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設青玄是一個男扮女裝,化名為木沁柳的歌姬,而賀玄是京城的首富之子。
「唉?小柳?你不是被賀公子贖回去了嗎?怎麼有空回來?」金洙棠詫異地問木沁柳。
「他又不理我,出來逛逛怎麼了?」木沁柳雲淡風輕地說。
「他不睬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京城首富贖回去又能怎樣?哈哈哈……還不是受人冷落?哈哈哈哈……哈哈哈」金洙棠喪心病狂地笑了起來。
木沁柳搖了搖頭,想說卻又欲言又止,十分無奈地拍了拍金洙棠的肩頭,「行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樓主好不容易讓你們放假。」
「你們?這麼快就……」木沁柳迅速地捂住了金洙棠的嘴。
「別吵,小心被樓主聽到,不然你又要挨凍了。等會兒,你剛才說賀玄是什麼?」木沁柳壓低聲音問道。
「京城首富啊,你不知道的嗎?他在京城這麼有名。」金洙棠用手捂嘴,很是吃驚。
「現在知道了,以後你和姐姐們照顧好自己。我走了。」木沁柳衝金洙棠左眼輕輕一眨,留下一抹俏皮,隨後像一隻輕巧的小鳥一般跑了出去。
「你什麼意思?沁柳!你說清楚啊!」可能是因為女子天生的多愁善感,金洙棠總覺得木沁柳話中有話,「真是耐人尋味!」。
木沁柳一路狂奔,跑回到府上,氣喘籲籲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追殺他,他一屁股坐在了木桌旁,大口喘著氣,呼出的氣在空中變成了一團團白霧,他心想自己真是太久沒有如此劇烈的運動過了,體力都下降了許多。
歇息了一會後,他仔細端詳起這桌子,是黃花梨,亦稱花櫚,其木紋有若鬼面者,亦類狸斑,又名「花狸」,木材有光澤,具辛辣滋味,紋理斜而交錯,清晰美觀,視感極好,有鳳眼紋,紋理或隱或現,生動多變,氣味濃烈,卻又不讓人膩煩,光滑透亮,光澤實乃上等好木。這樣高等的圓木桌椅,在京城約幾十萬兩銀子才能買得來一套,這麼考究,這的確是富裕人家才買得起的東西。
那賀玄為什麼要來贖我?
木沁柳這麼想。
雖然常年男扮女裝,但他畢竟是男人,所以酒量也非常好。
木沁柳把臉上的濃妝卸去,又變回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師青玄。他的容貌雖十分迷人,眉眼彎彎,朱唇皓齒,溫文爾雅,身材纖細修長,處處充滿女子的柔美,但那從骨子裡透出的男子獨有的陽剛之氣,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雖整天濃妝豔抹,但他皮膚保養得很好,光滑細嫩,如雞蛋剝了殼般水靈,輕輕一掐都能掐出水來。
拂袖而過,他緩緩拿起一壺酒,孰不知這是賀玄府上度數最高的酒,他就這樣捧著酒慢慢走出臥房,來到庭院。雖說現在豔陽高照,但絲毫沒有一絲暖意,一片片潔白的雪花如棉絮般搖曳飄落下來。師青玄拔開酒塞,將深紅色的酒漿灌入喉中,雖說這酒芳香醇厚,甜綿溫和,但後勁極強,他一口接一口,接連灌了好幾口,照他這樣喝,就算平日裡千杯不醉,但也抵不住這酒猛然上衝的後勁。不久,酒壺便空了,師青玄的臉上也泛起紅暈,他感覺身子軟軟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已是有了醉意。此時,賀玄回府了。師青玄此刻已全然忘卻自己已換回了男裝,賀玄一進府內,便大步流星地來尋師青玄。
「姑娘可是賀玄賀公子的正房夫人?」賀玄見師青玄的醉態,很是可愛,便想逗逗他。
「小女不過是這諾大的府中為數不多的女丁罷了,又怎能和那風情萬種,大名鼎鼎的正房夫人相提並論?」可能是因為這酒後勁太大,使得師青玄說這話時有些撒嬌埋怨的感覺。
「你現在是了。」
「你說什麼?」師青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沒有聽清,只聽到了一個「在」字。
「你現在,是我賀家,賀玄的正房夫人。」賀玄一字一頓地對師青玄說。
「我是男子。」師青玄突然間,好像清醒了些,瞪著賀玄,嬌嗔說到。
「我知道。」
「有辱名聲。」
「不會的,賀夫人。」賀玄邪魅一笑,一把將師青玄擁進懷裡,一手扶腰,一手輕輕託起師青玄下巴。
「賀玄,你為什麼騙我?」師青玄拍開賀玄的手,片刻,便倒在賀玄那溫暖的懷裡。
「夫人,我騙你什麼了?」賀玄寵溺地看著師青玄問道。
「你是京城首富,金迷紙醉的那個混蛋!」雖然這句話從字面上看,師青玄是在訓斥賀玄,可在賀玄眼裡,他的夫人是在對自己撒嬌。
「是,我是混蛋,那你還是女子呢?」
「我……我那是生活所需!」師青玄有些氣急敗壞,畢竟謊言被拆穿了,換作是誰,都會惱怒成羞。
賀玄貼著師青玄的耳朵,隔著幾縷秀髮,邊呼氣,邊說:「那我,這是追妻所需~滿意嗎?我的,賀夫人~」
師青玄的耳朵瞬間漲得通紅通紅,賀玄愈發覺得我這「夫人」是太可愛了,不禁嘴角上揚,擁得更緊了。
次日,全京城都在討論賀玄與師青玄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只不過,令師青玄意外的是,京城中,並未有人說他們噁心、荒唐,反倒,津津樂道地在祝福他們。師青玄望著藍天,思忖著「難道這世道真的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