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王擊凡
是時候按照時間順序,重新聆聽謝天笑的這些昔日好歌了:2000年的《埋藏寶藏的地方》,2005年的《阿詩瑪》《約定的地方》《再次來臨》《向陽花》,2009年的《最後一個人》,2013年的《把夜晚染黑》《籠中鳥》《腳步聲在靠近》《幻覺》……
謝天笑的《再次來臨》20周年自選輯,幾乎囊括了他在華語樂壇走過的每一個階段。跨越多個不同的音樂廠牌,能穿越二十年的時空,把這些歌收錄進同一張專輯裡,謝天笑在整個過程中所耗費的心力,就已經值得樂迷多買幾張支持。
《再次來臨》跟普通精選集的區別在於,每首歌都經歷了重新編曲、混音、製作的「重生」過程,製作人張彧還在歌曲裡頭,融入了大量交響樂的編寫。這些歌雖然脫胎自當年的原裝版本,但在保留作品特色的同時,又以新的創作姿態,回應當下的這個時代。
這樣花大價錢去做一張自選輯,無論是對藝人還是唱片公司而言,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本來可以輕鬆賺一筆情懷回憶的精選集,卻花了好幾倍的氣力把舊作做成「新歌」,謝天笑到底為了什麼?認真聽完《再次來臨》,你或許也會有自己的答案。
《再次來臨》最令我意外的一點是,它試圖讓每位聽眾都化身為搖滾樂隊的主唱本人,在聆聽這十首歌的過程裡,徹底地「換位思考」了一次。這裡還必須要溫馨提示一下,你一定要配備質量好的耳機,才能體會到謝天笑與製作人張彧的一番良苦用心。
所以,如果你把《再次來臨》裡同一首歌的新舊版本放在一起聆聽的話,兩首歌之間鮮明的對比度,絕對能讓你耳目一新。大部分時候我們都是站在觀眾的立場來聽歌,而《再次來臨》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讓你得以第一次站在「主唱位置」聽完整首歌。
那麼,就請試著閉起眼睛、戴上耳機,把《再次來臨》的十首歌,從Track 1一直播放到最後一首吧。你會感受到自己像站在舞臺的正中央,所有樂器的聲響,都圍繞著你而發聲;而歌手本人的演唱,也仿佛就像是透過耳返,直接傳送到你的耳朵裡……
為了實現這種栩栩如生的「在場感」,《再次來臨》在製作細節的調度上,也下了一番苦功。經過多次複雜精準的調試,謝天笑與製作人張彧終於把各種樂器與人聲的平均音量,調整到最適合人類「聽感」的聽覺位置。這在錄音技術上,亦是相當難得的突破。
很多歌手都會在「逢五逢十」的周年生涯總結之時,出一張不痛不癢的精選,加上1-2首未曝光的新歌,有時候甚至連精選的封面都懶得重新再拍。而謝天笑的這一張《再次來臨》,顯然從認真的製作態度上,就已跟這些圈錢之作劃清界限。
之所以是「自選輯」而不是「精選輯」,一字之差,箇中內涵卻大不相同。所謂的「自選」,關鍵點就在於「自」。《再次來臨》裡的十首歌,都是由謝天笑親自從歷年來數十首經典舊作中,逐一精挑細選出來的,絕不濫竽充數。
靜下心來仔細研究《再次來臨》的選曲內在邏輯,你會驚訝地發現,謝天笑放在自選輯裡的每一首歌,幾乎都藏有他想要跟這個世界說的話。當年在年少輕狂時寫下的搖滾歌詞,隨著歲月的淬鍊打磨,竟也在時間長河裡,再一次煥發出全新的魅力。
「還是在內心傳來一個聲音,讓陽光繼續照耀著我……」經歷了陰霾密布的2020年上半年,再聽十五年前的這一首《再次來臨》,一點也沒有過時的感覺,反倒覺得是歷久常新的「老歌新唱」。這樣的謝天笑,也給我一種「重新出發」的嶄新之感。
即使出道已20年,但謝天笑並沒有像很多搖滾老兵那樣,變成油膩不堪、只吃老本的「老油條」。他始終都跟隨著內心的聲音往前走,這也使得他的音樂,始終像少年一樣質樸動人。很多樂迷都說,只要跟著謝天笑的歌「躁」起來,就會神奇地淚流滿面。
我認識一個在網際網路公司工作的中年男子,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平凡上班族生活,而他唯一的樂趣,就是帶女兒去聽謝天笑的Live現場。他的女兒,大概也是我見過年齡最小的謝天笑樂迷。還沒上小學之前,她就已經能在KTV把整首《阿詩瑪》唱下來!
這大概就是被謝天笑深深影響過的真實人生吧。在這二十年來,謝天笑的搖滾歌曲,便是這樣鼓勵過許多在生活裡苦苦掙扎的普通人。謝天笑也希望他的樂迷,都不要輕易放棄對理想的追求,所以,他本人也是身體力行地做到了這一點。
能在出道20年後,仍然頑強地走出了一條別開生面的康莊大道,並且腳下的路還越走越寬,環顧整個華語樂壇,好像也只有謝天笑可以。就像他在《約定的地方》裡唱過的那樣:「不管路有多遠,時間有多長,我們最終還會走向約定的地方……」
活在音樂裡的謝天笑,還有無數個故事要對你講,也還有無數首歌要對你唱。所以,謝天笑並沒有在出道20周年這個值得慶祝的時間節點上,停下前行的腳步,而是開拓了一個全新的領域:讓搖滾擁抱交響樂,同時,也要讓世界聽見中國搖滾。
《再次來臨》自選輯封面上,那一抹「三位一體」的紅色,既是SONY音樂的主色調,又是「搖滾色」紅色,同時還是很能代表華人的「中國紅」。加盟SONY音樂之後,謝天笑在音樂製作上能實現的自主性與創作空間,也都相應地變得更廣闊了。
在全世界都聚焦於中國的新時代,謝天笑也想用自己的力量,為「中國搖滾走向世界」的遠大理想,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實在事。於是,他親自為《再次來臨》自選輯,添上了新的時代底色。國樂、交響樂的完美融入,也讓「世界大同」在搖滾世界裡成為可能。
背靠SONY在全球範圍內強大的音樂資源,將有更多來自世界各地、不同背景的搖滾樂迷,有機會聽到謝天笑在《再次來臨》裡的這10首新中國搖滾。把中國搖滾推往海外,這是早在2000年出道之時,謝天笑就想要實現的事。二十年後,他終於做到了!
與其說《再次來臨》是一張自選輯,倒不如說,它是謝天笑向生活下的一封「戰書」。在長達二十年的搖滾之路上,他始終未曾妥協過一分一毫,不斷披荊斬棘,全力以赴一戰到底,才得以成長為今時今日這一個「我自橫刀向天笑」的謝天笑。
「如果你只生長在黑暗下,向陽花,你會不會再繼續開花?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害怕……」被放在《再次來臨》自選輯最後一曲的《向陽花》,大概也寄託了謝天笑在這個2020年,想要勉勵樂迷的心意:在滿地汙泥中生根發芽,仍然順從天意,向陽而生。
我們的社會好像總是對心懷志向的中年人,懷有不太善良的惡意。但當你願意像謝天笑這樣,無視世界加諸於你身上的一切桎梏與枷鎖,自信又強大地站在整個世界面前,展現自己一如既往的理想與抱負,那麼,大概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你的再次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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