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預感到我快要等到沁哥的《桃式快樂》了,但是沒想到快樂來的這麼快。「桃式不快樂」是為了小寧,「桃式快樂」也是為了小寧,快樂源於囍,囍源於小寧,希望小寧好好對我們沁哥。
大頭說「挺浪漫的」
小宣說「很多平常的東西 從不一樣的人嘴裡說出來 從不一樣的人心裡流出來 就有了不一樣的浪漫了」
「戀愛本該如此」
壹
我鴿了和喜歡的男孩子約的電影。
爽。
貳
就是上篇那個,拒絕了我兩次表白的男孩子。
誰能想到我這輩子還能有拒絕他的機會呢。
爽!
叄
但我可不是為了爽一把而鴿了他。
約的是11月15日的《海上鋼琴師》。前一天中午我還因為一句「明天見」而開心個半死,捧著手機滿心歡喜地睡午覺。
誰能想到一覺醒來就看到阿瀟的約飯消息,說明天要請我們吃飯。掐指一算,11月15日好像是阿瀟生日。
天大地大生日最大。更何況是有人請客。還能見到可愛的狗哥。鴿!
一轉眼我們阿瀟都大四啦。白貳貳也早就被放去別人那裡寄養了。總覺得阿瀟還是大二的樣子,溫溫柔柔的,講話愛帶語氣詞,會一時興起去做好多事。阿瀟大二的時候我們三個還大一,一起吃飯唱歌去景區,一起聊天拼單講八卦,一起在草地上圍觀白貳貳。那個時候狗哥還有男朋友,阿甘還沒有錫紙燙,阿瀟還有隻漂亮的兔子名喚白貳貳,我還立志要成為一個溫柔又勇敢的人。怎麼眨眼間就到了阿瀟畢業前最後一次生日呢。
這次聚餐加上了龍哥。阿龍是個18級的小學弟,是個我覺得很善良的男孩子,善良到會因為心疼東門口賣水果的阿姨買了兩大袋掉落的葡萄回宿舍。
阿甘是個純情大男孩,能把自己收拾得乾淨利落,張口就能來上一段押韻又有道理的Rap來。兩年的時光已經讓他出落得出來聚餐也會給女朋友帶奶茶和點心了,我和狗哥感到很欣慰。
狗哥是我在這個工科院校認識的為數不多的女孩子之一,但是這個認識要加粗加下劃線,因為我們上了同一個小學念了同一個高中考了同一個大學,是我每次坐八小時高鐵來學校時的同伴。跟狗哥有太多的感情和回憶可以講,可比起那些我更喜歡和狗哥一起面對帥哥發出雞叫。
吃飯的時候阿龍突然問了一句,說學姐你原來和阿瀟很熟啊。我開玩笑說,我們一起玩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奮筆疾書要考大學的高中生呢。
時間過去了很久,大家都沒有停下腳步,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走,期待著重逢和新的相遇。
回來的路上,和狗子提著買給阿瀟的蛋糕,感嘆很久沒有這樣聚一次了。
肆
那麼為什麼是我和狗哥提著給阿瀟的生日蛋糕呢。
蛋糕是如如姐說起要給阿瀟買的,一起買了樸實的奧利奧,烤肉吃到一半阿龍突然起身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提了一個蛋糕回來。
服務生小哥哥正在給我們烤肉,
我們說能給我們也放個生日快樂歌嗎?
小哥哥抬起頭:生日快樂歌?
阿瀟瞬間慌了,說:不不不你才是哥,你才是哥。
然後獨自鬱悶了好久說我看起來有這麼顯老嗎。
烤肉吃完大家已經不想再吃一個蛋糕了,提議說讓阿瀟帶回渭水給老鄉們分一分吧。
阿瀟約好了人跟我們提著蛋糕往回走,回學校的地鐵上才發現他室友在熙地港附近開了個電競酒店要通宵打遊戲。然後阿瀟乘著地鐵快樂地奔向了電競酒店,留下我們在冰冷的夜晚提著屬於他的生日蛋糕幫他帶回學校分給老鄉們。
我和狗哥氣憤地把蛋糕放在垃圾桶上。
阿瀟他配擁有生日蛋糕嗎?他不配!
擺拍了照片之後還是得幫他分蛋糕。
趕過來給分蛋糕的莫大一臉懵逼,她以為要點生日蠟燭一起唱生日快樂歌然後等阿瀟許生日願望,沒想到分蛋糕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分蛋糕,連壽星的影子都沒見到。
多實在。吃蛋糕就是吃蛋糕。壽星在召喚師峽谷快樂遨遊。
阿瀟他配擁有生日蠟燭嗎?他不配!
伍
分了這個蛋糕我得趕去下一場分蛋糕。
11月15日也是我們樂樂的生日。樂樂是我們太白實習小分隊最小的成員,給樂樂過生日是小分隊保留的儀式感。大家在操場上給樂樂點生日蠟燭唱生日快樂歌,等樂樂許完生日願望吹蠟燭,一起慶祝他終於長大了一歲。
這才是分蛋糕嘛。
陸
樂樂的蛋糕是逸哥和澤澤從漢神提回來的。
這裡不得不提一提我的電影。知道我15號晚上和小寧約了海上鋼琴師之後,逸哥果斷掏出手機買了和我同場次的票,就在我後排的後排,並且火速約了澤澤。
「我就遠遠地看看你們,不會被發現的。」
氣憤地在宿舍宣布逸哥的惡行之後,
坤坤抬起頭看著我,目光中帶點憐憫: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明天晚上有課的話,我想買你後排的座位。
梅梅眼神中帶著閃光的小星星:所以你是哪個場次?我也可以買票嗎?
……真是感謝大家對《海上鋼琴師》的支持!
柒
誰能想到我竟然如此有出息地咕了小寧。
於是順道也咕了逸哥。
爽。
但是給樂樂訂的蛋糕只能辛苦逸哥和澤澤提回來了。
捌
和小寧的電影改到了11月16日。
其實並不是什麼好日子,沒有哪個女生願意測完800之後跟喜歡的男生去看電影。更何況我有每次體測之後必感冒的神奇體質。
果不出其然地在跑完步之後開始咳嗽打噴嚏,跟Coco和梅梅一起去東門買了奶茶作為獎勵,並且下定決心晚上一定要買個雪媚娘犒勞自己。
跑完八百之後我一直吸溜吸溜鼻涕,甚至連頭也不想洗。室友說必須去洗個劉海。然後套上小裙子塗上新口紅。在兩位十幾分鐘的穿搭指導之後出門。
梅梅用前所未有的熱情向我推薦了她的項鍊耳釘戰袍和戰靴,想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得出門。但是跑完八百米的我像一把從冰箱冷凍室裡取出來的芹菜,凍焉了的芹菜是用好看一點的包裝紙就能鮮豔起來的嘛?
而且對一個沒有什麼機會的人,打扮得再好看有什麼用嘛。
謝絕了梅梅的所有好意。
只留下了一個寫著「我太難了」的小卡子。
和兩包餐巾紙。
多揣點紙巾還是很有必要的。
特別是在吸溜吸溜鼻涕的今天。
玖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我坐在梅梅的床上開始等待。背好了包包裝好了紙巾。手裡還提著被委以重任要帶下去的垃圾。
十分鐘的時間很難熬。
看了幾眼電視劇喝了幾口奶茶。往手裡的垃圾袋裡新扔了幾件垃圾。把鞋帶重新解開來系了一遍。又好好地檢查了一遍有沒有什麼東西沒帶。
他怎麼還沒到。
「我要不要先下去等他?」
「不行,你一定要等到他發消息喊你下樓。」
我的手機一直打開著那個對話框。
盯著看什麼時候會有新消息過來。
一直一直等到六點。
從五點五十九變成六點的時候。
「你下樓吧。」
他的時間卡得也太太太準了吧。
我提上垃圾袋跑出宿舍關上宿舍門。
「那我走啦!」
「加油!」「要努力!」「雖然加油也沒有什麼用!」
小寧穿了牛仔褂子,站在宿舍樓下等我。
我終於屁顛屁顛地跑到他面前。
在燈光下和他四目相對。
然後我吸溜吸溜了鼻涕。
拾
離電影開場還有四十多分鐘。
我立志要給跑完八百的自己犒勞一份雪媚娘。拉著小寧在美食城轉了一圈又一圈,跑了三家蛋糕店,竟然都沒有找到。無奈地說我們還是吃車輪餅吧。
之前看到漢神有一家叫「桃囍」的店。據說車輪餅特別好吃。
據說還有一個很帥的臺灣店長,就是不怎麼出現在店裡。
主要是「桃囍」這個名字太深得我心了。
又開始在負一層轉圈圈,找那個叫桃囍的店鋪。轉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小寧說我們先上樓吧。
拾壹
你說怎麼這麼巧。
電梯上到一樓的時候我突然抬頭笑了出來。
明晃晃的燈光和倒垂下來的裝飾。
電梯對面就是那家小店。
桃囍。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拾貳
在搶著買單的抓到了小寧的手。這個舉動導致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失神讓他買了單。
其實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搶的,就是三個車輪餅而已,其中一個還是我要給逸哥帶的。為了補償這份失落我又買了兩杯奶茶,說好這次是我請的。
拾叄
夢到過牽小寧的手。第一次夢到小寧的時候,醒來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兒的呆,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明明白白講清楚不要喜歡他了,坐在床上又開心又失落。
然後第二天又夢到他了。醒來坐在床上罵了一句操。心想你可不可以有點出息。白天明明白白說服自己,不能喜歡他,人家不喜歡你就不要給別人添麻煩。晚上在夢裡還是照常遇見。
第三天睡前祈禱。說今晚希望不要夢見他了。醒來繼續坐在床上罵自己。
我真的是很沒用。
在路燈下打碎杯子的時候我就明白這一點了。那天剛剛把小火花熄滅,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以後都不會去找他。但就是那個瞬間沒頭沒腦地一下子想到他,撿完碎片之後還是忍不住給他發了語音,說我在上課路上打碎了我的玻璃杯啦。
然後欲蓋彌彰地告訴所有人我的杯子碎了。好像這樣負罪感可以輕一點。可以減輕自己違背誓言的麻煩。
拾肆
我也信誓旦旦地說,
他就是沒有給自己機會愛上我。
宣老師分析說,
給自己機會就是給你機會,哪能這麼便宜你。
給個機會嘛。
我敢保證
我絕對在他心裡
非同凡響。
為什麼不給個機會呢。
拾陸
沒有機會的我和不給機會的小寧一起坐著等車輪餅。
甚至等到了那個帥帥的店長難得光顧。
唯一的麻煩是電影已經開場了。
小寧說那現在來聊聊我們的事吧,你現在怎麼想呢。
我嘴角一撇,還能怎麼想,把你當兄弟唄,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嘛!
他說那你做到了嘛。
我反思了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好像沒有,甚至變本加厲還樂在其中。
沒辦法,我只能說那明天開始就不來找你聊天了。
「真的嘛?」那邊一個反問。「你想清楚。」
我想不清楚。我不說話。
小寧愣了愣,說我想聽聽你的真實想法。
真實想法就是,不想給你添麻煩,說好不喜歡我們就不喜歡了。我會好好把你當兄弟,但是我希望你也能好好對我,我希望你對我溫柔不是因為我是女孩子,而是因為,我是我。
他說好,我知道了。
我給他拋了個反問,「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講完我就後悔了,我不想再聽一次拒絕。明明是在要一起看電影的快樂時刻。但是這些天你對我的溫柔,你是怎麼想的呢,就因為我是一個女孩子嘛。
他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說話。
拾柒
沒有機會的我和不給機會的小寧一起看電影遲到了。
問題是我們的座位還在影院最中間。
在大屏幕燈光的閃爍下彎著腰挪到自己的位子上。一路上充滿了尷尬和歉意。
更尷尬的是坐下的一瞬間我發現自己想上廁所。
想到要穿越層層疊疊的座位和人頭。
硬生生地憋了下去。
拾捌
憋了半場電影,終於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我想上廁所。
看了眼遙遠的通道和出口。
和極高的上座率。
我還能憋!
……真是十分感謝大家對《海上鋼琴師》的支持!
拾玖
小寧說,我跟你一起去吧。
然後他起身說不好意思讓一讓。我跟了上去。一起彎腰穿過層層疊疊的座位和人頭。
他站在廁所門口說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我喜歡的男孩子,真的很溫柔。
廿
海上鋼琴師很好看。
電影散場。
他說該聊聊我們的事了,我說說我的想法吧。
我喜歡的男孩子開始說服我。細細羅列他拒絕我的原因。一條一條,從他的性格講到他的初中。原來拒絕我要考慮這麼多原因,面面俱到。
什麼時候能說完呢。用這場電影給我們的關係正式畫上一個句號。
廿一
高中物理老師也是我們的班主任。
他說物理上也好,生活中也好,很多地方都會有「但是」兩個字。出現這個「但是」的時候,前面的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們只需要看「但是」後面的東西。
廿貳
「但是,」小寧講到,「我考慮了很多點,我也沒有想明白,為什麼我拒絕了這個女孩子,我心裡也很難過。」
廿叄
「我第一次跟我姐姐講這些事。和我姐姐聊了很多,她說有的時候不要想太多,真的喜歡的話,就去試一下。
你看我都不怎麼跟別人聊天,連我姐跟我講話我也不太回,可是每次你來找我,我都會跟你好好聊天。
昨天你讓我偶爾可以看看你的公眾號。我看到你寫的文章了。你是不是說過我只是暫時不喜歡你。
真被你說對了,還真的只是暫時。」
廿肆
不是在夢裡。我牽到他的手了。
廿伍
感謝姐姐。感謝海上鋼琴師。感謝廢話長安。感謝宣老師的公眾號。感謝一直以來支持我的姐妹們和室友們。感謝聽過我發牢騷犯花痴的朋友們。感謝終於頭腦發熱給了自己機會的小寧。非常感謝。
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自己此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醜惡嘴臉。
廿陸
「你住二樓?」
「對啊,你看,在那裡。」伸手指了指我們宿舍的位置。
「那也挺遠的,你下樓倒是挺快的。」
「我可是手裡提著垃圾一直在等你給我發消息誒,但是室友說你不給我發消息我不能下樓,不過你的六點倒卡得挺準的嗷……」
「……我一直在樓下等到六點才給你發的消息。」
「……」
廿柒
提著小寧買給5207的奶茶回到宿舍。
「我脫單了。」
「啊???????????」
室友們罵罵咧咧地喝了深夜十一點的奧利奧芋圓可可。
我一邊挨罵一邊咧嘴笑。
「早知道就讓你洗個頭了。」
廿捌
第二天帶上Coco抽到的票邀請小寧去看汽院的晚會。
小寧遲到了。他去送西工大的朋友。
是個頭天晚上知道他脫單了,第二天一早上背了一大堆作業坐了地鐵從南郊趕到北郊來看看他的兄弟。我知道可能還是來看看我。還給我帶了禮物,是一架殲二十的模型。
「雖然送女孩子不太好,但是它有它的寓意。」
「……比翼雙飛?」
「……是保駕護航。」
噢!
謝謝!
廿玖
我在等小寧。卻沒有不快樂。
我篤信他此刻也在向我趕來的路上。
看見對面變成「正在輸入中……」就跳下座位去。看見小夥子風塵僕僕地向我奔來,手裡提著什麼東西,
「找了兩家店才買到,所以遲到了……」
是一袋雪媚娘!
叄拾
寫完《桃式不快樂》的時候,宣老師講過期待沁哥下次投稿的題目是《桃式快樂》。我說那等我追到小寧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沒能想到第二次投稿來得這麼快。
想了想,還是叫「桃囍」吧。嘻嘻嘻。
我收回之前說的話,十一月令人很快樂。
「所以不要再相信[喜歡是淺淺的愛]或者[愛是深深的喜歡],說得好像喜歡是次級品,入門款,永遠不知道喜歡當中的清淨多矜貴。喜歡是衣櫥裡一件永遠白的白襯衫,春夏秋冬,都在那裡。世界沒有永動機,但喜歡就是人類內心原始的永動機,好好保養的話,應該可以一直飛。」
零
「那麼寧先生,你什麼時候生日呢?」
「你知道11.16嘛,就是看電影那天,那就是我的陽曆生日,就是這麼巧!」
/笑成一臺永動機/
晚安。彼得潘。