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君小號:豬頭中隊長
(一定關注,失聯備用,你懂的)
這是一樁舊案,發生於1999年的香港。
今時今日,小豬頭忽然想來一記洛陽鏟,扒扒這樁案子。
也許是想一吐為快,也許只是因為愛八卦,又或許,是應景。
該案極兇,因涉及美女模特和權貴,所以備受矚目。
案件主角是原名彭寶嬌的彭楚盈。她1965年出生,最初在餐廳做收銀員,後改行做模特。
彭楚盈家境一般,是香港最底層的小市民。
她母親林梅有過兩次婚史,其中彭楚盈是她第一次婚姻的五個孩子中的第二名,後來她再婚,有了其他子女。
彭楚盈16歲就出社會,不再和父母同住。
案件起因於1999年8月25日。
位於油麻地華德大廈一個單位的業主投訴樓上漏水,而漏水單位的業主是時任香港政務司司長陳方安生的哥哥,律師方曼生。
方曼生和鎖匠入屋,發現屋內十分混亂。
第二天方曼生再次帶著清潔工前往打掃,這次發現房內有一副白骨,白骨上還有屍蟲。
白骨橫陳在睡床旁邊的地板上,頭骨和身體分離,而頭骨是在床邊的一個垃圾桶內被發現的。
案件現場十分恐怖,由於時日久遠,鑑證人員無法在屍體上找到軟組織和基因樣本,但從牙齒確認死者是已經失蹤幾年的模特彭楚盈。
當日,現場所獲的證據十分有限,唯一有力的是在屍骨的頭髮中檢測出海洛因,頭骨所在的垃圾桶有個曾使用過的保險套。
案發的屋子還有彭楚盈的證件,1000多元現金,首飾和少量毒品。
此時,鄰居們也說,1995年中有一段時間,樓內時常聞到死老鼠的臭味。
這些年,由於彭楚盈久未和家人聯絡,家人報了失蹤,沒想到等來親人早已變成白骨的消息。
模特慘死於方曼生公寓,令原本就撲朔迷離的案件本身有了八卦的意味,但接下來的證詞更令案件發生逆轉。
原本,方曼生說自己和彭女士是房主和租戶關係,但彭楚盈的母親在庭上說,女兒和方曼生是情人。
這個說法令方曼生最後不得不改口,確認和彭楚盈是男女朋友。
和彭楚盈的草根不同,方曼生出身名門,家人包括七個弟弟和妹妹都是香港上流社會的常客,家族十分顯赫。
方曼生除了妹妹是高官陳方安生外,其叔父是骨科名醫方心讓,弟弟是骨科醫生方津生,堂妹方敏生是香港社會服務聯會執行長。
而其他幾個弟弟和妹妹也都是專業人士,有一定社會地位。
再往上說,方家父輩也顯赫,父親方心誥是紡織商人,母親方召麐是國畫大師。
本身在香港任職律師的方曼生已婚,育有一子,家庭穩定體面。
在1985年,快50歲的他認識了年僅20歲的彭楚盈,並發展成情人關係。
自此彭楚盈辭去模特工作,住在方曼生名下的一處單位,每月的生活費亦由方曼生提供,方曼生每周都會多次探望彭楚盈。
兩人關係猶如夫妻,十分親密,而且彭楚盈還給媽媽說,方曼生的婚姻已經破裂,有意娶她。
過來人彭母覺得這事兒不妥當,苦勸女兒離開對方,但彭楚盈愛得忘我,媽媽的勸說一點兒都動搖不了她。
期間,彭楚盈多次想安排母親和方曼生見面吃飯,但彭母覺得這並非男方的意思,而是女兒一廂情願的事兒,所以始終沒有答應。
直至女兒去世,她都沒和方曼生真正會面過。
兩人來走了7年,92年彭楚盈搬離了方曼生的房子,兩人感情轉淡,方曼生也不再定期給她生活費。
彭母此時再次勸女兒離開方,但女兒說自己跟了對方多年,孩子都懷了幾個,看在這份兒上,對方都不會虧待自己。
對女兒的固執,彭母無計可施。
彭母說,女兒和方曼生在一起,曾懷孕三次,每次都是方曼生要求她墮胎這段情令女兒吃盡苦頭,她甚至割腕自殺,但男方都無動於衷。
期間,彭楚盈還去方曼生的律師樓要見他,但遭人恐嚇和毆打,導致她身體有多處瘀傷。
這樣折騰的結果是,彭楚盈情緒極度低落,需要長期靠安眠藥入睡。
至於最後女兒和方曼生發生了什麼事,彭母不得而知,但她在庭上質疑,之前在彭楚盈住處到處是她和方曼生的合照,但案發後這些照片全部消失。
而彭楚盈的妹妹說,警方不僅在現場拿走姐姐和方曼生的合照,還有一塊刻「方曼生」字樣的手錶。
警方在交還死者遺物給家屬時,照片和手錶都不翼而飛。
不僅如此,妹妹的部分日記也被撕去。
另外,警方對她們說,死者屍骨被發現前,方曼生曾多次出入案發單位,但說自己並未發現屍骨。
這個說法令她和家人覺得不能接受。
而在方曼生這邊,他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彭家「勒索他」,但對於這個說法,彭楚盈的妹妹卻指,對方曾主動問她們,想要多少錢。
2001年,該案以死因不明做結論,在沒有召開死因聆訊的前提下,草草結案。
其實,案件一開始是被列為謀殺案處理,但不足一小時,另一對警察來接手此案,案件也隨之被定性為屍體發現案。
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站在這個案件背後,讓它朝著一個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這個判決,最終沒有還給彭家一個真相,而彭家的女兒也白死了一場。
彭家人不接受這個判決,隨後寄了一封信給大律師翁靜晶,把案件的所有疑點全部給她寫明,盼她能幫家人討回公道。
至於翁靜晶,是個極美麗又聰明的女子,女星出身,演過小龍女,但後面轉做大律師,十分傳奇。
小豬頭的【奇女子系列】第12位就是她。
以下連結是翁靜晶的故事,可以點擊閱讀。
奇女子︱12. 翁靜晶:55歲二嫁豪門,悍女的威水史
當年小龍女事件,翁靜晶站出來開記者會討伐成龍,替吳綺莉發聲,而在更早之前,她已為彭楚盈案翻供過。
翁靜晶可能是彭家人在孤立無援,求真相無門之後的最後希望。
翁靜晶覺得這是一樁不尋常的屍體發現案,連死因研訊都沒有,就這樣被冷處理掉很詭異。
另外,她說,彭家人之所以不放棄,不僅是因為失去家人,更重要的是不滿警方讓他們不能詢問關於整個案件的任何細節。
她決心幫她們。
她寫信到死因庭去問,得出的結論是:我們不會評論。
翁靜晶再次寫信,很久後得到的回覆是:我們上次已經答覆你了。
她用了很多方法都不得要領,最後只能由她出面,連同立法局議員梁耀中召開了記者會,把案件公諸於世。
第二天,媒體鋪天蓋地都是這個案件。
迫於輿論壓力,時隔6年之後,當時的律政司司長黃仁龍正式翻案,開死因庭聆訊。
本以為開了聆訊就可以把真相昭告天下,還彭家人一個公道,可結果卻令翁靜晶覺得自己太天真。
雖然開庭,警方什麼資料都不提供給她。
另外,彭楚盈的所謂好朋友們出庭做口供,都說認識彭楚盈好久,但卻根本答不出她的生日。
這令翁靜晶懷疑,這些證人和口供都是設計好的。
而在案件審訊期間,翁靜晶還遇上了一樁奇事,是她和死者對話了三個小時。
那晚她在準備次日上庭的資訊和口供時,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高分貝聲音。
她蹲下來聲音就沉下去,她走聲音也跟著她走,她知道這個聲音是找她的。
她問:你是否是彭小姐?此時聲音就加大了。
聲音不能和她對話,但她想了個辦法,她問簡單問題,對方「咿」一聲就是YES, 兩聲就是No。
當時她極為恐懼,還讓傭人給她點了一支煙定神,但她就用這個方法,和對方對話三個小時。
當她問對方,你是否很愛你男友?當時對方那邊聲音極響,令翁明顯感知到,對方的情緒似有事情發生。
而在對話中,她獲知,明早的聆訊,對家會換證人。第二天,果然,原先她預備的證人沒有出現,而換了其他人。
後有一日,翁的傭人在她家樹上找到一個不屬於翁的耳環,翁就問彭楚盈家人,家人發現耳環是屬於彭楚盈的。
對於這件事,翁靜晶自己說:孔子說,不語怪力亂神,但這個又的確是事實發生過,不能抹殺它的存在。其實一些兇案或是謀殺案裡面,很多時候我們也會聽到一些類似的故事,都是不公開的秘密,所以聽起來很奇怪,但是我們亦都不要不相信,世界上是有神,亦都有魔,有因果咯。
回到案件審訊。
整個案件中最關鍵的證物,那個在垃圾箱裡發現的保險套,警方說拿去化驗,但化驗所卻說沒有收到這個東西,而保險套最終不翼而飛了。
原本可以從上面採到DNA樣本,這個令整個案件完全翻轉的依據也隨之消失。
雖然好不容易翻案,但最終,死因庭裁定彭楚盈死於不幸或者意外。
這個案件從此成為永遠的懸案,也成為翁靜晶的遺憾。
她遺憾地說:死者應該是不太安息的。我不能肯定誰殺了她,但起碼大家都會知道,她不是死於自然。
最後,翁說:在大世界裡,小人物是沒有公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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