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不怎麼懂日語的外國人,聽演歌好像是一個比較奇怪的事情。不過我覺得這輩子真的完全沒有聽過演歌旋律的中國人,應該也是比較少的。現在網上很多人熱衷於說什麼中島美雪養活大半個華語歌壇。其實早在中島美雪之前,二戰結束的時候,日本的演歌旋律就滲透進了臺灣的閩南語流行歌曲裡。即使你從來沒聽過閩南語歌,那《北國之春》總是聽過的吧,這也是演歌。說到北國之春,想起大概2010年左右,無錫四院門口公交站旁邊有一個乞丐一邊彈電子琴一邊乞討,彈來彈去就是那一首北國之春。因為會彈琴,他討到的錢也比旁邊不會彈琴的同行多得多。同行的小茶缸裡只有一兩個硬幣的時候,他的電子琴前面的布上已經撒滿硬幣了 。這就是演歌的好處。《北國之春》那時候我也會彈。二年級的時候,跟少年宮的沈怡峰老師學電子琴剛剛過了最初級的階段,換了一本樂譜集後第一首學的完整的樂曲就是《北國之春》。那時候的少年宮還是錫惠公園對面日本華僑幫忙出錢造的粉紅色的那個,電子琴課教室窗戶外面是少年宮的人工湖,湖邊的教學樓牆壁上是日本人送的馬賽克壁畫,教室旁邊的展廳裡還有日本人送的人偶。但是會彈北國之春並沒有讓我賺到一分錢。相反,我爸還要給少年宮交學費。
扯了那麼多,除了《北國之春》,最早先深深印在我腦海裡的演歌的旋律,還是從臺語歌曲裡聽到的。小學的時候瘋狂地喜歡上了陳淑樺。陳淑樺的作品歷史基本上覆蓋到了從60年代的臺語流行歌到翻唱西洋歌曲到民歌運動再到80年代後半~90年代末都市女性這幾個主要的階段。她唱的臺語歌其實不多,除了90年代出版的一張《淑樺的臺灣歌》以外,基本上就是童星時期唱的流行歌曲,而那正是大量日本歌(包括演歌和歌謠)被翻唱成閩南語的時代。陳淑樺第一首被收錄進專輯的歌曲,她1967年錄製的《水車姑娘》,就是翻唱的美空雲雀的《裸念仏ぁ巖の上》。而時年9歲陳淑樺也是該曲閩南語版本的原唱。
但是我真的第一次認識到演歌是什麼,還是在上中學的時候。那時候了解到《月亮代表我的心》的原唱是陳芬蘭,在蝦米上搜她的時候發現了幾張她童星時期灌錄的專輯。其中評論比較多的一首是《孤女的願望》,是翻唱的美空雲雀的《花笠道中》。於是從美空雲雀開始,我極其緩慢地(因為語言不通,分配的時間也不是很多)探索演歌的世界。感覺我真是聽什麼起點都很高。聽音樂劇的起點是Sarah Brightman,華語流行我出生前就開始聽林憶蓮,後來開始有意識地聽是從陳淑樺和齊豫,越劇我是從何英開始聽。
聽音樂又不是談戀愛,歌手哪年出生甚至已經去世了都沒有關係,我都可以欣賞。但是於此同時,我又是一個膚淺的顏狗。60年代出生的歌手出道於修音技術極其有限的年代,大浪淘沙後還能被記住的綜合實力都有保障,目前容顏還沒有徹底老去,在青春年華又留下了比前輩更多更清晰的錄像和照片資料。這些共同特徵不管是流行音樂,還是演歌,還是越劇界都成立。因此雖然我很愛美空雲雀,很愛島倉千代子,真的把我迷得失魂落魄的還是坂本冬美和伍代夏子為代表的60年代出生80年代出道的這一茬演歌歌手們,甚至悄悄咪咪地ship起了冬美和夏子的CP。認識坂本冬美也是多虧了蝦米音樂上有版權,聽了她的Best集後驚為天人,然後又聽說了什麼四人姬五人姬的說法,從小美爬到了其他阿姨。B站還有一個坂本冬美非官方後援團一直在努力傳視頻,各種高清資料把我在坑裡摁得死死的。
目前聽演歌還是和聽別的音樂一樣,只關心女歌手,只對和服美人發tsu(方言太爛,對不上漢字,也不知道怎麼拼音表示,大家自己體會)。也很難解釋為什麼演歌有這樣的魅力。歌詞如果沒有翻譯我一首歌也只能聽懂幾個詞,因此欣賞的主要還是旋律本身和歌手的表演。坂本冬美和伍代夏子應該是我喜歡的兩種典型。冬美雖然比較瘦小,唱的歌都很大氣有力量。而且是典型的單眼皮美人,氣質隨著年齡增長不斷沉澱。如果有女孩子長了那樣的眼睛,我覺得最好就是永遠都不要開眼角,雙眼皮貼也不要,因為真的天然的狀態就很美很美。而且現在她是單身。雖然本身就是很好的人,我對單身的亞洲女性總是更多些敬意和喜歡。(自己倒是整天春心萌動,似乎有點矛盾)夏子的五官是明豔溫柔型,身材和冬美比更加凹凸有致。但是聲音非常有韻味,一開口就讓人覺得「完全不是膚淺的花瓶美人哦!」在幾個比較出名的同時代女歌手裡,個人感覺年輕時候的顏值,夏子是最讓人驚豔的。可能人就像藝名裡的季節一樣,盛放在了青年(夏季)。當然,現在也是個好看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