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嘉·慈誠,1966年生於甘孜州色達縣。父親是一位瑜伽士。他從小在父輩的指導下修習佛法,精通五明文化,是敦珠法王黑憤怒空行母唱頌最正規的傳承人,也是四川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寧瑪梵音」的代表性傳承人。
慈誠老師也是獨特的藏族樂器金鋼琴的研發者。他一生勵志研究藏傳佛教密乘誦唱調,除此之外,他多年潛心研究佛珠、擦擦、護身結以及藏碗等藏族宗教與民間文化,並撰寫了《擦擦》,《念珠》,《西藏護身結》等多部藏文著作。
慈誠老師曾在色達投資370萬建立高原殘疾人陽光職業學校,默默資助了很多藏族有為青年完成學業。他關注藏地生態環境,參與創辦了年寶玉則生態環境保護協會。
慈誠老師成立了甘孜州雪域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研發設計生產的藏文化產品曾屢次得獎,並廣受藏地百姓的喜愛和好評。慈誠老師也是迦入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股東和最早的支持者。
他一生最大的願望是尋找喜馬拉雅的聲音,希望藉由唱誦解除自他內心的煩惱和痛苦,也樂於將此傳承傳播給每個人從而利益更多的眾生。
在此回溯四代人之前,即大約公元19世紀晚期,在色達上部地區饒薩村誕生過一位名叫瓦須喇嘛珠俱巴的高僧大德,因其念經唱誦之聲過於優美而當時名聲大噪。這位大德在二十餘歲時曾遊歷衛藏諸多聖地,學習過瑪爾巴大譯師及米拉日巴尊者的各種道歌曲調,並掌握了其中精髓。其生平事跡由我父親陀洛親口所講,但關於這位珠俱巴喇嘛誕生和圓寂的具體日期目前無從考證。
在1958之前的一段歲月裡,瓦須喇嘛在色達上部地區傳授過這些道歌吟唱曲調,當時我父親陀洛和羅瓦白洛兩人拜這位高僧為師,系統學習過這些唱法,後來等我長到七八歲之時、他們兩位又先後給我傳授了米拉日巴尊者道歌的三十二種不同曲調,當時反覆練習唱法的情景,如今我還是記憶猶新。當下不丹國等地方僅存的為數不多的米拉道歌,例如七支供養之道歌、遠行後藏之道歌、心願完結之道歌等的吟法唱調,完全與色達地區的風格如出一轍。這一發現著實讓人驚奇,並由此可以推斷從前在衛藏地區盛行過很多別具特色的米拉道歌曲調。但去年我利用一個多月的時間拜遊衛藏的洛扎、榮夏爾、吉絨等與尊者米拉日巴相關的聖地做調查搜集之時,卻發現這些地方熟悉道歌吟唱之法者寥寥無幾,且僅存的零星唱調也與色達和不丹等地的唱法相去甚遠。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很多藏族古典音樂遺產,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流失而如同耗盡燃油之明燈,瀕臨枯竭。此情此景不禁讓人惋惜和焦急。基於以上種種原因,本人在此發願把四十餘年來學習搜尋尊者米拉日巴道歌的成果做個簡要的匯集,先將扎瑪瓊隆聖地相關的幾首道歌一起演繹出來,向外界展示米拉道歌的部分吟法曲調。
大瑜伽行者米拉日巴尊者,一時在寶窟大鵬洞中浸習於光明大手印四定裡。有一天,他覺得應該吃點食物了,可是在洞中找尋了一下,不用說油鹽和麵粉, 就是洞口的柴和灶邊的水也一點不剩了。他自忖道:「我對世界上的瑣事也未免太忽略了些。現在讓我出洞去先拾些柴回來吧!」 等他撿畢柴薪回洞的時候,山間颳起一陣暴烈的狂風,吹得他破爛的衣衫四處飄掀。他想用手拉住衣衫,但手中的柴又差點被風捲去; 他想用手緊緊地抱住柴薪,但狂風又把他那襤褸的衣衫吹得四散飛揚。於是他自語道: 「唉! 我已經在山穴中修行了這許多年了,但如今我仍不能完全放下這個「我執'之心,一個人如果不能割捨 『我執』,那麼他所謂的修行又有什麼意義呢?風啊! 你要喜歡吹走我的衣衫,就請你吹走吧!你要喜愛我的木柴, 就請你捲走它吧!」 說畢,他就放下一切不管,靜坐在地; 但是因為長期的苦行和營養不足,一陣冷風吹來, 人支持不住,米拉日巴竟昏倒在地。過了一會兒, 他醒轉過來, 其時狂風已過。他看見破衫的縷殘絮被狂風吹到一枝樹幹上,在輕風中搖曳擺蕩著。見此情景,米拉日巴心中突然對世間的一切生起了極大的哀傷和厭棄。就在附近的一個巖石上盤膝靜坐下來。其時,遠遠的東方著吾山谷裡忽然升起了一片白色雲霧。米拉日巴一邊看著雲霧,一邊想到:「在那片雲霧的下面,就是著吾山谷,我師傅瑪爾巴的廟子也就在那山谷裡啊!現在師傅和師母應該正在廟中吧! 他們一定正在和金剛兄弟們宣講密法,傳授灌頂曾和口訣吧! 如果現在都在廟中,我能趕去見到他們是多麼快樂啊!」想到這裡,心中勾起了無限的哀思,一陣難以忍受的強烈的念師之情,突然湧注心頭,他不禁滴下簌簌的淚珠,凝望著那片白雲,米拉日巴和淚高聲唱了一首 《念師曲》:米拉日巴剛唱完這首歌,就看見瑪爾巴上師騎著一隻眾寶莊嚴的大獅子,威光顯耀,在一片如錦繡的五色祥雲中飄飄地降臨於對面虛空中。瑪爾巴對米拉日巴說道:「大力兒子啊!你今天為什麼這樣哀痛迫切地呼喚我呢?難道說你對上師本尊、三寶的信心有退失嗎?被妄念左右而心馳外境嗎? 還是在山洞裡為世間八風所吹動了?抑是被希望和怖畏二種惡魔所乘,心中有所不寧嗎?對上,你應時時向傳承上師和三寶祈禱;對下, 你要時時於六道眾生悲願濟度。自己應時常精勤於懺罪積福的種種作業而累積向道的順緣資根,無論如何你應該知道,你我師徒是永遠不會分離的。你應好好地修行,準備做弘法利生的事業。」米拉日巴得了這個啟示後,心中無比的歡喜興奮,雀躍的心情使他禁不住唱道:唱畢此曲,米拉日巴滿心歡喜雀躍,一手收拾起他的襤褸的衣服,另一手抱住一捆柴薪,走回山洞。
在整個雪域大地,在久遠的歲月裡流傳過無數個米拉道歌的曲調,例如據我個人所知,僅名曰思念上師的這一首道歌,就分有中土拉薩的,後藏榮夏爾的、瓦須色達的三種完全不同的唱法。當然,我在此吟唱的是家鄉色達的曲調。此調名曰小兒思母悲歌。如同前面所講,這是首先由瓦須喇嘛珠俱巴傳授給我父親古嘉陀洛,之後父親傳授給我的。另外,名曰證悟問答的曲調也是這樣傳授下來的。
關於聖地讚頌這首道歌,雖然在拉卜愣為首的安多地區盛行過諸多優美動聽的曲調,但我在此吟唱的是幾年前由衛藏地區大學者朵貢桑德多吉傳授給我的一種唱法,因為老師天生嗓音優美、渾然天成、加上衛藏方言的一些吐字斷句特點,雖然在此未能完美再現所有細節,但主要的基調和風格相差不大。名曰證悟信心的道歌曲調也是由瓦須喇嘛珠俱巴傳下來的,首先由他傳授給與我同村的羅瓦白洛前輩,後來白洛前輩教給我的,以上三種唱調均屬於古嘉陀洛和羅瓦白洛兩位傳授給我的三十二種不同曲調之列。另外,如果沒有一些前後銜接的敘述內容,則不利於交代每首道歌吟唱的情景和緣由,因此我朗讀了相關原著文字片段。依據每首道歌的意義和風格配備的這些背景音樂,均出自於優秀的藏族音樂人安曲公布頓珠之手,他的音樂主要側重有感而發、自然流露、使人身心平和、愉悅,而非僅僅追求感官刺激和悅耳動聽。在此我想特別說明一點;道歌的曲調與一般寺院中的法式誦經音樂完全不同,也更不能與民間的山歌民歌等相提並論。因為,它已經自成體系,別具一格,蘊含有獨特的內在價值和藝術韻味。
進洞門,就看見五個鐵色的印度阿咱馬(鬼)四,眼睛日大得像茶杯一樣,圓溜溜的。一個端坐在尊者的床上好像說法的樣子。另兩個坐在下面聽法,一個在旁邊侍候,還有一個則正在隨意地翻閱尊者的經書。米拉日巴一見,最初覺得很驚奇,隨即想到這大概是本地的護法山神來捉弄我,弄出來的遊戲神變吧?便自忖道:「我在此山已住了相當的時期了,但卻從來沒有用供食來祭祀過山神;也從未時常地讚頌他們,現在讓我來唱一首贊曲吧!」隨即唱道:但這五個印度阿咱馬,聽畢米拉日巴的歌后,圓睜怒目,狠狠地盯著尊者:其中兩個憤怒猙獰,一個張開獠牙,緊咬下唇,一個咬牙銼齒,威脅地步向前來;另外幾個發出可怖的巨聲獰笑和怪嘯,大家排成一列,蓄勢準備向尊者作致命的撲擊。米拉日巴自忖道:「原來不過是非人魔鬼前來騷擾而巳! 於是尊者就作起密法的忿怒本尊觀,用威猛的密咒來驅魔,但毫無效果,這幾個阿咱馬竟不離去。米拉日巴不由生起大悲心,就對這五個妖魔說善惡因果和佛法,但他們仍然不動。米拉日巴於是想道:「我由上帥瑪爾巴的指示,已經如實通達一切諸法皆為自心之顯現,自心即是那空明之體,我已於此得決定不移之見; 現在如果仍把這些來擾的妖魔當做真實之外境,豈不可笑嗎?」 於是尊者就以絕對的自信和無畏的定力,心住正見,唱了下面這首歌:米拉日巴唱完此歌后,即升起佛慢「心住空性」,向洞中急速地衝了進去,那個阿咱馬魔一見尊者進來,驚駭萬狀,嚇得全身發抖,眼睛東張西望,找尋逃處,慌亂中幾個妖魔都消融於一個主魔身中,這個主魔旋即變成一股旋風消失於無形。米拉日巴想道:「原來是大力魔鬼毗那牙嘎來尋隙擾亂。方才我在洞外撿柴時的那陣狂風,也一定是他作的怪。蒙上師的加持,此番他毫未得逞。」經過這一次的歷驗,米拉日巴在修行的證境上有了不可思議的進步。上面所述大力魔鬼毗那牙嘎前來侵擾尊者的修行的故事,可名為 《六種思維上師曲》,或《米拉日巴採薪記》,亦可叫做《紅崖寶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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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密宗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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