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前看過一個電影,湯姆.克魯斯主演的《香草的天空》,片名來自莫奈的一幅畫。這幅畫在電影中掛在電影中主角大衛的家裡。
出版業繼承人大衛.艾姆斯(湯姆.克魯斯飾演)是典型的高富帥,他不但事業成功,情場上也非常得意,幾乎是過著一種夢幻般的生活,大衛喜歡沾花惹草,對自己的生意漫不經心。
但大衛的生活並不美滿。因為他經常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有一天早上他醒過來,卻發現繁華的廣場一個人也沒有,孤零零的街道上只有大屏幕廣告在不斷重複播放,一點其餘的聲音都沒有。這時一個遙遠的聲音傳過來,「」open your eyes,open your eyes」。他睜開眼睛,原來是一個夢。奇怪的是,夢境中天空的顏色竟然是家裡《香草的天空》這幅畫的天空一模一樣。過了不久,同樣的夢境又出現了,他又出現在那個廣場上,不過這次夢中的他不但毀了容,還斷了一條胳膊,而且生活很悽慘。
後來夢境總是重複出現,而且越來越真實,他開始對夢中的一切感動不安,並想去了解夢境後面的秘密。隨著他不斷調查,卻發現生活裡的破綻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矛盾。他懷疑自己精神出了問題,於是他找到一個心理醫生幫忙分析。匪夷所思的是,他發現這個醫生竟然是虛擬出來的人物。儘管一開始醫生並不承認,堅稱說自己有兩個女兒。但當大衛問他女兒的名字時,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徹底暴露了秘密。
最終,他終於發現了全部真相,原來自己在一次車禍後,徹底毀容了。無法接受現實的他,找到一家叫L.E的公司,籤署了一個「美夢」的合同。L.E公司用高科技的方法消除了他原來的記憶,將他身體冰凍在冰櫃裡,他的意識順利進入了公司按劇本給他編造的夢境裡生活。在夢裡建築了他想要的一切,有漂亮的純真女孩,相處多年的好朋友,還有英俊的外表,以及他富二代的身份,一切都是最理想的狀態。
但是不知道是潛意識不受控制,還是電腦系統偶爾死機的緣故,他的意識會經常從夢中跳出來。雖然電腦系統很快修復後,他很快又回到夢中的世界繼續生活,只是把自己真實的短暫時間當成一個夢。
影片結尾,選擇結束完美的夢境去面對不完美的生活,L.E的官員問大衛,對你來說幸福是什麼?而大衛沉思片刻,我要真實的生活,我不要做夢。恐高的大衛站在LE公司大廈的頂樓,他仰望天空,藍紫色的天空中有著一片片紅色的雲彩,正如莫奈的畫一樣絢爛,他縱身跳了下去。當然,其實作為觀眾的我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中。
電影是虛構的,但是推出一個問題,為什麼虛構的夢境如此真實,導致我們有時候分不清夢境與真實,甚至會真實的生活產生夢幻感,夢到底是什麼?
夢是潛意識的流露
奧地利精神病醫師、心理學家、精神分析學派創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1856年5月6日—1939年9月23日)的精神分析學認為,夢是潛意識的流露。雖然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由於無法重複驗證,依然存在很多爭議,但是他對心理學的貢獻不可否認。按照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法,白天被壓制的潛意識,在睡眠以後會表達出來,夢裡不會直接解決問題,而是象徵性地通過一個新故事來釋放焦慮。可以通過從夢境中的情節解析出壓抑的情緒。
做夢塑造了我們的長期記憶
我們傾向於認為記憶完整存儲在大腦中,就像存儲在電腦中一樣。大腦中數據被安全地保存起來,事實永遠不會改變。但科學家最新研究已經證明,睡眠才是記憶的關鍵,睡眠時會對大腦裡面每天的短期記憶作重新優化整理,每次整理,一些「沒意義」的記憶就會刪除,一些「有意義」的情節會重新拼接,具體的事件,聽來的、看到的,甚至是腦補出來的事件,可能都會編碼成一個新的記憶後重新存進大腦,我們認為清晰的記憶都是晚上睡覺時新組合出來的故事。至於哪些記憶「有意義」,哪些「沒意義」,我們暫時不知道大腦用什麼算法做決定。而我們每天晚上做過的夢,其實是我們在重建事件的一些記憶殘片。
我們做夢的時候,大腦會把短期記憶裡的整個故事分成不同的部分放在大腦不同的區域,各區域會互動。根據線索把各種信息建立連接,重新構建一個以為是事實的記憶,此過程中有很多虛擬的成分。而隨著我們成長,我們大腦之間的某些區域會停止連接,同時某些區域又會出現新的連接,重新的連接更會改變我們的記憶。
心理學家甚至指出,通過做夢,我們會壓抑痛苦或有損自尊的記憶,重塑一部分記憶以適應我們所面臨的新情況,這也是為什麼一些人對一些極度虛假的事件深信不疑的原因。
大腦為什麼要這樣做
當我們對過往的一些細節,凡是當時情緒比較強烈的部分都比較清楚,而平淡的部分基本上沒有印象。我們不可能記住見到的每一個微小的細節,但是如果有大片的灰色貫穿其中,我們的記憶就會覺得不完整。因此,通過做夢,大腦會儘可能地填充細節,從其他記憶和想像中借用信息,從而構建出一個完整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