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貓小姐決定去戀愛了,因為她遇見了很想很想在一起的人。這是她在二十二歲做出的最隆重的決定,這比她當初決定單身時間少了漫長的三年。
其實貓小姐決定單身只用了一個學期的時間。她害怕戀愛,尤其在看過室友戀愛的那幾個月裡好幾次都有跳樓的衝動後,有了那麼點戀愛萌芽的她立刻就把它扼殺在搖籃裡了。
貓小姐的名字叫蘇茲,貓小姐是愛貓專業戶,從大學開始便自費買貓糧餵學校附近的流浪貓,一餵就餵到了畢業。每次蘇茲從樹叢走過,身後就會跟著五六隻流浪貓,所以大家就送給了她「貓小姐」的稱呼。
「蘇茲,我看學生會的會長是真的喜歡你啊。你看他長得又帥又有才……」室友小楠不知道收了誰的好處,整天都在遊說她去戀愛。可是現在臨近畢業,貓小姐的畢業論文選題剛剛通過沒多久,現在除了在圖書館抱著一大堆資料劃重點之外,根本沒時間把心思放在戀愛上。更何況她根本不記得學生會的會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楠,你還記得君君嗎?」
君君就是那位給貓小姐戀愛觀上留下陰影的室友。那是大一的時候,君君在軍訓中愛上了隔壁專業的一個男生。軍訓結束後兩個人閃電般的戀愛,每晚睡前都會熱乎乎的通上一個小時電話依依不捨的掛斷後,開始給她們這群單身狗分享各種戀愛的好處,弄得三個人春心萌動,恨不得立刻找個人戀愛一把。
可一個星期才過去,君君嚎啕大哭地回到寢室,說她失戀了。幾個人為了安慰她受傷的心靈,雞湯的話沒少說,飯也沒少請。結果他們兩個人又複合了,一頭汗水的幾個人繼續祝福著她的愛情,只是君君晚上再分享愛情的時候,除了貓小姐偶爾善意的配合幾句話外,另外兩個人都悻悻地聽歌睡覺。
君君和她的男朋友在經過了幾次分分合合哭哭鬧鬧後,再分手的時候,連貓小姐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了,結果內心崩潰的君君鬧著要跳樓,她站在十一層的教學樓樓頂,一邊拿手機給她男友打電話一邊阻止貓小姐她們靠近。
最後君君還是沒能和她的男友複合,她也因為把事情鬧得太大被學校勸退了。一場鬧劇就徹底結束了,跟著結束的還有貓小姐對愛情的嚮往。
小楠一聽到「君君」兩個字,臉色一變,想繼續說的念頭一下子就被打消了,轉頭繼續對著電腦敲起了難熬的論文。所以說吧,以後別再說論文難寫,比論文難的事多多了,只是你還沒遇到而已。
貓小姐是個發尾帶點自然卷鼻梁高高眼睛大大的姑娘,所以一直不缺追求者,只是貓小姐一般都會以「不合適」為由去拒絕對方,拒絕的時間久了,大家對貓小姐的喜歡也就淡化了。
但人生總有一些意外,它會打破常規,突如其來。
在圖書館貓小姐被一個完全叫不出名字的男生表白,貓小姐一如既往的回絕,卻沒想到對方百折不撓。
「你都沒有和我在一起,怎麼就知道不合適?」
貓小姐「唔」了一聲,「那好吧,我現在和你在一起了。」
「真的嗎?」
貓小姐這回沒說話,低頭看了看手錶,嘴角無聲地動了幾下,說,「好了,我們在一起一分鐘,我還是覺得不合適。」
沒等對方說什麼,貓小姐已經抱著書坐到了自己的專屬位置上,一抬頭就看到了林曉。
陽光正好,我愛的人剛好穿著白襯衫。這是貓小姐在看到林曉時腦子裡冒出來的最適合的文藝句子。
2.
林曉是法律系的研究生,一直在校外的律師事務所工作,近期才回學校辦離校手續,沒想到第一天來圖書館就看到了這麼勁爆又趣味的畫面,自然地笑了出來。
他雖然一直不在學校裡,但是關於貓小姐的事跡卻知道的不少,他們法律系有一個群,裡面有幾個毛頭小子整天都在裡面討論哪個系裡美女多,哪個美女最好看這些粗俗的話題,他偶爾進去看群通知的時候,都先要被這些字眼炮轟一遍。 貓小姐被各種角度偷拍的照片常常能在屏幕上刷好幾頁,不想看都得看。
林曉嘴角玩味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斂,就撞見了貓小姐的目光。
貓小姐的心一顫,她知道自己完蛋了,謹慎了三年半此時卻不小心掉進了戀愛的漩渦,她做出了新的決定,她要戀愛,「你好,我可以認識你嗎?」
長久站在法院為自己客戶辯護的林曉,比起那些囉裡囉嗦的計較,對貓小姐這麼直白的問話,不僅沒有反感,反而好感度增了一節。畢竟對於美女,世界都會變得仁慈。
「林曉。」
得到名字後,貓小姐接著問,「那你喜歡我嗎?」
但聽到貓小姐這麼赤裸裸的問話時,林曉還是愣了兩秒鐘,他用一秒來確認這句話是不是對他說的,另一秒鐘用來鑑定貓小姐是不是瘋掉了,很顯然這是一個理智並對他的問話,這下林曉徹底笑不出來,「姑娘,玩笑可不是亂開的,每句話都具有法律效應的。」
「我沒開玩笑,我對你一見鍾情,所以你呢?」貓小姐率真又利落。
代替林曉回答的是貓小姐突然響起的電話,電話是論文導師打來的,導師告訴貓小姐論文一稿要大改,具體需要細談。
貓小姐哭喪著臉掛了電話後,快速地在紙上寫上自己的電話和姓名,往林曉手裡一塞囑咐著「一定要打給我,一定。」然後風風火火地跑出了圖書館。
留下一臉尷尬地林曉握著手裡的紙條,不知道該把紙條凌遲處死還是默默地放在兜裡,他只知道剛剛貓小姐低頭時頭髮上的香味是向日葵味。
貓小姐在進行論文二稿的過程裡,林曉一直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她和小楠說了這件事,小楠對於她這種愛情小白類型的人先是表示無語然後開始出謀劃策。
小楠覺得知己知彼當知才能百戰不殆,兩個人開始在校園論壇裡搜索關於林曉的一切信息。行動派的貓小姐借著去研究生宿舍樓下餵流浪貓的理由,潛進了林曉的核心戰略基地。
當貓小姐闖進林曉宿舍看到剛好洗完澡光著上身出來的林曉時,鼻腔一熱,鼻血順著流了出來。讓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林曉頓時手忙腳亂,一邊抓起放在床上的衣服一邊抓著桌子上的抽紙地給她。
兩個人心裡都知道,這回事大了。
等林曉收拾整齊,兩個人面對面坐在食堂的餐桌時,貓小姐羞恥地快把頭低到肚皮上去了。林曉咳了咳嗓子,率先說話,「蘇茲,你身為女孩子擅自進入男生宿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貓小姐戳了戳手指,抬頭說,「我會對你負責的。」其實貓小姐心裡想好了,反正她對林曉是真的喜歡了,如果對方願意的話,她是很願意的。
「那是私闖民宅。」林曉一臉無奈接著說,「蘇茲,你能說說你喜歡我哪裡嗎?」
聽到這話,貓小姐知道林曉這是在間接地拒絕她,「如果我說出來,你就會改掉嗎?」
林曉看著貓小姐認真的眼睛,一下子笑出了聲,「你的思維一直都是這麼跳脫嗎?」
「也不是,分情況。」
「現在是什麼情況?」
「現在的情況是,既然來都來了,不妨一起吃午飯吧。我請客!」貓小姐看了一眼時間,又看了一眼正在出菜的櫃檯說。
飯吃完了,林曉還想繼續問出所以然的時候,貓小姐問他要不要一起去餵流浪貓的時候,他腦袋裡第一個反應是拒絕,像他這麼高大帥氣的男人怎麼能拘泥於丟點的小事情上,可腳步卻已經跟著貓小姐去了那片樹林。
貓小姐從書包裡掏出貓糧蹲在地上一邊撒貓糧一邊和那些貓說話,問白色的那只是不是又去湖邊了,和灰色花紋的那隻說是不是胖了一圈,和花斑的那隻說你多吃點不能再瘦了。最後轉過頭問林曉,「你要不要摸一下它們,不用怕的,這幾隻我都帶它們打過針了?」
林曉心裡一百個不願意,腿卻不由自主地曲下去伸手摸了其中一隻花貓,那隻花貓的頭在林曉寬厚的手掌下舒服地搖擺,發出柔軟的叫聲。
「你看,它們是不是很可愛。」貓小姐笑著說,林曉轉頭看向她,這個角度下貓小姐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下,頭髮被反射出金黃色,臉上小小的梨渦凹下去,會心一擊。
林曉說,「可愛,都很可愛。」
3.
得到林曉手機號的貓小姐有事沒事就叫上林曉一起餵貓,約飯也是常態。貓小姐帶著他從一食堂吃到四食堂,從酸辣粉吃到排骨飯,吃得貓小姐每天都笑得像朵花一樣。
可從始至終,性格慢熱的林曉都不說他到底喜不喜歡貓小姐。
論文答辯前夕貓小姐緊張得連覺都睡不好,光是自述就背了好幾遍。等她搞定一切後想起來好幾天沒有去餵貓的時候,愧疚得就差把那一整袋貓糧都背下去。
風風火火跑到樹林的時候,居然看到林曉正蹲在那群貓咪中間發放貓糧,嚇得貓小姐揉了幾次眼睛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貓小姐為了表示感謝決定再請林曉吃次食堂,別問貓小姐為什麼,她不會說她把自己的生活費都用在了照顧這些貓身上,而自己只能吃著食堂。
但是當林曉提出請貓小姐去吃火鍋的時候,貓小姐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學校的黃燜雞米飯,「 我可以多點幾盤肉嗎?」
「為了慶祝你論文成功過關,允許你點所有想吃的,但不能浪費。」
貓小姐覺得他是在意她的,不然他怎麼知道她論文是否順利結束了呢?所以在林曉送貓小姐回宿舍的時候,就問他明天可以一起去看電影嗎,林曉卻拒絕了,說是要回律師事務所上班了。
貓小姐回到宿舍後趕緊跑到窗邊,看到林曉瘦削的背影正慢慢地走出了視線。貓小姐覺得林曉拒絕的不僅僅是一場電影,而是她整個人。
晚上便下起了大暴雨,和貓小姐的心情一樣糟糕的天氣,她自怨自艾地趴在床上刷著微博,就看見班級群裡有人在討論大暴雨把貓小姐之前為流浪貓做的幾件木箱小窩給吹壞了,其中幾個人準備天亮了去幫忙弄新的窩。可貓小姐等不急,她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從床底下拿出了幾個備用小窩就往外邊跑去,等小楠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貓小姐早就衝進了暴雨裡。
第二天,貓小姐生病了。高燒三十九度被到醫院的時候,還在不停地念叨著她的那些貓和林曉。小楠覺得貓小姐燒壞的是腦子,得好好治治。
林曉趕來醫院的時候,貓小姐剛剛辦完出院手續。貓小姐看著氣還沒喘勻的林曉,一臉茫然,「你是來看我的嗎?」
「恩,我今天才聽說你這幾天生病。」
貓小姐一臉認真地看著林曉,突然就笑了出來,「林曉,你現在這樣子特可愛。」
「我在考慮要不要收回給你驚喜的這個想法?」林曉摸索著下巴,眯著眼睛說話,活脫脫的狐狸相。
貓小姐作勢抿嘴,兩個黑漆漆的眼珠轉了一圈才說,「林曉你高大威猛,帥氣逼人,能沉魚能落雁的。」
林曉帶著貓小姐一路開車到南京,中途幾次貓小姐都懷疑自己要被拐賣了,「你是不是從事人口拐賣的行當了?」
「蘇茲,我要告你誹謗。」
「律師費不會是我出吧?」
到了貓咖啡館的時候,貓小姐激動地直接抱住了林曉,也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即刻轉身投向了一群貓的懷抱。
轉過身的貓小姐嘴角露出了苦澀的笑,她想再問問林曉是否喜歡她,她不想像君君那樣每天都活在揣測對方心思的日子裡,也怕會有站在高樓上嚎叫著逼問對方到底愛不愛自己的那一天。可面對這樣淡定的林曉時,貓小姐什麼都不想問,比起拒絕的答案來說,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4.
實習期的貓小姐選擇回家鄉就業,林曉送她去車站,一路上貓小姐就靜靜地看著窗外,空氣裡凝聚著一股沉默。
貓小姐依依不捨地和林曉告別,囑咐林曉一定要定期去看望那些貓,一定要記得想起她。林曉一一點頭答應。
最後轉頭的時候,貓小姐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好不容易有了喜歡的人,都沒有好好的在一起就要分開了。這麼一想,她更是哭出聲,聲音響得整個火車站的人目光都投向這邊,指指點點地比劃著什麼,偶爾聽到的幾個字眼都是「可憐了人家小姑娘了」「這年頭沒一個男人靠譜」。
貓小姐越哭越厲害,嚇得林曉手忙腳亂地翻口袋找紙巾,嘴裡一直哄著,「別哭別哭,以後還能見到的。」
一直到大廳裡響起了貓小姐這班火車要檢票進站時,貓小姐才收聲,抽泣地問林曉,「我能抱抱你嗎?」沒等林曉回答直接就撲到林曉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哪怕是多一分鐘都讓貓小姐心裡能舒服。
「林曉,我覺得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喜歡到連離開你都覺得害怕。」貓小姐感覺到林曉身體一僵,她繼續說,「你別說話,聽我說完,我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回來,希望你能遇到讓你心動的姑娘,」
話一說完,貓小姐拖著行李箱就進站了,身後的林曉什麼都沒說,貓小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著什麼。
三個小時的車程貓小姐都在哭,哭得左鄰右坐紛紛都獻出了紙巾,有幾個在外邊見到過貓小姐的人安慰著,「沒事沒事,小姑娘,好男人有的是,改天阿姨給你介紹更好的。」
下了火車,貓小姐腫著兩個核桃眼,在冷風裡吸著紅彤彤的鼻子,剛停下來的眼淚「唰」的一下又流了下來,剛剛就顧著哭了,行李箱還在火車上沒拿下來。她逆著人流往回跑,可火車還是開走了。
貓小姐徹底崩潰地坐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行李還是哭這段單相思。
兩天後貓小姐的行李箱終於回到了自己身邊,聽說是車上認識她的乘客留意到她下車的時候沒有拿行李箱找了乘警,乘警就聯繫到了他,貓小姐在電話裡不停地道謝,就差沒抱住對方的大腿了。貓小姐盤算著應該是那些好心的大媽幫了忙,畢竟自己嚎啕大哭確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家裡人幫貓小姐在雜誌社找了份編輯的實習工作,這讓剛出校園的貓小姐無比寂寞地懷念在學校的生活,她想念室友想念貓咪,也更加地想念林曉。
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聯繫林曉了,這時貓小姐才意識到原來她和林曉之間的情誼,都只是她在一廂情願的維護。她不主動,就再也不會有關係了。
林曉發來信息的時候,貓小姐正在編輯一篇感人肺腑的稿子,是關於一對老夫妻攜手多年的愛情事跡,貓小姐被感動的眼淚都在眼圈裡打轉,在打開林曉的信息後直接就飆出了眼淚。
坐在她旁邊的主編連忙給貓小姐遞紙巾說,「小蘇啊,我就說年輕人感情用事,以後這種新聞多的是,小心把眼睛哭壞咯!」
「主編,我真的太感動了,鐵樹居然開花了。」
「什麼鐵樹開花,哪家的新聞,快給我看看。」
「不是的,是我心中的鐵樹開花了。」貓小姐抽泣著說。
主編會心一笑,「年輕就是好啊!」
林曉發來的信息內容是一張照片,他和那些貓咪的合照,下邊寫著「他們都想你了。」
貓小姐很慎重地想該發什麼樣的簡訊回去,她想問他「他們都想你了」中的「他們」算沒算上他。她又不敢問出口,怕猶豫不決地林曉將這好不容易邁出的一步又縮回去。
一直到下班,貓小姐也沒有想到怎麼回復最恰當。最後貓小姐決定她要去見他,她覺得在簡訊裡根本表達不了她熱血沸騰的心。心動不如行動。她立刻給主編打電話請假,主編頗為理解的在電話那頭調侃「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還囑咐她勇敢一點,以後才不會後悔度過餘生。
得到鼓勵後的貓小姐,拖著行李箱就往公交站走,一分鐘一秒鐘都不想耽誤。
初春的風有點大,把貓小姐的頭髮吹得全部貼在臉上,她不得不停下來把頭髮往耳後別,別著別著她的手就動不了了。
路燈瀰漫下,林曉像鍍了一層金邊一樣向貓小姐走過來。貓小姐不可置信地揉著眼睛看著站在面前的人,「林曉?」
「是我。」林曉笑著說,細長的眼睛彎成了一條弧,「我來告訴你,我找到想要在一起的人了。」
貓小姐心一驚,她覺得他說的是自己,可她又不能確定,試探著問,「那個人是我嗎?」
「我一個人生活久了,習慣的三思後行,總是猶豫不決,以為你會一直在,從沒想過你也會有離開的一天,那天你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我心都碎了,可我卻什麼都不能為你做。」林曉看著貓小姐震驚的表情接著說,「這一個月裡,我每天都去餵那些貓,看著它們才意識到我早在不自覺的時候就喜歡你了。其實不止你會害怕,我也怕,我怕我越來越喜歡你,而你會離開我該怎麼辦?這樣一想,我就來了。」
這是貓小姐認識林曉以來他說過最多的一次話。
林曉的內心是忐忑的,他不知道這一個月裡貓小姐的喜歡是否發生了變化,「所以呢,我現在還有資格待在你身邊嗎?」
緩過神的貓小姐丟下手裡的行李箱,二話不說直接就撲到林曉的懷裡,「你能來就最好了!」
愛情從來不怕晚,怕的是沒人願意最先說出口,只能遺憾地在心裡揣測不安。
5.
貓小姐在家呆了一個月,林曉隔三差五給她發那些貓咪的照片,告訴她小白貓又黑了一圈,小花貓胖得快走不動了。貓小姐按捺不住躁動的心又拎著行李箱回去了,林曉問她,「你是不是想我心切?」
「不是,我怕你把我的貓們餓瘦了。」
然後呢?然後貓小姐發了條「貓小姐戀愛了」的朋友圈,喜滋滋地等著她的朋友們為她點讚。
文來自簡書作者巫其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