰在看盡人生起伏之後,在他五十剛剛好的時候,是什麼因緣際會讓他一手拿話筒,一手又掂起了「燙手」的電商,走向了藝術商人之路?作為品牌合作方因上海設計周結緣,《中國廣告》在和曹老師經歷多次預約、更改見面時間地點之後,記者終於見到了百忙之中的「年輕人」,傍晚時分一盞燭火,本應溫馨浪漫的氣氛,卻聽他揮灑自如侃侃而談,講述自己起伏跌宕的人生,嬉笑怒罵皆成文章,商人?藝人?文人?「一切留予後人說!」
自從你買了第一張畫,就中了藝術的「毒」
2013年,已到知天命的曹啟泰偶然接觸到了藝術品電商領域,讓他萌生了涉足的念頭。「中國有300萬愛畫畫的人,可這些人不一定能把畫賣掉,只有3萬人靠畫畫為生,剩下的紛紛改了行去賣房子、開出租,或者做廚師,中國現在所有的繪畫創作能量來自於這3萬人,其他297萬人把畫筆放下了。為什麼?因為賣不掉。另一方面,很多80後、90後有藝術範兒的年輕人想買一幅畫,卻買不到。」因此他決定創業,搭建一個藝術品在線交易平臺。「藝術圈需要有一個新觀念,不再是以前一個畫廊籤一兩個畫家,賣幾個客戶然後買斷她的作品出來炒作,放到拍賣行,不是這樣的,觀念應該變了,時代到了。」從演藝圈到藝術圈,曹啟泰覺得自己和藝術的距離並不遙遠。他最初萌發創業念頭的緣由是:「一般商人不懂這些,藝術家又不像商人,我剛好一腳在裡面,一腳在外面。一不小心就踏進了藝術圈。」
「主持人是我一生的事業,非舞臺上的時候,生活裡、飯局裡、茶敘裡、休閒裡,我還是主持人嘛,我也在主持自己的人生,這一點不會變。」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夢想,有吃有喝其實很早就能實現,但是不能就在那一刻停下來。「我一輩子都在學習和實踐同軸的情況下,小的時候,我一邊讀書一邊在外面接差,我的學習又不太單純,我念電影又在學舞蹈,學舞蹈又在學交女朋友,交女朋友又在學領導管理,主持完節目以後我在學什麼?我在學改變。」曹啟泰不諱言自己就是運氣好,擁有很多別人沒有的機會,而且慶幸的是自己有十塊錢就花一百的性格讓他勇敢的抓住了這些機會。「抓住機會的前提是你已經準備好了,很多人給他機會他也看不到」。
「我必須要找件事做,男人活著嘛,五十歲最好的時間,體力跟經驗的雙峰值。五十五歲以後就體能下降,視茫茫發蒼蒼齒牙動搖,就要面對記憶力衰退,對生活體驗不能那麼充足,能量熱情不夠等等,所以在那個之前,我要趕快做一件事。也考慮了很久,因為前面的歷練,我的領域裡面不能算絕對高度但也算相對高度,對於創業搞搞小生意什麼已經玩完了沒什麼好玩的,所以我一定要找我能一邊做還能一邊學的事。」其實曹啟泰跟藝術一直有交集,中國第一個收藏節目是他主持的,所以跟投資界拍賣界都很熟悉,行業裡的有與沒有足與不足都非常了解,所以一抬腳,踏進了還算熟悉的藝術圈。
「我的主持對我而言和對我的同行而言,應該還有一點定位和小高度,可是那個還是很表層,畢竟不是很多人知道主持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我人生最想寫的一本書就是「主持」,我始終沒有把主持這個事情講清楚。主持之外我想有新的嘗試,我就做了電商,做了artgogo。做得好不好不重要,最起碼前面兩塊招牌:藝術、電商,看起來很高大上。」曹啟泰表示這是一個新的打通任督二脈的機會,「各位,請把家裡的海報都拿掉,支持一下中國原創藝術的能量,當你買了第一張畫以後一步踏入了藝術圈,你突然就懂了。十幾億人口的國家,藝術能量由三萬人供應,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誰跟我做對,我說死他」、「這一輩子都在作秀」
曹啟泰對artgogo的定位是「當代原創藝術品直購平臺」,artgogo所創建的是一個「淘寶式」的藝術品線上交易平臺,目的就是將藝術品交易的神秘感打破,讓更多對藝術品有需求的民眾可以接觸、了解與交易。artgogo主營當代畫作藝術,所有畫作都是畫家原創作品,根據購買者需求添加防偽認證工序,而且從畫作誕生到交易再到流轉,artgogo都會作信息記錄,確保藝術品來源的真實,而1000元到10萬元之間的定價體系,也加大了交易的可能性。artgogo為很多藝術家創造了新的渠道和平臺,「畫廊界也是對我毀譽參半,有一半的畫廊認為我這根本行不通,有一半的畫廊說這就是時代,即將到來趕快趕上去。我徹底在對不起畫廊圈啊,畫廊賺錢的方法就是認定他的眼光鎖死一批藝術家,把這批藝術家價格炒高,在裡面獲利。artgogo沒有,全部讓藝術家自己定價,賣不掉你就會降價,賣掉了就是市場。」曹啟泰透露artgogo現在原作已經超過一萬張,版畫已經超過三萬五千張。
artgogo除了擁有平價、親民等特性來推動「平民藝術品投資」的願景之外,更重要的是,它還具備了其他諸多藝術品網站所不具備的「快速、平等、自由、娛樂」等網際網路精神,來倒逼傳統的藝術品交易市場。此外,artgogo的線下銷售模式也不同於傳統拍賣行畢恭謙坐的舉牌拍賣,而是通過一場場「秀」的形式,用輕鬆、預約的方式吸引到70後、80後,乃至90後等更年輕的群體。對於絕大多數企業,作秀是很難的事情,但對於曹啟泰恰好相反,這是他最拿手的,「這一輩子都在作秀」!
按照曹啟泰的規劃,artgogo藝高高未來將打造「藝術品交易數據中心」,讓數據為藝術品說話.將提供收藏指數、投資指南、市場趨勢報告、排行榜分析、學術支持和講座等服務。「而這些是所有線下藝術品拍賣中心難以做到的。」曹啟泰說,「隨著時代的發展,藝術越來越貼近生活,真正的藝術品市場,最主要的核心價值不是投資、不是升值,而是一種消費體驗。artgogo的出現,正是對應了這種發展需求,讓藝術走進生活,也讓更多人走近藝術。」世界上有越來越多的20歲的藝術家,就應該有越來越多的20歲的收藏家。
曹啟泰強調要讓藝術接地氣。「什麼是藝術?藝術就是審美,藝術觀就是審美標準,每個人都是藝術家,你怎麼吃、怎麼穿、怎麼打扮就是你的審美。藝術品不應該這麼高大上,應該更人性。」artgogo 致力成為一個「人人能負擔得起的藝術品」的電商平臺,拉動藝術品的低消費市場。「現在大家都喜歡真實的體驗,線上展示,線下感受,才能促進交易,最後回到線上。」曹啟泰開玩笑說,「線下活動是我的長板嘛,我很能說。你要麼和我合作要麼和我做對,說我不是藝術圈的人不懂藝術,看我不說死你。」
藝術圈只有三萬人,而全國有兩百九十七萬愛畫畫的孩子,曹啟泰坦言自己的目標是能夠給有夢想、有藝術能力的年輕人一條出路,為他們搭建一個平臺。「我真心認為愛畫畫的孩子應該有個機會,小平同志說讓一部人分先富起來,我們先要讓一部分人先買的起畫,把家裡海報撤了,你買一張中國孩子原創的畫,就多了一個孩子用那個興奮的筆接的畫,才會有藝術能量。「十三五」計劃,要讓文創產業發展,要有中國綜合型的大媒體,裡面的能量、內容在哪裡?所以國學抬頭、學理抬頭、論述抬頭、資料庫抬頭。」一個著名的畫家賣了多少張畫、賣了多少錢,以前的資料庫是未知數,曹啟泰表示artgogo在建新的資料庫。
談話中,曹啟泰多次提到對淘寶和微信的感謝,感謝淘寶做了線上付費的示範跟突破,感謝微信讓他足不出戶就可以指揮若定規劃千裡之外。半年多的時間北京上海成都臺北同步運作,每天晚上曹啟泰都靠微信群發幾十條口令,指揮和了解各地同事的工作。電商時代的到來,因緣際會天時地利,曹啟泰又佔盡了人和,artgogo應運而生。
「人生的全部的努力,目的就在於讓自己的價值觀成為認定的標準」
從來不需要杜撰,我的日子過得比劇本還high。
……
我用力拼,先拼責任拼生活,再拼日子拼價值,再拼口碑拼以後,其實我拼的就是要——一輩子瞧得起——自己;也讓別人瞧得起你。
他其實都知道。
你有沒有在拼,還是在偷懶,還是在害人,還是在行善;他其實都知道。
你有沒有努力,還是在怠惰,還是在苟且,還是在等待;總有人會知道……
——《一張單程機票》·曹啟泰
「愛是沒有能量上限的,就跟人的熱情一樣,工作能量也是,但是我接近極限,我現在是求仁得仁,所以不要閒著,別浪費了,年輕好短。」曹啟泰說主持人和藝術電商這兩個身份都是他的最愛,而且愛無止境。「假設我活到九十二歲,我還可以燒四十年,按我現在的高度燒四十年和普通人現在高度燒四十年,加上我的認知和努力,我應該可以拼得更遠一點。也許我明天就沒了,但是我活著的這一天,就變成一個不一樣的人跟不一樣的能量。我們人生的全部的努力,目的就在於讓自己的價值觀成為認定的標準。」
「工作中你有沒有遇到你不喜歡的人,你說我不要跟他爭,錯了,你要用力跟他爭,否則跟你一路的人各個都沒有機會了。你要更加的努力,你不能讓他變成你的標準。我在主持環境裡就在做這件事。我從來不跟任何人說套路、套話,我沒這回事,我在用我的努力來定一個新的價值標準。我喜歡,所以我很努力,然後我就開始影響別人。」談到得益於朋友的投資artgogo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成長起來,曹啟泰說他有很多的好朋友,而且他們沒覺得自己是在投資,他們只不過就是去參加了一場晚宴,資助一個五十歲的年輕人去完成人生最後的夢想罷了!「如果artgogo沒成功,最終我也是請一頓飯,哎不好意思弟兄們,我玩完了,玩得很好,開開心心,謝啦!當然我也很認真,每天抽那麼多煙喝那麼多酒,一個世博會喝了十八個月,每天一瓶威士忌,喝到恐慌症犯了,我才能交出第一名的成績。人生是拼出來的,只有盡情燃燒,才能非常過癮。做每件事情都不能做到最好,但可以做到最爽。一切都留予後人說。」
「老天爺如果真對你好,不是一直給你好運,而是一直肯給你機會,你認為沒有機會的事情,如果不去嘗試,便沒有資格說不可能。如果我晚生十年,2010年世博會不是我的,因為我不夠成熟去接那個案子;早生十年也不行,因為老了接不了了。人生都是剛剛好,我只是沒有告訴你我跌了多少跤、摔了多少跟頭,但我能感受到的都是美好的。」網際網路時代到來,曹啟泰抓住了這個機會,趁還「年輕」他為自己買了一張單程機票。
「電商是上面沒有天花板,旁邊沒有圍牆,地下也沒有軌道,沒有門也就沒有門檻,裡面也沒有人,我們全都是過客,都活在這個蒼穹之下,努力表演一把,一定要玩熱鬧、玩爽!藝術家的「家」絕對不是一個政府封號,他也不是一個市場推崇,是你自己認為的心中的藝術價值,你接下來只是不停地努力去實現,讓你的藝術觀被人群接受。不接受也不寂寞,很多畫家都是死後才被人認可,我現在只是希望在他死前為他做一點事。」
到2015年1月18號是藝高高一周年,曹啟泰透露今年還有幾場大的活動,目前已經做了近50場秀,他通過這些活動在其中學習,讓自己想的更明白。「一定不停的有動靜鬧個不停,我就是這樣的個性,也可能會有新的模式會被開創出來,四個月前沒有版畫世界這回事,三個月前沒有二代防偽碼這回事,學到更好就放棄原來的。」
「保持自由的靈魂,一定要快樂,人生一定要玩爽!」曹啟泰最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