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之
陳潔儀不算美。
結婚前,她的氣質是慵懶而清冷的。唱歌的時候,喜歡條件反射一般地歪著腦袋。和同許多氣質清冷的女藝人一樣,嫁做人婦,便幾乎沒了銳氣,只剩下雍容,給我同樣感覺的還有陳慧珊。
十幾年前第一次聽她唱歌,是因為聽了一個香港的live演唱會的專輯,那場演唱會的另外兩位歌手,是彼時剛剪了平頭以示自己不是再是「小魔女」而是「創作音樂人」的範曉萱,還有已經幾乎銷聲匿跡的李樂詩。
如今看著陳潔儀在《我是歌手》裡那不動聲色的表現,你能想像那場演唱會裡,與觀眾互動得最熱烈的人居然是她嗎?英文與粵語夾雜著和樂迷們相互調侃,唱著「無言的沉默,把我們彼此推向角落,城市的燈火,映在淚光中閃爍」。
想想那時,未瞄準內地和海外市場前的香港唱片公司尚未學會習慣性諂媚,還能聽出「香港製造」的DNA。
兩年前第一次看《我是歌手》時,我曾很感恩節目組請來了暌違多年的彭佳慧。在相當長的一段歲月裡,我都堅信彭佳慧和柯以敏是華語歌壇多年「唯二」可以將人的各種情感透徹洞悉並在歌中準確演繹的女歌手。可惜,隨著歲月的流逝,上了年紀的她們在舞臺上的演繹都略顯力不從心。
陳潔儀能駕馭的情感,似乎只和愛情有關,變幻不大。但每次歌唱愛情時,她都很深地進入角色。
還記得在《妙手仁心2》裡,她扮演的那個表面叛逆不羈、實則為愛情遍體鱗傷的女醫生阮朗平。當朗平被問到:「你談過很多次戀愛嗎?」她懶懶地答:「和失戀的次數一樣多。」這是陳潔儀屈指可數的幾個銀幕形象之一,和她本人給人的印象高度契合。出道多年的她幾乎沒有緋聞,本人對感情生活也極其低調。對她感情的猜測,只能從歌中捕捉。
從臺上臺下的表現來看,她的感情似乎一直游離在環境之外,和其他人是有些格格不入的。雖然被淘汰後有樂評人專門寫了文章分析,她被淘汰是因為現場走音太厲害,而節目組的後期修音幫她掩飾了這個失誤。
關於這件事的真偽我已然不關心,再怎麼樣,她是演過音樂劇的人,演的還是名垂青史的《雪狼湖》。舞臺本來就是吃青春飯的地方。
2011年,陳潔儀出了一張叫《重譯》的翻唱專輯,致敬的都是些自己鍾愛的歌手和曲目。
《我是歌手》首戰她所演繹的《心動》,就出自這張專輯。現場的演繹,依舊是那種有點慵懶的色彩,沒有過度練習而產生的那種天衣無縫的不真實感。
但我還是更喜歡《兄妹》。簡單的改編,依舊是鋼琴的配樂,與她的輕柔演繹相輔相成。她那看似被麻醉的外表下,有一顆敏感的心——沒有敏感的心演繹不出細膩的歌曲。
她還是愛音樂的。只要是個歌者,都有被聆聽的欲望,更何況是一個想唱用心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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