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很亢奮的對你說,我將來一定要做個大作家,我要把所有的關於我的故事都變成稿費。我記得你一如既往的損我,你說我就是坐在家裡裝大人,所以叫大坐家。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因為什麼?她們說有種緣分叫做命中注定,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情愫;她們說有種遇見叫做故意安排的巧合;她們還說有種同學是可以在一起的對,我們是同學,同班同學,我們從同一個名不經傳的中學畢業,然後用同樣慘不忍睹的中考成績上了一所臭名遠昭的師範學校,我們在不同的校區,距離不是很近也不是很遠。我在東校區的師範部,而你在西校區的高中部。
我們和這個世界上一畢業就各不相識的大多數同學一樣,你高中一時,我大專一年級,見面不打招呼不說話,誰也不知道我們是同學。後來,你找我借錢,笑著說男生都管不住手,沒人管所以控制不住。我總覺得你很慘,可是最慘的是我吧,明明沒多少錢還要借給你,然後自己再去厚臉皮的找同學去借,哪怕我知道你借錢不會還,我還要給你,我覺得我還未離世就被灌了湯,原來孟婆的湯還有迷魂的作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也不知道,我總是能看見你就像是你故意出現在我面前的,一次又一次,去食堂去宿舍,什麼時候開始?
我對你的聲音比世界上任何刺激人大腦反應的聲音還要敏感,比在我身邊呆好多年的人聲音還要熟悉,就像在混亂的教室裡突然出現班主任的聲音一樣我總能在第一時間分辨出來。再後來我趴在走廊上等你路過我的教室,可我總覺得你不是好人,你的言語中有時會帶著輕佻。聖誕節這個外國來的節日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它,它太令人瘋狂了。平安夜的前幾天,學校的男男女女就好像瘋了似的,送禮物的也不覺得花錢很肉痛,收禮物的也不覺得手軟,商店外有聖誕樹,商店裡的蘋果柚子一個個往上長,不過老闆只給漲價錢。而我卻顯得很可憐。
我不會化妝打扮。也不被喜歡更不會有人暗戀。晚自習的下課被一群青春荷爾蒙泛濫的孩子們給期待了好久,學校裡到處都有人在約會,在一起磨蹭好久在宿舍門禁之前才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進了宿舍,宿舍裡熄了燈每個人都在打電話,唯獨我抱著手機不知道幹什麼。是我先給他打的電話,他說在一起吧,我說我的男朋友身上有屬於我的標籤不能勾三搭四,即使我不漂亮不溫柔也不能遺棄我。然後我們在一起了,沒有籤戀愛時間的合約,沒有禮物的表白,大概這是最簡單在一起的方式了,只是一個電話而已,通話時間也只是⑤分鐘。
掛了電話再想想剛才的一切總是後悔,然後又覺得草率,覺得自己沒臉沒皮,怎麼就答應那麼爽快了呢?為什麼不告訴他自己需要考慮考慮?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隨便?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這些無聊的問題還是真的太激動,那晚的平安夜對我來說一點也不平平安安,一夜未眠。原來我也有了從此可以掛在心尖上的人。這個戀愛很荒唐,荒唐到明明是現實中的戀愛,卻相當於網戀,我們沒有約過會,只是純粹用手機QQ聯繫,後來總有些後悔,我們的戀愛如水一般純淨,因為我們連手都沒有牽過,卻如咖啡一般苦澀,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感覺,可我一直都覺得深陷其中的只有自以為是的我。
我一直在和一個我想像中的影子談戀愛。那年,他迷上玩遊戲,然後QQ也不聊了,也不主動找我了,包括他也不給我打電話。我不明白,不明白我們這個怎麼算作愛情,不明白他到底對我是什麼意思,我捕風捉影總是那樣敏感,我猜他只是玩玩而已,並不是喜歡我。狗血的劇情總是離不開我們的生活,就好像按照老天規定的劇本去演無聊的八點檔一樣。我的好朋友把我們兩的事情說漏了,告訴了我們班一個大喇叭。初中同學那是怎樣地位的一個存在啊,我到現在都不理解,到處都是滿不相信,一臉無語的態度,質疑?嘲笑?和鄙視!她們他們覺得我們兩個在一起就那麼可笑。
有些人總是如歐巴桑一樣八卦,為了求證事實簡直是勇往直前 赴湯蹈火 在所不辭。有同學就不怕死的做代表去問他,我死都沒有想到他會是那種態度說出來讓我滴血不留卻死的痛徹淋漓的話。同學問他:你真的和那個誰在一起了?他一巴掌拍掉同學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我以為他會不顧一切衝動到揍那個同學然後說出愛我的話,我都做好了要出去拉架的準備。然後呢?我看見的卻是他摟著同學的肩膀說:你瞎說什麼,就那個死胖子啊,我看上誰也不會看上她。 我就站在他身後,我就站在他身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聽清楚了這句話,收回我那個可笑的姿勢,我笑的燦爛,流一臉淚水的仿佛不是我。
我以為他愛我是真的,我以為他是真的喜歡我,可是那只是我以為,我以為的又有什麼用?夏七夕說:即便喜歡不是愛,也要很久才能釋懷。他呢?對我連喜歡也沒有,我在他眼裡也就是個死胖子。我不明白如果不是喜歡為什麼向我表白;我不明白如果不是愛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難道只是耍我麼?原來我那麼可悲那麼可笑,甚至有些可憐對不對?他說喜歡誰都不會喜歡我,對啊,他說的是喜歡誰都不會喜歡我,喜歡誰都不喜歡我!我果然真的是可憐都沒人愛,呵呵。和大多數無理取鬧 有事找事 沒事找茬的女孩子解決的方式一樣,受了打擊之後我和他大吵了一次。
而他也和我正式的或者說毫無意義的分手,理由是:他才不會喜歡體重超過120斤的女朋友。他說:我除了答應不勾三搭四之外,你別忘了你也答應了我不告訴任何人。對,他說的對。是我答應不說的,是我沒做到他的要求,怨不了他。分手那天是我們交往期間第一次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面,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悲,大概我覺得這樣荒唐的戀情還沒有在我看的小說裡出現過,我連借鑑前人的例子都沒有;大概是我覺得我被甩的理由是最直白的。原來他的未來竟然那樣直接明了的規定好了,只是我不是參與的一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