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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味
孤味導演: 許承傑
編劇: 許承傑 / 黃怡玫
主演: 陳淑芳 / 謝盈萱 / 徐若瑄 / 孫可芳 / 丁寧 / 更多...
類型: 劇情 / 家庭
語言: 漢語普通話
片長: 123分鐘
又名: Little Big Women
IMDb連結: tt12397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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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秀英(陳淑芳 飾)是臺南赫赫有名的餐廳老闆,在丈夫(龍劭華 飾)無聲無息地離家後,便靠著賣蝦卷獨自撫養三個女兒長大成人,不僅把蝦卷從路邊攤賣到開餐廳,三個女兒更是成就非凡,大女兒阿青(謝盈萱 飾)是國際舞者,二女兒阿瑜(徐若瑄 飾)在臺北當整形醫生,小女兒佳佳(孫可芳 飾)則接手自己的餐廳事業。眼看就要苦盡甘來,秀英卻在70大壽當天接到丈夫離世的噩耗,在替這位有名無實的丈夫籌辦喪禮的同時,竟意外迎來了另一位陪伴丈夫度過晚年的女人,令她不得不再次面對內心埋藏已久的怨懟……
身世模糊的男人過世後,留下了兩個女人和四個女兒,故事在這些身後事展開。相比於這屆金馬最佳劇情片《消失的情人節》好太多了,《情人節》設定在時間暫停這種無力的假設上去表達極其空洞的小情調,消失的根本不是情人節,而是臺灣電影手藝。
好在這部沒能入圍最佳劇情片的《孤味》反倒有一些臺灣新電影的後勁,至少是侯孝賢楊德昌所建立的那種電影審美手感的延續,整個故事有很強的在地感,是臺灣土地上長出的那種故事,人物情感飽滿,個性鮮明,但又不像上一屆《陽光普照》那樣臉譜化,也沒那麼故事會和戲劇性。《孤味》裡的六個女人年齡層次也很豐富,老年、中年、少年,各有自己的處境,這些臺灣女人特別「中國」,有一種很強的肖像感,而大陸現實主義電影作品裡的女人質感通常是模糊的,缺乏獨立感,都很扁平,也許是因為意識形態碾平了一切。
《孤味》裡最令人驚訝的場面是葬禮上佛家和道家同時登場,似乎從來沒有人這樣拍過,這恰恰是兩個女人的命運寫照,蔡女士是佛家,講緣;林女士是道家,無為而守;而三個女兒「無法代替父親向母親道歉」,是儒家的中庸,一部電影呈現了臺灣豐富的文化層次。
整部電影最讓人感動的是,最後一程,林女士決定讓蔡女士前去給前夫送行,而自己在計程車裡去兜轉,等到人群散去後她才來道別,這是對「緣」的一種頓悟,到最後,人間真情緣最大,林女士的心結也因此打開。也許是很久沒有看過一部實實在在的家庭片了,當初買不買HKIFF的票還猶豫不下,看完,生了一場病,緩過勁來,還是一句話説不出,久沒認真寫影評,不知從何抒起,便只好把片尾曲拿出來聽,一遍兩遍三遍,大概有五十遍了吧,漸漸把閩南語聽成母語,把《別人的》聽成自己的。徐若瑄婚宴上,她父親上臺戲謔的一句話,在此歌電影版MV的開頭錄影片段裡,他說,女兒嫁出去就是「別人的」了,徐大笑。電影《孤味》由徐若瑄出演和監製,從沒有特別關注過這位過份清純甜美的臺灣女孩,這次好像從她身上看出了些不一樣。首先是,徐若瑄老了,說對她完全不認識也不是,她在九十年代的港片裡身演過好些天真爛漫的小女生(前不久舒壓解悶才看的《每天愛你八小時》),一下跳到二十多年後,她的可愛清純演變成今天端莊穩重、事業有成、操持一頭家的二姐。在一些鏡頭裡,抹去濃妝和咧嘴笑,今年四十五歲的徐見初老了。
臺南的林家可以説是外人看起來很風光得體但內裡因為多年的恩怨和缺失而七零八落暗湧處處,電影開端就是家裡的老爹在消失十多年後突然冒出、病重再死去。整部電影可以總結為——精幹要強好面子的母親和性格迥異的三姐妹為長年缺席的父親奔喪出現的一些真實殘酷但溫暖催淚的片段裡得以窺見好些人生碎樣。三姐妹的性格寫得很立體,尤其是藝術家性格的大姐。大大咧咧任性貪玩倔強愛自由,看似豁達放得開,其實她和老爹最像,眼眸子射出的堅強都是硬扛著的,最終骨子裡還是在乎著這個不圓滿的家,和裡面的人。二姐成熟能幹有擔當,性格中規中矩,瞭解母親、大姐和小妹各異的行事風格,凡事顧全大局為整個大家庭著想,左右為難;而小妹則對父親交集最少也記恨最少,作為父親後來的女朋友蔡小姐的聯絡人,她把對以母親為代表的家庭的不滿轉化為對這個外來者蔡小姐的親切和體諒,也可以説因為父親從來都只是軟酥糖那樣的夢幻存在而無你我他之分所以把蔡小姐當作了半個自己人。
母親這位中心角色在戲中的心理是最為複雜的。每一個表情都背負著過去三十餘年肉體的辛勞和精神的重負。把埋藏多年的秘密對女兒們坦白後,觀眾才驚覺,這些年來她放不下的、無法寬恕的,不是那出走的丈夫,而是她自己。往簡單了說,透過這喪禮,生者放下了,死者便也得安息。
電影故事大概就是這樣,敘事手法平淡寫實,對峙和溫情場面也拿捏得正好,並沒有過份張揚的情感爆發或刻意煽情。外孫女頂著對大眼睛當緩衝也當一種映照,一家人的聯繫(bonding)在靈堂桌前摺金元寶時最清晰可見,那個「最愛阿公的是阿嬤」的笑話更來得畫龍點睛。
家庭戲好看在於,不是在說家庭有多至關重要多不可或缺,而是彰顯家庭其實多脆弱多矛盾多麼不容易而又多麼富有能量。尤其在華人相對傳統保守的觀念下,要像大姐那樣報喜不報憂、傲然獨立不依靠家庭,也渴望家不會成為她自由自在生活裡的桎梏,或者像母親這麼多年為了家庭聲譽和面子而含辛茹苦默默隱忍著,都是非常不容易的。女性是撐起家庭的一枝砥柱,家需要她,堪比她需要家。此片的英文名叫"Little Big Women",那些小小的(偉)大女人,大概就是這意思。回到徐若瑄的片尾曲《別人的》,父親說女兒嫁人了就是別人的了,聽得讓人哭笑不得。一方面做父母的希望女兒有個好歸宿,另一方面又滿是不捨和擔心(這複雜情感是小津安二郎的永恆主題)。徐因此寫了這首詞送給天上的徐爸爸,告訴他,她永遠是他的。
就如同大部分撰文者所言,《孤味》絕不是齣完美的電影,這與它產生的源頭有關,《孤味》與《大佛普拉斯》一樣,原本都只是短片,經資金挹注後才得以翻為長片登上院線,這也是為什麼這兩個電影都有些許尺附寸接的痕跡。《孤味》所受到的批評亦是源自於此,為了將一短篇故事擴充為長片後,產生的各種不合稱,例如四個女兒的始末的不明確、小三的不知所起、孫女的屍位。這樣觀來,《孤味》似乎是部乏善可陳的電影,但事實上絕非如此,被其感動者比比皆是,何也?
但我們若視秀英——伯昌——美林以外的角色都是為了呈現這三者的片段或部分,來作為一種審美方法,這樣一主一副相互諦觀之下,我們自然能清清楚楚的看到詩家的用心。如果說《親愛的房客》是沒有人負罪的電影,那麼《孤味》就是眾人都在冀求原諒的電影。前者容易知之,孚斯塔夫在《亨利四世》中這樣說道:這是我的本分啊哈爾,一個人在他的本分內努力,不算罪過。此語雖是滑頭,但卻不是虛話:小叔的掠奪、警察的侵犯,都是他們各自的本分。但何以見得《孤味》中的三人都在等待原諒呢?答案就在那一鋅鐵餅盒中。
四十年年前,生活是那麼簡便之極,能讀書的就讀書,能考公務員的就考公務員,再不然就去工作,工作讀書,成家立業,結婚生子,時間到了該做什麼做什麼,不需思考。過去是那樣的簡單,但生活卻困難太多,伯昌的乖謬行徑既是時代推進也是內在使然。是生活的必須——尤其對男人而言——這太重要了。伯昌有著與一般人一樣的現實欲求,甚至更為強烈。
身旁那些流浪到臺北後成為大頭家衣錦還鄉的青年在人們口中不斷傳播,有的僅是《蚵豐村》中的盛吉,話說的比任何人大聲,但全是虛話;有的一如〈雜詩〉中的主角,茫不知人安在哉。一生幾被顏色誤,姣好的外貌是種資本,亦是個負累。我們可以想見一表人才的伯昌在成長的過程中,被怎樣的明示暗示日後必有一番成就,他又怎麼可能夠接受自己終生只委身在警察宿舍和醫師世家的林家之下呢?
於是乎他偷情、他做著唾手可得比比皆是確又虛幻的臺北夢。縱使他傷透了秀英的心,但無疑的他是愛她的,人就是如此奇怪,明知道對愛人有害卻仍要去做。但他沒辦法,只有在女人的床上,他才不是被老丈人與三個哥哥看輕的廢物,才能忘記自己是讓妻子還需要熱天賣雞卷的廢物,也只有在女人的床上,他才能回想起,天生這一張臉是有意義的。為了自尊而產生的傷害,便是他欲取得原諒的原因,也是他為什麼要不斷不斷回到臺南的原因。矛盾紛然集於秀英一身,他既是他人虧欠的對象,亦是有虧於人者;他既埋怨,又是他人怨懟者。種種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毋甘願,這不只是純粹的血氣使然,亦有為伯昌付出了種種,他是那樣認真,讓他大女兒一樣,然而同樣的努力,在不同人身上是不同的反饋。
有苦難言,也不甘於佔據一輩子記憶的幸福快樂只是中秋時的一盆水中月。於是他死都不肯籤下那紙離婚證書不僅是自骨子裡完完全全信仰著「尪某著是一世人」所代表的情與恩義,也是因為毋甘願。他既埋怨丈夫害死了爸爸,而他們之間的主從犯關係——又或是夫妻間特有的恩義,我對你好,所以我也相信你能夠對我好——讓他始終不能夠相信丈夫會留他一人獨自面對這一切,於是他用這種方式來等、來報復。這是鄉下人最醇美的報復,我愛你所以我相信你會顧及過去的一切再次回到我身邊。秀英的不籤字,就是沒有任何遲疑的相信他所盼望的,縱然這種盼望多不由人,也使得美林直到最後才能夠是陳太太。
兩次在靈堂前的眼淚,全都是源自這數十年來,不曾當過陳太太的苦楚,數十年來沒有名份的生活,美林是不可能不恨秀英的,同時間亦對其滿懷愧疚與憐憫,同樣是女人,秀英的寂寞、憤怒、無助,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的呢,他也很固守本分的不曾埋怨只有在獨自一人的靈堂前,才流露他所想說的那些話,但真到了,卻又一句也說不出,只能依靠流淚來替他代言,也用眼淚來灌溉數十年來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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