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個情竇初開的男生,面對喜歡的女生,總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於是他不厭其煩的去招惹那個女生,揪她的小辮子,偷她的作業本,把她欺負的雙眼通紅……這是捲毛發給我的一段話,證明自己也被人喜歡過,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捲毛是第一個和我合唱的女生,聲音乾淨,卻又不失成熟的感覺。因為天生捲髮,所以我叫她捲毛。當我們談到那些年的那些人,那些事時,才發現我們以前認為的很多東西,都是錯的。
小學,是怎麼樣的情景。一起坐在教室裡,發現到你佔了我的桌子,立馬用胳膊肘把你推回去。看到你有本好看的漫畫,恨不得把你當爹對待。每次寫完作業,總是很自豪的說一句「看,我比你快!」經常會一起摺紙飛機,看誰折的可以飛的更遠;經常會一因為「你把我的本子揉了」,而吵架好長時間;經常會看著那些吃雪糕的人,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冰棍就要化了;經常會坐在一起,享受著辣條給自己帶來的快感……
02
天空的白雲,飄進眼裡。純潔,又乾淨。我無法體會愛一個人的感覺,但是我能體會到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看著她的臉,有種說不出熟悉的感覺,看著她的背影,有種說不出陌生的感覺。總之,對於她,有很多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多種奇奇怪怪的感覺。張林每次看到捲毛,便會有這種說不出感覺的感覺。她是自己班裡的女孩子,每次看到捲毛,就要偷偷地跟在她身後。希望她每次轉過身,都能看到自己,這樣,捲毛就能看見自己了。但是,捲毛從未轉過身,也從未回過頭。她難道是傻子嗎,怎麼感覺不到有人在跟她。終於有一天,張林叫了她。「喂,你是傻子嗎!」捲毛回過頭,看著身後的張林。張林頭一揚,高傲的看著天上的白雲。
捲毛瞟了他一眼,扔下了一句「莫名其妙」,轉身就走。一片葉子,奮力掙脫大樹,落在了張林的頭上。我不信你會不理我。捲毛就像那片樹葉,落在了張林的心間。
03
第二天,早早的等在了捲毛去學校的路上,當看到捲毛時,手裡的小石頭一個一個的飛向了捲毛,捲毛被這突如其來的石子嚇的半死,當看到又是昨天那個男生時,氣炸了,還沒開口罵人,就聽到對方說:「喂,你是不是很厲害!」這人真是有病。但是說起厲害,捲毛那可謂是當之無愧。有一次,男同桌越過了三八線,兩人便開始吵了起來,吵著吵著,把以前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拉了出來,然後開始了一場戰爭。所有人以為,捲毛作為一個女孩子,會輸的很慘。然而,事實讓所有人大跌眼鏡。捲毛一拳上去,把那個男生打的直流鼻血。從那以後,沒人敢欺負捲毛。所以捲毛可不是好惹的,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朝著張林的方向扔去,一下子砸中了他的腳。張林大叫:「你幹嘛打我!」當看到捲毛又撿起一塊石頭時,張林眼睛一瞪,一瘸一拐跑開了。捲毛笑著。沒本事,還不省事。然後得意地去了學校。
04
從那以後,張林每次見了捲毛都要躲得遠遠的,但是每次都要衝著捲毛說很多難聽的髒話,氣的捲毛直跳,而張林,看到捲毛著急的樣子,心裡開心要死。這樣罵,不夠盡興,於是特意和別人要了捲毛的QQ號,每天都要罵幾句。
我希望以這種方式,讓你記住我,讓你知道我的存在。
有一天,捲毛買了一本新的《阿衰》漫畫,正看得起勁,張林走過來,一把奪走便跑。捲毛急了,站起來就追。看到捲毛生氣,張林別提有多開心了。一激動,撕了一頁。捲毛這下有點著急了,央求道:「別撕!」張林見平日裡囂張的她,居然服軟了。於是,動手把正本漫畫撕得粉碎。看著自己心愛的漫畫被撕,捲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可是自己攢了很長時間的零花錢買的。看到捲毛哭了,張林一下子便不知如何是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發怵。
回到家裡,拿出剪紙,把碎片一點點的拼起來,然後拿剪紙粘住,整整粘了一天。如果我知道你會這麼傷心,我就不撕你漫畫了。粘好後,又不知道怎麼還回去。於是每次放學,張林拿著那本漫畫書,早早的爬在樓道上,然後看著捲毛走過去。還好,在畢業前還給了她。
05
初中,又在一個學校。這就是緣分吧。每次可以看到你,真的很開心。
但是,初二時,捲毛搬家了,從河北搬到了陝西榆林。在某一天,張林突然發現她消失了,像一個夢。只知道她去了一個叫榆林的地方。但是心間的那片落葉,已經生根,可卻怎麼也不發芽。
06
高考過後,捲毛又搬回了河北。在上大學的某一天,捲毛在QQ上收到了他的問候。張林:「你還記得我嗎?」捲毛:「我一直記得小時候有一個叫張林的小子,老欺負我。」張林:「誰欺負你了。」捲毛:「你啊。」張林:「以前整了你幾年,你什麼想法。」捲毛:「啥整了幾年。」張林:「以前不是喜歡你嘛!」捲毛:「我不知道啊!」張林:「想起以前,給你寫個東西就要寫幾個小時,可也就那麼幾句話,想想也是蠻拼的。」捲毛:「喜歡我那時候就應該直說啊,笨死了。」張林:「你滾,當時你都不理我,我說了不是自討沒趣。」捲毛:「原來我也被暗戀過!」
為什麼喜歡?直覺吧,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張林:「你現在在哪讀書呢?」捲毛:「西安!」張林:「你猜我在哪?」捲毛:「哪裡?」張林:「榆林。」捲毛:「可是,我已經搬回河北了。」
07
通過你,我知道了榆林這麼一個地方。沒有為什麼,就想來這裡看看,看看這個曾經幻想的地方,看看這個曾經想去的地方,就這麼簡單。捲毛說完後,感慨道:我從來不知道有這麼一件事,但是我知道暗戀一個人的感覺。眼裡沒有他,可餘光裡全是他,在腦海裡已經和他度完了一生。最後她說:我們現在是朋友。
那時年少,渴望遇到一個白衣少年,在最美的時刻與最期待的人遇見。但是後來,一切都是幻想,白衣少年可能只是書裡的一個騙局吧。那被歲月覆蓋的花開,一切白駒過隙後,成為空白。
情竇,只是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