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10點鐘的車廂難得空蕩,靠在座位上翻看電子書,突然一陣熟悉的音樂響起,對面一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男子,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從他的語氣和談話內容判斷,電話那頭應該是等他回家的愛人。
那首曲子是《東京愛情故事》的主題曲《突如其來的愛情》。
不誇張的說,是《東京愛情故事》讓我對愛情產生了美妙的想像,短髮、梨渦、笑起來眼眉彎彎,成了我心目中那個她的畫像。
2011年《東京愛情故事》20周年的時候,又翻出來看了一遍,永尾完治和赤名莉香,依舊還是那個樣,只是屏幕外的少年已經變成大叔。
很多人說,《東京愛情故事》初看是愛情,再看是人生。而我覺得,愛情始終是愛情。縱使兩鬢斑白,她依舊是愛情。
20多年前的《東京愛情故事》之所以成為經典,之所以一直被男男女女們津津樂道,是因為它從頭到尾在踏踏實實講愛情,講普通男女的普通愛情。不同的人能從中找到自己的影子,也許會對標,也許是嚮往。
《東京愛情故事》有一個看起來很俗套的故事,莉香愛上了完治,完治不忘裡美,裡美糾結於三上。不俗套的是從頭到尾沒有撕逼、沒有計謀,沒有刻意矯情做作,唯一能與心計靠上邊的恐怕也就是裡美。
沒有誰對誰錯,都在痴念心中的一個人。一群普通的男男女女,和我們一樣為了某種目的,為了自己的一點小心思,要做出一些願意或者不願意的權衡與抉擇。
來自小縣城的永尾完治,羞澀靦腆,眼神裡有一絲怯懦,骨子裡藏著在東京紮根的夢想,像極了當年到大城市追夢的我們。
對於完治來說,第一位是找到歸屬感,第二位才敢談愛情。對於那個初見世面的少年,愛情是什麼,他也許知道但也許不知道。
知道的是小縣城裡與裡美的愛情,不知道的是在東京與莉香的愛情。面對活波開朗積極主動的莉香,他好奇卻又有點害怕,他想去嘗試但又怕失敗。
莉香對於完治,與其說代表著一個完全不同的都市女性,不如說她代表了東京。也許正因如此,每次面對莉香,那個與完治有著更多類似的裡美總是會出現在他的眼前。完治始終搖擺不定,到底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什麼是自己需要的。
每次看到赤名莉香出現,我都忍不住會嘴角上揚。她陽光自信,敢愛敢恨,可以在大庭廣眾大喊"完治,我愛你",可以表演現場記者採訪完治,可以有很多狡黠的小花招讓完治上小當。
面對愛情,莉香的態度是把每一次愛情都當做最後一次。
莉香敢做敢為,別人的風言風語傷害不了她,但完治卻總在不經意間刺痛她的心。然而第二天莉香依舊會是招牌的微笑,這笑容掩蓋了流血的傷口。可惜完治卻始終把握不了莉香的心。
莉香愛完治。所以願意淋雨等待完治到深夜;所以處處為完治著想,甚至讓他去安慰裡美;所以即使明白一切不可挽回,還是笑著說出那麼難過的話;所以直到多年以後,再次重逢,喊著「丸子」的她,笑容依然純真。
而那個被完治念念不忘的裡美,面對完治與三上,她搖擺的表現和小心機甚至讓人有點討厭。三上骨子裡是花花公子,無論是在生活還是選擇上,他都有著天然的優越感,他帥氣、有魅力,就是這樣的人,卻沒有在裡美那裡找到自信。
裡美雖然很愛三上,但是她對三上沒有把握,在三上那裡,她找不到安全感,而永尾永遠在她需要的時候都會義無反顧地出現在她身邊。裡美內心有一條"三上不行則完治",對她而言,完治象個孩子更好把握些。
裡美的愛情是自私的,這與莉香無私的愛情形成了鮮明對比。仔細想一下,她也許更像真實的我們。
三上知道永尾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在他知道他自己給不了裡美安定的一生,只能是慢慢放棄對裡美的佔有,一邊痛一邊無奈。
每個人,在愛情面前都有自己的宿命。在一段愛情裡犯的渾,在下一段愛情裡會被傷。
在愛情面前,我會把你當做一生只遇一次的過客,卻不會當做一生只得一次的愛情,因為愛情裡從沒有過真贏家,也從不存在所謂的誰對誰錯。
在影片中,莉香和三上有一段對白:
莉香: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哪有什麼對與錯呢?
三上:這倒沒有,只不過你的愛會讓人喘不過氣來。
莉香:我知道,可是沒辦法啊,我只會這一種愛人的方式啊。
三上:因為你太不高明了。
莉香:也有人因為太高明而慘遭滑鐵盧啊。
三上:……(苦笑)
莉香:其實我也很希望,自己能愛得更高明點就好了。
在愛情面前,我們永遠都表現得滿不在乎,但內心裡卻是緊繃敏感。對於愛情,我們的內心永遠都沒有表面瀟灑。嘴上一句再見,心裡卻難以割捨。背影一轉身就可以,而心裡的空缺卻怎麼樣都填不平。
就像完治和莉香的那個轉身一樣,讓人惆悵唏噓,讓人心疼難過。
我們見證了完治的成長與蛻變,我們愛上了莉香的美好。在愛情的路上,我們一會兒是完治,一會又是莉香。我們不喜歡裡美的搖擺,但最後自己成了裡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情故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完治和莉香。我們會懷念過去,也帶著未知往前進。我們被愛情傷過,但從未對愛情失望。我們想要的很簡單,但得到了又不確定。這就是愛情。
你的永尾完治,我的赤名莉香,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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