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憶起被「日本最恐怖的男人」支配的恐懼吧

2021-01-15 廣州聯合書店

2019年,一款來自波蘭的恐怖獨立遊戲《恐怖の世界》(World of Horror)引起國內不少恐怖發燒友的注意。


遊戲設定在198X年的日本小鎮,現實世界崩潰,彪悍小生物出現,海邊小城陷入絕境,貪婪的舊神也開始覺醒,玩家要根據卡牌來決定命運的走向。日式像素風格的黑白畫面,經典的海濱小鎮場景設定,既日常又超現實的情節,連boss們都是「裂口女」、「胸腔女」等日本都市傳說才會出現的角色。「這是一封寫給伊藤潤二和H.P.洛夫克拉夫特的情書。」——製作者公然將伊藤潤二的名字和克蘇魯神話之父放到了一起,也能說明這一位日本恐怖漫畫家,在世界範圍內影響力是多麼巨大。



作為一名日本的恐怖漫畫家,伊藤潤二的厲害之處在於,在他筆下誕生的恐怖夢魘不僅只有日本粉絲能感受,他所創造的恐怖世界是屬於全世界的,除了以上提到的向他致敬的波蘭遊戲創作者,在國內恐怖文化史上,伊藤老師的大名也是繞不開的濃墨重彩。


再到擁有無限再生能力,讓每個人都又恨又愛的美豔惡女《富江》:



伊藤潤二一身嚇人的功夫,憑藉的不只是高超的畫工,更多的是對人性弱點的洞察以及「將日常恐怖化」的天才想像力。這些特質要怎麼體現?不如就由作品出發去感受吧~


在伊藤潤二的眾多作品中,除了公認的名作《富江》之外,還有一部堪稱心理創傷級別的漫畫,讓所有看過的人都無法忘懷,當你懷著敬畏和膽怯翻開書頁的同時,你已經憑藉過人的勇氣邁進了恐怖殿堂的大門。



它就是《漩渦》


《漩渦》是一部經典的「伊藤潤二式」的恐怖漫畫,知乎用戶@楊某人在評價這部作品時是這樣說的:喜歡無論周圍如何變化都矢志不渝的愛情的,請看漩渦。喜歡人文神作,透過現象看本質,探討作品深刻內涵的,請看漩渦。喜歡作品傳達的直透骨髓的無力感,迷茫感,彷徨感的,請看漩渦。


很多沒入門「伊藤」的讀者,也應該看過以下這張出自《漩渦》十分著名的圖(前方高能,注意躲閃):







這張圖很完美地表現了伊藤潤二作為線條狂魔的高超之處。在大趨勢作畫流行採用網點技術提升陰影明暗效果的年代,伊藤潤二堅持使用類似素描的線條呈現所有畫面效果。



無論是精細度還是場景想像力,習慣用線條鋪滿整個畫面的伊藤潤二營造出了一種少見的壓迫感,本作中多次出現的漩渦,仿佛有生命力般,把讀者的注意力一步步吸進了故事之中。


其實縱觀整個故事都沒有出現鬼魂這類虛無的東西,《旋渦》的恐懼主要是來自於生活,都是一些非常常見的事物在漫畫中得到了引申。



恰如《旋渦》之名,在這部作品中,黑渦鎮出現的旋渦貫穿了整個故事。比如時不時的憑空出現的旋風、水流中一直不合乎常理的旋渦、小蟲蜷成團、蝸牛的殼、捲髮、水流、陶器等等……這讓人不自覺的會產生聯想,將這部分情感投射到自己現實生活中。另外伊藤潤二在描繪這些事物時也用線條加深了恐懼,使得畫面自帶詭異感,不用帶進劇情中看,隨便放一張圖你就能體會到那種莫名其妙的詭異。所以伊藤潤二的作品也被人稱為不僅使人產生心理方面的恐怖,連身體都會感到恐懼。


而「不以嚇人為目的」可能是伊藤潤二作為一個恐怖漫畫家的獨特之處,他習慣讓這種恐怖的氛圍滲入作品中人物的整個生活中,製造一種逃不掉的絕望與壓抑。他的恐怖往往不是來自外界的危險,而是發生在人自己身上的異化。



《旋渦》通過不同的小故事,展示了不同的人在面對黑渦鎮詛咒時暴露出的不同問題。而主角五島桐繪和男友齋藤秀一更像一對見證者,見證著因為異變逐漸失控的小鎮和人,你會發現其實旋渦代表著一切人性的惡。


在黑渦鎮失序後,人的陰暗面更加暴露無遺,所有人都淹沒在了漩渦瘋狂的詛咒裡。


《旋渦》中有一個片段就是,當災難來臨,旋渦席捲了整個小鎮後,人們紛紛避難在僅存的屋舍中。於是人越來越多,空間越來越小。在這種絕境下,人們從互相指責、爭吵最終上升到了想要殺死多彼此的境地。


之後畫面一轉,當人們發現一些弱小的人會逐漸變化為蝸牛後,越來越多的人展現了人性的醜惡面,他們開始進食甚至直接殺死同類。



到了最後由於每個人都自私地希望獲取更多空間,自身也開始發生變化。人們的肢體扭曲糾纏在一起,不斷吶喊著。而吃了蝸牛人的人類,被旋渦詛咒,自己也變成了蝸牛。屋內屋外都是地獄。《旋渦》的恐懼就是這樣的。一個無形的、抓不住的旋渦,隨時出現在朋友或親人的身邊,將他們變成惡魔,而你除了盡力保全自己,別無他法。在伊藤潤二看來,最恐怖的的確不是外界的東西,而是「人」本身。「人身上有很多很多可怕的東西」,他曾經這樣說過。在30年恐怖漫畫家生涯中,他也不斷地表達著這個主題,抓住人性中隱藏著的瘋狂和恐怖,然後具象成詭譎的故事和變異的形象。


本文部分文字圖片出自新星出版社

公眾號文章《漩渦太愛我了怎麼辦》


《漩渦》

出版社 | 新星出版社

[日] 伊藤潤二 著, 穆迪 譯

出版時間 | 2020年8月

(現於聯合書店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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