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鬧得風風火火的大衣哥被村民踹門事件真的又再一次刺痛了網友的心,熱心網友們一再勸說大衣哥不要再住在村裡了,搬到城裡去不好嗎?可是,農村是他的根,11歲,父親因病去世,他輟學回家,幫助母親照料家。可能對這個辛辛苦苦才建起來的家有諸多的不舍,不才沒有離開。讓他成名九年來,沒過過一次輕鬆日子。
大衣哥通過參加央視《星光大道》,一路殺到決賽,最終拿下第五名。當年年底,他更是站上了央視春晚的舞臺,成為家喻戶曉的農民歌手。一夜爆紅之後,他的演出開始越來越多,收入也越來越多,煩惱也越來越大。
朱之文成名之後花了3萬用來修幼兒園、2萬給村裡買健身器材、10萬解決村裡灌溉用電問題,還拿出了50萬給村裡修了路。在短視頻平臺看過朱之文視頻的網友都知道,朱之文平時省吃儉用,但是在此次新冠疫情期間,朱之文為抗擊疫情捐款160萬。
「咱掙的誰的錢?掙的國家的錢,掙的喜歡聽我歌的觀眾的錢,咱覺得咱夠吃夠用了,咱就回報社會。」朱之文說。他最想要的生活是,想吃餃子包餃子,想喝粥喝點玉米粥,想吃鹹菜吃點鹹菜,在家種種地看看電視的簡單生活。
當地村民認為朱之文 「他有錢了,就是管他借錢都很正常的。」 「一輩子都花不完是肯定的。」朱之文曾經有一年借出去差不多有將近一百萬。然而到最後,沒有任何一個人還他錢。當朱之文跟這些人要錢時,這些人就不搭理他了。
為什麼朱之文為村裡捐錢捐物、借給別人錢,村民的態度還是這樣的呢?因為人性是貪婪的,升米恩,鬥米仇。長期的貧困與落後讓他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有人說:中國農村有什麼讓你感到恐怖?你以為會是鬼怪。沒想到是「人性」。
近幾年,直播和短視頻平臺興起,朱之文成了短視頻平臺的熱門人物。大衣哥砌牆、大衣哥種地、大衣哥來了廢品站……
每一天,朱之文的生活日常都會在視頻平臺上百個帳號中被展示出來,為拍攝者帶來流量和收益。成為「熱門」背後,是每天幾十人湧入他的家。至此,朱之文再也沒有清淨的日子。
早上一開門,幾十號人蜂擁而入,擠滿了院子,他們舉起手機對準朱之文開始直播。甚至朱之文不開門也有的人會翻牆而入,還有人往院子裡扔石頭試圖叫朱之文開門。被石頭砸碎的玻璃散落一地,像極了他無可奈何的人生。
在朱之文直播的視頻下,有這樣一句評論——大衣哥沒飄,村民們卻飄了。
有很晚網友說朱之文可以離開農村,去市裡買個樓房或者別墅,小區門口有出入證可以減少影響和打擾。
可是朱之文說,「我都50多歲了,老百姓有句話故土難離,樹高千尺不忘根。這塊土地是生我養我的地方,人要有感恩之心,成才了也不能離開家鄉。這院子裡的每一棵樹,每一棵草,都是我從小打拼得來的,我為什麼要離開家鄉呢?我捨不得離開家鄉。別人看我怎麼不順眼,那是別人的事,我照樣看每一個人都是順眼的。」
為什麼那麼多人向朱之文借錢不還,為什麼每天那麼多人去朱之文家裡直播,甚至給家裡投石頭踹門子讓朱之文開門。說好的民風樸實呢,說好的勤勞善良呢。其實,根源就在於「群眾心理」。
法國著名社會心理學家、群體心理學創始人古斯塔夫·勒龐在《烏合之眾》這本書中,對群體的心理問題做了詳細的解讀。
勒龐分析了群體的心理特徵,他在書中提到:所有的群體,都具有這樣一個共同特徵:構成這個群體的人,不管他是誰,不管他們的生活方式有多大區別,不管他的職業是什麼。不管他是男是女,也不管他的智商是高是低,只要他們是一個群體,那麼他們就擁有一個共同的心理——集體心理。
在一個群體中,每一個人的特徵和個性都被磨平,形成一種平均值,令人喪失分析判斷思考的能力。一個人在冷靜思考之下絕對不可能做出的言行,在一個群體中,就很可能大行其道。
人與人之間有著很多的差異,但是一旦融入某個群體,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就立刻消失不見了,尤其是涉及到三觀、認知、個人喜好的時候,全部變成了純粹感性的表達,即使最傑出的人,也會被強大的人群意志所夾裹,喪失獨立判斷和思考的能力。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就是無意識。最終,所有人會在群體的一種無意識中,被同化吞沒,這個群體的智慧,就形成了所有人的智慧,群體的品質也決定了所有人的共同品質。從眾往往是為了安全感、存在感,而不是為了正確的價值。
去朱之文家裡直播的人都是傻子嗎?肯定不是;借朱之文錢的人不知道應該還錢嗎?肯定知道。還有很多類似的問題,他們知道他們也懂得,因為是一個幾十號人的群體,別人直播掙錢了自己也不能落下,別人借他錢不還我也不換。集體心理讓這些人失去應該有的道德和體面。
有這樣一個小故事,一個善良的和尚每天給乞丐一碗飯,堅持了一個月後,和尚說:「我沒有一碗飯了,我只有半碗飯。」乞丐聽完後對和尚破口大罵。
電影《教父》中說:「沒有邊界的心軟,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毫無原則地仁慈,只會讓對方為所欲為。」一個人善良本沒有錯,但是善良應該建立在底線的前提下,一味的善良只會引來更多的「理所應當」。不是不能太善良,而是不能讓善良太廉價。把自己的底線加高,既能夠保護自己,也能避免縱容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