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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今天的內容開始前,我們要先緬懷一下在今年4月12日因癌症離我們而去的《蠟筆小新》中野原廣志日語配音員——藤原啟治(鏡面右邊),由衷感謝他為我們所喜愛的動畫角色奉上了寶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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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大家好,這裡是你們的Tony老師。上上次,我們推出了新的系列《Tony故事會》,反響挺不錯的,看來這個系列是完全可以繼續更新下去的。
之前算是一次簡單的試水,來檢測大家是否對它感冒。既然事已至此,這個系列也就將正式開始,也就是說,這一期便是真正意義上的《Tony故事會》第一期。
這回的故事,我們將離開上一期的動物世界,回到最被我們熟悉的人類世界,講述一則來自美國洛杉磯的荒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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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醒:接下來的故事內容毫無任何玄幻色彩,比較貼切現實,但此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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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教父》
隨著時間的進展,過去腦中一部分相對微不足道的記憶被逐漸抹去,從而一些被大部分熟知的名人名言也就在我腦中漸漸淡化了。然而,有一句話,我至今難忘,那是由美國盲人女作家海倫·凱勒所說的:
當我們盡力而為時,我們從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奇蹟會出現在我們的生命裡,或者是在別人的生命裡。
然而,在這個荒誕的世界裡,無論你做出的事情是有多麼值得認可的,對於不同方面來講,他都有可能會給你帶來和被人熟知的正常處事發展結果完全不同的結局,甚至有可能是完全顛倒。剛才提到的「盡力而為」,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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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份,美國洛杉磯的鄉村,柯林頓農場,隨著一陣稚嫩的哭鬧聲,一個新的生命誕生了。
農場的主人約納森·柯林頓從他躺在床上的妻子赫蕾娜手中接過了這個正在哭鬧不止的嬰兒,與嬰兒哭鬧的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夫妻兩個臉上那化焦急為興高採烈的滿臉笑容。
「上帝保佑,農場裡終究還是添上一個新成員了。」妻子赫蕾娜感嘆道。
「是啊。你說咱們結婚差不多都五年不止了,終於是有這麼一個孩子了。簡直是上天的眷顧,看來今年每個星期按時去教堂禮拜是有回報的。」丈夫約納森回應道。
「不然呢,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一點也沒錯,肯定是我們這兩個老傢伙,可算是成虔誠的教徒了。要不然,別說五年了,說不定當咱們老到只能坐在躺椅上,嘴裡含著一股子塑膠味的破假牙,邊穿著毛衣邊為自己用毛線織新的毛衣時,都不會有孩子了……話說,親愛的,你認為這個小傢伙將來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讓我們死而無憾呢?」赫蕾娜打趣道。
「這個問題……親愛的,其實我也考慮了很久。最開始,我是想讓他來繼承農場的。但是,天意難違啊,還記得那次嗎——你患上風寒,我不得不花光農場半個星期的餐費,帶你到城裡去找醫生。親愛的,原諒我,也許是我要求過高,但我真正希望的是,這個小傢伙將來會是一個能用自己的雙手治癒眾生的醫生。畢竟就算未來政府可能會沒有像如今這樣剝削民眾,但即便如此,像我們這樣的底層工作者真的能夠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嗎?反正我們也只能活十幾二十年了,倒也不用在意這些事情,但這個孩子才剛出生。等我們死了,他才剛正式踏足這個世界。我們也無法掌控他的未來,如果他變得向我們這樣沒出息,那就連吃飯都成問題,哪裡來的看病錢。然而,只要他自己能給自己一個照應,使得自己對治療病症十分在行,那麼多餘的錢與其用來去診所,還不如自己開一所診所。這樣一來,既能給自己治病,還可以治癒眾生,更往後,只要醫術學習得不錯,那麼就可以過衣食無憂的日子,也不至於像我們這樣,到死都沒能出人頭地。總的來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讓他成為一名醫生,這也是我到死之前唯一非常想滿足的想法了。當然,還有之前在看《鬼娃回魂5》時想到片場去拿家裡唯一的電鋸把導演給削成篩子的想法。」約納森雙眼聚焦在嬰兒身上,斬釘截鐵地說道。
「親愛的,」赫蕾娜親切地說道。「我很尊重你的想法,實際上我的想法和你一樣,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我們的孩子能成為一名醫生……話說,親愛的,既然如此,我們便將期望寄託到名字上,你覺得格林這個名字怎麼樣?我總是聽別人說,這個名字寄託了這個孩子將來的創造力和勇氣。」
「嗯,不錯的主意。」約納森滿意地對赫蕾娜說道,隨後又再次將目光轉向他懷裡那正吮吸著自己手指的嬰兒。「小子,從今以後,我或許應該叫你格林了。」小格林似乎聽到了,並且聽懂了。便放下手指,微笑著叫了一聲。然而,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這半真半假的「答應」,在未來將會應證那個神奇的蝴蝶效應,吸引來厄運的到來。
12月份,那是一個悲傷的月份。赫蕾娜在上次患上風寒後留下的底子的基礎上,又染上了當時鄉下的流行感冒。最終,她去見了上帝。妻子的去世,對於約納森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除了精神上的以外,這還意味著小格林的所有溫飽問題都需要自己賺錢解決。在這種情況下,約納森幾近崩潰,他已經沒有錢可以送格林去上小學了。而且,約納森雖然也十分在意學費的多少,但他似乎更在意學校的教育制度是否完善。
1月份,約納森成功拿到了一份來自市政廳的補助費,這對約納森和格林無疑是上帝的眷顧一般。雖然並不多,但足夠交齊一些便宜學校的學費了。
這一天,約納森將格林暫時託付給鄰裡照顧,手裡握著自己所有的補助費,走進了斯坦利得小學的大門。走在樓道裡,約納森最先感受到的就是一股寧靜的氣息,毫無半點喧譁聲,唯二的聲音也就只有自己的腳步聲,還有老師和同學們共同互動的聲音了。
這正是約納森理想中格林應該上的小學,而且這裡的學費相當便宜。自己手中的補助費剛剛好可以先上一個學期。
此時的約納森,已經坐到了教務處裡。
「請您放心吧,柯林頓先生,我們可以給予格林·柯林頓一個完美的學習環境,而且我們這裡十分注重體育鍛鍊,在學習筆上功夫的同時,格林還可以在身體上有飛躍性的發展。」
「行,那我就放心了。」
約納森滿臉笑意地走出了辦公室,心裡滿是興奮,畢竟格林總算是有好而且便宜的學校可以上了,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
但這時,一個場景瞬間將約納森拉回現實:一個穿著籃球隊背心的健壯男孩手持一個籃球,走向一個瘦弱的男孩,在瘦弱男孩還沒反應過來時,健壯男孩就扔出了自己的籃球,直接砸中了對方的臉部。瘦弱男孩怒不可遏,那種憤怒似乎是積壓了很久的……誰知道呢。反正他撿起了籃球,也向健壯的男孩扔去。然而,他早就應該想到對方是可以接住球的。就在健壯男孩洋洋得意時,一名身穿條紋工作服的老師走了過來,從他的眼神中,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憤憤不平。就在約納森認為老師可能要為瘦弱男孩打抱不平時,這名老師居然對健壯男孩施以了無微不至的關愛。反之,他以看見瘦弱男孩拿球試圖攻擊對方為由,對其大聲地吼叫,就如同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一般。
看到這一幕,約納森默默回到了辦公室裡。
「不好意思,老師。我們還是另尋他法吧。」
「怎麼了?柯林頓先生,您可以告訴我,我無論如何都可以解決的。」
「這樣說吧,有時就連上帝也會犯錯。比如,它寧願讓窮人挨餓,也一定會給富人一座一座數不盡的寶山。」說完,約納森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離開了這所學校。
2月份,約納森再次得到了一個機會。和上一個一樣,這所喬瑟夫·王爾德學校也是便宜且適合教學質量良好的學校,非常適合格林。於是,這一天,約納森前來這裡參觀。又是同樣的場景,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和老師的授課聲外,沒有其他的嘈雜聲音,跟那些要價高昂而且教育環境糟糕的破爛學校好太多了。
「你好,柯林頓先生,見到您真高興。」
「哪裡哪裡,我才是應該表示感謝的那一個。話說,我們的各種手續還差一點就全部辦完了,真的非常感謝你們能以這麼低的價格來教授我們的格林。」
「這是我們的榮幸。現在,您還沒有完全辦完手續,因此,您可以先參觀一下我們的學校,再進行進一步考慮。」
「好的。話說我們參觀的上一個學校實在是不夠平等,老師們總是偏袒那些稍微富裕而且面前一套背後一套的壞學生,反之,還去譴責那些被污衊的老實學生。我覺得這太不應該了。」
「您說的一定也沒錯,這種教育方法是相當糟糕的。所以您大可放心,我們這裡絕對不會犯類似的錯誤。」說完,老師便領著約納森,走出了辦公室,走向樓道。
「此時還沒有下課。所有的聲音依然只有那幾樣,這或許是最讓約納森感到飽滿的單一了。但似乎是天命而為之,又似乎是上帝針對上次褻瀆言論的憤怒,一個場景和上次一樣,再次徹底擊垮了約納森本來已經決定的心——首先,他看向一間教室裡,在裡面,除了一名調皮的男孩以外,教室裡可以說是鴉雀無聲,畢竟除他以外,所有同學都在埋著頭,寫著作業,恨不得把臉塞進練習冊裡。而反觀這名男孩,他左看看這邊同學的答案,右將另一名同學的鉛筆盒打翻在地,儘管看著他們的老師已經再三提醒,但這名同學依然把老師的話當成了耳邊吹過的一絲微風。
而另一方面,一名年輕的女老師打頭陣,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後面跟著一名母親,兩人在一起談笑風生,就好像兩人是一家人似的。其中,女老師親切地對母親說道:「那麼,一切的一切就是這樣,科雷薩的確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同時他也十分乖巧,您用不著多操心,我相信一定是其他老師觀察地不夠仔細,又或許是他們太過沒有耐心了,他才剛轉過來,沒有和其他同學打好關係,被嫌棄是正常的,我想時間一長,問題自然就解決了。請記住,科雷薩是一名十分乖巧、聽話、禮貌、懂事又機靈的孩子,他在各方面都發展地十分優秀,所以如果您想讓他發展地更優秀,那麼就請您繼續把他留在這裡吧。我相信那些像將他勸退的家長一定只是一時疏忽了,他們不會猜到結果的。」
在母親的微笑和點頭之下,女老師將她帶出了學校。之後,這名女老師便深深地嘆了一口長氣,似乎是解決了某種大事。這時,下課鈴聲響起,剛才那名淘氣的男孩第一個跑出了教室,甚至於還沒和老師說再見。這時,只聽剛才那名女老師對他喊道:「科雷薩!你這個瘟神,不是告訴過你要和老師道別以後才能出教室嗎?我告訴你,你的母親剛才來過,她大罵了你一通。」
與約納森並行的那名老師本想糾正那名女老師的用字遣詞,卻突然被約納森所制止。隨後,他對老師說道:「不好意思,老師,我想我們還是另尋他法吧。目前這種情況,我們也不好待在令校了。」
「為什麼?柯林頓先生,請不要這樣,如果是我們老師對學生的語氣讓您感到不滿,我們會極力改正,但請不要中途放棄我們!」
「沒什麼,不是用字遣詞的問題。我覺得學校的教育環境和管理制度都很好,甚至於我還覺得剛才這名老師對這種淘氣學生的態度是值得尊敬的。但我實在不願意將自己的孩子託付給這樣一個欺騙學生和家長的學校。也許是我太過嚴苛,但我實在太看重學校所傳授的道德問題,對我這樣一個經營農場的生意人來說,誠信是一切。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想過去這種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很多次。就算它從來都沒發生過,我想有了這一次,未來會發生的次數應該也不在少數。而且其他老師也肯定會紛紛效仿,當然,也不排除是這名老師效仿其他老師。因此,實在抱歉。」說完,約納森再次離開了學校。
再次拒絕了一個被自己看不上的學校,約納森心情複雜,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難道就因為一點問題,斷送了兩次接近完美的格林的學業生涯?果然,衝動是魔怪。約納森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個鄉巴佬,說出自己的真實意見,反而輸給了天命。
此時,一隻手搭在了約納森的肩膀上,與此同時,他的背後還傳來了一個溫和的男人聲音:「先生,您是否在為令子的學業而苦不堪言呢?」
約納森轉過頭去,那是一個留著絡腮鬍,戴著眼睛的藍瞳孔的男人,他的身上還穿著白色的襯衫,看起來像極了一個醫生。
「請問……您是一名醫生嗎?」
「不算是,但我的確負責教授醫學,我在洛杉磯塔納託斯鄉村小學工作,同時我也是那裡的校長。我不僱傭任何員工,因為我身兼多職。但是,我主要還是上醫學課程,教授一些科學常識。也就是讓青蛙觸電使得它們動起來、揭秘人體、揭秘化學物質和病菌,還有製造一些健康的注射物什麼的。最重要的是,我這裡對任何學生都是平等的,雖然和大部分老師一樣,我也會有我自己看中的孩子,然後對他進行激勵。但我絕對不會出現偏袒某個學生,貶低其他學生的行為發生。」
聽到「醫學」和「平等」,約納森的雙眼瞬間就亮了起來。對啊,自己的願望不就是讓格林在將來踏足醫學界嗎?於是,他又開始了詢問:「那麼,請問……您貴姓?」
「卡特,赫曼·卡特。」那名校長說。
「那麼,學費的價格是……」
「我不收錢。」卡特親切地說,「我這裡從來都不收錢。」
面對這種情況,約納森簡直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他沒有想到,世間竟真的存在這種幾乎滿足了自己所有需求的學校,他感到十分欣慰。但畢竟是鄉下人,約納森的見識並不多。他沒有想過,格林在將來會拿到什麼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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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份的第一天,約納森手領著7歲的格林,走進了塔納託斯學校的大門。這裡和想像中的一樣,破爛不堪,完全比不上前面所有的學校。就連安裝在校門口的校牌,都早已被白蟻啃得體無完膚,上面到處都是被壓扁後流出黃色血液的蜘蛛屍體,看上去令人作嘔。然而,這一切雖然在年幼的格林眼裡的確不像是人類可以上課的地方,但約納森卻一腔熱血地認為,環境並不重要,只要它的內核和《窗邊的小豆豆》裡的巴學園一樣完美無缺,那麼它即使沒有華麗的外表,它也值得尊敬。
卡特校長親自走出校門,一個人笑意盈盈地迎接了格林。起初,格林對這個陌生的人還有他經營的學校十分恐懼和厭惡,儘管卡特將他接進校門時對他十分溫柔和體貼,他還是依依不捨地向約納森告別。
在踏入校門後,兩人手牽著手,一言不發。格林時不時用眼睛向上看赫曼一眼,但又在瞬間將目光轉移到地面上。等進入了樓道裡第3個班級後,赫曼對裡面的同學們說道:「各位,現在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那聲音是那樣親切,所有同學都連蹦帶跳,歡樂地回到了座位上。隨後,赫曼便開始向同學們介紹其格林,說盡了格林的優缺點,讓大家學習優勢和避開劣勢,接著又進行了一系列其他的介紹。這種舉動,對格林來說可謂是相當無聊,但其他同學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不過,赫曼的確是個不錯的老師,他既不像尖酸刻薄的老師,對每個新來的同學都十分地無趣;又不像是假仁假義的虛假老師,對新的同學說盡優點,只為讓他能感受到老師的溫柔,然後再在入學一段時間後露出原本的模樣。
第一天,格林和其他同學在赫曼這裡學到了一些可以被製成藥品的動物和植物,還順便實踐了如何去製造藥品。這也就是赫曼的優點——他能夠在傳授知識的同時多多帶學生們進行他們最感興趣的實踐環節,而不是像大部分教師一樣,乏味地講著難以聽懂的課程,不進行任何實驗,並反駁一個又一個提出良好問題的學生。
回到家裡後,格林一反常態,他簡直愛死這個新學校了。約納森見他如此開心,自然是為自己感到十分欣慰。然而,格林的一句話,卻使得他突然警惕起來。
晚飯時,格林對約納森說道:「爸爸,你知道嗎?今天卡特先生帶我們做解剖實驗了!」
「現在做解剖實驗會不會太早了?不重要,你們解剖了什麼?青蛙?壁虎?小魚?」
「比那酷多了……」接著,格林便對約納森解釋起了來龍去脈,然而,在天真的孩子眼裡的「酷」,卻是令約納森作嘔的真相。
當格林沉沉睡去時,約納森便衣衫不整地去往了學校……
第二天一早,格林從睡夢中醒來,但出現在廚房裡為他準備晚餐的卻不是往日裡的父親,而是他的老師——赫曼·卡特。
「早上好,卡特先生!你怎麼來我家了呀?」
「你醒啦?你的爸爸今天去工作了,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了。這段時間,你可以住在學校,因為所有朋友們都住在學校,不是嗎?」
「他去工作了?好吧,那我就先去學校住一段時間吧。」格林這樣回答道,但是,他卻還不知道,自己仍然被死神蒙在鼓裡。
也許是約納森曾經的寄託,格林在學校裡學習科學格外上心,已經可以說是整所學校裡科學信仰一般的存在。這樣說吧,赫曼教的每一個字,不像是寫在黑板上的字,一擦就掉,而是刻在石碑上的,他將這些知識永遠銘記於心。就像赫曼曾經說的,雖然他公平公正,但他是一定會看中一些學生的,而格林就是最值得他提拔的那一個。當然,他也在用同樣的方法提拔其他人,但其他同學,可能也就只能努力這麼多了。
終於,一個學期結束了。格林成功地畢業,並獲得了全校的最高榮譽。畢業那天,赫曼一直在暗地裡、同學面前誇獎著格林,但格林此時的想法卻是:要是爸爸也能看到這一幕,那他會很開心的。並一再詢問赫曼,約納森什麼時候可以回來。終於,一整個學期都待人和善的赫曼感受到了厭煩,他向著格林怒吼,將哭泣的他趕回了教室。
不光是格林,其他同學也感到十分地不解。因為他們都一樣,自從自己來到這個學校以來,就從來沒講過赫曼發火,這次簡直是破天荒。還好,在這場鬧劇臨近結束之時,赫曼準備叫來格林,但留下了陰影的格林,哪裡是那麼好請過來的?直到那天下午,格林正坐在教室裡的課桌上,無所事事。這時,他的好哥們兒朱利安對他說:「看看吧!」隨後便和其他同學一起去抓青蛙了。
格林疑惑不解地打開了信封,上面用鉛筆寫著:
你好,格林·柯林頓。
我是卡特先生。請先不要將這封信撕爛,扔進垃圾桶裡,我只是想為今天早上的事情做一個簡單的道歉而已。當時的我工作繁忙,要處理課上實踐用品,還有防護工具,因此心裡比較急躁。再加上你的追問,我便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才釀成了你對我的厭惡。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我這樣做真的只是一時的,你學習成績優越,待人友善,我怎麼會對你產生厭惡?如果你看到這裡了,那麼我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如果你原諒了我,就到我的辦公室裡來吧。
——赫曼·卡特
看到這裡,格林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已經沒有一開始那樣了。他拼儘自己全力,擺出了一個看起來有點敷衍的笑容,走向了辦公室。
然而,當他剛進入辦公室時,裡面空無一人。但當他準備出去找找看赫曼時,他卻驚訝地發現,門居然從外面被鎖住了。而此時,辦公室裡也產生了濃濃的煙霧——這種東西在課上學過——是氯單質!當格林準備捂住鼻子時,他已經吸入了大量的氯氣,隨後他便感覺到頭重腳輕,並瞬間暈了過去。在徹底閉上雙眼之前,他看到了——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當格林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被放置在一個類似牙醫院手術臺的地方,自己的四肢和腰部都被皮質帶子捆得嚴嚴實實,再加上身體裡被注入了大量的麻醉藥,除了脖子以上的肌肉能動動以外,其他地方幾乎是動彈不得。
這時,從門外走進來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這就是格林暈倒時遇見的那個人了。但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人的臉部和赫曼·卡特的臉是那麼像,或者說……他們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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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格林說一個字,赫曼就衝過去,按下了座椅旁邊的一個開關。直到這一刻,格林才發現,這些皮帶的內側還附有一些電線。隨著開關按下去,格林的四肢都陷入了重度的電擊中,他不苦不堪言,但赫曼卻在一旁放聲大笑。
這時,赫曼突然停止了開關,即將昏厥的格林本以為自己得到了救贖。但事實證明,他還是太過天真——因為赫曼只是暫停了電擊,並從一旁的醫療櫃裡翻出了一個致命的道具——電擊頭盔,並將其戴在了格林的腦袋上,並將上面的電線連接在了開關旁。隨著開關的重啟,格林再次陷入了慘無人道的電擊之中。換來的,依然是赫曼這個死神在一旁變態的大笑。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群警察來到了這個實驗室,但這裡早就已經空無一物,各種手術臺、醫用櫃都已經消失,留下的只有一份殘破不堪的報紙和一張被燒了一個小角的醫療報告。報紙的標題上,寫著這樣一行字:
鄉村破爛學校竟連夜被燒毀 僅剩的一名學生和老師下落不明
而醫療報告上的總結則寫著:
總結:患者患有反社會人格障礙(社會性病態),建議進行進一步治療。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別急,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格林·柯林頓並沒有從世界上消失,當然,赫曼·卡特也一樣。只不過,當我們再次見到他們時,格林已經23歲了。這幾天,赫曼沒有對他痛下殺手,反而教授了他更多的醫療技術。但是,格林和已經完全不同了,他不再厭惡赫曼,因為在失去父親好夥伴後,他幾近精神崩潰,與其這樣,倒不如順從。將他視為自己的父親一般——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赫曼一手策劃的,這也就是他對格林實行電擊的原因。
這幾年來,赫曼似乎已經確認自己將自己社會性抹殺掉了。但是,格林並沒有。相反,他還用盡解數,教會了他如何去治癒病症,並將格林包裝成了一個事業有成的醫生,還在阿拉巴馬州開展了一個診所。
然而,你不會以為赫曼從此良心發現了吧?那你未免也太天真了。赫曼自從上次電擊後,由於意外爆炸事故,赫曼的雙腿永久骨折,坐上了輪椅,心理脆弱的他也因此放棄了對生命過多的追求。他的生命裡,只剩下了無盡的殺戮。而能決定誰生誰死的,也只有一枚兩面各印有人臉圖和數字的硬幣而已。在診所的顧客中,如果這名顧客來到這裡時,赫曼拋出人臉圖案的一面,那麼這名顧客便可以安然離開;如果拋出的是數字一面,那麼這名顧客的結局便是與之相對的死亡,以滿足赫曼那近乎變態的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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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9月份,格林寒酸的診所總算是迎來了一個顧客——那是一個身體肥胖的男人,他在這附近旅遊時患上了嚴重的急性闌尾炎,前來最近的診所進行醫治。
就在準備治療之前,赫曼從臥室裡頭重腳輕地走了出來,拽住格林的脖領子,惡狠狠地說道:「我拋到了人臉圖案,所以你應該明白吧。聽著,柯林頓,這個人對我而言非常重要,他的死會招來其他「獵物」的。你必須留下他!」
格林滿口答應,但他自己也十分地納悶:為什麼他的死會招來給多的人呢?於是在患者登記時,格林趁機看了看那人登記的信息——上面的名字居然寫著拉爾夫·科爾比威特!這個名字十分不得了,因為眾所周知,這個名字的擁有者是阿拉巴馬州最受人仰慕的億萬富翁!如果治療成功,高額的醫藥費用將不是黃粱一夢。
想到這裡,格林本可以立刻用自己的手段將拉爾夫拯救於水生火熱之中,但就在他準備開刀時,他猶豫了:這樣做,便是對不起赫曼,這個將自己撫養至成年的人。不,還是自己的未來比較要緊。於是,格林頭一次違背了赫曼的指令,拿起了手術刀……
手術結束,拉爾夫的闌尾被成功切除。不出所料,他為了感謝格林,的確給了他一大筆醫療費用,這下,裝修的費用便有了著落。
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心裡最不是滋味的,莫過於赫曼了。他就算有再高的智商,也從來沒想到過自己也會受到這樣的背叛。最開始,他選擇壓抑下去,但在那一天之後,他失控了——
那天,赫曼躺在沙發上,此時的他心情極其糟糕,需要緩和心情。於是,他拿起旁邊桌上的啤酒,痛飲了一口。隨後,便將其再次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接著,是衝著格林的怒吼:「柯林頓!把遙控器拿給我!」格林也相當地聽話,或許是覺得上次十分對不起赫曼,便一句怨言沒有,將遙控器完整地遞到了赫曼手中。
赫曼躺在沙發上,久久無法平靜——難道自己真的要靠別人才能活下去?或許……是吧。想到這裡,赫曼悲傷地笑了笑:這,應該就是自己的命吧?他按下遙控器,打開了電視——那是一個訪談節目,而訪談對象正是被格林從死亡邊緣上拯救回來的企業家拉爾夫·科爾比威特。在電視中,那人滿口說著對格林的感謝之語,卻沒想到那「死神」正在觀看這檔節目。
赫曼終於忍無可忍,他對格林說:「柯林頓……你過來。」格林識相地走了過來,卻被赫曼再次一把揪住脖領,這個「死神」對他憤怒地怒吼道:「你個混蛋,別忘了,是誰!將你照顧到這個地步的!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我都拼了老命地來照顧你,我連腿都不要了!如今,今年唯一一個來到我們這裡的人居然都被你給放過了!」赫曼的眼中滿是燃燒的地獄之火,灼燒著格林的雙眼。
「聽著。」格林似乎想起了什麼。「聽著,赫曼。我明白你之前所說的『會招來更多人』了,不過我現在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實現你所說。恕我直言,你一開始的想法是幹掉那些來尋找科爾比威特的傢伙,對吧?只要來的人多了,我相信你會有更多的機會!」
赫曼放開了格林,思索片刻,嘆了口氣,輕聲說道:「行吧。這次放過你,但是下次的一切都將會成為你永遠的痛苦。不,也許你等不到永遠了。」
果然,正如格林所說,他的診所名聲大噪,媒體接二連三地從他們的老巢魚貫而出,前來採訪。然而,格林為了享受一時的快樂,經常使用「這些人不是來看病的,你不能殺死」的原則問題來搪塞赫曼。赫曼怒不可遏,但自己畢竟是個強迫症患者,怎麼能違反自己的原則呢?而且,既然媒體都來了,那麼患者的到來也就不遠了。
這天,拉爾夫再度光臨,赫曼本想置他於死地,了卻自己的一番心願。但很可惜,這次的患者並非他本人,而是他那患上盲腸炎的千金艾麗莎,需要格林開刀治療。而這次的報酬不光光是盆滿缽滿的金錢,還有艾麗莎的一片芳心。
聽到了一切的赫曼便立刻拿起硬幣,拋在桌子上——是人臉圖案!於是,赫曼便再次找機會,將格林叫到了臥室裡:「聽著,柯林頓。這次你不得不遵從我,這次又是人臉的一面。話說你能將我之前上的課都背下來,記憶力應該挺好的吧?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嗎?如果敢違背我的意願,你就去死吧。」
格林滿口答應,但面對這次的誘惑,他再次陷入了糾結:到底要不要為這個老傢伙拼命呢?這對我有什麼危害呢?哦,對了,有時你為了自己的本質,不得不放下道德底線。是的!就是如此。再說了,這個殘廢能拿我怎麼樣?我光是走路都比他輪椅快。如果要「捕獵」,還不是我送到他的面前來?得了吧,他根本就不能拿我怎麼樣。這樣想著,格林再次開刀,和上次一樣,他救活了艾麗莎。
拉爾夫答應下來,對格林和艾麗莎的婚事表示肯定,然而,同時,他也表示這件事還需要一部分時間,願他耐心等待。儘管經歷了歲月的衝刷,格林的天真卻仍然沒有變,他在被赫曼收養的時候,從來沒看到過,也不知道這些資本家的醜惡嘴臉。
隔年1月份,格林依然沒能等到自己的未婚妻,只等到了一份新鮮出爐的時報,標題上寫著:
億萬富翁千金結婚 全美國最盛大婚禮在阿拉巴馬舉行
看到這一切,格林先是感受到悲涼,他對這個世界的接觸實在太少,因此才會認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句老話適用於這整個社會。想著想著,格林的眼淚再也支撐不出,噴薄欲出。
再次喪失了機會的赫曼這次將憤怒的發洩化為了嘲諷,他對著格林開始了冷嘲熱諷:「格林·柯林頓,你何曾感受到羞恥嗎?放棄道德底線,去無底線地貼人家的冷屁股,貼到最後一無所有,你傻不傻啊?這些機會,你還不如花費在滿足你的養……」
「閉嘴!」格林打斷了赫曼的話,這是他被電擊後第一次對赫曼進行語言上的反擊。「養父?赫曼·卡特,你也好意思說,自從你失去了腿後,是誰在照顧你?你有付出一點貢獻嗎?對,沒錯,我翅膀硬了,可那又怎麼樣?你是誰啊,我的家人?請告訴我,除了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以外是不是還有一個家族成員的稱謂叫做「窩囊廢」啊?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滿足約納森那個死老頭的需求成為了一名醫生,還要滿足你的變態樂趣!賤不賤吶?」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格林·柯林頓?別忘了,你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能開診所,那還不都是我!是我將自己畢生所學的醫學傳授給了你!而如今,我光是想讓你幫我滿足一下來源於自己個人心理缺陷的需求,就是我窩囊了?」
「光是?你管「得寸進尺」叫「光是」?你的確教授了我醫學,但是剩下的呢?電擊?虐待?滿足你的變態心理?當幫兇?赫曼·卡特,如果可以的話,你就自己照顧自己吧!如果有所謂的「獵物」來了,我想你也許可以自己填補自己心靈的空虛!」說罷,格林便拿起大衣,走出了診所,冒著傾盆大雨,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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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格林走到了一所距離診所最近的酒吧裡,準備痛飲一番後搬離這個傷心地,回到自己的家鄉——洛杉磯鄉村。就在他踏入酒吧的一剎那,格林感到自己腳下似乎踩著什麼東西,他緩緩抬起腳來,發現腳底下是一隻剛被自己踩扁了的蟑螂。看到這一幕,格林不禁自言自語道:「唉,死神真是誰都不放過啊。」這時,提到「死神」這個詞,格林突然怔住了:我在幹什麼,我放著一個殘疾老人在家裡,簡直是給他判了死刑。想到這裡,格林便以「光速」回到了診所裡。
「赫曼!」格林打開門,看向赫曼,卻發現他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反而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一本《格林童話》。無論如何,這都不重要了,格林對他說:「聽著,赫曼·卡特,剛才的確是我語言過激,請原諒我。」
聽到這裡,赫曼放下書本,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也不藏著掖著了。說實話,剛才我的確也對你的死活太不負責任了。有人說『人是群居動物』,我想是的,就連渺小的螞蟻都可以通過齊心協力搬動大象,而且積木被抽掉一塊,整棟積木房就倒了。所以……我很抱歉。」
自此,赫曼·卡特和格林·柯林頓互相原諒了對方,兩人繼續幹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格林看著電視裡的娛樂節目,赫曼則繼續看著那本《格林童話》。這時,赫曼突然對格林說道:「柯林頓,你看過童話書嗎?」
「沒有,說實話,我認為那樣是極其無聊而且幼稚的一種文學。」
「是的,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現在我認為我或許錯了,大錯特錯。」
「此話怎講?」
「就拿這個故事來講吧,我想這或許是整本書裡我最喜歡的一個故事——《死神教父》。格林兄弟幾乎將自己所有的想像力都發揮在了這個故事上,比那些後來被拍成迪士尼電影的公主幻想故事好太多太多了。尤其是這個結局,我很喜歡他的設定——被死神賦予了事業的醫生在背叛了死神後被他帶到一個到處都是蠟燭的地窖裡,每個蠟燭都代表了一個靈魂,每個蠟燭上的火滅掉或者蠟燭燒盡了,就代表著他所對應的靈魂的消亡。最後,這名醫生自然被死神想方設法奪去了生命,多麼令人嘆息的結局啊。」
「是啊,我也這麼想。」格林說道,剛說完,天花板上的燈泡裡的燈光開始閃來閃去,以至於最後,直接爆炸了。屋裡一片漆黑。「別著急,我去找幾根蠟燭來照明!」
很快,格林找到了一根蠟燭,並有火柴點燃了他,似乎早就將剛才赫曼的描述拋之腦後。
「好,一切都解決了。我去冰箱裡拿一瓶啤酒。」格林對赫曼說。
「好的,你去吧,在冰箱門上,你自己看吧。」赫曼說。
格林找到了啤酒,拿起它,拉開拉環,隨後便開始暢飲起來。卻沒有注意到,蠟燭的燈突然被赫曼不小心熄滅了。
「抱歉,格林,我把他熄滅了。」赫曼抱歉地說。
「沒關係,我再點一根就可以了。」格林親切地說。
「不,不需要了,永遠……不需要了。」赫曼神秘地說道。
「什……什麼?」格林問道。此時,他的肚子突然感受到一陣劇痛,這個味道——是帶有劇毒的氰化鈉!但是,一切都晚了。格林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只有雙眼還半睜著,迎接死亡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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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見赫曼站立了起來——天真的格林做夢也沒有想到過,赫曼居然在輪椅內部藏了義腿。但一切都為時已晚。赫曼站到格林耳邊,悄悄地說:「你的記憶力應該很好才對吧,沒有好好聽故事的結果咯。」說完,赫曼便走出了診所,留下筋疲力盡的格林倒在原地,靜靜等待真正死神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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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就是真·《Tony故事會》的第一期啦!如果你喜歡,別忘了素質三連一波,Tony寫這個系列,真的非常不容易,不要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啊!拜託你們啦!那麼我們這次就先到這裡,咱們下次再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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